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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頁 娃娃 會這麼做的原因,是他一眼就看出了朱傾城的「病因」與夢有關。 「按曲先生的意思是……」懿妃試著揣摩他的意思,「只要一日不解開她的夢門,公主就會是個無夢之人?」 「無夢之人?」曲無常笑著頷首,「這個形容下錯!所謂無夢之人只是比常人少了點想像能力,多了點腳踏實地,呃……性子可能會『略』有轉變,卻保證不會對她的健康產生負面影響。」 「曲先生認為公主的病,是源自於她的夢?」好奇怪的說法。 「別不信,娘娘。」曲無常魅笑的搖搖手指,「奉勸世人,對於任何事物都不要太過沉迷,否則即便只是個夢,也有可能會因之而生魔。」 呃……聽不太懂! 包括懿妃在內,在場的幾乎每個人臉上都是這麼寫著的。 曲無常也懶得再費口水解釋,只是請了懿妃帶路,一路行向朱傾城的寢宮。 由入門處到床榻上,他一邊走,一邊捏訣唸咒設下結界,用來防堵邪物入侵。 就從那一夜超,朱傾城不再有夢。 她不再作夢。 於是,她也就忘記了,她的夢郎。 第八章 同樣是夜,同樣是鳳儀宮,他卻被阻隔在外。 夜是黑的,被那頭及地長髮給環裹其間的他也是黑的,除了鬱悶難消的黑臉外還有他的心,沉闐無底。 他隱身於聰外,眼神沒有一刻稍離過屋內那美麗的人兒。 不論她身邊有多少人來來去去,他的眼神一瞬也不捨得暫離她。 他很痛苦,因為看見她忘記了他。 但更令他痛苦的卻是看見她,再也不笑了。 他原先曾經這樣安慰自己,如果他就此從她生命中消失,讓她恢復一切正常作息,讓她再度只是一個沒有秘密、沒有夢郎的無憂少女,那麼他即便再痛苦、再難熬也要為她忍下,水遠躲在陰暗無光的角落裡祝福她,看著她與那有幸擁有她的男人,成對成雙。 他們原就不適合,一人一魔,本就下該動了心。 他要求的其實不多,只要還能像這樣隔得遠遠的,看見她活得好、活得快樂,那麼他是真的願意獨自承受備受煎熬的相思。 但他卻看見她不再笑了。 不但不再笑,她連性子都變了。 也不知是不是因為不再有夢,想像力遭到栘除,她原有的執拗氣沒了,高傲氣焰及刁蠻火性下再,變得好生溫馴。 一個傲氣不再的傾城公主? 老實說,他真的很不習慣。 此外她還會經常性地失了神,也會突然在屋內瘋狂翻找,找一個連她自己都不知道的東西。 每回見她瘋狂翻找,遠瞧著的他就會一陣心酸,因為他知道她在找什麼。 她在找被人封住不見了的,夢。 她在找被她遺忘不見了的,心。 他於是知道了即便她已被封住夢門,可在記憶最深的角落裡,仍是惦記著他的。 ☆ ☆ ☆ ☆ ☆ ☆ ☆ ☆ ☆ ☆ ☆ ☆ ☆ ☆ 洛離不懂。 她抱著錦被坐在臨時搭起的小床上,瞪著眼睛覷著在一旁大床上拍鬆了枕,撣軟了被,口裡還優閒哼著小曲的曲無常。 眼見手邊工作已大致完成,他就要動手解衣了。 情況不妙,洛離慌慌張張地收回視線,將眼合上,甚至還將微紅的小臉深埋入被,以免一個不小心看見了不該看的。 「師父呀,您到底是好了沒呀?」換好了睡覺時的衣裳了嗎? 都過好一陣了,怎麼還是不斷聽到窸窸窣窣碎響?讓都快悶壞了的她,再也忍不住了。 大床那頭傳來的聲音或許有些含糊,卻是絕對笑意滿滿的。 「好什麼?如果你問的是肉脯干,呵呵,那麼為師的可還沒吃完。」 肉脯干? 埋在被裡的小臉赫然抬起。 緊接著一個飛身跳躍,洛離由小床跳向大床,人還沒坐穩呢,小手已毫不客氣地伸出去,由曲無常懷裡的紙袋中搶出一把香噴噴,以炭火慢烤而成的牛肉乾。 「哇嗚!這不是咱們今兒個在城西『燒燒來』鋪裡,曾經吃過的肉乾嗎?」 「沒錯!」 曲無常閒下吃東西的手改去托頤笑著,以寵溺的眼神看著寶貝徒兒,那餓死鬼投胎般的吃相。 「可我記得當時我們都吃光了呀?」洛離眼神明寫著懷疑,懷疑她師父暗藏。 「小笨蛋,吃光了就不會再買嗎?這是我在離鋪前給了訂金,讓他們找人在入夜後幫我送過來的最佳夜消聖品。」 「還什麼最佳夜消聖品呢!」洛離一邊大口嚼著,一邊忍不住瞪人,「咱們現在就住在皇宮裡,而是還身為皇室貴客,無論您想吃啥,只消吩咐負責服侍的老太監便是了,居然還從外頭叫了外賣進來?不怕人家說你比皇帝老爺還要囂張?」 曲無常聽了只是掀唇懶笑,無意浪費唇舌。 他幾時愛吃過這種毫無營養的零嘴了?若非見她愛吃,甚至還吃得吮指不放,吃得連肉屑都舔光光,他才不會為自己找這種麻煩呢! 「咦,難道說……」 一個念頭閃過,洛離停下了啃嚼的動作。 「難道說您非要我跟您同一間房,就只是為了圖著能夠在夜裡,一塊偷偷吃夜消?」兩個人一塊幹壞事比較有伴? 「我們是正大光明的吃,不是偷吃!」曲無常糾正她的話,接著又揚起一個無所謂的笑容,「隨便你怎麼想,你若覺得是,那就算是了吧。」 「如果真的是這樣……」 洛離毫不留戀地將還剩下一半的肉乾扔回紙袋裡,一臉戒慎表情。 「那離兒寧可少貪點嘴,而想要自個兒一間房了。」 沒錯!這正是她不解了一夜的事情。 師父大人下了令,讓人在他的房裡搭了個小床,叫她搬來和他一起睡。 所謂的一起,雖說仍是一人一張床,但……還是很怪的好嗎? 洛離乍聽不信,繼而抗議,抗囈卻遭到了駁回,只能聽話。 雖說這一路上他們也曾因為房間下夠,或是為了想省錢而同住過一間房,一人睡床一人打地鋪,但那是在情非得已的狀況下好嗎? 她只是女扮男裝又不是真的男娃娃,而且她十四了,是個半大不小的女娃兒了,自然會想要有個獨屬於自己的私密空間,也好方便她在床上放心大膽地滾睡個亂七八糟。 師父對她而言算是最親密的親人,甚至還看著她長大,但不管怎麼說,他總是個男人,且還是個「看來」年輕又有魅力的男人,男女終究有別,這叫她怎能睡得安穩自在? 更別提的是,此時他們身居皇帝老爺的家,不用使上半毛錢,就能夠一人擁有一間大得嚇人的房,和一張舒服得叫人不想爬起的大床。 所以,叫她怎麼能不思念那張滾睡了幾夜的大床? 所以,教她怎麼能不想要違抗師命? 面對徒兒的要求,曲無常開了口,「不吃拉倒,沒吃完的明兒個拿去餵狗,好歹它不但不會對我反抗噴火,還會搖個尾巴讓我瞧瞧。」 肉乾被拋遠,曲無常背對著洛離躺下,將被子拉到腋下,淺淺打了呵欠,「夜深了,快回你床上去睡了吧。」 「師父!」洛離下悅的噘唇、緊握拳頭,「又不是沒房沒床的,您身邊也不是沒人可使喚,為什麼就是不許人家自個兒一間房呢?」 「靜下!師父要睡了。」 一條長臂由被底下探出,對著燭火方向輕鬆彈下指,燭火一滅,屋裡頓時黑了下來。 「可人家就是想要一間房嘛!」她不想睡,她只想反抗,反抗暴政哪! 「你再不爬回你的床,那就索性別回了吧,就像小時候嫌天氣過冷時偷偷爬上師父的床,擠一床被時的情況……」曲無常向來含笑的嗓音顯得微涼了。 「老實說,師父還挺懷念那個時候的小梨子,小小的、香香的、軟軟的,抱在懷裡像團會發熱的球,且還熱情得不得了,口口聲聲說喜歡師父,三不五時便要用口水為師父洗臉,沒那麼多心思及顧慮,不會不聽話,也不會在心裡偷罵師父,因為身邊全是鬼,是以總是貪著能從有溫度的人身上取暖,真的! 那個時候師父總想著是不是該去找什麼藥好讓你吃下,讓你永遠都不會長大,永遠永遠都不會,也才能夠永遠貪戀著師父的溫暖不會跑開了才好……」 邊說話他邊轉過頭,那雙總是漾著神秘魅采的眼瞳,即便是在暗夜裡,仍是格外的澄亮。他再度啟口,嗓音陰柔魅惑。 「真的別回你的床了,反正我這被子夠大,而這裡的夜也真是怪冷的,師父會很樂意供你盡情取暖。」 洛離瞪大眼,想從曲無常眼裡挖出此番話的真假虛實,因為知道他最愛嚇人了,卻看了半天都挖不出個所以然,有點慌、有點怪,更有點毛,她慌慌張張收回目光,倉皇狼狽地爬回自個兒的床。 但即便她人都鑽入被子底下,卻還是沒能忽略大床那頭傳來的低低壞笑。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