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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頁     安靖    


  可因為早年的艱辛以及顛沛流離,讓她的身子骨變差,跟了赫努沒多久,便撒手人寰。

  而北陵飛鷹深知自己在赫努正妻的眼中猶如一根眼中刺,所以在守了一年墓後便向赫努請辭,跟著一隊商隊離開了。

  「我偶爾有跟赫努互通書信,但卻不曾再回過去見他,在一次偶然下,我重遇阿伊娜,之後的事,大概你也有聽大家提過。」

  從她漸漸變得軟化的姿態,北陵飛鷹知道她有將他的話聽進耳中。

  丁憐兒緩緩地點了點頭,整天跟她待在一起的那些婆婆媽媽們不只一次告訴她,是阿伊娜糾纏著北陵飛鷹不放,北陵飛鷹根本對阿伊娜一點男女之情也沒有,如果不是看在赫努對北陵飛鷹有恩的分上,可能阿伊娜連半步也踏不進來飛鷹堡。

  那時候,她氣在心頭,根本就聽不進耳,但現在北陵飛鷹親口地告訴她,向她解釋,丁憐兒發現,自己居然會窩囊地因為他的話而感到高興,甚至連半點的憤怒也不復存在。

  「討厭!你跟我說這些有什麼目的?」不甘心就這樣地原諒他,更不甘心自己居然會那麼容易地被他哄過去了,她故意地說著,刁難他,可是她卻沒有發現,自己的語氣有多像向情郎撒嬌的女子。

  聽到她的語氣,就像那天在羊圈吻了她以後的軟,北陵飛鷹的唇角不自覺地上揚起來,「跟你說這些,是想知道為什麼你會被熱湯燙傷過。」

  她的過去,是一個謎,不,應該說,美人閣是一個教人永遠解不開的謎團。

  第7章(2)

  丁憐兒沉默了一會。他用他的過去,來換她的,很公平。

  「我的過去並沒有什麼特別,小時候,我有爹、有娘,還有一個很可愛很聽話的弟弟,我們一家四口住在一個很小的屋子裡,雖然日子不富裕,但倒也幸福快樂。可是後來我爹誤交損友,開始沉迷賭博,家裡能賣的東西都賣掉,能當的東西都當掉,家裡不再像以前那樣充滿歡聲笑語,只剩下打罵聲以及哭泣聲,就連我被熱湯、熱粥燙傷後,我爹也不像以前那樣輕聲地哄著我,要我不哭,我的家漸漸不再像家。後來,我爹為了還賭債,將我賣入妓院裡,我逃走後遇上月嬤嬤以及王爺,然後就成為今天的丁憐兒。」

  她的遭遇,教他憐惜地抱緊她。

  過去的回憶不好受,所以她也靜靜地任他抱著,直到身子因為涼意而輕顫起來,她才憶起,自己到現在只著一件兜兒地坐在他的腿上。

  她臉一燙,身一僵,連忙想抓起棉被將自己包裹起來,可,他的指,卻在這個時候,遊走在她的肩膀。

  一粒粒的雞皮疙瘩隨著他遊走的指尖而浮現,她強忍住到了唇邊的喘息,微張小嘴想要阻止他,可是一股連自己也不解的感覺,卻教她半點聲音也發不出來。

  「憐兒,唱支曲兒給我聽吧。」他靠在她的耳邊,「就李後主的『一斛珠』。」

  丁憐兒瞪大眼,推開他,不敢相信自己耳中聽到的。

  「那……那是……」她羞紅了臉,完全說不出話來。

  「我想聽。」他目光如炬,那炙熱的目光好像快要將她焚燒殆盡似的。

  她無法想像,一旦唱了那麼的……曲兒,他會有什麼樣的反應。

  「不願意嗎?」薄唇,微微地蹭過她的唇。

  老天,這是她認識的那個北陵飛鷹,那個剛毅如盤石的男人?如果真是他,怎麼可能會要她唱出這首教人聽了都臉紅耳赤的淫浪詞曲。

  「還是說,你不懂這詞?」他從不開玩笑的,他是認真的。

  丁憐兒軟了腿,面對這個對她步步進逼的男人,半絲反抗也沒有辦法。

  「要不,我來教你?」他似真似假地說,低沉的嗓,徐徐地念出詞兒:「晚妝初周,沉檀輕注些兒個,向人微露丁香顆……」修長的指,遊走在她的唇邊,而後探入,搗弄她的小舌。

  眼前的他,容顏不變,聲調不變,甚至連那首淫浪的艷詞,也是用著冷淡的聲調來念,可偏生她的心卻被那詞弄亂了心律,而當他的指孟浪地闖入她的唇瓣間,她竟然無法拒絕,只能睜著水意濛濛的眸子看著他。

  「一曲清歌,暫引櫻桃破……」看著被他玩弄得水濕的唇瓣,他的目光更加地幽暗,呼吸也漸漸變得濃重。

  口中的唾因為小嘴合攏不上,好像快要沿著他的指流淌下來,她急忙忙地吸吮,卻一併地吸吮著他的指。

  一聲純男性的抽氣聲響起,她狐疑地看向他,卻沒有看出什麼端倪來。

  眼前的他,除了那雙看得她快要燃燒起來的綠眸外,根本就看不出他有什麼的異樣,那聲的抽氣聲,也好像是她自個兒幻想出來似的。

  北陵飛鷹抽出長指,不再玩弄她唇間的小舌,改滑落在她頸間的肌膚,口中仍不忘地「教導」著她:「羅袖裡殘殷色可,杯深被香醪流……」

  他的指,猶帶著屬於她的唾,滑過她的頸肌時,留下一抹曖昧至極的濡濕,以及一抹的涼意,她的心跳與脈搏,快得不可思議,稚嫩的她,絕非他的對手。

  指尖,按在她頸間的跳動處,感受著那快速的脈動,訴說著她漸漸地受他影響,一如他一早就為了她而情狂激動一樣,「銹床斜憑嬌無那,爛嚼紅茸,笑向檀郎唾。」詞念完了,他深深地看著她,好像要看穿她的靈魂似的。

  她心慌地想別開臉,可是,她做不到,也別不開臉,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越靠越近,直到她的世界裡再也看不到其他的事,只有他,也只剩下他。

  他的唇覆上她的,舌尖長驅直進,肆意地攪弄、吸吮著她,不留半分的餘地。

  她的呼吸被他完全地奪去,儘管還有著一點的矜持,但他剛才所做的一切,已經勾起了她青澀的情慾,她的身子正為他而熱燙著,期待著他更進一步的掠奪。

  馴服地承受若他的吻,她的手不自覺地攀上他寬厚的肩膀,緊緊地攀住他,不讓軟了腰的自己掉下他的腿。

  被他吻著的感覺太過陌生,她不曾感覺過,雖然慌卻又有著與他唇齒相依,相濡以沬是理所當然的矛盾感。

  順從這股怪異的矛盾感,她伸出小舌主動地勾動他,與他的舌相擦而過。

  那只是一個小小的動作,根本談不上是什麼的技巧或者是勾引,但他的反應卻很大,摟抱著她的雙臂忽然將她抱得更緊,如同兩條最牢固的鐵鏈一樣,想將她這輩子都鎖於他的懷裡似的。

  他擁抱的力量很大,抱得她都有點發疼,可是她不理會,也不抗議,因為她喜歡他濃烈深切的吻,更喜歡被他緊抱住的感覺,就彷彿世間上再也沒有什麼人或東西可以傷害得了她。

  他的動作越來越具侵略性,她不笨,猜得出接下來如果她不阻止,兩人將會發生什麼樣的事。

  她應該出聲阻止他的,真的,是應該的,然而她卻沒有,甚至再一次的伸出小舌,與他互相糾纏,直死方休……

  北陵飛鷹感受到懷中人兒馴服的回應,滿腔的情火再也按撩不住,他吻得更深,直到丁憐兒快要被他吻得喘不過氣來,他才停下炙熱的熱吻。

  被吻得紅艷的唇,沾染上他的男性氣息,看起來格外地誘人,教他無法挪開視線。

  他想要她!想要她完完全全地成為他的,不要回去美人閣,待在他的身邊一輩子都不要離去。

  「憐兒,成為我的妻吧!」口隨心動,他將心中最想的話說了出來。

  丁憐兒錯愕了好半晌,好半晌都說不出話來。

  她的不回應,讓他的心提到最高點,「你不願意?」不願意成為他的妻?不願意待在他的身邊與他長相伴?

  她不是不願意,而是太過驚訝,「你真……真要娶我為妻?」她顫著聲問。

  「我要,我要你丁憐兒,成為我北陵飛鷹的妻。」他目光如炬,無比認真地低語。

  看著眼前的男人,丁憐兒無法欺騙自己,不為他的話而欣喜若狂,有哪個女子面對喜愛的人求親而不感到快樂的?

  「好,我願意成為你的妻。」她朝他綻開一抹如盛放花卉嬌艷的笑,有一瞬間,北陵飛鷹只覺得自己深深地彼這抹的笑擄獲住,眼中再也看不到其他的東西。

  「我向你發誓,這輩子我不要三妻四妾,不要享盡齊人之福,只要你一個,絕不會負你。」他低沉的嗓,緩緩地說著,一個教她仿如得到了世間最寶貴的東西似的話。

  南方男子三妻四妾,享極齊人之福,他能猜得到,當初她看到阿伊娜時,她心中的憤怒代表了什麼,但他不會,心愛的女子只需要一個,他也只要一個。

  丁憐兒深深地震撼了!

  相信是一回事,親耳聽見又是另一回事。

  不要三妻四妾,不要享盡齊人之福,只要她一個,有什麼樣的誓詞,比得上這句真心無偽的保證?丁憐兒無法用言語去形容自己此刻心中的喜悅,只能昂起小臉,主動地吻住他剛毅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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