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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頁 季薔(季可薔) 季家一向與執政黨關係密切,幾個重量級人士今晚捧場蒞臨,但在野黨--他們刻說是政壇新貴,影響力不容輕忽。 為了盛威與季家,以及她季海舲個人的未來,她一向認為有必要與他們打好關係,只是一直苦無適當機會--沒料到楊雋竟成了引介者。 鴻邦與在野黨關係一向良好,幾名政務官及議員都因他的引介而與她相識。當然,餘下的得靠她自己經營。但萬事開頭難,只要有線頭,她自能穿針。 她會讓這些年輕新貴們印象深刻。 「季小姐不僅才幹過人,還擁有另一個眾所不及的特質。」另一個年輕議員加入他倆的談話。 「你是指—」 「美艷。像季小姐這般才貌兼備的女人在商場上實在少有。「他毫不吝惜地讚美,眼神亦大方流露對她的欣賞。 比起另一個,他個性較富侵略性,眼神生氣勃勃、自信滿滿,是典型的民意代表。 「我可以將此視為一種讚美吧?」她俏皮地眨眨眼,「雖說相貌是決定於基因,並非我本身的努力,上帝既賜我如此厚禮,又何必推拒?多一種迷惑男人的利器,何樂不為?」 兩個男人都笑了,射向她的眸光更多幾分仰慕。 女人,尤其是在事業上獨當一面的女強人,是不太習慣別人稱許她美貌的。一方面惟恐對方將自己當成花瓶,忽略其才幹;再者又怕對方只是阿諛奉承,未必安好心眼。 其實何必多心?坦然接受便罷了。 若對方是真心誠意自然好,即使是另有目的也代表對方有求於你,自己既處於上風,樂得接受奉承,只要神清目明就好。 大概是因為她俏皮可人的態度吧,圍向她身邊的男人愈來愈多了。而她依舊泰然自若,毫不顧此失彼。 對付男人,季海舲從小在母親的訓練及環境的教養下,可是頗有一套得的。 她唯一無法掌握的,大概也只有楊雋了。 ********************************************* 鴻邦金融中心 季海舲抬頭仰望著這棟位於敦南商圈,足足有二十五層高的商業大樓。 據說鴻邦在買進這塊土地時是以一坪三百萬的天價讓商界另一大型集團割愛的。 雖然是在泡沫經濟的時代斥下的巨資,但以現今敦南商圈的熱鬧及未來潛力十足的背景,這樣的價碼還可算是物有所值。 大樓的建材是用最堅固的花崗岩,落地窗則使用與潮流相反的透明玻璃。大部分的樓層都在落地窗上裝上厚重的簾幔,只有最底下三層樓使用百葉窗。在沒有陽光的日子,百葉窗會完全拉開,讓外頭的人清清楚楚地看見裡面的一切。 這便是鴻邦銀行的總行,徹底標榜透明金融。 四樓一直到十九樓則租給各企業做為辦公室,鴻邦集團管理部則佔據了二十樓以上的樓層。 楊雋的私人辦公室在二十四樓。 季海舲收回評估的眼光,踏進類似一流飯店才會有的雙重旋轉門。 門廳挑高六樓,夠氣派,不愧是台灣最講究氣勢的金融集團。而他們,也確實有足夠的財力做為後盾。 上午十點半,她收到張耀庭的正式報告,包括鴻邦旗下每一家公司的財務狀況,預定的投資融資計劃,鉅細靡遺。 說實話,她從不曾懷疑楊雋會是因為金錢的緣故提出與她聯姻的要求,他是一個驕傲的男人,不會如此出賣自己的骨氣。 但她也不會天真到以為楊雋只是單純地想發揮騎士精神--他並非中古時代自以為是的貴族--因此查明究竟是什麼緣故還是必須的。 「沒有任何異常之處。」這是報告的結論,「唯一值得密切觀察的是數月後將進行董事會改組,楊一平在續任執行總裁方面似乎遭到某些阻力。」 「派系鬥爭嗎?」她直接切入重點。 「應該是。」 「楊一平已經連任兩屆總裁,還想再續任?」她禁不住搖頭。 連任兩屆總裁的楊一平竟還沒有育出接班人?派系鬥爭竟如此激烈?或是楊一平想栽培自己的兒子成氣候? 照說銀行界是最厭惡世襲制度的,楊一平想讓自己的兒子接任總裁必定難上加難。 這就是楊雋提出聯姻的原因嗎?想更進一步鞏固楊家的勢力? 「再來是有關楊雋私人背景的調查。」張耀庭念著資料:「十三歲以前身世不明,十四歲正式進入楊家,十五歲就讀於瑞士聖芳濟學院……」他抬頭瞥了她一眼,「十八歲離開英國伊頓中學,二十歲得到美國MIT物理學學士學位,二十二歲修完哈佛企管碩士學位。」 了不起的經歷。 尤其他只花了兩年便拿到MIT的學位--出了十數位諾貝爾獎得主的MIT課業之繁重有目共睹,他過人的聰明才智可想而知。 「接著他便被派往日本。」 「到日本做什麼?」 「那一年趁著日本泡沫經濟崩潰,鴻邦吃下了日本一家金融機構百分之十五的股份,推薦楊雋擔任開發部長。」 「開發部?」她雙眉一挑,「以楊雋這樣一個剛畢業的新人?」 「大概是交換條件吧,據說鴻邦提出的收購價格不低。」 這麼說,楊一平是用錢替兒子買來初登場的舞台。 她禁不住微揚嘴角,「然後呢?」 「當時那家銀行的呆帳資產高達數兆日元,是楊雋帶領整個開發部一家一家拜訪客戶,合作構思投資拯救計劃,據說他挽救客戶脫離倒帳危機的比例達到百分之八十。」 她的微笑加深,「了不起。」 「接著他又在董事會建言公開銀行貸款客戶資訊。」 「公開客戶的資訊?」她一楞,「你是指公佈銀行資金流向?」 「是的。」 「怎麼可能?」 從來沒有一家金融機構能做到如此地步,這等於是將本身與客戶的資金交流狀況完全透明化,董事會及大客戶難道不反彈? 拿她來說,就未必答應這種條件。這簡直是自曝其短嘛!除非--實在需要銀行幫忙。 她禁不住微笑,這大概就是楊雋的交換條件吧。 「可是股東大會通過了這項提案,而此舉也得到了日本民眾對他們的認同與信任,存款量增加了近百分之二十。」 她禁不住咋舌,「真夠大膽,楊雋算是一舉成名了。」 「沒錯,當時那家銀行的員工都說楊雋真正是他們的太陽呢。」張耀庭亦贊同地點頭,「日本方面原有意破格提拔他為副總裁,不過楊一平卻讓他到新加坡去。」 「創立鴻揚期貨?」 「是。同樣表現非凡,去年又在台灣成立了鴻揚投顧。目前他擔任鴻邦銀行亞洲區總裁、鴻揚投顧的總經理,在鴻邦集團理事會佔有一席之地。聽說近兩年還有意和幾個集團的少東成立創投開發方面的事業。」 季海舲仔細聽著報告,一面微微頷首。 夠輝煌的經歷了,怪不得會被譽為鴻邦集團的超級新星!他確是商場百年難得一見的奇才。 不過--十三歲以前身世不明? 她想起了曾見過他背上類似鞭痕的傷疤,會是當時受到凌虐嗎? 她蹙著眉,「他是楊一平的私生子嗎?」 「是。根據調查,可能是楊一平在一次出國洽公時和當地女子一夜風流生下的孩子。」 「查清楚他十三歲前的一切。」她指示著,繼續問道:「私生活呢?」 「女人多如過江之鯽。」 聞言,她輕輕一扯嘴角。 張耀庭盯著她,「業界傳言--」他有些吞吐,「首席最近跟他走得很近。」 「是嗎?」她淡淡地。 「有人認為正是一對壁人,也有人等著看一齣好戲。」 「什麼好戲?」 「看會不會因為年輕人的戀愛遊戲傷了兩大集團的和氣。」 「他們以為楊雋跟我還是小孩子嗎?」她半嘲諷地道,「會把私人社交弄得呼天搶地、人盡皆知?」 他抿緊唇,「顯然他們對楊雋的花心早有所聞。」 「他們未免小看了我季海舲。」她冷冷地撇這嘴。 張耀庭臉色驀地刷白,「難道首席真的考慮跟他認真交往?」 她微笑,「你為我擔心嗎?」 「楊雋不是一個合格的好男人。」他失聲喊。 「我也未必是個好女人。」她語調放柔,「放心,我自有分寸。」 「首席--」 「庭叔不信任我識人的眼光嗎?」 「你確實一向識人極準,但--」 「那就相信我。」她自信滿滿地打斷他。 姑且不論她是否能看透楊雋的眼神,但她敢斷定楊雋是個人物,在某方面來說,他也是她季海舲一生難求的良配。 並非她勢利,但她認為婚姻就是這麼一回事。兩個家世、背景、品貌、學識都相互匹配的人物,才最適合在一起。至於愛情……她微微一牽嘴角,抿著般嘲諷笑意。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