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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頁 唐雅 唉,說得倒簡單! 安詠心不爽地推了一把沈斯喬:「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要打工賺錢養自己,哪有什麼時間複習嘛,別再刺激我了。」 沈斯喬看著安詠心自顧自地埋怨,其實他不是沒有疑惑,安詠心的身世背景似乎很神奇,全校都沒有人知道;她看起來很有錢,身邊有……杜詠維又有慕弈天,卻似乎又很窮,還要打工賺錢養自己;他不敢去問,似乎潛意識裡知道這是一個大禁忌。 在神遊的一瞬間,沈斯喬感覺到手臂被一陣緊緊的力道鉗制,回神,就發現某人以八爪魚的姿態緊緊攀附住他,一臉討好的痛苦模樣:「沈斯喬……」 「做什麼?」不好的預感…… 「嗚……」安詠心一雙美眸水滴滴地看著他:「你就幫幫人家啦。」 這個「幫幫」似乎太冠冕堂皇了,她為何不直接說,嘿!沈斯喬,我們來互通有無吧,你的答案是我的,我的答案還是我的。 看著安詠心的表情,沈斯喬難得有了惡作劇的心情,薄唇輕輕咧開一道若有似無的笑,就在安詠心以為有希望的剎那,沈斯喬伸出了白皙的長指,抵著安詠心的額頭輕輕一推,將她推開,不留餘地地說:「不、可、能。」 「吼!」安詠心怒了:「沈斯喬,我們是不是好朋友?」 俗話說拿人家的手短、吃人家的嘴軟,怎麼這個呆子一點都不開竅! 好朋友?沈斯喬略微思考了一下,勉強算是吧,可是……他真的不怎麼想跟她做朋友,跟她做朋友究竟有什麼好處了,除了冒著被人發現自己一個男生喜歡吃甜點的可怕事實外,他真的沒找出來什麼好處。 就在沈斯喬思考著怎麼回答的時候,走進教室的教授救了他;時間到,開始考試了。 安詠心撇著嘴含淚遠離一個空桌位,沈斯喬想,他一定是跟安詠心待在一起久了,學壞了,因為他覺得如果她現在再掛上兩行鼻涕就更完美了。 基礎理論學的教授沒有給大家垂死掙扎的時間,發卷、開考一氣呵成。 沈斯喬執起筆,瀏覽過題目,很好,沒有選擇、沒有填充,八道問答題簡明扼要地躍於眼前,不是生就是死,有人……恐怕要死得非常難看了!低低笑了一聲,沈斯喬開始行雲流水般作答,但內心並不是不擔憂,她……還振作吧? 題目做到一半的時候,一卷透明膠帶被拋在他的桌面上,企圖引起他的注意,沈斯喬緩緩偏頭,看見了某人可憐兮兮的表情。 誰理她!無視騷擾,繼續作答,可是……她似乎真的沒有動筆的跡象,該不會是真的什麼都不會吧? 腦子裡一直飄蕩著那句,我們是不是好朋友…… 唉,好朋友究竟是用來幹什麼的?沈斯喬告訴自己,衝著那些甜點他也不好「忘恩負義」,懊惱地呼口氣,他做出了這輩子第一次,也是他以為自己永遠不會做的舉動,趁老師不注意把考卷很明顯地外移,裝作不經意只是要回答別的題,咳嗽一聲通知某人可以斜眼瞟到他的考卷。 只是一瞬,他感覺到某人的小宇宙開始爆發了,那種精神奕奕的感覺讓他不可思議,然後他聽見了刷刷的落筆聲,安詠心,他真是敗給她了! 他發誓,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從現在開始他一定要死抓著她看書不可!搖搖頭,他開始繼續作答,卻無法理解自己唇邊那抹寵溺的笑意,是因為什麼…… 「嗨!沈斯喬,你真是夠朋友,我寫得非常順耶!」考卷一交,教授前腳走人,安詠心後腳就崇拜地仰視了沈斯喬:「你寫的東西都看得好清楚哦。」 他應該為自己寫得很清楚而驕傲自豪嗎?沈斯喬伸手就彈過安詠心白皙的額頭,沒好氣地說:「你晚上打工不是十點開始嗎?以後八點以前就跟我到圖書館學習。」 「天吶,你饒了我吧。」安詠心哭喪著臉:「我不要!」 「你必須要!」 「不要!」 「沒得商量。」 沈斯喬不再理安詠心,走上講台去收拾教授遺留下的東西,安詠心嘟嘴趴在桌面上,執拗的表情化為幸福,盯著講台上那抹頎長的身影,她真的……連一秒都不願意離開視線,呆子沈斯喬,沒想到也有這麼霸道的一面呢。 他以為……她真的不會做嗎?她安詠心又不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草包,也不是當擺設的花瓶,因為他,大二下學期以來她一直有認真學習,只是……她想讓他感覺到,她是依賴他的。 就算只是好朋友,她一直可以有點私心、有點貪心地賴著他,沈斯喬……我怎麼會這麼喜歡你?其實,你有哪裡好? 「安詠心,有人找。」突然,門口響起一聲叫喚,安詠心錯愕地坐起身,往門口看去,是誰會來教室門口找她? 修長俊挺的身影,長指拂過高挺鼻樑上的金邊眼鏡,隔得遠遠的都似乎閃出一道妖魅的光澤,眼鏡後……那雙細長的鳳眼若有似無的勾人魂魄……咦,弈天!他怎麼會大剌剌跑出來殺害眾人眼神找她? 趁大家還沒有被秒殺的時候,安詠心連忙抓起包包跑向門口,還不忘特地經過沈斯喬的身邊拋下了句謝謝,就快速閃人了。 沈斯喬收拾的動作漸緩,他情不自禁地望向門口,望著安詠心和慕弈天的背影離去,很搭……郎才女貌;很配……為什麼卻刺眼呢? 沈斯喬的胸口有些悶得慌,就像當初看見安詠心和杜詠維相擁的感覺一樣,只是現在……他們只是好朋友了不是嗎?她要怎麼做與他無關了吧。呵,該死的,好朋友? 第4章(1) 像雕像般有些失神地坐在圖書館自習室的窗前,沈斯喬墨黑的眸眨也不眨地盯著窗外的傾盤大雨,連他修長指尖的筆彷彿也被僵化,紋絲不動。 這是首次,自從跟安詠心莫名其妙糾纏不休之後,第一次他整整有五天沒有見到她了吧? 那天慕弈天在教室叫走安詠心之後,她就像是從他身邊蒸發了般,不出現在他面前、不給他一個電話……奇怪的是,連教授們也沒有問起安詠心的情況,似乎是預設了她這般不見的情形,就算是請假,他這個掛名的班代也有知情權吧! 煩躁不安地將手中的筆丟下,沈斯喬的長指覆上突然跳動不安的太陽穴,頭疼的腦子裡響起因為安詠心消失不見而宣揚得沸騰的猜測。 有人說,安詠心大概是退學了,內部傳聞她繳不起下個學期的學費,提前捲鋪蓋走人。 有人說,安詠心大概走玩膩了校園生活,找個金主去當二奶,過著錦衣玉食的生活,正玩游世界呢! 有人說,安詠心其實是某黑社會老大的女兒,怕大家排斥她所以一直隱瞞身份,現在身份曝光,所以躲起來了。 各種誇張的猜測都有,可是沈斯喬一個都不信,只要不是安詠心說的他都不信;也許以前,他會嗤之以鼻地想,安詠心就是那樣的人,習慣把人玩弄於股掌地戴著而具,但現在……他瞭解她,她不是那樣的人。 可是誰又能給他一個解釋?她這樣突然消失不見,究竟是去哪裡了? 突然,耳邊響起一陣不小的騷動,在沈斯喬還來不及回神的時候,一個全身濕淋淋的人就已經霸佔了他身邊的位置,熟悉的語調倔強而霸道地說:「沈斯喬,我好冷!」 是,她不冷才怪!這種天氣濕成這樣怎麼會不冷? 沈斯喬的眉頭緊得不能再緊,他沒有時間去想她究竟是發生什麼事,只能連忙把自己的線衫外套脫下來給身邊的落湯雞披上,瞪著她,薄唇抿得緊緊的。 落湯雞……安詠心吸吸紅紅的鼻頭,可憐兮兮地望著沈斯喬抓緊身上的衣服:「我也好餓。」 沈斯喬已經氣悶到連一個「你」字都沒辦法發出來,只是把準備當晚餐的三明治拿出來遞給安詠心,看她連忙狼吞虎嚥地進食。 「你慢點!」這時,沈斯喬才找到自己的聲音和神智,順便把礦泉水扭開給她:「你是從難民窟裡逃出來的嗎?」 她到底是有多餓,把三明治當珍鱔不成?這樣吞……她瘦了,眼眶明顯地深陷了不少,一雙大眼更顯淒涼的感覺,一臉蒼白蒼白的沒有血色,像是一碰就會昏倒。 沈斯喬的心彷彿被人狠狠揪住地疼痛著,語氣不自覺惡狠狠起來:「你究竟突然消失去哪裡了?」 安詠心狼吞虎嚥的動作被沈斯喬嚇得停止,一雙大眼水亮地看著他,似是忍受不住他一點重話,委屈地說:「幹嘛凶我?為什麼連你都凶我……」 「我不是凶你。」沈斯喬懊惱地歎口氣,伸手撫散她糾結濕潤的發:「我只是……」只是心疼而已,從發現她打工的秘密開始,他似乎做過最多的事情就是對她無奈、對她心疼。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