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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頁 溫芯 喜蓉震顫無語。 她又怎能怪他?雖然他私自做決定是很不尊重她,但他出發點是出自愛,她怎能苛責一個愛自己的男人?他只是不忍她也跟著受苦。 但就因為他一句不忍,造成了一段戀情夭折,兩個人錯過,他獨自面對病魔,而她也嫁給另一個男人。 這一切該怪誰?莫非都是命運捉弄? 「對不起的人……是我。」她痛楚地流淚。「在你最痛苦的時候,我沒有陪在你身邊,對不起,承家,我真的很抱歉。」 「不能怪你啊!蓉蓉。」謝承家連忙安慰她。「這不是你的錯。」 「我知道……你不會怪我。」她哽咽。可是她不能不怪自己。 「別哭了,蓉蓉,你哭我也會難過的。」謝承家溫柔地替她拭淚。「我已經好了,沒事了,你不用替我擔心。」 「可是伯母說,你還是有風險……」 「醫生說我恢復得很好,而且我在療養院住了一年,身子也養好很多,比以前更有精神了呢。」 「你騙我。」她低下額頭,抵住他掌骨。「我知道你只是安慰我。」 「真的,我沒問題的!不信你可以親自去問我的主治醫生。」謝承家微笑。 喜蓉揚起蒼白的容顏,直視他。「你老實告訴我,承家,這兩年來,難道你從來不曾後悔過嗎?」 他一震,笑意從唇邊斂去。 「你從來沒想過,如果當初告訴我實話,一切就會不一樣了嗎?我可以陪你開刀,也能陪你療養,你不用自己孤單一個人。」 他眼神黯淡,久久,才澀澀地承認。「我確實這麼想過。」 她怔忡。 「不過就算後悔,也不能怎樣了,至少我知道你嫁給葉南軍後過得很好,這樣就夠了。」 老天! 喜蓉悚然,呆呆地瞪著眼前淡淡微笑著的男人。 為什麼要對她這麼好?為什麼他不怨她不怪她,還如此為她著想? 喜蓉咬住牙關,阻止淚水繼續在眼底氾濫,卻擋不住身子一波一波地顫慄。她望著謝承家,慢慢地,問出盤旋心頭許久的問題。 「承家,你會不會希望我……回到你身邊?」 謝承家聞言,臉色一下刷白。他瞪著喜蓉,像是不敢相信她會問得如此直接坦率。過了好片刻,他澀澀地苦笑。 「就算我想,也不能怎樣了。」 那麼,他果然是希望她回到自己身邊了。喜蓉木然地想。就像謝伯母說的,他雖然想,卻說不出口,他不敢剝奪她現在的幸福。 只能看她怎麼做了,如今主導權在她手上,只有她才能決定要不要回到他身邊。 一切都看她了。 淚水再度不爭氣地墜落,淚痕在頰上狂亂交錯,她伸手掩唇,擋住那細微的嗚咽聲。 為什麼要由她來做這個決定?為什麼是她! 為什麼是她來決定要傷害哪一個男人…… 「蓉蓉,你怎麼了?你別哭啊!」見她哭得肝腸寸斷,謝承家急了,忙起身將她拉進懷裡,一聲聲地哄她。「別哭了好不好?我們兩個好不容易再見面,你應該笑一笑啊!」他捧起她臉蛋。「來,笑一笑!」 她怎麼可能笑得出來?她淒楚地閉眸。 謝承家心一動,壓抑了兩年的悔恨與相思忽地排山倒海襲來,他克制不住自己,輕輕地吻上那淡粉色的柔唇。 「我好想你……蓉蓉,我想你。」他呢喃低語,一次次啄吻著她。 「你們倆夠了沒?!」 一道凌厲的嗓音驀地在兩人身後響起,驚動了謝承家,也驚醒了喜蓉迷離恍惚的神智。 她直覺地推開擁抱著她的男人,往聲音來源處望去。 是葉南軍。他鐵青著臉,身軀如銅像僵硬,眼神冰冷,隱約之間卻又躍動著激憤的火焰。 他誤會了! 喜蓉驚駭不已。他一定以為她跟前男友舊情復燃,他生氣了。 「南軍,你聽我說……」她慌張地上前想解釋。 他不理她,冰銳的眼眸直視謝承家。「你答應過我,不會再出現在喜蓉面前的。」 「抱歉。」謝承家垂下眼。 「你到底想怎樣?你想回來搶走她嗎?」 「我沒這意思……」 「那你為什麼要吻她?你別忘了她現在是我老婆!」葉南軍逼近謝承家,氣勢凌人。 見兩個男人一觸即發,喜蓉急忙介入。「你冷靜點!南軍,承家沒做什麼,你別把氣發在他身上。」 葉南軍臉色一凜,複雜地望向她。「你幫他說話?」 「我不是幫他說話,我只是要你冷靜點。」她迎視他的眼,胸口莫名地抽痛。 他的眼神好陰鬱,像沈在最黑暗的深淵,透著一絲絕望。 「你讓開。」彷彿過了一世紀之久,他才沙啞地命令。 她搖頭,仍然擋在兩個男人之間。 「我叫你讓開!」他粗魯地將她拉到一邊,逕自提起謝承家衣領,握起拳頭。 她尖叫一聲,搶上去阻止,兩個男人扭打在一起,誰也無暇顧及她,結果她不知道被誰用力一推,肚子撞上桌緣,狼狽地摔倒。 喜蓉暈眩地捧住腹部,卻壓不住劇烈的疼痛,她茫然睜眼,看著自己白皙的腿流下一道鮮紅的血。 她流血了?怎麼會? 她奇怪地想,還厘不清怎麼回事,只聽見一聲懊惱的咆哮,跟著,葉南軍衝過來。 「喜蓉,你怎樣?你沒事吧?」他蹲下來,焦灼地檢視她。 「我……流血了。」她虛弱地回應,鬢邊一滴滴沁出冷汗。 「流血?!」他凍住,震驚地瞪視她腿上那沭目驚心的血流。「我、我馬上送你去醫院。」 說著,他打橫抱起她,匆匆往停在一旁的座車奔去。 她軟軟地靠在他懷裡,在暈去前映入眼底的最後影像,是她從來沒想過會顯現出恐懼的臉—— 第八章 她流產了。 當喜蓉從昏迷中醒來時,她發現自己躺在醫院的單人房,病房佈置得溫暖舒適,坐在床邊陪伴她的葉南軍卻神情淡漠。 他告訴她,因為撞擊的力道太強,她流產了。 「你是說,我懷孕了?」她不敢相信地問他。 他默默點頭。 她肚於裡竟有個寶寶?喜蓉瞠目結舌,從沒想到自己的子宮,竟在不知不覺之間,孕育著一個小小的胚胎。 「寶寶……流掉了?」她茫然咀嚼著流產的意義,忽地,胸口強烈抽痛。 意思是,他與她的孩子沒了,一個還未來得及成形的小生命,因為她這個母親的粗心大意,不幸夭折。 她咬住唇,臉色蒼白,身子輕顫,一顆眼淚靜靜地墜落頰畔。 葉南罩無言地看著那眼淚,驀地撇過頭。 喜蓉黯然注視他,他臉上的線條緊繃,嘴唇抿著,眼神是她不能分辨的複雜,她心一扯。 他是不是怪她?怪她沒保護好他們的寶寶? 「對、對不起。」她顫著嗓音道歉。「我沒想到……我不知道自己懷孕了。」 他一震,轉過頭來,陰鬱的眸凝望她,良久,才啞聲開口:「你不用道歉,是我不好,如果不是我跟謝承家打起來,你也不會遭到波及。」 「承家呢?」話剛出口,喜蓉便恨不得咬下自己舌頭。 她明知道葉南軍因為兩人私下見面感到不悅,又何必再挑起他的怒氣呢?她暗暗掐住掌心,等待丈夫的責備,但他的反應卻出乎她意料之外。 「他先回去了。」他的語氣很冷靜。「他跟我一起送你到醫院,他很關心你。」 喜蓉愕然。 為什麼他會如此平靜,甚至還強調另一個男人很關心她?他這是什麼意思? 「我以為你不高興我跟承家見面。」她愣愣地說。 「我沒有不高興。」葉南軍自嘲地撇嘴。「我剛剛衝動了點,抱歉。」 抱歉?他對她道歉?她沒聽錯吧? 「你們兩年沒見面了,當然情緒會激動點。」他站起身,藉著替她倒水的動作掩飾臉上的神情。 她怔忡地望他。 他倒來一杯水,扶她靠坐起來,她接過茶杯,慢慢啜飲,一面從眼睫下窺視他。 不知怎地,她覺得他看起來似乎蒼老了許多,眼神黯淡無光,俊臉是教人捉摸不定的冷漠。 如果平常的葉南軍像個高傲的鬥士,現在的他就像是失去靈魂的遊民,彷彿已經懶得與這世界對抗,對抗也無閒。 「南軍,你……怎麼了?」她輕聲問,壓抑著心頭竄過的一道酸楚。 她從來不曾見過自己的丈夫這副模樣,他一向都是意氣風發、神采飛揚的啊!就連生氣的時候,怒意炯炯的眼神都懾人。 「你是不是有什麼話想跟我說?」她追問,無法再忍受見他如此萎靡。 「有話說的人,應該是你吧?」他澀澀地回應。 她怔住。 他微扯唇,伸手替她撥攏垂落額前的發繒,毫無神采的眸光在她雪白的麗容上徘徊數秒—— 「我們離婚吧!」 ☆ ☆ ☆ ☆ ☆ ☆ ☆ ☆ ☆ ☆ ☆ ☆ ☆ ☆ 他說要跟她離婚! 為什麼? 之前她說要離婚,他怎麼也不肯,為什麼現在反而是他主動提出來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