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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3頁 王莉 "他不是你兒子!"是的,鍾晴從來不曾疼他、愛他、承認他。 "救我啊!"她知道須句維玩真的,這會兒真嚇得魂飛魄散了。"懷!好孩子,別證我死,我不要死。"她抓得須句懷手臂皮破血流,還是不放,另一又手要想拉住他的頸項,好當保命符。"過來,你是爺爺的寶貝,你爸不敢要你的命,快過來。" "鍾晴,放開他? "救命……救命呀!"她嚇得號哭。 "小少爺!"僕人們奔過來,看見須句懷手上的血大驚,連忙全力想扳開鍾晴的利爪。 "別放、別放,須句維不會殺這孩子的,你們要害死我嗎?"她嗽得更緊,痛在兒身竟能忍心。須句懷釘在原地,怔仲地望著眼前的毋親,她扭擰的面目灰白了,只有那號叫的嘴唇血紅。 錦嫂一看不行,低頭用力咬住鍾晴白皙得血脈盡露的腕骨,比她捉在須句懷手上的更深、更疼,她慘叫一聲,終於鬆開手。而須句維乘隙拖走她,丟塞進她最近新購的拉風小跑車,為了預備出門她巳先溫熱車身,他入檔催下油門,小巧的車身如飛箭射出,衝過庭園。 "我不要----"鍾晴淒厲的叫喊消失在風中。 來不及了,眾人來不及拯救她的生命。小跑車在宅園外一公里處的山路加速撞上崖壁,轟地一聲炸開,一團直衝升天的美麗火球焚化這對怨偶的恩怨糾葛,一切成灰。 聽完侯叔敦的述,朝顏處在震愕之中,久久不能回復。 "那之後,有整整一個月的時間懷完全沒有話,目睹父母的慘劇是太大的刺激,他好像忘了怎麼開口一樣,直到……直到老爺子的老淚在他面前流下。"侯叔敦想起當時的畫面仍然心酸,"而所謂的親戚並不能為愁慘的氣氛帶來絲毫溫暖,流言傳開了,因為老夫人本身也是意外而亡,他們便說須句家根本就是個受詛咒的家族,與其牽繫太近都要遭不幸,再過不久須句智怕的事業也會衰敗……等等,所有人都遠離了,幾個借替鍾晴討公道之名而想勒索的人也被老爺子趕走,你不能說他們祖孫自私無情!他們所做的不過是同等的回饋罷了。" 是的,那些面目朝顏也都看過。 知道了他父母過世的真相她有些後悔,後悔對須句懷的追問,他的心裡一定留下了很深的傷,她卻還苦苦相逼。想要揭開那道疤。 "懷後來恢復正常了,但他除了老爺子再也不相信其他人,徹底封閉對外的熱情。其實愛護他的人還是有,阿錦便是,她……從懷出世起就將對須句維的感情昇華,由暗藏而外放全數轉移到他身上,他就等於她的孩子一般,無奈啊…原來如此,錦嫂對須句懷關心得逾越身份的大度,背後是這樣的緣由,她愛護他,一個女人從暗間的戀慕轉為母性的發揮,朝顏都明自了。 她望著侯叔敦,心中溢著溫熱,可是 又如何!他的心,她就融化得了嗎?如果能,便不會負傷而逃。 侯叔敦也看著她,一臉堅定,歎了口氣。"與其說懷的心冷了、鎖了、沒有感覺了,倒不如這麼解釋,他的膽子小了,他害怕母親鍾晴,怕她那樣的女人,害怕自己也會像父親一樣,走向瘋狂的毀滅之路。久而久之他學會漠然,然後變成了習慣,再也不懂表達了。" 是嗎? 他的心還是熱的,溫度屬於她嗎? "回去吧,朝顏----"侯叔敦為此而來。但他對神崎亞繪香說"愛"…… "記得我曾對你說過,進了須句家就是須句家的人,他帶你回去,留你下來,難道你還不懂嗎?"一滴淚滑下她紅燙的面頰,盛滿哀憐的愛意。 游深怡要瘋了,她氣急敗壞衝進須句集團大樓。「,叫須句懷出來!" 「這位小姐,請你安靜。"接待人員立刻攔住了她。哪來的瘋子! 「讓開,須句懷!"游深怡顧不得形象了,扯開嗓子就吼。 "小姐,你想找我們總裁請和秘書室聯絡,這裡不是給隨隨便便的人進來胡鬧的。" "隨隨便便?我黨堂頂冠實業的董事長千金,夠不夠格啊!叫你們那該死的老闆出來了。" "你!"接待人員上下打量,看她的眼光顯然不信。"麻煩你先回去,循正當管道和秘書室聯繫 " "讓開!本小姐沒時間跟你們蘑菇,我自己進去。"她用力一拍櫃檯就跑,直搗總裁辦公室。 "喂,站住----"誰找我?" "總裁!這……她……她……」 須句懷正好下樓,遠遠就聽見喧鬧聲,走近看清楚是游深怡。"是你。"他手一揮,接待人員鬆了口氣退開。"什麼事?" "你這小人!"游深怡劈頭就罵。 "游小姐,我哪裡得罪了你!"須句懷表情不變,淡淡地問。 "你好不光明,把朝顏還我。" 朝顏!他蹙眉,神色一斂。"她在你那兒,你卻跟我要人!" 他一直強迫自己給她想要的自由、寧靜,忍著不去看她,忍著思念的煎熬,現在游深怡卻來他這兒找朝顏! "少裝蒜了。你好陰險.知道朝顏不想回來,就趁我不在偷偷去強綁她回你身邊,太沒道德了,你以為這樣她就會心甘情願了!你這不知反省的混蛋!" "我沒有。" "才怪:不然為什麼我回家找不到人!她沒穿外套、錢包沒帶,甚至連鞋子都還在,一定是你,一定是你!" "她失蹤了?" "我警告你,別以為台灣沒法律,我告你侵害人權----" "她在哪裡!"他猛地抓住游深怡,神經緊繃,厲聲問道。游深怡端詳他的表情,"你沒……帶走她?"天,須句懷不像裝的,她突然升起極為不祥的預感。 "你居然把她弄丟了!"他以為她會安好,才讓她留在外面。 "她還是病人,我一直叮嚀她待在屋裡休養,她都很聽話的。」 "她現在不見了。" 怎麼會這樣!朝顏,朝顏……游深怡真要急死了。須句懷的心在顫抖,但他的頭腦畢竟習慣冷靜,立刻詢問游深怡:"有沒有什麼可疑的前兆?例如奇怪的電話,或者----」 "沒有、沒有!今天早上……對了,除了今天早上我出門時來了一名律師。" "律師?!" "姓候的律師。" 游深怡說到這兒,一道電話撥進來,須句懷一接聽霎時像是脖子上被人架了一把刀,他屏氣凝神,專注地聆聽,久久才吐出一句話---- "不要傷害她。" 不是候叔敦。模糊的意識逐漸恢復,她記得侯叔敦說完了那些話後,要她慎重思考。 "懷需要你,你又何嘗不是呢?"他,慈悲的眼睛看透他們對彼此的癡情與折磨。 她懂,下了決心點點頭,他微笑地離開了,她送他到門口。一會兒鈴聲卻又響起,誰呢!突然覺得緊張,忐忑不安,是候叔敦又折回來,或者……須句懷!她滿心的猶豫與期待,打開門,然後---- 朝顏睜開眼睛。她被襲擊了,頭側的痛楚外口鼻間還餘存著藥劑的味道,是乙醚。 "哦,你清醒了。" 她低哼,發現自己手腳都被縛得死緊,這話的聲音她認得。"是你!" 姚興瑞坐在她面前,儀容看起來有幾分狼狽,他擒著陰森的冷笑。"怎麼,想不到是吧?" "你做什麼?為什麼要綁架我?" "哼,問你自己!你替須句懷那畜生挨子彈壞我的好事,我現在找不到機會對他下手了,只好再拿你開刀。怎樣,你的傷還好嗎?命挺大的。" "原來是你!" "是呀,那殺手還滿有職業道德的,不過話說回來可吸了我不少血,連最後的跑路費……媽的,老子被你們害死了!"他憤怒地狠瞪朝顏。 是姚興瑞買的殺手。不意外,應該不意外。 "我的公司投有了,須句懷害死我!"姚氏真如須句懷所預料的提前倒閉,掛名董事的姚興瑞欠了一屁股債,四處躲竄。 "跟他無關。" "他見死不救,我也要毀了他才甘休。"姚興瑞不思自省,全怨到別人頭上。須句懷若肯借錢給他周轉便不會落到這步田地,他相當惱恨。 "你抓我又有什麼用?" "當然是用你這條餌釣大魚了。乖乖別動,我並不想傷害你。"現在弄死人,待會兒可就沒戲唱 了。 姚興瑞想利用她引須句懷來……絕對不行!想到他可能面臨的險境,朝顏就心慌。 "你不怕他報警嗎?你等於是自投羅網。" "自投羅網!自投羅網的人不是我。你以為我這麼笨?我當然是有把握的了。放心吧,須句懷不會報警,不但不會,而且他絕對是單獨前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