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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頁 黑潔明 因為眼前這男人只在腰上圍著一條毛巾,luo著上半身,一副剛洗完澡,萬分秀色可餐的模樣。 他挑起眉,瞧著她,問:「怎麼了?」 shit!這太危險了!如果她攻擊他,沒兩下他腰上那條岌岌可危的毛巾就會掉下來。 「去把衣服穿好,到樓下健身房!」 她火冒三丈的對著他咆哮,跟著也不看他有沒有回答,說完掉頭就走。 幾分鐘後,當她稍微冷靜下來時,那男人重新穿好了衣服,出現在健身房門口。 她脫掉了鞋子,穿著運動服,赤腳站在場中央,冷聲說:「你老闆說,我若是擊中你一次,他會把合約撕掉。」 「我以為你會想用偷襲的。」他挑眉,瞅著她。 「那不能讓你輸得心服口服,不是嗎?」她雙手抱胸的冷眼看著他:「如果你連我都應付不了,我認為你應該要重新考慮這個工作。」 他摸著剃得超短的黑髮,走進健身房,來到她面前,好笑的問。 「讓我確認一下,如果你贏了,我得離開紅眼?」 「對。」她仰頭看著他,眼角微抽的道。 「若是我贏了呢?有什麼好處?」 「你想要什麼好處?」 他想要她把離婚宣言收回去,不過那八成不可能。 所以他垂眼看著她說:「你得對我友善一點。」 她美目微瞇,唇角抽緊,眼裡冒出火氣。 他忍住想摸她的衝動,學她將雙手環抱在胸前,「我不會主動騷擾你,但你也不要一看到我就橫眉豎目。既然你是紅眼的客戶,我是紅眼的員工,顯然之後會常常見面,我想這個要求並不為過。」 她瞪著他,點頭。 「好。」 話聲未落,她已突然朝他踢去一腳。 他往旁一踏,讓她那腳踢空,誰知她卻臨時改變了踢擊的方向,以腳跟朝他掃去。 他右腳往後一踏,後仰,閃過她那犀利的一腳。 她右腳落地,左腳幾乎在同時飛踢了出來,差點擊中他的下巴,但他已再變換腳步,腳再朝旁一踏,一轉,站到了她身邊。 「所以,你學過跆拳?」 他這句話,幾乎是貼在她耳邊說的,讓她嚇了一跳,反射性的抬手以手肘朝他胸口撞去。 他再往旁一踏,只是一步,就閃過了她的肘擊,繞到她身後。 她心一驚,連忙轉身抬腳朝他腹部踹去。 可他像是早看出她想這麼做,左腳再一踏,回到她面前,噙著笑說:「這招不錯,但若你的敵人閃過你的腳,就很容易讓你失去平衡。」 她惱火的朝他連續攻擊,可無論她是用腳踢,或是以拳擊,他總能輕易閃過,而且從頭到尾都在她身邊晃悠,不只沒離開過她超過一公尺,甚至沒有把交叉在胸前的雙手鬆開過。 這真是讓她氣惱,也教她心驚。 他若想,早有無數次放倒她的機會。 幾個回合之後,全力進攻的她,早已氣喘吁吁,滿身大汗,他卻一臉輕鬆自在,身上連滴汗也沒流。 她完全搞不清楚他是如何做到的,但這男人確實只靠著轉身移動,就讓她的攻擊次次落空。揮空比擊中更耗體力,尤其是早上只吃了片蘇打餅乾,讓她很快就累得手腳發軟,臉色發白。 一次踢擊落空之後,她眼前一黑,失去平衡。 他一怔,連忙伸手去扶她,但她卻在他碰到她的那一秒,朝他腹部揮出一拳。 她以為這次一定成了,他離她那麼近,而且沒有防心,但當她揮出那一拳時,他卻再次側身閃過,大手更是抓著她擊出的那隻手的手腕,往前一拉,右腳還拐了她一腳,讓她整個人失去了平衡,但他並沒有真的讓她跌倒。 當她回神,她已經躺在他懷裡喘氣了。 該死的! 她瞪著眼前這男人,又驚又氣,又疑又惱。 「你還好吧?你剛失焦了。」他擰眉瞪著她,「你吃早餐了嗎?」 不知為何,心虛了起來。 「當然,我早吃了。」她著惱的說。 「放屁!」他瞪她一眼,直接抱著她,轉身就往隔壁走去。「你若吃了會眼前發黑?」 「那是我裝的!」她沒好氣的看著他,道:「為了要打到你,才裝出來的。放我下來!」 「裝的?你還真會裝。」他大踏步穿過客廳,沒好氣的說:「你知道你嘴唇都發白了嗎?」 她一僵,差點忍不住伸手去遮唇,卻還是嘴硬的說:「我只是有點貧血!」 他把她在餐桌旁的椅子上放下來,老大不爽的說:「都貧血了,你還和我鬥什麼氣!對什麼招!」 這男人少有對她發脾氣的時候,突然這麼凶,讓她一楞,忘了繼續回嘴。 他在那瞬間,已回身抓了一顆蘋果,切成塊,丟進果汁機裡,打成汁,再整杯送到她面前。 「快喝!」 他的兇惡,讓她反射性的伸手拿到嘴邊喝了一口,水果的糖分一下肚,讓狀況好了一點,再抬眼,他已經又轉身從鍋裡舀了白稀飯,然後去幫她煎荷包蛋。 結婚三年多,她很清楚一件事,這男人的廚藝很糟,爛到一個不行。 他的火開太大了,那平底鍋是不銹鋼的,雖然是上好的鋼材,但那不是不沾鍋,需要一點技術才好用,她光在後面看就知道,那顆蛋八成不能吃。 果然,當他試圖要把那顆蛋從平底鍋剷起來時,它不只又焦又黑又硬,還破爛不成形。 他暗咒一聲,用蠻力把它剷起來清到垃圾桶裡,又開火,重新打了一顆蛋。 那顆蛋得到了相同悲慘的下場,讓他眉頭整個皺了起來。 第三次,他打了兩顆蛋,試圖做炒蛋,但因為沒有把蛋先打散,也沒有洗鍋子,前面燒焦的蛋渣和後來沒打散的蛋液混在一起,炒出來的蛋,黑、黃、白全混雜在一起,簡直慘不忍睹。 當他試圖想凌虐第五顆蛋時,她終於受不了的站起來,走到他身邊。 「夠了,你還要浪費多少蛋?」她沒好氣的朝他伸出手,「鍋子給我。」 他看看她,看看那沾黏了一堆焦蛋的鍋子,認分的把那平底鍋交給了她。 她直接把它拿去水槽裡泡水,沒有費事清洗它,只取下掛在牆上,同樣是用高級不銹鋼材製作的中華炒菜鍋,先拿清水沖洗一遍,拿廚房紙巾擦乾,放上瓦斯爐,開火熱鍋。從另一個櫥櫃拿出苦茶油,等鍋熱後,倒油,打了兩顆蛋,關火,蓋上鍋蓋。 然後,她才去洗了那根被他弄得前端沾滿焦蛋的鍋鏟,一邊道:「去拿個乾淨的盤子過來。」 他把盤子拿過來。 她接過手,打開鍋蓋,鍋裡的荷包蛋,早已被餘熱燜熟,白的地方白,黃的地方黃,無論是蛋白與蛋黃,看起來都又嫩又軟,連一點焦邊都沒有。 她將那兩顆緊緊依偎在一起的荷包蛋剷起來,放到盤子裡,遞給他。 她把鍋蓋放回去,炒菜鍋也拿到水槽裡泡水,回身坐回餐桌上,才發現自己習慣性的煎了兩顆蛋,他也習慣性的在一顆蛋上面灑了醬油,一顆蛋上面撒了鹽巴;他吃荷包蛋,習慣沾醬油,但她卻喜歡只沾鹽巴。 她一楞,抬眼瞄著那坐在對面的男人,他替他自己也添了一碗稀飯,悶不吭聲的坐著吃。 「我以為你吃過早餐了。」她捧著自己的碗,忍不住說。 「運動過後容易餓。」他眼也不抬的回,一邊伸手夾他自己那顆沾了醬油的荷包蛋,「而且你蛋都煎好了。」 說著,他突然停住筷子,像是想到什麼,終於抬眼,有點尷尬的看著她。 「這兩個荷包蛋,都是你的嗎?」 她應該要說是的,但那顯得她好小心眼,結果張嘴卻只吐出兩個字。 「不是。」 溫暖的笑意,在他眼裡浮現,在唇邊漾開,讓她心頭猛跳了兩下,不由得飛快拉回視線,吃自己碗裡的稀飯,和那顆被撒了鹽巴的荷包蛋。 他沒兩三下就吃完了他的那顆蛋和那碗稀飯,又從冰箱裡翻出橙子、番石榴、奇異果,切了一盤放上來。 他廚藝很糟,但他向來很會用刀,所以水果都是他切的。 現在回想起來,這男人這麼會用刀,八成和他之前曾待過紅眼有關。 這念頭,讓她又想起她方纔的失敗,不禁又擰起眉頭。 她知道他武藝高強,她看過他對付獵人和他那同事,但她也不是普通人,為了生存,她在遊戲中學了一身格鬥技,文森將她訓練成頂尖的高手,她都解決了不知多少獵人了。 她怎樣也想不透,她怎麼會連一下都碰不到他。 「我沒學過跆拳。」 當他把水果放上來,重新入座時,這句話,莫名從她嘴裡冒了出來。 他抬眼,挑眉瞧著她。 「我學的是殺人的方法。」她看著他:「我的攻擊都是最簡單、最快速、最直接的方式,我不是三腳貓。」 為了能讓他離開紅眼,她並沒有手下留情。她始終用最短的距離,最快的速度攻擊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