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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3頁 簡單艾 聞言,花靜初先是呆了下而後啟唇笑了,但這笑中大有不明所以及抱怨的成分在。 刑爺怎麼說? 怪了,胭脂樓的姐妹們到底是怎麼了? 除了甫返回胭脂樓時,姐妹們呼天搶地般地聚攏而來摟著她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淚之外,其餘問的全是那一句——刑爺怎麼說? 反了!簡直是大大的反了。 難道自己花主的身子骨好不好、硬不硬朗,不比刑爺說什麼重要? 「你們到底要聽刑爺說什麼?」花靜初沒好氣地開口,刻意板起的臉孔又被劉嬤嬤對她擠眉弄眼的模樣給逗笑了。 「成親啊!」換劉嬤嬤給了花靜初一個大白眼。「刑爺該不會不想負責吧?」 「負什麼責?」花靜初侃侃而談:「男歡女愛,心甘情願,沒誰綁住誰。」 「刑爺這麼對花主說的?」劉嬤嬤聲音尖了起來。 「是我說的。」花靜初有些訝異。 「我說得不對嗎?」胭脂樓裡的姐妹對「情愛」抱持的態度不都是如此嗎? 「不對!」姐妹們的頭一個搖得比一個快。「花主怎麼能這麼說!嫁給刑爺不是花主畢生的希望嗎?」 「是沒錯,但總不能用『強』的吧?」 「啥?花主之意是刑爺真不願負責?」金鳳的嗓門可大了。 「爺沒這麼說。」 「可也沒說要負責是吧。」金鳳很會抓語病。 「我就說嘛,天底下的男人沒一個好東西。」金鳳哼了哼。「所謂妻不如妾,妾不如偷。這不是擺明了吃霸王餐嗎?如此一來豈不是比上胭脂樓買歡愛的客倌還不如?」 「看刑爺冷漠難親、冷淡自持的模樣,我還曾為他的翩翩風采傾倒過呢,沒想到他是這樣的人。」翠玉也發話了。 「別亂說。」花靜初伸手掩住翠玉的嘴。「爺又沒對我做什麼。」 「什麼意思?」翠玉的聲音模模糊糊地從花靜初掌下透出。 該不會是…… 「還沒上床?」金風皺起了眉。「真的假的?」 姐妹們突然間一陣混亂…… 「怎麼會?」琉璃有些不明白。「不是說夜夜摟著花主同床共寢嗎?怎麼會沒上床?」 「那時的我傷得一塌糊塗,一腳都踩在棺材裡了,能成什麼事啊。」花靜初自嘲著,她甚至連話都聽不真切了。 以致至今她仍未弄清楚形觀影說的那句「我要你了,花靜初。」是作夢抑或是爺真的說過。 「不對!」金風可沒這麼好矇混過去。「起初傷重得動彈不得我信,但花主你心好歹磨蹭了三個月才回來,前兩個月不說,後面那一個月總能動動身了吧。」瞪了金鳳一眼的花靜初也瞄見了所有投向她的目光。 「……爺是正人君子。」 無語…… 沉靜…… 「嘖,令人討厭的正人君子。」金鳳誇張地歎口氣。 「可是就算如此,該抱的也抱了,該親的也親了,該看與不該看的全看了,對吧?」翠玉仍不死心。 花靜初不語。 「那就是啦!」劉嬤嬤雙手一擊。「女子最重要的名節沒全毀,也毀了一半了,怎麼能不負責。」 「這事不急……」 「不急?!」劉嬤嬤瞪大老眼。「花主難道不知曉自個兒今年多大歲數?像花主這種年紀的姑娘,孩子都不知道已經生上幾個了,還敢說不急?」 「怎能不急?我聽一位官爺說蘇家老爺上回上京訪友,訪的其實是蘇貴妃,目的是要蘇貴妃幫忙談成一樁婚事,你們說會是誰與誰的婚事?」 「爺與蘇姑娘相約明年元宵再一起賞煙花、猜燈謎。」 青山的話驀地躍人花靜初心上,如投石入湖,漣漪陣陣。 「依我看,刑爺雖然只是位軍師,但畢竟有功於國,連皇室之人都要對他禮讓三分,倘若真與蘇家結親,宮裡有蘇貴妃撐腰,陞官之路必定順遂,若有心,前途大有可為。」 金風分析得頭頭是道。 「蘇家老爺相中的肯定就是這點。」 「我聽說蘇家二小姐是個才貌兼具的女子。」琉璃握住花靜初的手。「如此勁敵,花主不能不防。」 「怎麼防?」花靜初挑了挑眉,琉璃可說中她的痛處了。 「不防,不能防。」翠玉持反對意見。「花主得進攻才行。」 「對對對!攻得刑爺措手不及、服服貼貼地,迷醉在花主裙下。」珍珠撫手叫好。 「花主,這可是咱們最拿手的本事,您可別砸了胭脂樓的招牌。」金鳳冷冷射來一箭。 「無論如何,花主快去探探刑爺的意思。」劉嬤嬤催促著。「快過年了,趕在過年前辦婚事實在是太趕了些,不過還是將刑爺的生辰八字先拿來,我好去合個黃道吉日,大夥兒也好盡早準備準備。」 「劉嬤嬤,」花靜初軟聲道:「瞧您說得跟真的似的,八字都還沒一撇呢。」 「那花主還愣在這兒作啥?」 「是啊。」金鳳幫腔著:「自刑爺送花主回來後,已過了三天了。這三天大夥兒該看的、該說的、該關心的全都做了,花主可以不用再待在這兒了,不如去看好你的情郎,最好可以將他拐騙回來,以免夜長夢多。」 「去去去!」劉嬤嬤與金風站在同一陣線。「晚了,你可別哭著回來。」 「說什麼呀。」花靜初嘴邊的笑帶苦。 「對了,喜餅就由吳記餅行包辦如何?」劉嬤嬤天外飛來一句。「他家的餅樣樣都好吃,尤其是那芝麻雙餡鳳凰餅更是一絕,光想就讓人流口水了。」 這話題會不會扯太遠了? 「對了,問件失禮之事。」劉嬤嬤將嗓音壓得好低,低到只讓花靜初聽見。 「刑爺可有錢?」 爺可有錢? 這種事,她怎麼會知曉? 況且她根本不在意爺有沒有錢,她只在意爺要不要她呀!「若沒什麼錢,聘金就拿少一點,別為難人家。」劉嬤嬤語重心長。「好了,快出門,再磨下去天都暗了。」 「李管事,備車。」不知是誰喊了這麼一句。 就這樣,花靜初被推出了門…… 「說真的,不是青山我自己誇口,像我這樣忠心耿耿又聰明伶俐的人,難找了。」青山得意洋洋地開口。好不容易等到花主到來才讓他有機會炫耀。 「那日若不是我見花主遲遲未歸,便自告奮勇地到灶房將最後一帖治屍毒的藥煎給爺喝,爺的屍毒恐怕至今還好不了呢。」每回談及這事,他便驕傲得不得了。 為山九仞,就怕功虧一簣。他這臨門一腳來得恰好,足夠讓他說上一輩子了。 「總算還有一點點用處,爺沒白養你。」花靜初聽著聽著,拋出了這樣一句話。 「咦?」青山愣了愣,他想聽的不是這個呀。 不是該誇一句「青山真機伶」或是「不愧是青山」,再或者是「有青山在真好」,如此如此、這般這般的讚美之詞嗎? 「花主真是吝於誇獎,在您手下做事可辛苦了。」 「才做那樣一點點小事便想邀功?依你這德行,若在我胭脂樓裡做事,我早將你轟出門了。」花靜初故意歎口氣。「爺真是太寬宏大量了。」 他這德性?他什麼德性呀?!「是啊。」青山將話說得酸溜溜的:「依我這德性,還得帶『某人』趕往蘇府去呢。您瞧,我這德性,行嗎?」 「……」花靜初一時辭窮。 「唉呀,糟糕,這往蘇府的路是從這兒?還是從那兒呢?」 「……」花靜初一時氣結。 「嘖嘖嘖,再這樣和睦下去,別說趕上爺了,恐怕連蘇府都到不了呢。」 又沉靜了一會兒,花靜初探出窗外的手往前一指。「前頭有間客棧,真不曉得路,下去問人去,我可不想迷路了。」 青山猛然板起臉孔不說話了。 「呦,別一個勁兒亂走呀,問個路不會失面子的,可別死撐啊。」 「……瀨、瀨得理你。」原本是要讓花靜初著急一下的,卻被反將一軍。 見他這孩子氣的模樣,花靜初心下一笑。 「你說,爺上蘇府作啥?」這事已經困擾花靜初好一會兒了。 自從被胭脂樓的姐妹趕出門後,她便馬不停蹄地駕車趕往刑宅,不料卻撲了個空。 撲空,也屬正常,畢竟刑觀影沒說會乖乖在家等她。但上蘇府去?那可就不正常了。 「我哪知曉。」青山聳了下肩。 「你不會問?」 「我?」青山伸指比著自己。「我只是爺的跟班,天底下哪有跟班問主子上哪作啥』「你不會替我問問嗎?」真是急死人了。 「替花主問?」青山又困惑了。「花主又沒交代我要問這事。」 吼!花靜初氣得兩眼昏花。 「再說,花主為什麼擔心爺上蘇府去?」青山緊張了下。 「該不會有什麼危險吧?還是……」他突然想到一種可能性。 「蘇府『不乾淨』?」 「不是。」花靜初揉揉發疼的額角。「你好好駕車趕路,我說個故事給你聽。」 他沒回應,但馬車的速度確實加快了一些。 這孩子真可愛。 「你可知道人在投胎轉世前得喝下孟婆湯,好忘記前世一切,從頭來過?」聞言,青山倒抽了一口冷氣。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