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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頁     月凌情    


  「咻!咻!咻--」鳳君兒頓時呆楞住,望著已遭眾多車子無情輾過的玩具。她不經意地微皺起黨眉。

  為什麼她總覺得今天有些不順利?

  早上,她莫名其妙的把電腦裡的一份檔案刪除,中午外出時,也差點滾下階梯,就連現在……

  是不是有什麼事情要發生了?發現自己居然在煩心尚未發生的事,鳳君兒甩頭笑了笑。

  現在,她已有許多的事情需要煩心,根本就沒時間再去想那些未知之事,來增加自己的麻煩。

  看著掉落於車道上的玩具狗,鳳君兒抿了唇。雖然她並不是那麼喜歡玩具狗,·但,那畢竟是公司同事買來送她的生日禮物,她應該要把它給撿回來的。

  一見車流中恰有空檔,鳳君兒直覺就想伸手將玩具狗給拾回。就在她跨上車道,手指剛碰上毛茸茸的玩具時,身後突然傳來了一聲聲的驚呼。

  「啊!」

  「吱!」一聲尖銳的緊急煞車幾乎響徹雲霄。

  鳳君兒抓起玩具倏地直起身子,轉向車流來向。她吞了吞口水,低頭目測著克萊斯勒房車的尖形車頭與她之間的距離。

  十公分。鳳君兒閉起了眼,作了一次深呼吸。她差點就被這世界給除名了。

  突然的緊急剎車,教龍漠斯微擰雙眉。移開原專注於手上併購專案資料的視線,他抬起頭透過前方車窗,冷視著那顯然是禍端的長髮女子。

  冷哼一聲,龍漠斯便將視線再重新調回手中的資料。

  「我去處理。」坐於龍漠斯身邊的奉天義,隨即推開車門直步走向尚楞於原地的女子。

  奉天義不動聲色地打量著她。

  「沒事吧?」見她尚未回神,奉天義只得開口問道:

  「沒事。」突然響起的聲音,讓鳳君兒又似受到驚嚇般地往後退了一大步。

  「那--」奉天義等著對方的開口索償。久等不到她的要求,他暗示說道:「你不說些什麼嗎?」

  「啊?」回過神,鳳君兒呆楞地看向站在眼前的陌生男人。

  說什麼?她要說些什麼?一見對方眼中的驚訝眼神,她想到了一句話。

  「對不起,我不該站在這裡。」話一說完,鳳君兒立即轉身走回候車亭中。

  等不到奉天義上車,龍漠斯看了一眼腕表上的時間,不耐地開門跨步下車。

  「天義,上車。」

  那沁冷入心的冷嚴命令,讓鳳君兒微楞一下,繼而緩緩地轉向聲音來源處。

  四目相對,兩人反應回異。

  見他如遭冰雪覆上的森寒冷峻容顏,鳳君兒不自覺的倒退數步--

  因為,炎炎夏日之中,她竟在他的身上,感受到一股椎心的冷漠氣息。

  那沁心的冷漠,教鳳君兒心莫名的一揪。怎會這樣?她怎會覺得有一道悶氣緊緊地覆住了她的心?

  而驚見從未見過的美麗,隨著她的退離,龍漠斯略感有趣的邁步向前,再逼近她一步。

  俯視仰臉而起的細緻五官,他挑高眉梢認同她絕色的美麗。

  而在抓取到她眼中倏閃而過的驚懼時,霎時,他那原顯有趣的黑眸突地閃出一道溫柔光芒。

  她,真是美得令人驚訝,美得令他感到--熟悉。

  不可否認,她有著他從未見過的美麗風情。他已可想像她深邃黑眸輕闔的瞬間就足以引人遐思,帶笑掠過就可懾人心魂;而柔潤紅唇微揚則帶有醉人的美麗,若訝然微張即可動搖他無情的心。

  尤以那雙黑瞳於驚駭之中所保有的單純,更是令他心中翻騰起一陣從未有過的劇烈悸動,進而緊抓住他向來狂傲的冷色眸光。

  對他而言,她該是陌生的。但,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卻緊緊地揪住了龍漠斯的心,教他感到心動。

  心動?對一名陌生的女子,他竟會感到心動!?龍漠斯緊擰著雙眉。是她那雙黑眸的關係嗎?

  *****

  看見他深沉的眼,鳳君兒也擰了眉。

  回頭一見二六二公車已進站,她再望了他一眼,隨即毫無戀棧地轉身搭上公車,揚長而去。

  看著車窗外急速倒退而去的景物,鳳君兒讓自己的腦子也處於空白狀態。她知道自己沒有作夢的權利。

  沒有權利的。鳳君兒輕歎一聲,斂下了眼中微弱的星火光芒。

  發現龍漠斯意外地對著已遠去的公車發楞,奉天義微微詫異。這樣的情形是他從未見過的。

  這時,一個突兀而宏亮的吟唱聲音,傳進了兩人的耳裡。在這時代,誰還會當街吟唱?

  天意難違,天意難違,勸龍見鳳要直追;

  惜鳳惡龍,惜鳳惡龍,君身罪惡掩情濃;

  龍困此世,龍困此世,龍若有情必出世;

  鳳女已現,鳳女已現,漠視命運向天諫;

  情緣五世,情緣五世,斯龍隨鳳將永世。

  龍漠斯轉頭看去,就見一名手捧玉蘭花盤的白髮婦人,在紅燈亮起時,步履輕快的向停於面前的車輛兜售盤中的玉蘭花。

  瞇起眼,龍漠斯忽覺她的笑容十分熟悉且慈藹。

  發覺有人在盯視自己,那滿臉笑容的白髮婦人高舉手中的玉蘭花,朝他笑了一笑,而嘴裡仍持續吟唱著那一句句無人瞭解的詞句。直到綠燈亮起,她才轉身走上行人道,投入往來的行人之中,隨著人潮漸行遠去。

  那詞中的意思聽來雖不甚明確,但奉天義仍聽出了個大概。看向龍漠斯陷入沉思之境,奉天義知道他也意會到了。

  只是,那婦人是誰?為何能隨口吟唱出有關龍家長子的命定情緣之說?而她指的「鳳」是剛才那位女子嗎?或者,這一切都只是一個巧合而已?

  「龍先生,要把先前那位小姐給找出來嗎?」他開口問道。奉天義知道,就算沒有那首莫名的詞句,由龍漠斯方才對著那輛公車去向而出神的情形看來,他對那個女孩是有興趣的。

  奉天義的問句,讓龍漠斯回過神。剛那婦人的話是造成了他的一絲困惑,但,一個巧合有需要他如此認真看待嗎?

  「不用,就結她一次機會。」望一眼擁擠不堪的車流方向,龍漠斯突然笑了起來。「如果下次碰到再收起來。」

  他向來就喜歡挑戰,尤其喜歡挑戰這種忽略他、且毫不將他看進眼裡,而急於逃離的女人。

  只是,除了在夢裡,他似乎也曾經在哪見過那雙深邃大眼。龍漠斯瞇著眼,搜尋著自己腦海裡所有的相關記憶--

  須臾,無情薄唇忽地揚起一道罕見的笑意。

  不須傷神的。就如同以往一般,只要他對她有興趣,就算她是政壇名門閨秀、商場富家千金也一樣逃不過他的手掌心。即使她已經結了婚,他還是會有辦法的。

  因為掌控別人的生活是他與生俱來的--

  興趣。

  第二章

  放下手中的報紙,鳳父神色凝重地看向正盯著螢幕的么女鳳君兒。

  其實身為老么的她該是最幸福的,單身未婚又有一份算是不錯的收入。倘若她能再為鳳家……

  鳳父知道自己的身子,再也撐不久了,只是他始終牽掛、憂心鳳家是不是真的會斷在他這一代?

  鳳家香火的傳承問題,是他截至目前為止唯一懸而未決、卡於心中的憾事。雖然他有一個兒子,但是……鳳父從大開的房門中,看向躺在床上早巳沉睡而發出大響呼聲的鳳司霦。

  司霦是他的兒子,一個癡傻低能的孩子。如果當初他不要因為妻子只生下三個女兒,而在親戚的建議下為子嗣的問題領養了司霦,或許今天他的遺憾只會是沒兒子這事,而不會有像現在這樣的心煩與後悔。

  因為,任誰也料想不到,當初可愛的司霦會因為保母一時的照顧疏失,而摔下床撞壞腦子,變成一個無法融入社會,任人欺負也無法正確表達出自己情緒的孩子。

  他知道君兒一向很疼這個弟弟,只是,他不希望她為了司霦而誤了自己的一生,更不希望她因長輩及老大思葦的婚姻失敗,而抱持單身的想法,畢竟老二思誼的婚姻還是很幸福的。

  況且,長久以來,他早巳將鳳家的所有希望都放在她身上了。他希望君兒能為鳳家擔下延續後代的傳承重任。所以,他一定要再和君兒談談招贅的事。

  「君兒。」

  「爸?」她的視線從電視螢光幕移向父親。

  「嗯--」在得到女兒的注意力之後,鳳父輕咳一聲。「女孩子家長大了就該嫁人,有適當的人選,記得帶回來讓我看看。」

  看了父親一眼,鳳君兒笑了一下,又將視線重新定回螢幕上。

  這問題還有需要再提嗎?如果她真想結婚,早在二專畢業那年,就會答應學長齊郡諺的求婚,而移民到南非。只是,她知道自己離不開台灣,也拋不下台灣的所有親人。

  雖然當時知道這事的大姐及二姐都對她說:「去吧,家裡有我們在,你不用擔心。」但,她還是狠不下心也捨不得,她們是姐妹,理當一同守護鳳家的。即使在齊郡諺說出願意為她放棄移民留在台灣,她還是沒有答應他的求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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