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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1頁 季可薔 「什麼?」她流轉眸光,見他指的是一台抓娃娃機,驚訝不已。「你會玩嗎?」 抓娃娃,不像他這種男人會玩的遊戲啊! 他咳兩聲,似乎略顯尷尬。「看我的吧!」投下硬幣。「你想要哪一隻?」 她沒回答,仍是怔傻地望著他,他察覺到她狐疑的眼神,更加窘迫,眉葦一擰,沒好氣地橫她一眼。 「幹麼?懷疑我的能耐啊?」 「不是懷疑,只是……」她搖手否認。糟糕,大男人似乎有些下不了台了。「呃,我看就要那隻小兔子好不好?」 「沒問題。」他極有自信地點頭,看準方位,搖下怪手。 當怪手抓起小絨毛兔的那一剎那,兩人都不禁歡聲大叫,但喜悅不過轉瞬,小兔子已滑溜地逃開。 「哎呀,好可惜!」韓悅樂不禁蹙眉。 楊品深瞥一眼她失望的神情。「再一次。」他又投下硬幣,堅持非逮到獵物不可。 一次又一次,小兔子柔弱歸柔弱,可聰慧得很,總是在千鈞一髮之際逃脫。 「算了,不要玩了。」韓悅樂勸他放棄。 「不行!」事關男人的尊嚴,他怎能輕易罷手? 「如果你這麼想要,我們去隔壁店裡買一隻好了。」 「不是我想要,是你想要!」他低斥,銳眸仍是專注盯著玻璃櫃裡笑得詭異的小白兔。 她惘然,看著他又似懊惱,又很不服氣的表情,不禁莞爾一笑,胸口像傾倒了一桶蜂蜜,甜蜜蜜的。 男人有時候,還真像個孩子,但他並不是無理取鬧要任性,歸根究柢是為了討好她,希望能送她中意的禮物。 「加油吧,品深。」她無聲地以唇形鼓勵。 果然經過佳人加持,楊品深時來運轉,竟真的讓他撈到那只調皮可愛的絨毛兔。 「哇∼∼你真的辦到了耶!」她歡然摟住他肩頸,又叫又跳,為他開心。 他忍不住也勾唇,雖然對自己花了這麼長時間才達成任務頗為不滿,所幸還是大功出口成。 這雙手,總算抓到一點東西了,能令她開懷的東西…… 他怔忡地凝視她清亮的笑顏,好一會兒,才酷酷地將戰利品遞給她。「給你。」 「謝謝!」又得到一個能永遠寵愛的寶貝了,好高興!她緊緊地將絨毛兔捧在懷裡,親了又親。 他有些不是滋味。「你應該親的人是我吧?」 「啊?」她愣了愣,望向他顯然吃醋的表情,噗哧一笑。「是,謝謝你,我親愛的主人。」說著,她踮起腳尖,溫柔地在他頰畔輕輕一啾。 他心一動,大手掌住她後頸,將那頰面的啄吻化成雙唇火熱的纏綿。 她防備不及,教那熱吻逼得透不過氣,嬌喘細細,水眸瑩瑩。 黃昏時分,兩人並肩坐在一處隱僻的河堤上看夕陽,日輪很火紅,悠慢地在另一岸沉落,四周很安靜,彷彿在世界的盡頭。 暮色昏蒙,情慾的獸在這逢魔時刻悄悄甦醒,他傾過身,咬住她柔軟的唇。 夕照剪出兩道依偎的身影,他慢條斯理地親吻她,方唇曖昧地碰觸、輕點,舌尖舔她美好的唇緣,勾勒—線溫柔。 她伏落羽睫,輕淺地低吟。 這樣的輕吻,比之前霸氣的熱吻更令她悸動,心韻急亂,如蝴蝶不停撲翅,一下下拍著胸口。 他擦過她的唇,悠悠地用那溫熱的唇膚,以及性感的氣息,在她薔薇色的芙頰作畫。 她不知道他畫的是什麼,只覺得那一道道輕輕掃過的痕跡,就像流雲劃過天空,什麼也沒留下,卻又令人永懷不忘。 忘不了了,他這樣的吻,這樣的柔情蜜意。 她會記著,永遠都記著,到老了坐在搖椅上,也能對著夕陽慢慢地回味。 「品深……」 「嗯?」 我愛你。 她深情地回吻他,滿腔癡戀在唇畔躑躅,苦在不能說—— ☆ ☆ ☆ ☆ ☆ ☆ ☆ ☆ ☆ ☆ ☆ ☆ ☆ ☆ 謝謝。 品深,我要謝謝你, 昨天,是我這輩子最快樂的一天,我想,也會是我這一生最最特別的約會。 我會好好珍藏你送我的小免子,你的相片,我會收在最鍾愛的寶盒裡,我的唇,會永遠刻著你的體溫。 我也會記得,一個在商場上運籌帷幄的堂堂副總裁竟然親自為我買菜下廚,雖然你只是負責把湯底跟火鍋料丟進鍋裡,但我知道,那是你體貼我的心意。 我知道你是藉此向我表明,在這一天,你當我是一個值得寵愛的戀人,而不是事事以你為先的情婦。 謝謝你,願意寵我。 其實你對我一直很好,雖然我們是這樣的關係,但你從來不曾冷落我,糟蹋我,你把我當朋友,關心我,照顧我。 離開你,我很捨不得,真的很難過。 我知道自己不該這麼做,合約還沒到期,我便悄悄溜了,請你原諒我,我實在沒勇氣繼續留在你身邊。 我怕自己,走不開。 你也許怪我毀約,但我請你諒解,你一定能懂的,對嗎? 對不起,謝謝。 最後,我想請你聽我說,別太賣命工作了,人生還有其他美好的情趣,偶爾閒下心來,放慢腳步,體會一下如何? 祝福你,願你工作少一點,快樂多一點。 祝福你,品深。 Bye bye! ☆ ☆ ☆ ☆ ☆ ☆ ☆ ☆ ☆ ☆ ☆ ☆ ☆ ☆ 凌晨,天色將明未明,韓悅樂收拾了簡單的行囊,在她買給他的夏亞紀念 Notebook下壓下信箋,留下房子和車鑰匙,靜靜地轉身離開。 她不敢多看床上的男人一眼,怕這一眼太戀戀不捨,會讓她走不開。 她提著行李袋下樓,來到闊朗的中庭,回頭,仰望關住他的那扇窗。 他就睡在那房裡,與她纏綿了一夜,他大概很累吧?希望他睡得好,作個香甜的夢。 希望他以後夢裡,偶爾會有她。 希望他別忘記她,但也不要牽掛太深,她不想擾亂他的生活,願他過得平安喜樂。 「拜拜。」她望著那緊閉的窗扇低語,這聲道別不是期盼「再見」,而是永遠不見。 不能再見他了,從今以後,兩人天涯一方,各不相干。 「拜拜,品深。」她閉上眸,深深地、深深地吸了口氣,斬斷所有的留戀,毅然邁開步履。 經過警衛室時,她對相熟的警衛點頭微笑。 「韓小姐!」他見到她,眼睛一亮,探出頭來。「這麼早要出門嗎?」 「是啊。」她漫應,不多做解釋。 「正好,有人要我交一樣東西給你。」 「什麼東西?」 「這個。」警衛將一個小紙袋遞給她。「那位先生說是他撿到的。」 「撿到的?」韓悅樂揚眉。是什麼?那人又怎麼知道是她的東西?她莫名其妙地拆開紙袋,取出裡頭的東西,攤在掌心上,跟著愕然愣住。 是一串銀色腳鏈,六年前她不意遺落的飾品,竟於此時完璧歸趙! 「他還要我跟你說,千萬不要再玩突然消失的把戲了,更少要好好地跟他說聲再見。」 突然消失?說再見? 韓悅樂心神不寧,顫聲問:「這是……誰送來的?」 「是我。」 一道沉靜的嗓音落在她身後,她震驚地旋身,迎向發話的人。 是楊品深,他逆光站著,偉岸的身軀有若希臘神祇,她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只覺得心韻狂亂。 「為什麼?」她惶然不解。「我的鏈子,怎麼會在你那裡?」 「六年前那一晚,你把它遺落在床上。」 「你一直收著?」她不敢相信。他為何要這麼做? 「我收著,是因為我想有一天可能會再遇見她,雖然我想不起她的長相,可是我一直記得那天晚上,有個女孩很溫柔地照顧我。」 「你……」她悵偶。原來他一直收著她的腳鏈,原來他想過再遇見她,並非全然不把那一夜放在心上。 「話說回來,你這女人,總是這樣天還沒亮就偷偷溜走,連聲再見都不說嗎?」他忽問。 她聞言,羞窘地赧紅了臉。 他走向她,行進的姿勢堅定而瀟灑,一步步牽動她心跳。 終於,他來到她面前,低頭俯視她。「你的下一任金主是誰?」 「嗄?」韓悅樂愣了愣,不明白這是玩笑,還是有意責難。她澀澀地彎唇,勉力微笑。「我想不做了,這一行太辛苦,我還是回家開民宿好了。」 「你要改當民宿老闆娘?」 「嗯。」 「我倒不想轉行,無論如何,我一定要當上『泰亞集團』的總裁。」他傲然宣言。 她溫柔地望他。「你一定可以的。」 他緊盯她,半晌,嘲諷地挑唇。「你以為很容易?你知道我在董事會遭受多少阻力嗎?他們甚至威脅要集體辭職。」 「真的嗎?」她憂慮地顰眉。她的確知道他與董事會處不來,但沒想到情勢如此艱難。 「你擔心我?」他審視她煩惱的神情。 「嗯。」她垂下眸。雖然擔憂,但她明白自己沒資格置喙,也不能給他什麼建議,甚至連留在他身邊精神支持都不行。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