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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頁 雨弦 說完她就起身離座。 「真看不出來,原來花家小姐懂得什麼叫禮法!」嚴歆面露鄙夷之色。 他的一席話引起在座的賓客議論紛紛。 此時藍采偉乘機替花海棠辯解: 「堡主,我先前已經向堡主解釋過了,小姐不是和表少爺殉情,是表少爺得知。小姐即將嫁做人婦,心有不甘才拉著小姐跳進曲江池的。」 藍采偉是真心替花海棠說話,可小鳳卻認為她是在為她辯解。 「是啊!相公千萬不要誤會我。」小鳳立即打蛇隨棍上,希望小姐能加把勁,化解嚴歆心中的疙瘩。 可嚴歆一時之間無法接受這樣的解釋。 「花海棠,不論你是殉情也好、被拖下水也好,總之我是不會拿你當妻子看待。」 嚴歆傾身在小鳳的耳畔冷冷的道。 小鳳剛剛的興奮之情就這麼被嚴歆的話給澆熄,沒想到自己一心想扮演好花海棠的角色,卻招來他的嫌惡與唾棄。 反觀她家小姐卻因為丫鬟的身份而倍受禮遇,讓她心中起了不平之鳴。 她甚至幻想著,如果小姐沒有和她互換身份,說不定今天倍受禮遇的人就不是小姐而是她了。 」堡主,請你要相信她的話,我真的是清白的。」小鳳淚水盈滿眶想借此博取嚴歆的同情。 嚴歆鐵了心腸不理她,還故意給她難堪似的,當著眾賓客的面端著酒杯轉頭大聲的招呼藍采偉: 「來,你陪我喝一杯!」 藍采偉向采滴酒不沾,聞到酒味就會醉,這會兒她立刻躲得老遠。 「你不要靠近我。」她忍不住大叫。 小鳳見藍采偉一臉嫌惡,便乘機柔順的偎在嚴歆寬闊的胸膛上。 「堡主,我敬你一杯。」 小鳳仰頭將酒一歆而盡,還不忘回頭給藍采偉一個挑釁的笑容,彷彿認定喝上幾杯酒就能得到嚴歆的歡心。 小鳳真是無知! 她以為投懷送抱就會得到男人的心嗎? 錯!大錯特錯! 基本上,男人都有一種差勁的想法——得不到的永遠是最好的。所以女人必須保有些許的神秘感以及拿捏得當的矜持,再加上一點點高不可攀的驕傲,才會讓男人產生愛恨交加的矛盾感,燃起雄心壯志誓死征服。 藍采偉輕描淡寫的將小鳳投來的挑釁目光丟回去。 她才懶得和小鳳爭鳳吃醋,若真的要鬥法,她根本不必費吹灰之力,嚴歆就會對她百般疼愛。 現在,藍采偉對於嚴歆所表現的慇勤照單全收,但她不主動去討好他,與小鳳的刻意諂媚形成對比。 彷彿藍采偉是正室,小鳳則是一個爭寵的偏房。 酒過三巡,嚴歆忽然對著滿場的賓客道: 「今天我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宣佈。」 他的一雙眼睛直盯著藍采偉,讓她心裡升起不好的預感。 那一日嚴歆求婚不成可以說是懷恨在心,今日又讓她坐在副位,他該不會是想藉著今天的場面收她為妾吧? 不行!她才不要待在這鳥不生蛋的朝代咧! 她看得出嚴歆這麼對她是另有所圖,雖然她不知道嚴歆圖的是什麼,但是她絕對不能讓他得逞! 如果真要她選擇,她寧願回去嫁給孔尊藍,也不要嫁給這個對她而言是千年老妖怪的遠古人物! 雖然孔尊藍平常也不討她歡心。 於是她故意大聲說道:「對呀!成親的那一天因為出了一點狀況,所以堡主沒和我家小姐圓房,今晚就是堡主和我家小姐圓房的良辰吉時。」她在心裡向正牌的花海棠說抱歉,為了自己的幸福,只好肥了小鳳。 嚴歆冷不防投采憤怒的目光。 這個不知好歹的丫頭!雖然他接近她泰半的原因是想報復花海棠,可他要收她。到他身邊是她的造化,她竟然敬酒不吃吃罰酒? 「你一個丫頭懂什麼?」嚴歆嚥不下心中的怒氣,當眾羞辱藍采偉。「那一日和花海棠成婚拜堂的是季離文,今天的筵席只是要讓大家知道,從今以後花海棠是季離文的妻子。」 「你怎麼可以這麼做?」雖然藍采偉百般不願小鳳那樣的人坐上堡主夫人的位置,但是小鳳現在的身份是花海棠,如果讓小鳳嫁給季離文,不就等於花海棠嫁給季離文? 「我為什麼不可以這麼做?」嚴歆的怒氣未消,又聽見藍采偉刺耳的話語,他心中的怒火更熾旺。 「當初我家小姐答應婚事的對象是你,你怎麼可以將小姐賜給你的屬下?」真是豈有此理! 「你這是在替你家小姐抱不平囉?」這是不是代表他有機可乘了? 「是又怎樣?」藍采偉不改新女性本色。 「只要你肯答應我一個條件,我便收回剛剛所說的話。」嚴歆揚起眉冷笑的道」。 「你別費心思了,我什麼條件都不會答應的。」誰不知道他心裡打什麼主意?她才不會笨得為一個自私自利的丫鬟去犧牲一切,反正所有的事情又不是她一個人造成的,後果當然得由所有當事人承擔。 嚴歆瞇著眼看著軟硬都不吃的藍采偉。 原本嚴歆懷疑藍采偉就是花海棠,但是經過他的一番觀察,她應該不是據傳性情溫柔的花海棠。 那她到底是誰? 「既然你什麼都不肯答應,事情就這麼決定了,從今天起,花海棠就是季夫人,而你就是我的貼身丫鬟,負責我的飲食起居。」嚴歆大聲宣佈。 「我不要!」她才不想讓人隨意擺佈咧!以前面對藍家一大家於的白眼,她都挺過來了,一個嚴歆又算得了什麼! 「這可由不得你,別忘了你只是一個丫鬟,在花家都沒有你說話的份兒,更何況這裡是嚴家堡!」嚴歆冷冽的目光轉向小鳳,又道: 「花海棠,你對我的作法有意見嗎?」 小鳳一看見嚴歆冷酷的表情,早就嚇得兩腿發軟,哪還敢有什麼意見!更何況嚴歆這樣的安排,她好歹還撈到了一個總管夫人的頭銜,萬一他發起火休了她,回到花家她便是一個丫鬟。 「我……沒意見……」小鳳連頭都不敢抬。 「聽見沒有?你家小姐沒意見。」 嚴歆得意的看著臉色發青的藍采偉。 藍采偉頓覺一陣冷鳳吹過。現在她的處境真的應驗了古人的話:虎落平陽被犬欺,龍困淺灘遭蝦戲。 不過沒關係,君子報仇三年不晚,而且除了報仇之外,她也會想辦法回到自己的年代去,絕不留在這裡讓嚴歆欺負。 ☆ ☆ ☆ ☆ ☆ ☆ ☆ ☆ ☆ ☆ ☆ ☆ ☆ ☆ 「城西的租是誰收的?」 藍采偉拿著一疊賬簿,對著排排站的管事「吹鬍子瞪眼睛」。 「是我。」嚴福站了出來,伸手接過賬簿。 藍采偉沒給他好臉色,張口便是一陣大罵: 「張家大嫂的孩子快出世,求你緩幾天再過去收租你都不答應,你有沒有良心啊?王大川身強體壯得很,你反而讓他少交了好幾兩銀子的田租,你這豬頭腦袋到底是怎麼想的?」 罵完嚴福,藍采偉連口水都沒吞,又抽出另一本賬本。 「滿朋客棧是誰買下的?」 「是我去洽談的。」年紀有一把的元老級管事嚴祿站了出來。 「滿朋客棧的確是高朋滿座。」藍采偉看著契約內容,滿意的點點頭。「但是你不覺得用三十萬兩買下來太不划算了嗎?每天賺的蠅頭小利扣掉人事開支和成本,你去算算要多少年才賺得回老本?」 嚴祿談成買賣的好心情瞬間消失不見。 藍采偉的手裡剩下最後一本賬冊,嚴喜不等藍采偉點名,乖乖的站出來。 「這一本是我的。」嚴喜從她手上把賬冊拿回來。 藍采偉沒有空換氣,就像念順口溜一樣的數落起嚴喜: 「你不知道這幾年茶葉的銷量不大嗎?為什麼不請老師傅在制茶的功夫上加把勁兒呢?要是師傅們不懂,我可以教他們幾招,保證今年的茶葉會買到不夠賣,說不定連皇帝都會聞香而來呢!」藍采偉大言不慚。 看她罵人的架式,旁人一定會以為藍采偉受到了嚴歆的重用,才敢用這種口氣對嚴家的管事說話。 不過是不是如此呢?且看三位管事的反應! 「臭丫頭!你以為你是誰?不過是替堡主送賬本的丫頭,竟敢數落起我們來!」 這一番辱罵嚇不倒藍采偉。 」何必這樣呢?我是趁著嚴歆還沒發現這些缺點時先通知你們,讓你們及早改進嘛!」藍采偉理直氣壯的替自己辯駁。 三位管事氣呼呼的瞪著一臉笑容的藍采偉。 沒錯!整個嚴家堡的確就屬她的膽子最大,不但敢直呼堡主的名諱,還敢跟堡主頂嘴;但她不過是一個小小的丫鬟,憑什麼教訓他們? 「我是給你們一個被罵的練習機會,就算你們不接受我的好意,也不用這麼生氣嘛!」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