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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頁 霽玥 他拉著宇文雋走向陸夫人,指著她懷中熟睡的小女娃道:「雋兒,這小羽心就足你未過門的妻子,日後你可得好好疼惜她。」 ****** 這個晚上,宇文承德一家人均留宿落葉山莊。 深夜時分,一個尖銳的哨音響起,孟陽一身黑衣再度出現在陸家的花園裡。 「孟陽,你派影奴通知我們,要我們在這等你,到底是出了什麼事?」陸天剛隱約知道有大事要發生了。 孟陽一臉凝重,「我派遣在正劍山莊打采沽息的影奴回報,歐陽義近日來行蹤詭譎,還在夜裡訓練一群東洋殺手。」 宇文承德一聽,臉色驟變。 「沒想到這一天來得這麼快。」 陸天剛束手無策,只能在一旁乾著急。 宇文承德覺得事到如今,他也只好放手一搏了。 孟陽,江湖中人並不知道你和我們的交情,歐陽義也下知情,雋兒交給你是最安全的。」 孟陽拍著胸脯,「我狂囂孟陽指天發誓,將雋兒當成我親生兒子養。」 宇文承德吁出一口氣,從懷中拿出那本禍首——盤天劍譜,遞至陸天剛面前。 天剛,本來我是不該將此害人之物給你,可我實在想不出要送什麼給未來的兒媳,這劍譜就當是我這公公送給羽心的訂親信物。 陸天剛連忙搖頭,「承德,這本劍譜你應該留給雋兒才對,他雖然小小年紀,卻已有大將之風,更何況我仔細觀察他,發現他潛質頗深,足個練武奇才。」 「天剛,你聽我說,我這麼做也是存有私心的,要是把劍譜給雋兒,萬一他也不聿被捉到,那豈不是讓歐陽義得逞?把劍譜送給羽心,她畢竟是我宇文家的人, 日後她要廷嫁給了雋兒,盤天劍譜仍是屬於宇文家的不是嗎?」 「可是歐陽義相當清楚你我的交情,我擔心……」陸天剛也有所顧忌。 「我有辦法!」孟陽靈光一現,想出了一個神不知、鬼不覺,瞞天過海之計。 ****** 思緒回到現實,孟陽仍難掩激動,他連續歎了幾門大氣。 「我們用了種特殊染劑,將劍譜寫在小羽心的背上,除非她有了肌膚之親,否則平時是看不見的。 「原本我們約定五日後,我去皓月山莊帶走你,可沒想到歐陽義居然在第三天就行動了。」 宇文雋握緊雙拳,又再度放開。 「為什麼您從來不說?」 他一直以為義父是碰巧救了他,也一直認為陸伯父是棄友背義之人。 「你爹最大的心願,是希望你能放棄復仇,不涉江湖恩怨,才會讓我帶你來狂囂島的。」 「皓月山莊被滅之後,我和陸天剛密商之下,決定至你成年之前,暫時不再相見,以免被你發現,這回我回狂囂島,就是要告訴你一切,沒想到晚了一步。」 宇文雋一個跟艙。 他想到自己對羽兒的無情、狠心…… 驀然一吼,他拔腿就往外衝,口中還直喊著:「羽兒……」 孟陽飛身一躍,使勁地在他背上一點,宇文雋兩眼微翻,暫時昏睡過去。 「這小子功力怎麼進步這麼多?連我都需要使上八成內力才能點住他的穴。」 于飛扶起沒有意識的宇文雋,「少主練成了劍譜裡所有的武功。」 孟陽一愣,吶吶地說:「原來他們倆已經……」 難怪雋兒會有此反應。 ****** 日落黃昏。 雲天別苑的一間廂房裡傳來了細碎的哭泣聲。 「你是說,你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 「什麼?」宇文雋的心陣陣劇痛。 記憶全失? 「影奴回報,皇帚偕同皇后游太虛湖,意外的救起一名受傷溺水的女子,清醒後卻記憶全失。」 宇文雋轉身正要離開,孟陽趕緊喚住他。「雋兒,你要去哪?」 宇文雋一個回身,沮喪的神情已不復見,取而代之的足他一貫的自信倨傲。 他噙著一抹勢在必得的笑。「去雲天別苑!」 ****** 陸羽心逐漸習慣了在雲天別苑的生活。 她不喜歡熱鬧,總是自己一個人躲在後院,或是賞花、或是煮茶。 看完了手中的書卷,她吁了口氣起身。 「連大哥?」 瞧見連風落正站在亭外,陸羽心有禮的打聲招呼。 連風落回子一笑,走進串中。 「你的頭疼近日還發作嗎?I 「好多了,不硬去想事,就不那麼疼了。」 陸羽心遞上一杯冒著熱氣的好茶給他。 連風落是救她的大夫,也是除了義兄之外,唯一讓她下會害怕的男性。 失去以前記憶的她,不知為什麼,只要是男人三罪近她,就會讓她十分驚恐害怕。 連風落看診後,認為是殘存的記憶讓她排斥異性。 「想不起來,就不必強迫自己。」 「嗯。」 涼亭中,充斥著一種平和、溫馨的氣氛。 眨眼間,一道藍色身影閃進亭內—— 宇文雋一把攫住陸羽心的手,一輕扯就把她帶人懷中。 「啊——」陸羽心駭得直尖叫。 充斥在鼻間的男性氣息,讓她有種既熟悉、又害怕的感覺。 宇文雋看進陸羽心的眼,凝望著正用陌生眼光對視他的翦瞳。 一種前所未有,像是心硬生生被撕成兩半的感覺,在胸臆問翻騰。 他點了她的睡穴,讓她昏厥在他懷中。 宇文雋轉身要走,卻被連風落擋住。 「讓開!」 「你是誰?膽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擄人!」 連風落冷然的氣勢,與宇文雋的不相上下。 早在他衝進涼亭前,在暗處就看見羽兒與這男人有說有笑,這已經令他怒火中燒了,這男人居然還敢阻撓他! 他的黑瞳閃過一絲挑釁的精光。 「我是她丈夫!」 「你想帶她去哪?」 宇文雋抱著羽心走沒兩步,又被他伸手擋住。 「狂囂島。」 藍色的身影,再度飛身而去,一點也沒因為多抱了個人而慢下速度。 連風落一點要追的動作也沒有,優閒地啜著剛才陸羽心泡的茶。 「你怎麼就這樣讓羽心被人帶走?」 朱雲截帶著笑,緩緩走進涼亭。 「他有一雙好眼睛。」 「這是什麼理由呀?」 朱雲截忍著不笑。 「這下你慘了,蘿兒要是知道你讓羽心被帶走,而且還是個陌生男人,她肯定鬧得你三天三夜不能睡覺。」他幸災樂禍地說。 連風落一雙黑眸閃過黠光。 他倒想看看,煙蘿到底會鬧誰三天三夜…… ****** 陸羽心睡了近二個月來最舒服的一覺。 夢中她就像是飄浮在軟綿綿的雲上,輕鬆、自在,沒有像以前一樣,出現一張猙獰的男人臉孔。 嚶嚀一聲,她緩緩甦醒,煽動捲翹的睫毛,慢慢睜開雙眼。 映入眼前的景像,令她產生一股熟悉的感覺,像足她曾在這兒生活過…… 水藍色的床帳,精漆紅木桌椅,仍擺著棋盤的棋桌…… 一男一女在那兒對弈的情景,突然浮現她腦海中—— 「雋哥,你輸了!」女子露出欣喜的笑容。 男子俊美的臉龐沒有輸了的懊惱,他淺淺勾起嘴角,寵溺地對她一笑…… 陸羽心甩甩頭,適才虛幻的景像隨即不復見。 眸光轉到蒙塵的琴桌—— 群芳過後西湖好,狼藉殘紅, 飛絮濛濛,垂柳闌千盡日風。 笙歌散盡遊人去,始覺春空。 垂廠簾攏,雙燕歸來細雨中。 一雙纖纖素手撥過琴弦,流暢的音符由她玉指輕洩而出。 一曲吟畢,她回首巧笑倩兮地對倚坐在一旁的男子盈盈淺笑。 「你的琴藝可比你的廚藝好多了。」 男子掬取她如雲烏絲,挑逗地輕嗅著髮香。 「討厭!你這是誇獎人家,還是在貶人家?」由他手中拉回自己的秀髮,眉眼問淨是嬌羞。 男子只是笑,沒回答。 「雋哥,你愛不愛我?」她凝起水眸,認真地問。 「你老是喜歡問這個問題,那你可愛我?」 「愛呀。」她美眸流盼,不假思索地回答。「當然愛你呀,那你到底愛不愛人家?」 男子似笑非笑地瞅著她。 「我疼你,憐你……」 ****** 回過神來,陸羽心驚覺自己居然淚流滿面。 似乎那些片片段段,全是她親身經歷過的。 「小姐,你醒啦?I 捧著香味四溢燉品的春情,一進門就見陸羽心已甦醒。 把端盤放在桌上,她火速地衝到床邊。 「小姐,我想死你了!」她緊緊擁抱著陸羽心,語帶哽咽地說。 「姑娘……」 陸羽心頓時傻住。 這淚眼婆娑的女子,乍見之下有點面善,可是…… 「姑娘,你怎麼了?」 「小姐?」春情霎時愣住。 才幾個月而已,怎麼小姐看她的眼神,像是在看一個完全不認識的人似的? 「請問你是誰?」 陸羽心黑白分明的眼,滿足問號地看著她。 春情驀地瞪大眼,清秀的臉上淨是錯愕。 從小一塊長大,待她情同姊妹的小姐,居然不認得她了! 「她連你都認不得了嗎?」 宇文雋走進屋內,臉色陰鷙。 陸羽心一聽到男人的聲音,連看都不敢看,就縮起身子往床裡頭靠。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