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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頁 淺草茉莉 「不,兒臣願意領大業兵馬踏平金國,為父皇、為百姓、為咱們大業立下不世戰功!」 他目光如炬的說。 他不能拒絕征戰,只能忍住心中可能失去父皇的恐懼,因為他無法不顧大業數百萬百姓的性命安危,前世他曾與金國對戰,唯有他知曉如何戰勝金兵,所以他不得不披戰袍! 魏衍行這才露出笑容。「很好,朕就知道你不是貪生怕死之徒,若這次能建功回來,這大業儲君非你莫屬!」他承諾。 而此刻,殿外站了兩個人,魏超和姓陳的道士。 魏超滿臉怒容,恨不得衝進去質問父皇,為何偏愛么子,這置他於何地?!要父皇給個交代。 但受道士阻攔。「大皇子,您且忍忍,您現在進去只會衝撞皇上,為自己惹來大禍,此事咱們還是從長計議吧!」道士勸說。 魏超義憤填膺、怒目咬牙,「既然父皇對兒臣如此絕情,那就別怪兒臣心狠了……」 隔日,朝和殿上,群臣之前,皇上宣達讓五皇子魏泱接下金國戰帖出征,並任命劉將軍之子劉守中為副帥,協助五皇子征戰,大軍於三日後北上痛擊金兵。 魏超心知魏泱此去若建功回來便是儲君,他怒氣難消,一張臉鐵青不已。 而魏單、魏曲、魏新三人對父皇的決定並不感到意外,魏泱是除了魏超之外,皇子中唯一習過兵法戰術的人,父皇從小對他的栽培就異於其它兄弟,此次派他出征,是理所當然。 至於呂智玥,他已從女兒那得知,大皇子可能於五皇子出征的期間加害皇上,謀逆篡位,因此明知皇上讓五皇子出征的用意是什麼,卻也歡喜不起來。 身在太師府的呂又苒落下淚來,因為這次不只皇上會亡,自己也會教魏超所奪,莫非命運又再一次戲弄他們,讓悲劇一再重演,教她與魏泱無法在一起? 她極其傷悲,淚如泉湧的流下。 當夜,魏泱悄悄來到太師府,走進她的閨房見她。 見她淚如雨下,他心如刀割。「又苒,我對不住你!」他無力挽回什麼,覺得愧對她。 前世自己為她帶來傷痛,這世依然改變不了什麼,若早知自己救不了她,當初是不是就不該讓她知道結局?他懊悔萬分,若自己不說,至少此刻她不會如此痛苦。 「您我……真的得走上絕路嗎?」她顫聲問。 他的心沉墜得像裝滿了銹鐵,表情悲傷,眼眶泛紅,根本不用說什麼,她已然明瞭。 「罷了、罷了,若真命運如此,也只能認命!」她本是敢愛敢恨之人,悲傷過後,認清事實,就不再怨歎。 「您去吧,去保家衛民,好好打一場勝利的仗回來,只要記得,不管發生任何事,我會在這等著您!」她語氣堅決的告訴他。 他揪了心,如何聽不出她的意思,她絕不從大哥,願以死為他殉情。 「不可以——」 他激動的要阻止她做出傻的決定,但她驀然吻住他。 他睜大眼睛。「又苒……」 「不要說話,您忘了,咱們烙印過,此生是彼此的。」 「可是我戰勝回來後,也將是人事全非,我救不了父皇,也保不住你!」他痛苦的說。 「若將來不能與您一起看日落西山,度過季節輪替,那此刻便是永遠,咱們擁有的只有現在,那何不好好把握!」她雙手環住他的頸項,踮起腳尖熱切的吻他。 他懂她的心意,他們僅剩的只有此刻,容不得他們再浪費了,他橫抱起她,走向床鋪,輕輕將她放上去。 「你真不後悔?」他嗓音沙啞的問。 「我後悔,後悔沒早點將自己給您,如此我們也不會虛度這麼多時光,蹉跎了這短短相戀的歲月。」 他眼底激光湧現,這女人對感情的追求多麼真摯、熾烈,自己反不如她的大膽與無畏了。 他不顧一切的吻向她,一件件落下她的衣裳,雙手撫著她赤裸純潔的身子,如她所言,若未來不可得,那此刻便是永遠,這又何必在乎世俗眼光,虛守那最後一道防線。 她在他手掌下顫抖,又悲又喜,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將自己交給他,此生除了他,她不要別人! 當他進入她時,她一陣攣縮,身子不由自主的弓起,一滴歡喜的淚滑落下臉龐。「泱,我愛你……」她闔目呢喃。 回應她的是更深切的擁抱以及一次又一次激切又絕望的佔有。 出征前一夜。 魏衍行召魏泱前去清河殿,商討對戰金兵的戰術。 魏泱在御案上攤開地圖,侃侃而談自己的戰略兵法。 前世的他初上戰場,應對的又是驍勇善戰的金兵,在最初的幾場戰役,他確實吃了不少悶虧,不過他記取教訓,才在後來的戰役中轉敗為勝,而他有了前世的寶貴經驗,這世應付同樣一群人,他便有十足的把握,連最初的失誤都不可能讓它再發生,說出的戰術令魏衍行嘖嘖稱奇,吃驚他有此頭腦,歡喜自己沒有托付錯人。 「小老虎很好,比朕還要好,你真是足智多謀、用兵之才,連身經百戰的劉將軍都比不上!」魏衍行讚他用兵如神。 魏泱不敢自大,僅是淡笑,神情更是有一股憂慮。 這點魏衍行也發現了,皺了眉。「小老虎,你這是怎麼了?朕瞧你這回出戰有萬全準備,勢必勝利而歸,但為何你總是眉頭深鎖,眼中帶愁緒?」魏衍行忍不住問。 魏泱不由沉重的望向父皇,因為這也許是最後一次父子相望了,而這能不教他哀愁嗎? 「父皇,希望兒臣不在京城的這段時間,您能保重龍體!」 魏衍行微微一笑。「朕還以為什麼事,原來你是擔憂父皇的身子,放心吧,父皇近來身子比之從前不知好上幾倍,身心從未像現在這麼舒暢過。」 「那是因為……」 魏泱才張口,魏衍行已知他要說什麼,臉一沉,明顯不希望他再提丹藥之事,魏泱便閉口不談了。 「總之,你放心出征,朕會安康的迎接你凱旋而歸的。」魏衍行臉上復笑的說。 魏泱跪下,鄭重的向他叩著響頭,此刻外頭忽然間雷聲大作,這一聲聲雷響轟得他心痛難當,每叩一下首,就想起父皇對自己的關愛有多深,這一連叩了三次,逼紅了眼眶這才步出清河殿。 站在殿外,大雨滂沱,就像自己的心一樣,血淚如注,積在眼眶中的淚,終於悲憤落下。 再承受不住這股傷痛,他舉步離去。 「皇上、皇上,您怎麼了?!皇上——」殿內驀然傳出太監的驚懼呼聲。 魏泱心弦一緊,立刻返回殿內,驚見方才人還好好的父皇,此刻趴在御案上,口吐鮮血,全身抽搐,而一顆顆的丹藥正滾了滿桌。 他倏然一驚,趕上前去將父皇抱往後殿的龍榻上去。 「五皇子,這怎生才好,要召那道士入宮嗎?」太監驚慌的問,這人恰巧是那日在玉泉池守門的太監小李子,今日也是由他當班伺候皇上,他見皇上再度出事,慌得不知該如何是好,只想到找皇上信任的道士入宮救治。 魏泱迅速思考了一下。「不,我要你立刻去找……」 大正門的廣場上,鼓聲震天,大業的十萬大軍旌旗蔽空,波瀾壯闊,準備出征。 魏泱披盔戴甲、金戈鐵馬的威立於大軍之前,而劉守中就立於他身後,同樣威武氣盛。 魏衍行站在高台上,俯瞰整齊的軍容,蒼白的臉上有一抹激動。 這是他大業的軍馬,前頭是他大業最驕傲的皇子,此去,必勝! 魏泱走上高台,朝皇上單膝跪地,高舉雙手由皇上手中接下令旗。 「去吧,干戈征戰,斬將搴旗,將敵人打得不敢再犯,永遠臣服我大業!」魏衍行揚聲期許。 「兒臣謹遵聖意,定攻城略地,大勝歸來!」魏泱得令旗,對著帶甲大軍揮動令旗。 下頭的千軍萬馬,聲勢烜赫,立刻士氣高昂的大喊,「我軍必勝!大業必勝!」那氣勢磅礡,氣貫長虹,銳不可當。 一干大臣見此軍容,無不動容,那魏超將忌妒寫滿臉上,暗自咬牙的低聲道:「小老五,你這會盡情的出鋒頭吧,待你歸來時,我會讓你嘗到風雲變色、悔不當初的滋味!」 魏泱帶著令旗回到大軍之前,躍上馬背,準備出發,這時彭順匆匆過來,交給他一樣東西——同心結,並朝他指了一個方向,他望去,遠處的城牆邊上立了抹墨綠身影,他眼神一柔,捏緊了手中的同心結。 她只能站在一方遠望他,盼他此去早日歸來,歸來時自己還能是自由身,還能再與他領略紅塵繁華,懷著銘刻千世的絕望,她流下兩行清淚。 他眼瞇成線,彷彿能看見她的淚光,他曉得她送自己同心結的意思,她與他同心,生死與共! 他明白的,他明白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