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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頁 簡單艾 她,就像是一隻貓。 一隻靈巧輕盈的貓,輕易地躍上他家的圍牆,在皎潔的月光下恣意閒晃。 圍牆的寬度不到十公分,但是對她而言就像是走在大馬路上一樣,十分穩當、十分優雅,不疾不徐的。 有時候她會駐足在圍牆上,眺望這沉睡中的寧靜城市;有時候她會坐在圍牆上,仰首凝望著天上暈黃的月光;但是絕大部分,她都是悄然無聲的走過,就像徐志摩說的,揮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 會發現到她,純屬意外。 那天晚上,月明星稀,風吹過櫻花樹,落下片片花瓣。 不知道是什麼原因,讓原本低頭在看書的黑川瀧突然抬起頭望向窗外,就這麼恰巧的捕捉到她躍上牆的那一幕。 他站起身,溫和平靜的臉龐上沒有太多的變化,半斂的眸讓人猜不透他的心思。 沒多久,他邁開步伐走過木板長廊,下了兩個階梯來到玄關處。 他刻意放輕步伐,也刻意壓低開門的聲音,除了不想驚動屋內的保鑣之外,也不想驚動圍牆上的訪客。 明知道在不知道來人是敵是友之前,他這樣做實在很危險,但是她那隨意的姿態,深深吸引了他。 他慢慢地朝屋外走去,悄然地接近圍牆,在距離圍牆大約還有三十步的距離時,她卻突然轉過頭來,準確無誤地對上了他的眼。 那是一雙黑而明亮的大眼,在月光的映襯下顯得更加閃亮。 她靜靜地看著他,有著櫻花色澤的唇微微揚起,露出一抹若有似無的笑意。 突然間,神社的鐘聲在黑夜裡響起,她那略帶英氣的眉稍稍地挑了一下,接著無聲地歎了一口氣,身軀一躍,消失在圍牆上。 「……」黑川瀧無言地伸手碰了碰臉上的金邊眼鏡。 這是怎麼回事?現代灰姑娘嗎?不然怎麼會在聽見午夜鐘響時,立即消失無蹤。 還是,他剛剛看見的是——阿飄? 不可能! 黑川瀧眼裡精光閃現,他非常確定他剛才看到的絕對是人,因為他確實看見了她落在牆上的影子。 「三少爺!?」三名保鑣發現了黑川瀧在院子裡,連忙趕到他身邊。 「幫我調出照得到這面牆的監視畫面。」黑川瀧邊說邊轉身往屋內走。 他想要知道她是誰,為什麼會出現在他的地盤上。 監視畫面調出來了,不知道是不是巧合,竟然沒有一架攝影機拍到她的正面;畫面上不是她的背面,就是她三分之一的側面,甚至最靠近那面牆的監視器的畫面還一片模糊。 「去看看。」黑川瀧溫和的臉龐上掛著一貫的淡笑。 出去查看的保鑣很快就返回了。「三少爺,在監視器的鏡頭上發現了這個。」 黑川瀧伸手接過保鏢遞過來的東西。 那是一張很普通的便利貼,紙上用原子筆寫著兩個大大的漢字——借過。 「借過?」黑川瀧念出這兩個漢字後,臉上的笑意加深不少。 有趣!這個謎樣的女人引起了他的興趣。 雖然不知道她的身份,也不知道她是敵是友,不過衝著她敢大剌剌地來「借過」這一點,他便對她感到好奇了。 既然是來「借過」的,他相信有一就有二,所以他們肯定還會再見面的。 那麼,調查她的身份這件事,應該就可以慢慢來沒關係了。 ※ 「朱夏。」這低沉粗啞的聲音在寂靜的夜裡聽起來格外嚇人。 原本已經打開了木格子紙門、一隻腳踩進房間的女人,聽到這一聲叫喚,纖細的肩膀垮了下來。 她收回腳,轉過身,露出了大大的、討好般的笑容,「爸,早。」 早?朱大德刻意裝出的嚴肅面容上,濃黑的眉毛挑了一下。他垂眼看了一下手錶,凌晨十二點五十秒,的確是該說「早」了。 「我說朱夏啊,你是豪門企業的執行長嗎?」朱大德別有用意的問道。 「不是。」朱夏搖了搖頭。雖然明白她老爸接下來會說什麼,不過她還是忍著聽他把話說完。 「那你為什麼每天都三更半夜才回家?是怎樣,家裡沒溫暖嗎?」朱大德雙手環胸,一副你給我說清楚的架式。 「這方圓十里內,誰不知道我們家是超級大暖爐,怎麼會沒有溫暖呢!」朱夏識相地環抱住她老爸的肩,討好的說著,「我最近剛回到日本,總要和以前的老朋友敘敘舊吧。」 「敘舊也不用每天都這麼晚才回家吧?」朱大德沒好氣地瞪了女兒一眼。「一個女孩子家,三更半夜還在外面遊蕩,你不知道老爸會擔心嗎?」 「擔心?」朱夏想了一下,道:「是擔心我,還是擔心別人?」 朱大德伸手敲了一下朱夏的額心。「這還用說嗎?當然是擔心別人的安全啦!我可不想三更半夜的還要出門幫你收拾善後。」 「老爸!」朱夏不滿地揉揉額心。這一記可是她故意讓老爸得手的,藉機讓他消消氣,這樣等一下他應該會少囉唆一點。 「說,到底做什麼去了?」朱大德繼續逼問。 「還不是之前的大學學長開了一間道場,知道我回來,硬要我去參觀參觀。」知道瞞不過老爸,朱夏只好招了。 「只是參觀?」朱大德提高音調,擺明了不相信。 「還有指導。」朱夏又招了。「不過老爸你放心,我沒有下場去教學,你永遠都是我唯一的弟子。」她趁老爸要發作前,趕緊開口解釋,還安撫地拍拍他的胸口,要他安心。 朱大德原本張大的嘴,因為朱夏的解釋而合了起來。「原來你還知道分寸啊!」雖然心中有些得意,但還是忍不住念道。 「那當然。」朱夏揚唇笑道,「我的本事可不隨便教人的。」 「哼!」朱大德仍是覺得不妥當。「你明天去跟你學長說,你剛回國還有很多事要處理,而且還要留在店裡幫老爸的忙,所以幫他指導這件事到此為止。」 「老爸不是說我越幫越忙嗎?」朱夏的眼中笑意盎然。 「借口,借口。」朱大德連說了兩次,「只是借口而已。你真要老爸說這麼明嗎?」 「好,借口而已,我知道了,我明天就去跟學長說。」朱夏推著老爸的背,「爸,很晚了,早點休息吧。」 「你如果不要這麼晚回來的話,我——」 「我早就躺在床上呼呼大睡了。」朱夏把老爸要說的話接下去說完。「對不起,我錯了。」 「知道就好。」朱大德伸手揉揉女兒的頭,「快去休息吧。」說完才轉過身往房間走去。 「爸。」朱夏突然叫住老爸,「你知道前面那大宅院的主人是誰嗎?」就是她每天「借過」的那間豪宅。 「哪一間大宅院?」朱大德楞了一下。 「我們這附近還有哪間宅院大得那麼不像話的。」朱夏誇張的說道。 「喔,你說的是黑川家吧。」朱大德認同的點頭,那座宅院的確是太大了點。 「黑川?」朱夏想了一下,道:「黑川家是做什麼的?現在是誰住在那裡?」 今天她「借過」時,眼睛對上了一個男人,不知道為什麼,她就是對他有些好奇。 也許是因為他那斯文俊秀的長相,也許是因為他那溫和帶笑的臉龐,也許是因為他那刻意掩飾的孤寂眼神…… 她總覺得,他那孤獨的心中,住著一抹寂寞的靈魂。 為什麼會這樣認為?其實她也不是很清楚。今天看他這麼一眼,這樣的想法就浮現在她的腦海。 大概是直覺吧!她的直覺一向很準,尤其是對不好的事情特別准。 「黑川集團是日本很有名的財團,你不知道嗎?」朱大德有些訝異。「也對,你大學畢業後就一直待在美國,難怪不清楚。」 「就是有錢人家嘍?」朱夏偏著頭想著。「現在誰住那裡?」她想知道他的身份。 「怎麼?你想嫁入豪門啊?」朱大德好奇的問道。 「你覺得可能嗎?」朱夏反問老爸。 朱大德歎了一口氣。「以你的教養來看,的確門兒都沒有。」 「老爸,你對你女兒還真有信心。」 那些日本豪門多如牛毛的規矩與禮儀她是不會也不懂,但是以她的才幹,她豈會願意屈就一個小小的豪門媳婦? 「哈哈哈!」朱大德突然笑了,「有時候我會想,天底下是否有男人敢娶你。」 「怎樣?」朱夏不滿的雙手叉腰。「我是醜得見不得人嗎?」 「不,你完全遺傳到了你媽的好臉蛋。」朱大德讚賞道,不過他的話還沒說完。「如果脾氣與個性也有遺傳到就好了。」 「哈!」這次笑的人換朱夏了。 若要她學做一個嬌滴滴、說話輕聲細語的淑女,她寧願去跑操場。 「聽說,是黑川家的三少爺。」朱大德一下子轉移了話題。 「啊!?」朱夏頓了一會才了悟。不過老爸的話題也跳得太快了點吧。 「還聽說這三少爺的身體好像不是很好,所以每年春天都會到這裡來住一陣子,說是調養身體。」朱大德說著他聽來的傳聞。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