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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頁     朱萸    


  讓她好嫉妒,好想對他們惡作劇一番……

  呵,沒錯,方纔的投懷送抱就是惡作劇。

  目的達成,她也該盡速閃人了——逃命要緊。

  「我走了,祝你和亭亭,永遠幸福美滿。」

  聞言,邵爾棠又錯愕住,朱蘭最後留下的一句話,讓他感到困惑。

  他不明白,前幾天他和亭亭並沒有一起撞見她,她怎麼會知道,他們已經在一起了?

  猜臆著,邵爾棠連朱蘭何時離開他的視線也不自知,直到像想到什麼多重要的事,他銜起既幸福又無奈的笑弧,連忙移動腳步,往房間的方向走去。

  亭亭一定醒了,而且也一定餓慘了,再不回到她身邊,恐怕她就不理地了!

  第九章

  黃毓亭直到這一刻,才深深體會從天堂跌進地獄的滋味為何。

  也在這一刻徹底看清,原來,天堂就離地獄如此近,一不小心,就會墜入萬丈深淵。

  而她,失足墜入了地獄,沉痛的再也爬不起來。

  連混沌煩亂的思緒也是疼痛的,甚至是充滿恨意的,一遍又一遍地折磨、也刺痛著自己。

  她到底怎麼了?她不知道。

  只知她想逃,想任性,不想聽任何解釋。

  她根本沒有勇氣,去相信邵爾棠和朱蘭一點曖昧關係也沒有的事實,何況是沉下心,要邵爾棠好好向她解釋這是怎麼回事?都只是白費力氣罷了。

  她需要的是安靜,暫時不想再見到他。

  她更不想去嫉妒朱蘭,這會讓她深覺,她居然就這麼輕易的,懷疑了邵爾棠的真心,可笑的是,她的嫉妒卻是不容置喙地真實極了。

  她好厭惡邵爾棠的喜怒哀樂,不是愉悅的讓她感到幸福,就是該死的讓她想嚎啕大哭,表露出脆弱、無助的悲慟情緒。

  就像現在如處在地獄般的痛楚,正折磨著她。

  她壓根兒無法保持冷靜,直想離邵爾棠遠遠地。

  她連行李也未收拾,只拿了些現金,搭了計程車往火車站方向去。

  她想回家,想回到瑭瑭身邊,然後,和邵爾棠的一切再說吧。

  至少,她不能衝動的在自己還處於歇斯底里、失去理智的情況下,和邵爾棠見面。

  因為那麼一來,他們之間一定會起衝突,然後就徹底的完了。

  這並不是她想要的結果,他們之間再也禁不起等待另一個六年。

  所以,暫時的不告而別,算是她最大的任性吧。

  黃毓亭苦笑的暗忖著,連坐好幾個小時的火車再轉搭捷運,幾近天色黃昏時,才抵達了住處。

  她按下門鈴。

  此時,她的心是憔悴的,想哭又不敢輕易哭出聲,害怕被待會開門的女兒或保母撞見,自己如此悲慘的一面。

  「亭亭,你回來了。」開門的是周易聖,俊帥的臉龐,有著和她同樣的憔悴,還有陰鷙。

  乍見他,黃毓亭是吃驚的,如果她沒記錯,他這次出差,應該是下星期才會回來的。

  「易聖,你怎麼這麼突然……」

  黃毓亭的疑問,不只是他的突然出現,還有他怪裡怪氣的表情,像是她做了什麼事,讓他非常非常的失望……

  不等她說完,周易聖激憤難耐的把她拉入屋內。

  他鎖上門,恐慌異常的直盯著她白皙卻泛著點點吻痕的脖子。

  該死的,原以為用自己的方式守護著她,卻終究還是無法讓她真正屬於他……

  他怎麼這麼傻啊!

  「易聖,瑭瑭呢?」

  還是第一次驚見周易聖的反常,黃毓亭小心翼翼的應對,心裡猜測著,搞不好他這個大情聖第一次被女人耍了,所以心情才會那麼不爽吧。

  「保母帶她去公園逛逛。」周易聖簡扼道,語調沒有情緒。

  聞言,黃毓亭有些許的失望。

  不知道為什麼,和周易聖獨處,竟讓她感到莫名的毛骨悚然。

  因為,他瞅著她的目光,不再如同往常單純,而是以男人在看女人的熱烈眼光望著她,讓她誤以為他深愛著她。

  愛上她?

  不,周易聖怎麼已能會愛上她,她少胡思亂想了!

  「易聖,你到底是怎麼了?陰陽怪氣的,我好不習慣!」存有這個猶臆,黃毓亭心底的恐懼更甚了,連忙急著撒清這不該有的猜想。

  聞言,像是深深受到傷害般,周易聖自嘲地嗤哼了聲,口氣轉為凌厲的道:

  「為什麼掛斷我的電話?,」

  難不成他正為了那件事,才會變得怪裡怪氣的?

  黃毓亭愣了,才想著怎麼解釋而已,駭然的言語,逕自利落的在她耳畔狠狠撇下。「你跟邵爾棠上床了?」

  彷彿沒料想到,周易聖會衝出口的這麼問,黃毓亭傻了。

  久久,頓時才會意,是脖子上的吻痕洩漏了一切。

  她紅著臉,不知道該不該伸手去遮。

  周易聖突然提早回來,態度又變得那麼陰陽怪氣,大概是因為瑭瑭告訴了他,她和邵爾棠出遠門了吧。

  現在又乍見她脖子上的吻痕,他當然會擔心她了。

  「易聖,你誤會了,這只是、只是……」

  不想讓這麼私密的事給第三者知道,黃毓亭拚命的想圓謊,無奈卻說不出被蚊子咬,那種讓人譏笑的謊言。

  「只是什麼?」

  周易聖卸下平時的風趣爾雅,冷傲的直朝著黃毓亭逼近,握住她微顫不已的肩膀,痛苦的低吼而出。

  「該死的你,就算我為你付出再多再多,你是不是依然忘不了那個男人?」

  黃毓亭僵住了,吐納不出一句話。

  她可以感覺得到他的咆哮聲有多麼傷痛,似在指責著她,為什麼她愛的人不是他?

  會是這樣嗎?

  周易聖……愛她?

  從黃毓亭的眼神,周易聖看出,她終於知道他愛她了。

  但是,為什麼她要露出那麼震驚、嚇愣的表情?

  難道,除了邵爾棠,他就不能愛她嗎?他愛她,讓她害怕了嗎?

  周易聖整個人似著了魔般,掐緊她肩膀的力道加深了,他瘋狂的直朝她咆哮怒道:「亭亭,你真的以為一個不愛你的男人,會為了保護你就和你結婚,又為了讓你自由和你離婚?我不是聖人,我一點都不是,卻為你當了聖人!

  你以為我真的花心、風流嗎?你以為我為什麼偏愛找面貌、氣質和你略有雷同的長髮女人交往?就因為你愛的是邵爾棠,我卻只能找盡和你相像的女人,來發洩我的情感!」

  周易聖悲憤質問的嗓音,直轟入黃毓亭的心坎,她不敢相信、無法釋懷,從震驚中流下串串無聲的淚水。

  她內疚,她當然內疚,她從來不知道周易聖的心意。

  她一直以為,他對她的好,只是朋友、兄長間的情感,沒想到……

  「對不起。」她開口。卻是最真實、也最傷害他的言語。

  「不要跟我說對不起,如果當初我沒有心軟,聽你的懇求跟你離婚,至少你現在還是我有名無實的妻子,任邵爾棠也無法搶走你!」周易聖嘶吼著,像在做最無謂的掙扎,把多年來的愛意換成了恨意,用憤怒來抒發他的仇恨。

  「對不起。」黃毓亭的淚已沾滿臉龐。

  她還是只能說對不起,她並不知道他……愛她。

  「該死的你,別跟我說對不起了,是我自己傻,天真的以為只要為你付出,保護著你,總有一天,你一定會察覺我的愛意……

  是我自己太傻,太有自信,才會荒廢了六年的時間等你,結果,你的身心終究還是屬於邵爾棠的!」周易聖怨恨著,卻像是已用盡全身力氣,疲累的放開她,顛簸的往後退了幾步,頹廢的差點踉蹌倒地。

  他怎麼了,他到底是怎麼了?為了一個從不把心放在他身上的女人,這些年來的守護值得嗎?不!他更不能怪她,邵爾棠不在台灣的這幾年來,他明明有那麼那麼多機會和亭亭相處的,是他擔心嚇壞了她,放棄追求她,選擇在背後守候她的,如今被那爾棠捷足先登……這全是他自己的錯!

  何況,他一直都很清楚,亭亭愛的從來就不是他。

  他,還能埋怨什麼?

  「易聖,對不起……」黃毓亭吸了吸鼻,哽咽道。

  雖然他不要她的道歉,但是,除了道歉,她還能為那麼傻的他做些什麼?

  周易聖對她的愛,及因愛而生的痛苦,她都懂。

  因為,她也是像他默默愛著她般,同樣的愛著邵爾棠。

  但是,她卻是把他推入痛苦深淵的那個人。

  六年前當她發現自己懷孕了,在不肯拿掉孩子的情況下,周易聖為了保護她們母女倆,情願放棄單身和她假結婚,又讓她在孩子順利生下後,順從她的意願,和她離婚。

  她一直以為,自由是對周易聖最好的禮物,卻從來沒想過,表面上瀟灑的和她結婚又離婚的他,內心會有著怎麼樣的痛苦、難受。

  她等於在利用他對她的好,踐踏他的感情!

  「別再哭了……拜託,別再哭了,你明知道我最怕你的眼淚……」周易聖又逼近她,卻沒有一絲威脅的氣息,反而只是溫和、心疼的抽了張面紙,拭去了她的淚水。

  他該釋懷的,對一個從來不屬於他的女人放手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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