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位置:首頁 > 作家列表 > 紀真 > 愛上小刁奴 > 上一頁 返回 下一頁 | |||||||||||||
字體大小 |
背景顏色 |
|
|||||||||||
| 第16頁 紀真 沒想到火竟燒著那人衣襟上的毛皮,迅速沿著褂子燒起來。嚇得他當場殺豬似的亂叫亂跳。「哎喲,著火了!不得了了,著火了,快來人啊!救命啊!哎喲,燒死人了,救命啊!」 薰兒見狀,嚇得呆住。 而另外一個人生怕燒著了自己,也不敢上前撲火救人,只跟著大叫:「來人啊,快來人啊!」 世榮和雷老爺等人原在前廳送客,一群人聞聲趕了過來。幸虧世榮機警,忙將那人拉到廊外雪地裡打滾,才將他身上的火滅了。 「林老闆,您還好吧!沒事吧?」眾人忙上前探視,只見他穿的那一身昂貴的毛皮大農已燒得七七八八,裡頭褂子也完了。此刻全身雪水,凍得又溫又冷,頭勝也熏得烏漆抹黑的,狼狽不堪。「有沒有燒著哪兒啊?」雷老爺和世榮忙扶著他回前廳。 世榮忙亂之間,一瞥見薰兒杵在附近,看著剛才那一幕,一臉木然。他心裡忽然有股不祥的預感,難道薰兒跟這件事有關? 回到前廳,世榮忙命人準備熱茶和毛巾。 林老闆驚魂未定,也顧不得燙嘴,便將那熱茶咕嘈咕嚕的一口灌下。 「好好的,這是怎麼一回事啊?」雷老爺問道。 「怎麼回事?」那林老闆還餘悸猶存,當下氣得瞪眼,抖著手指著門外,話也說不清。「都是那個丫頭,真給她害死了……竟拿火燒我……」 「丫頭?」雷老爺忙問。「哪個丫頭敢這麼大膽?可能是一時滑了手吧?」 世榮在旁己覺不妙。 「什麼一時滑了手,她根本是存心的!」只聽林老闆顫著聲道,說道。「就是外頭那個……穿綠襖子,站在廊下的那個。」 「對對對。」剛才在旁的宋員外也插口道。「那個丫頭可凶哩!連我也給她抓了一把。」他指著手背上的兩條血痕。「你們看看,哪家的丫頭敢這樣,這可不是造反了嗎?」 「這就是你們雷家教出來的丫頭!」林老闆益發氣呼呼的,怒道。「合著這就是你們的待客之道!」 雷老爺被這樣一說,頓時覺得顏面盡失,忙迭聲叫人。「老費,去廊下看看,到底是哪個丫頭敢如此撒野,趕快給我帶進來!」 不一會兒見薰地被老費給揪著辮子進來。「老爺,就是她。」他粗魯地推倒薰兒,讓她跪在老爺面前。對老爺說:「這個丫頭平常在府裡就不聽管束,脾氣可大得緊咧!」 世榮暗叫糟糕。 雷老爺聽了更氣,不由分說便上前重重踢了薰兒一腳。「好大膽的丫頭!」回頭又罵費來添。「你既然早知道她壞,幹麼不早攆了她,留在府裡做什麼?」 「這……這……」費來添故意看著世榮,欲言又止。「別人還好,可是這個丫頭……」 雷老爺回過頭去看世榮。「她是你屋裡的丫頭?」 「是。」世榮忙點頭。「薰兒她……」 「我記得上回就跟你說過了,你不也嫌她不好嗎?那就早早打發出去算了,有什麼好心軟的?結果這會兒到底還是惹出事來。」雷老爺責備道。 薰兒方才挨了那一腳,早已拖著肚子痛得冷汗直流,又聽見老爺這番話,似乎世榮也曾在老爺面前嫌棄過她,而且早有趕她出去的意思,不由得更加心灰意冷。 世榮溫言勸道:「老爺,先問清楚再說也不遲。」 「還問什麼?」林老闆一聽,又怒道。「我和老宋不過是說幾句玩笑話,誰知她就惱了,又抓又踢的,還把手上的燈籠丟到我身上來,你說這可不可惡?」 世榮見老爺怒火高漲忙對薰兒說道:「薰兒,你還不趕緊向林老闆和宋員外陪罪,請他們大人大量原諒你!」 薰兒卻仍低著頭,一聲不吭。 「薰兒!」世榮著急,還待勸她。 雷老爺冷笑。「哼,好個刁鑽的丫頭,我今兒個總算是見識到了。」 費來深又道:「是啊,老爺,我沒騙您吧,這個丫頭的脾性可不小呢,您瞧,她連主子的話都當耳邊風呢!」 雷老爺瞪了世榮一眼。「難怪上回你會說她脾氣不好!果然是潑辣無禮,我看還是我來替你教教她什麼是規矩,給她一點教訓才行!」 「老爺……」世榮還想替意兒說話。 「你不用再替她說話了!」雷老爺舉手制止他,一時拉下臉來,厲聲道:「給我拉下去重重地打她三十大板,然後攆出去,省得留在府裡丟我雷家的臉。」又命費來添:「你給我在旁邊好好看著,一下也不許少,聽見了沒?拉下去!」 世榮心裡雖急,但見老爺在氣頭上,且又有許多外人在場。他不便替薰兒開脫,只得捺著性子,眼睜睜看著薰兒給拉下去。匆忙間向立在門口的常興使個眼色,命他跟上去。 儘管他一時走不開,但心焦得似熱鍋上的螞蟻,任憑外頭天寒地凍的,他的額角還是不住冒汗。 薰兒落在姓費的手裡,這下肯定該糟的! 世榮在廳上周旋了半天,好不容易才逮了個機會,趁著眾人不注意時閃了出去。只見常興在柴房外頭著急張望,一股束手無策地乾著急。 「你杵在這裡幹什麼?」他急得劈頭就罵道。「怎麼不進去攔著?」 常興也是急得跺腳,忙解釋道:「那姓費的從裡頭把門給閂上了。存心不讓我進去,我在外頭拚命扯著嗓子喊了半天也沒用。」 「那個該死的傢伙!」世榮氣極敗壞,重重地拍著門。他揚聲叫道:「是我,還不開門嗎?快開門,快給我開門!」 他拍了半天的門,居然還是沒有人應答。 他兩人被阻在門口,只聽見裡頭一聲接著一聲打板子的聲音,卻沒有聽見半點薰兒哭叫聲。他心下更急了,不會是打昏了吧?!索性一腳踢開門,直衝進去。 只見薰兒被綁在一張長板凳上,兩個小廝拿著大棍一下一下,重重往她的臀部打下去,費來添則在一旁看著。「十七對八。」 「都給我住手!」世榮怒喝,跟著上前奪下棍子。「你們都聾了嗎?我在門外叫了半天,你們都沒聽見嗎?為什麼不應?」 小廝們見他氣黃了臉,看著費來添嚅囁道:「是費管事……」 世榮狠狠地瞪著費來添,哼了一聲。「你好大的架子啊!敢不應聲?」 「我哪敢呢,我不過是聽老爺吩咐辦事罷了。」 世榮雖對他又很又氣,但也無可奈何。「好了,你們出去吧,這裡交給我。」 「慢著!」費來添冷冷道。「我說世榮總管,這您也是聽到,老爺交代了要結結實實地打她三十板再攆出去的,我可不敢違背老爺的意思啊!」他又對著小廝揮手。「停下來做什麼,打完數再攆出去!」 小廝左看右看,不知該聽誰的,況且棍子已落在世榮手上,誰敢跟他要? 「老爺不過是一時在氣頭上才這麼說的,用不著如此當真吧!」世榮冷冷道,索性把手上棍子往角落一擲。 費來添不服。「你……」 「我怎麼樣?」世榮早已憋了一肚子氣,又見費來添故意刁難,頓時耐心盡失,吼了回去。「我說了,老爺若真怪罪下來,有什麼錯,我扛就是!這樣還不夠嗎?要不,你現在就去老爺面前告我的狀好了!」 費來添冷笑了笑。「我哪敢在老爺面前說您的不是啊?誰不知您是老爺面前的紅人。」他說著就領兩個小廝走開。「走吧,咱們到老爺面前回話去吧!」 世榮瞪眼看著他們離開。「可惡!」他跺腳。 他和常興兩人忙蹲下來。手忙腳亂地解開縛在薰兒身上的麻繩,但見她的臀部已有血滲了出來。「你怎麼樣了?」 薰兒一直強忍著不吭聲,緊咬著下唇,甚至咬出血都不自知。 世榮忍不住伸手想替她拭嘴角的血漬。 「你別碰我!」薰兒怒道,一把推開了他。但她哪裡支持得住,又趴倒下來,整個人渾身失力地癱在地上喘著。「走開……我不要你管!」 「怎麼了?」世榮不解。「你為什麼生我的氣?又不是我叫人打你的。」 薰兒抬頭,眼裡盛著滿滿的淚水和熊熊怒意,沙啞哽咽道:「你既然在老爺面前說我壞,說我不服管束,自然就是希望有人教訓我才好。現在我挨打了,你當然是……稱心如意了……」她忍住淚。「你想攆我走,直說就是了,何必在背後說我、這會兒又何必在這裡假惺惺……」 「稱心如意!」世榮聽了,又是氣又是恨。「你怎麼說這種話,我……我要是存心打你,早就自己動手,還用得著等老爺!」但見她此時已是痛得面白氣弱,好不可憐,早就心軟,哪裡還跟她計較起來,只是忍不住輕聲埋怨。「我若真的想害你挨打,這會兒又幹麼跑來救你?你以為我見你這樣會不心疼嗎?」 他心疼我?薰兒聽了他的話,也不知是感動還是心酸,總之就是想掉淚。她忙別過頭,咬著牙,硬是不讓眼中的淚流下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