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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1頁 嘉德利雅 記者又繼續報導說: 「目前沒辦法知道唐董事長發生了什麼事……啊!醫院著名的心臟科醫師走進急診室去了!難道唐董事長有心臟方面的疾病?他……」 記者又說了什麼,蓉蓉沒聽進去,她一連打了幾個寒顫,站不住腳般地抓住家駿的外衣,臉色蒼白的嚇人。 「家駒有心臟疾病?我怎麼不知道……家駿!」她對著家駿喊叫,想問他此事是否屬實。 家駿臉色沉重,似乎在思考什麼。 「走吧,我們快點去醫院。」 *** 一場意外造成的混亂,在最短的時間內擺平。 醫院警衛以妨礙安寧為由,將所有記者請出去,醫院內恢復原來的寧靜,外面則仍有大批媒體守候。 家駿和蓉蓉趕到醫院急診室,得知家駒已無大礙,安排在病房內養護,他們又轉往病房。 「怎麼了?你不跟我進去看大哥?」家駿問。 「他沒事就好,我要……回去了。」蓉蓉輕聲說著,與怕吵到別人無關,純粹是因為心虛。而且,舒瑤在裡面,她不能進去!她不該出現在這裡的,甚至不該遇見家駿。 「你以為換回來就沒事了?」 「只要你不說就沒事。」她像把頭藏在沙子裡的駝鳥般逃避著。 「拜託,大哥早就知道了。」他怪笑一聲。 「他知道?」她沒有太大的反應,她最訝異的是家駒的突發狀況。 「嗯。細節不清楚,不過他知道他的新娘換人了。」家駿說。當他看到一名醫師走出來,連忙趨前一問:「醫師,唐家駒怎樣了?」 醫師做了一個阻擋的手勢。「很抱歉,無可奉告。」他以為家駿是記者。 家駿對蓉蓉做了一個「你看吧」的表情。「你不擔心他嗎?」 蓉蓉為難地說:「我答應過舒瑤,不能再出現在家駒面前的。」話雖如此,可是她又好想知道他的情況如何。「你替我進去看看他,出來後再告訴我好嗎?」這是折衷的辦法。 家駿一聽,好沒氣地橫了她一眼,然後硬是將她拉進病房。 病房內沒有別人,只有家駒。他醒著,半坐臥在床,凝視窗外。 「大哥,瑤瑤來看你了。」他意指蓉蓉。 「請她出去,你也滾,我誰都不見。」家駒冷漠地說。 蓉蓉臉上有受傷的表情,想也不想轉身就走。 家駿拉住她,對家駒說:「連你老婆也不想見?」 「她不是我老婆。」家駒無情的拒絕到底,不知來的人是蓉蓉。 這兩個人的誤會從一開始就產生,直到現在真相大白了,卻還處在「誤會」當中,家駿簡直有些哭笑不得。 「大哥,你看清楚,是這個假舒瑤,不是那個真舒瑤。」他沒好氣的說。 真真假假,搞得人都糊塗了。 家駒一聽,震了一下,但仍沒轉過頭來。 蓉蓉頓了一頓,鼓起勇氣走到他面前,見他板著一張冷淡的臉,她有點害怕,但又不想輕易退縮,於是開口道:「家駒,你要不要緊?是哪裡不舒服?」 聞言,他轉頭過來與她面對,冷然道:「你是誰?為什麼關心我?我們認識嗎?」 「家駒,不要這樣……」她苦澀地哀求。 「喔!你跟我妻子長得一模一樣!你們認識?」他佯裝驚訝狀。 「我們……我們以前不認識,是後來在教堂……才認識的。」她硬著頭皮說出實情,像自白的犯人。 「真有趣!你們之間是不是常常玩這種『交換遊戲』,故意弄得別人狼狽不堪,才開心?」 「沒有、沒有!家駒,你應該知道情況的!」她連忙搖手。 「不,我不知道,若不是你洩了底,我永遠都不會知道。」他搖搖指頭。 「對不起——」她心虛地低下頭。 他的忍耐顯然已到了極限,平時一直言談爾雅、不輕易發脾氣的他,竟然狂吼了起來:「不要跟我說對不起!」 她嚇了一跳,緊咬著下唇,不讓自己哭出來,結果仍徒勞無功,流下兩行清淚。 「既然已經走了,為什麼要回來!?」他又吼。 「我……在電視上看到你……昏倒,所以我……」她哽咽的說不完全。 「昏倒又怎樣?又不是死了,值得你回來?」挑高了雙眉,他諷刺道。 「我擔心你呀!」 「你若真的擔心我,就不會離開我!」他咬牙切齒道。 「要不然你要我怎樣!?」她也生氣了。「舒瑤她回來了!我必須離開。我代替她結婚,代替她在你身邊,不論是什麼都只是『代替』,我不是你真正的妻子,你真正的妻子是舒瑤。她回來了,我當然得走!」 「你說『真正的』?你是不是忘了是誰與我在上帝面前宣誓成為夫妻?是你!」 「那不算。那次用的名字是『舒瑤』,不是我的名字。」這是實情,也是鑽牛角尖。 「照這麼說,這三個月你都在跟我『玩』感情?」他冷冷地看著她。 「因為你只是個代替品,你的職責就是演好你的戲,所以這一切都是假的。你愛我,是假的;你關心我,是假的;我是你的生命,也是假的!什麼都是假的、代替的!」他聲音越揚越高,越說越激動。 「不是假的,是真的!」她痛苦的抗議。 「別對我說,我不會相——唔!」他如遭人襲胸般,猛然震動了一下,痛得血色自他臉上消退,以致臉色白得跟紙一樣。 家駒抓住胸口的衣服,痛苦的歪倒在一邊。 蓉蓉見狀,抬頭要叫家駿,卻不知他何時離去,想按鈴喚醫師,卻被家駒抓住了手,「別叫,我……沒事。」 她急得哭了。「真的嗎?可是你好像很痛的樣子。」她抱住他的頭,不知所措。 「我不要醫師!你不准走!」家駒硬是不讓她去叫人來,緊緊抓著她的手,把她給抓傷了。 蓉蓉不在意,見家駒難過,她比他更難過,無法減輕他的痛苦,只能乾著急,那是對她的最大折磨。 「家駒,可以嗎?撐得下去嗎?」她好怕…… 「無禮的丫頭,這麼問,太侮辱我了。」他咬牙切齒地說,堅強地與身體的疼痛對抗。漸漸的,他臉色緩和下來,不再那麼痛苦了。 「家駒,好一點了沒?」她擔憂地問。 他點了一下頭。那陣痛苦一過去,他的臉就回復血色,唯獨人顯得有些虛弱。 「我去請醫師過來看你。」她邊說,邊站了起來,卻被他拉住手,令她跌在他胸上。 「不准你找任何藉口離開我!更不准你離開我半步!」他強悍十足地說,與適才虛弱的樣子,判若兩人。她是他的強心針,也是他的致命傷。 「你剛才不是不肯見我嗎?」真是個愛鬧彆扭的男人。 他不答,哼地一聲,將她的頭重重壓在胸上。 「你不生我的氣了?」 他亦不答,閉上眼睛,把臉靠在她頭上,反覆磨挲。一度,他以為將永遠失去她,如今失而復得,他要好好感受一下她真實的存在。 蓉蓉歎了一口氣,輕撫他的臉,「告訴我,你怎麼會突然昏倒?」 「長久以來的勞累,加上刺激,引發心臟疾病。」認識蓉蓉之後,曾出現一、二次徵兆,當時他沒留心,以為只是身體一時不適。 「你受了什麼刺激?」 「就因為你呀!」他凝視著她,眼神有些生氣,「正確來說,是舒瑤。我發現你們換回來時,不由得一驚,然後就——」不想說,他用手做了一個「倒下去」的手勢。 「一模一樣的臉孔,你怎麼發覺的?」 「我和她離開醫院時,跟她說下一個行程是育幼院,她露出一抹不耐煩的表情,那時我才發現你們交換回來了。」那抹不耐煩的神情他太熟悉了! 他知道這件事早晚要發生,也打算等她回來立刻向她表明。 然而,人算不如天算,他還是慢了一步。 他還記得那一瞬間產生的驚恐。 寶貝離開他了!而他連她叫什麼名字都不知道!? 又驚、又急、又怒的情緒交迫之下,使得他心口一窒,便倒了下去。 「你早就知道我是假冒的,為什麼不揭穿我?」 「怕把你嚇跑。本來打算等你回來後,就要跟你說明我已經知道你是誰,重新確認彼此的感情,沒想到我還是慢一步。」他扼腕極了。 重新確認? 「你的意思是你愛我,而不是愛我扮演的『舒瑤』?」 「我就是愛你,不管你扮演誰。」他笑說。 「真的嗎?」她看起來又要哭了。「不怪我騙你?」 「你先騙了我,然後我也騙了你,究竟誰騙誰?我不知道。只曉得我們在遊戲過程中都被對方騙走了『心』。」 「那不是遊戲!」蓉蓉急切的澄清,然後又說:「也不是交易,是……噢,我不曉得該說是什麼?不過,我愛上你,這是真的。」 「嘿!愛上我不好嗎?」他第一百零一次抗議。 「當然不好。」她幽幽地說。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