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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頁     寧馨    


  珍珠這會兒也知道自己闖了大禍,身體哆嗦得如同篩糠一般,跪在屋子中間半晌說不出話來。

  洪公公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上前狠狠給了她一巴掌,罵道:「我吩咐你照料葉姨娘,你把人看到哪裡去了?快說!」

  珍珠捂著臉,哭著求饒道:「總管,奴婢……奴婢家裡老母病了,就去後門外住了兩晚。葉姨娘……葉姨娘就在院子裡沒出去過啊,奴婢也不知道她怎麼就不見了……」

  洪公公聞言恨不得掐死珍珠,當奴才的不聽吩咐,擅離職守,這是大罪,足夠拖出去杖斃了。

  但如今人已經不見了,就是打死珍珠也無濟於事啊。

  左天諭卻是不耐煩聽他們扯皮,起身扔下一句,「給你們王爺送信吧,丞相府那邊也不要瞞著。」說完,他就抬步離了王府。

  洪公公慇勤送了太子出門上馬,再回身時臉色鐵青,高聲吩咐兩個管事,「珍珠擅離職守,杖責四十,攆出府去!另外派人去丞相府送信,我這就修書一封稟告給王爺知曉。」

  「是,總管。」

  沒過片刻,王府的偏院裡就響起珍珠的痛叫聲,洪公公聽了,勉強算是出了一口悶氣,之後低頭執筆寫信,想起過會兒葉丞相就要上門要人,他的太陽穴就忍不住一跳一跳,疼得厲害。

  他是招誰惹誰了,不曾偷懶也不曾耍滑,怎麼就禍事不斷。待得事情了了,一定要找個空閒去廟裡拜拜,去去霉運。

  第四章  怎麼比,隨你開!(1)

  不提洪公公如何抱怨,只說左天諭一路回了皇宮,略猶豫了那麼一瞬,還是去了乾坤宮。

  皇帝剛剛批閱完奏折,正一邊喝著茶水吃著點心,一邊同最信重的太監總管洪濤說著閒話兒。

  洪濤昨日剛得了後宮一位新晉貴人的打賞,琢磨著是不是趁著皇上心情好,引他去御花園轉轉,那位貴人必定在路上等著巧遇皇上呢,可惜,他還沒等開口,太子已在門外請見。

  皇上待自己這位長子不錯,每三日的早朝都必定讓太子列坐,學習朝政處置。這會兒聽得兒子來了,自然要喊進來說說閒話。

  太子也是聰慧的,又自小同六皇叔一起得父皇親自教導,比之其餘兄弟,對皇帝更是多了三分親近。

  父子倆坐在一起說了幾句閒話,左天諭就把葉蘭逃走一事說了,末了半真半假地笑道:「父皇,兒臣難得遇到個能說到一處的女子,結果卻是被六皇叔搶先收為侍妾了。不過她這一逃,想必也不是如何心儀六皇叔。嘿嘿,六皇叔若是聽說,怕是要氣得殺人了。」

  六弟出巡邊關,皇帝也就沒再關注那王府裡的瑣事,結果這會兒聽兒子且笑且說,也覺驚奇。於是問道:「王府護衛眾多,她一個女子是如何出去的?可查出什麼蹊蹺了?」

  左天諭搖頭,笑嘻嘻應道:「這倒沒有,洪總管也是焦頭爛額,這會兒怕是正在應付葉丞相呢。」

  皇帝想起葉丞相寵女兒的模樣也覺有些頭疼,忍不住埋怨道:「這個洪海,把他賞給你六皇叔就是為了好好看管府邸,怎麼又鬧出這樣的亂子。」

  一旁伺候的洪濤本來聽得太子說起王府的事就提著心,這會兒一聽皇帝的話,趕緊跪倒請罪,「皇上,洪海愚笨,愧對皇上的賞識。」

  皇帝這才想起洪海是洪濤的親兄弟,於是擺手道:「罷了,你們兩兄弟都是忠心的。葉家那大丫頭,聽說也是個不安分的,有今日之事,也不奇怪。」

  洪濤不好接這話茬兒,只是磕頭謝恩。

  左天諭有心替葉蘭開脫幾句,但想到她昨晚還應了自己,下次一起邊吃紅薯邊談天說地,結果今早就沒影子了,這實在讓身為天之驕子的他有些憤怒,於是也把到嘴邊的話嚥了回去。

  他們兩人如此,也是情有可原,但葉丞相身為父親,卻是不能置身事外。

  他一得到王府的消息,根本沒有上門找人,而是直接跑來皇宮請罪。

  皇帝本來有些惱怒,畢竟自己弟弟出巡邊關,為國出力,結果他的侍妾卻逃跑了,這要傳揚出去,真是好說不好聽啊,任誰都得猜測堂堂忠勇親王頭上戴了綠帽子。

  但是葉丞相畢竟是兢兢業業立於朝堂幾十年的老臣了,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如今因為一個不孝女跪在地上不停磕頭,著實讓人有些於心不忍。

  皇帝忍了又忍,終究說道:「起來吧,葉愛卿,這事不怪你。」

  「皇上寬宏,老臣教女無方,實在罪該萬死。」葉丞相眼角掃著皇上,臉色不算太壞,他心裡又實在擔心女兒安危,於是繼續哭求道:「皇上,老臣小女雖然平日常舞刀弄棒,其實只是個花架子,王府眾多護衛,小女就是插翅也難飛,如今她下落不明,老臣實在擔心她是被奸人所擄。若是她害了性命,老臣也不可惜,但她如今是王爺的侍妾,怕就怕有心人利用這一點對王爺不利,還請皇上開恩,派人找尋,以絕後患。」

  所謂人老成精,葉丞相絕對是妖精裡的翹楚,明明是他的女兒私逃出府,說到最後卻成了有人要對王爺不利,他的女兒還是個受害者。

  左天諭一邊喝著茶水,一邊在袖子裡偷偷豎起了大拇指,心中萬分佩服。

  皇帝也不是傻子,聽後差點兒氣樂了,不過他倒是不打算同這位老臣多辯駁,不管先前發生了何事,如今葉蘭是在主府失蹤的,怎麼說王府都有責任和義務把人找到。

  更何況丞相的話也不是全無道理,若是葉蘭當真打著親王侍妾的旗號在外面惹了什麼禍患,最後受連累的是他的親弟弟,甚至是整個皇家的臉面也要跟著被抹黑。

  「洪濤,傳旨著羽林衛暗中查找,有消息實時稟報。」

  「是,皇上。」洪濤趕緊應聲,倒退走了出去。

  葉丞相心裡長長鬆了一口氣,末了又忍不住大罵這個自小就不安分的女兒,當初不要臉面爬上六王爺的床,好不容易求了個侍妾的位置,如今怎麼又跑掉了呢?

  可惜,任憑他想得頭髮掉光,也猜不到他女兒的軀殼裡已是換了另一個女子的靈魂……

  遠在藏鯤城之北二百里的秀水縣,原本是個只有一百多戶人家的小鎮子,四年前西疆戰亂,朝廷出動大軍保家衛國,當時還沒有獲封忠勇親王的六王爺左元昊頂住眾多將軍的反對,把軍營扎到鎮子外,背山環水,指揮數萬精兵,一步步朝前推進,奪回一個個被敵軍佔領的城池,最後甚至還把疆域外擴了八百里,逼得西疆請降納貢,成為靖海帝國的傳奇。

  後來大軍雖然撤走,但是這裡卻留了一個萬人的兵營,兵營裡的將官家裡妻兒不斷搬過來,就是那些兵卒輪流休沐之日也會出來買些日用之物,甚至吃喝一場,於是小鎮子慢慢繁華起來,最後又向州府報請,修了城牆,規劃坊市,變成縣城。

  縣城裡名氣最大,自然也是最貴的一家客棧裡,這一日住進了一行客人,看著像是富家公子帶著嬌妻出來遊玩。

  因為最大的客院被整個包了下來,訂金又是一錠足足五十兩的大銀錁子,客棧掌櫃的老臉幾乎笑成了一朵菊花,帶著兩個小夥計慇勤的忙裡忙外,伺候得很是周到。果然,那俊得不像話的貴公子又開口賞了他們每人一塊碎銀子,直惹得客棧上下都盼著分到客院伺候。

  這會兒,葉蓮正依靠在窗前的矮榻上,一位富態又和藹的中年婦人為她打著扇子,另一位年輕夫人端了茶水伺候她漱口。

  而兩個原本一同跟隨前來的陪嫁丫鬟,卻被擠到了一旁,面面相覷不知如何是好。

  葉蓮一副虛弱的神色,但實際心裡卻很是有些得意,原本在家的時候,上有愛惜聲名的父親,下有惹眼又受寵的姊姊,她一個次女還真沒被人這般優待過。

  不過,如今她已是忠勇親王妃,自然與從前大大不同。

  左元昊這次出門,雖說是私訪,但對於駐守在這裡的心腹將軍還是沒有隱瞞,早晨剛剛安置在客棧,這裡駐守兵營的最高長官何將軍就接了左元昊去軍中視察,而他的夫人和兒媳則趕來伺候王妃。

  葉蓮初始裝作虛弱模樣,本來不過是為了更得王爺憐惜,可是馬車顛簸,她吐了又吐,沒過兩日,不必撲粉臉色也白得似鬼了。

  所以,這會兒倒也不算故意輕賤何家婆媳。

  「好了,何夫人、少夫人,勞煩你們二位了。」說這話兒時,葉蓮示意兩個丫鬟重新換過熱茶,然後笑盈盈地閒話家常。

  何家婆媳臉上沒有半點不滿,真心實意地說道:「娘娘有所不知,我家老爺常說,當年若是沒有王爺搭救,他早就死在戰場上了,何家的今日全賴王爺賞賜。這次好不容易盼得王爺和娘娘來此,娘娘千萬不要客套,有事儘管吩咐妾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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