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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頁     簡凡    


  「昨天我打了很多通電話給你,但你的手機不是沒人接,轉到語音信箱,便是乾脆關了機。」打了N通也尚未成功的電話,持續到半夜,他本想改撥到她家去,但又怕吵醒伯父伯母,只好強忍,直至今早,終於找到伊人芳蹤,懸吊一整夜的心頭大石,終於可以放下來。「我很擔心你。」

  由丁母口中,確定她有平安回到家,雷逸東本想就此掛掉電話,不想吵醒丁玫蓉,但丁母聽到雷逸東很擔憂的語調,覺得就這樣掛線,好像有點對不起他,便把電話交到女兒手中。

  「昨天一整天我都東奔西跑的搜集線索,有時候電話響了我也察覺不到,有時候跟別人做訪問,便把手機調到震動模式,訪問完了,又忘了調回來。至於關機,我想應該是手機跟她主人一樣,沒電了,」丁玫蓉拿過床上的皮包,掏出手機,一如她所料。

  「昨天你到過很多地方?都是跟李炳森傷人案有關的?」他可以想像得到,她昨天有多累。思及她的慘況,他禁不住心疼了。

  「嗯,累斃了。」

  「調查是重要,但健康一樣重要。」他不忘叮嚀,「如果你因為這個Case,身體出現一絲損傷或是毛病,我可不准你繼續了。」

  「知道啦!我會十二萬分小心的。」他的叮囑,她不覺得嘮叨,反倒覺得窩心。「跟你說哦,昨天我的收穫可多著呢!」

  提到這個案子,丁玫蓉頓時變得眉飛色舞,什麼瞌睡蟲都不翼而飛了,

  「我調查到許多李炳森跟韋少玲的有用資料。還有,我從負責這個Case的警官那裡知道,截至目前為止,警方重組的案情是……」

  她開始說起警方找到的目擊者,是怎麼看到李炳森從韋少玲的家倉皇跑出、怎麼讓人抓到,雖然,綜合種種證據、傷人動機等等的,幾乎可以知道李炳森就是嚴重傷人的真兇,但讓警方頭痛及心生不解的是——翻遍所有可能的地方,都找不到李炳森使用過的凶器。

  聽罷,雷逸東開口:「依我看,在凶器失蹤這大前提下,這個Case的真相,有兩個可能性——

  一,傷人者不是李炳森,是另有其人,簡稱A君,推論A君是韋少玲腳踏兩條船的另一個男友,A君重擊韋少玲後,離開時把凶器帶走。李炳森陰錯陽差,在A君離開後,抵達韋少玲的住所,瓜田李下,成為代罪羔羊。

  二,李炳森是傷人者,凶器他沒帶走,仍在韋少玲的家裡或所居住的大廈裡,只是警方沒發現到。」

  一聽,丁玫蓉禁不住整個人愣住了。

  只因雷逸東說的,正是她心坎裡的推論。

  「我也是這麼想。」經過一輪思索,她真的歸納出這兩個真相的可能性。

  「英雄所見略同。」他笑一聲。

  得知雷逸東的想法跟她一模一樣,丁玫蓉除了覺得異常開心之外,腦海亦於一瞬間浮現出「心有靈犀一點通」七個大字……

  「沒想到地產之神,也有當偵探的潛能。」語氣流露出幾分掩蓋不了的讚賞。

  「哪天我在地產界待不下去,改行去當律師,你可要小心飯碗了。」他打趣道。

  「隨時奉陪。」雖然腦海仍被案件的迷霧所籠罩,但跟雷逸東談電話,丁玫蓉覺得整個人都輕鬆起來。

  什麼時候開始,他漸漸變成了就像是專屬她一個人的放鬆器?有他在身邊,就算生活再忙碌、再繁忙、再疲憊,她都有信心能在第二天活力充沛的面對眾人。

  這一刻,丁玫蓉還沒意識到,雷逸東在她心中的份量,已經越來越重,益發變成不可或缺的存在。

  ☆ ☆ ☆ ☆ ☆ ☆ ☆ ☆ ☆ ☆ ☆ ☆ ☆ ☆

  臨近下班時分,雷逸東來到飛天法律事務所。

  「雷先生!」接待處小姐一見到雷逸東,馬上迎上去。「歡迎光臨!」

  「你好。」雷逸東淡笑一下,便熟練地往丁玫蓉的辦公桌走過去。

  然而,他卻撲了個空。

  「雷先生,您找玫蓉嗎?」坐在丁玫蓉鄰座的文書小姐,探出頭問。「她剛巧去了韋少玲朋友的家拿取資料,不過,她說今天會回來的。」

  「是這樣啊!」雷逸東輕歎一聲,看來,今天是跟伊人沒什麼緣分。「那我先走了——」

  正想轉身離開,視線卻在一瞬間瞥到丁玫蓉的辦公桌一角,放著一些紗布。

  本來毫不起眼的紗布,此刻卻成為雷逸東所有注視的焦點。

  一陣不祥預感,在他心底以高速蔓延開來。

  第九章

  晚上八點,丁玫蓉才回到飛天法律事務所。

  下了計程車,正想踏進商業大樓,一陣刺耳的汽車喇叭聲突地響起。

  朝聲源方向看過去,不出所料,是雷逸東。

  原疲乏的臉容,因見著他而瞬間亮了起來,丁玫蓉興高采烈地跑過去。

  「雷逸東,我告訴你哦,今天我搜集到很多新資料呢!我訪問了韋少玲好幾個朋友,她們說,韋少玲雖然為人熱情豪放,有很多男性朋友,但真正的男友,只有李炳森一個,所以,A君應該是不存在的!李炳森百之九十九點九,就是傷人者!離真相,我們又近一步了!」她巴啦巴啦地說。

  相較於她的眉飛色舞,走出轎車的雷逸東,臉色顯得沉冷清涼。

  「你怎麼了?」累歸累,丁玫蓉仍察覺到他的不悅。

  「今天五點多的時候,我到飛天找過你。」雷逸東開口,但語調卻有別於平日的溫暖。

  「你不是要告訴我,你在這等了我接近三個小時吧!癡心漢。」丁玫蓉刻意用輕鬆的語氣說,希望能緩和莫名的僵凝氣氛。

  「是。」

  透過手機簡明扼要的向得力下屬交代過公事,繼而,他撥了幾通電話,印證了他的壞預感。然後,他打電話給丁玫蓉,但沒人接,他只好坐在轎車裡,等待她回來。

  一剎那間,丁玫蓉不曉得如何回話。

  過了半晌,她才道:「你找我有事嗎?」下意識的,丁玫蓉的右手撫上左手臂的上方。

  如寒冰般冷冽的目光,一直沒離開過她,雷逸東突然伸出鐵臂,把她拉過來,大手摸上她的左手臂。

  「你受傷了。」不是疑問句,是肯定句。

  縱然隔著襯衫,但雷逸東指頭的清晰觸戚,清楚的告訴他:她襯衫下的手臂,裹著一層紗布。

  「我……」想謊稱沒有,但當她迎上他那雙幽深黑瞳,她的謊話便說不上來。

  「一切到此為止。」他難得強硬。

  清冽鏗鏘的六個字,聽在丁玫蓉耳裡,猶如地獄響起的勾魂聲。

  「不!我不要!」

  不理會她,雷逸東兀自拿出手機,正想撥號,丁玫蓉便搶了過來。

  「不要!雷逸東,不要!」她死命握住手機,「好不容易,案件才有進展,我不能在這個時候退出!」

  「我說過,如果你因為這個Case,而有一絲損傷,我就不准你繼續下去。」一想到她左手臂上的傷,他整顆心便揪痛起來,

  「這只是皮外傷,不礙事!」她強調。

  「好!就當這次是皮外傷,那下次呢?」心疼、擔憂,頃刻間化成無數的怒氣。

  她到底知不知道,她受傷比他自己受傷,還要難受一千倍!

  「下次,李炳森可不會只是差人割傷你手臂那麼小兒科。他警告你,你不聽,他一定會用更卑鄙的手段來傷害你,直至你放棄調查為止!」李炳森是個有黑社會背景的人,誰曉得下次他會用什麼下三濫招數。

  「他找人恐嚇我,只是印證了他就是傷人者這個事實!這個時候,我絕不能放棄調查,真相就近在咫尺!就算他再找一百個人來恐嚇我,我也不怕他!」

  「明天開始,你就把你手上所有資料交給陳有義,他會接手。」雷逸東冷冷地說。

  「陳有義打從一開始就認為,這是場輸定了的訴訟!他不會投入調查的!」正因負責這個Case的律師抱持這樣的態度,她這輔助者只好靠自己,拚命四處搜集資料線索。

  「上車,我送你回家。」結論已下,他不想多談。

  「如果我現在退縮,那日後我都會退縮!我不想當一個連自己也瞧不起的律師!」

  「上車。」拒絕聆聽她的話,他打開車門。

  「雷逸東,你不要這麼專制好不好?」他的置若罔聞,勾起了她的怒火。

  專制?他專制!?原漸次平復的眼眸,再起波瀾。凌厲的眼神對上她的,「或許,我只看到你的傷口,看不到你為公義灑出去的熱血;但同樣的,你只看到我的專制,卻看不到我的擔心。」

  聞言,她的慍氣登時化於無形。

  「你不會明白,當我知道你受了傷,心裡有多麼的難受!在這等你的三個小時,我的心就好像被猛獸的利齒不住啃噬!你說我專制、霸道、獨裁,什麼都好,但我絕不會讓你置身險地,再受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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