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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頁 方敏 若雅驚魂未甫,還躺在他的臂灣裡,又差又怒地極打他的胸膛。 「放我下來,你這個登徒子!」 「嘿!什麼時候我又變成登徒子了?我是你的相公耶!」他促狹地吻了她一下臉頰。 兩朵紅雲頓時飛上她的粉須,嬌羞的俏模樣令人著迷。從小生活在爾虞我詐的宮廷裡,胤祥很懂得保護自己,經常戴著冷酷的面具。 但是面對她,胤祥總會情不自禁地卸下築起的心牆。 因為她的善良無邪,感染了他。 「若雅,我愛你。」他嘎啞的低語,頭一次向她拍認自己的情感。他愛她,不願再和她玩愛情的躲貓貓。 聽見他清晰、真誠的告白,若雅的心撲通撲通跳個不停,臉蛋兒更通紅。 她的眼底蘊含一片水光,迷迷濛濛的,喃喃呢噥:「你說的是真的嗎?」 「我對你的心日月可鑒,若是負了你,願下萬劫不復的地獄,讓佛祖懲罰我!」他舉指發皙,句句鏗然有力,代表他的真心誠意。 此刻的若雅感動得無以復加,這絕不是甜言蜜語在哄騙她,有誰會拿自己的生前開玩笑呢? 所有的擔憂都只是自己庸人自擾,她實在太傻了。 「胤祥…」她緊緊攀附在他的身體,不讓幸福流失。從今以後她要好好珍惜、把握。 天下的烏鴉也不是一般黑的! 她破涕為笑! 胤祥掬捧她含羞帶怯的表情,深深烙印纏綿的熱吻。 她癱軟在他的柔情裡,沒有反抗,只有沉醉…就讓時間停止在這一刻吧!有什麼比兩情相悅更令人歡愉! 「那你愛不愛我?」他從背後圈住她,下顎摩掌她的發頂,自己都已經招認了對她的情感,當然得扳回顏面。 她嬌羞的在他懷裡磨蹭,語意模糊的說:「嗯……好像有......」 「什麼?我沒聽清楚!」他豎起耳朵,不滿意的追問。 「人家不知道啦!」她又耍賴的掙脫他的懷抱,一溜煙地跑掉。 若雅半跪在床塌上著中間,鋪了條長長的紅帶子,她拍拍手,大功告成。爬下床,笑盈盈的說: 「以後我睡裡面,你睡外面,以紅線為界線,你不得越雷池一步。」 胤祥蹙著眉,好不甘願,還以為可以和她洞房了。「你不是答應我要回房睡?為什麼還不堆我碰你?我們是夫妻,又不是梁山伯與祝英台!」他提出嚴重抗議。 看他失望的神情像個孩童,若雅噗嗤笑出來,撒嬌地說:「人家還沒做好心理準備嘛!反正來日方長,你就再多給我一點時間。」 「我可不能保證不會隨時爬上去…」他捏了捏她俏皮的小鼻子。 「你敢!」她潑辣地嚇唬他:「如果你爬上來,我就把你卡嚓了,讓你跟小如意一樣成為太監!」 他斜睨她。「好大膽的格格,竟然連十三阿哥的『牲胤禮』也敢動!」 「牲胤禮?你那玩意兒叫『牲胤禮』?哈哈……」她笑岔了氣。 他突然伸出祿山之爪,抓向她的胸脯。「你敢取笑我,著我饒不饒你!」 「啊!不要,救命啊!」若雅連忙雙手護胸,兩人繞著朱漆圓桌追逐嬉戲。 若雅跑得嬌喘吁吁,胤祥輕易的攫住她,兩人恩恩愛愛樓成一團。 站在窗外的彩屏,看得咬牙切齒,手上的絲絹捏得緊緊的。 她暗自心想:不行,她不能再等待機會了,必須積極地採取行動。 可是貝勒爺和王妃,這陣子如膠似漆,她如何乘虛而人呢? 得略施小計才行,城府極深的她,立刻想到一個法子。 「什麼?我阿瑪他生病了?」若雅大驚,思親心切的她,立刻差人備轎回醇郡王府,當然香蓮也跟了去。 彩屏露出陰險的笑容,馬上著手進行下一步。 胤祥下了早朝,必會經過一條南石白道,她刻意在那兒守候。 「貝勒爺!」她揚起輕柔的嗓音,分花拂柳地輕挪蓮步。 「彩屏,你有什麼事?」他滯留了腳步。 「淳郡王爺不舒服,王妃回家探望。」 「噢。」他頷首。「王妃有沒有交代何時回來?」 「沒有,王妃走得很匆忙。」 胤祥繼續往前走,彩屏跟上他。 「貝勒爺,欲婢承蒙您的收留,無以回報,想獻上一曲。」 「你會彈琴?」胤祥很訝異。 「才流學淺,只敬奴家知音。」她含羞帶住。 胤祥喜愛絲竹樂曲,於是欣然的開口回道:「那我就洗耳恭聽。」 「貝勒爺請。」彩屏歡宜的款待。 繪雨精舍,幾叢修竹,附庸風雅,別有一番韻味。 珠簾牙榻,紗帳水罩,彎彎腿的花盆架,精緻的雕花立櫃。 胤祥坐在猩紅色蘇緞椅墊上,沒想到一個婢女竟能把居所布宜得如此雅潔。 琴聲悠揚,如靜夜的風鈴,扣人心弦。 彩屏一雙纖纖玉手撥弄著箏弦,媚麗的美眸含情脈派。微風吹起絲慢,飄然挑情。 薰鼻的檀香,慢慢引誘他生理的變化。 胤祥甩甩頭,覺得有些是眩,全身像慾火在燃燒,他抬眼看著彩屏;她的臉竟和若雅交疊在一起,迷濛難辨…… 銷魂香起了作用了! 彩屏笑盈盈地舉起白玉杯。「貝勒爺,琴音伴美酒是人生一大樂事,這是『菊花冰麟酒』可以延年益壽,壯精健骨,奴婢敬您。」 「好。」胤祥一飲而盡,覺得杯中的美味,馥郁香醇,冰涼展齒,那香味從鼻頭衝出來,令人欲罷不能。 可是黃湯入肚,他更感到燥熱難當,不舒服的鬆開上襟。 「貝勒爺熱嗎?」她溫柔地為他脫下外袍,扶他躺到牙榻上。「休息一下吧!」 他難受地揉著額際,白色綢褲底下的男性亢奮,彩屏看得分明,忍不住伸手觸撫他的硬挺。 她面泛桃紅,卸下了羅裳,雪膚貼在他的胸口,雲鬢半墜,臀圓腰細,像顆漿汁飽滿的大葡萄。 胤祥覺得身體有股力量在蠢動,有如用發前的火山,高熱的岩漿在澎湃沸騰,即將決D而出。 彩屏將自己脫得一絲不掛,兩團椒乳像獲得解放般地彈出,宣示自己的壯觀、偉大。 她像個飢渴的女人,迫不及待他渴望在他強而有力的蹂躪下燃燒殆盡。 「不可以…你快點走…」胤祥在迷香的控制下,已經心猿意馬,他維持著最後一絲理智,奮力推開她,意識到這女人意圖不軌。 「貝勒爺!」彩屏像八爪意魚似地附牢他,因為她自己也中了迷香,急須男人撫慰。 忽然,長廊外,傳來嬌甜的呼喚: 「胤祥、胤祥…·」 是若雅在叫他! 她的喚聲激發了他,他支撐著僅存的意念,倉皇奔出屋外。 他絕不能對不起她! 「你不能走,貝勒爺…」彩屏撲了上去。 大門敞開,恰巧來到的若雅,張口結舌,簡直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實。 她是不是眼花了?這對衣不蔽體的狗男女!那男人竟是她的丈夫! 天啊!這不是真的! 太殘忍了! 怎能讓她親眼見到這殘酷的一幕? 「若雅,你誤會了,我絕對沒有……」做樣雙目赤紅,五指舉天,欲發誓證明自己的清白。 「啪!」一個清脆的巴掌摑在他漲紅的俊臉。 若雅咬牙切齒,眼中充滿怨激,揪心扯胸地喊道:「我以為你和其他男人不一樣,為什麼你要粉碎我的夢?為什麼——」她語氣含著模糊的哽咽。 「我…我和彩屏真的是清白的……」胤祥急著解釋,但是眼訪情況對他太不利,跳進黃河都洗不清。 不待他說完,若雅便傷心欲絕地灑淚而去。 「若雅……」他狼狽不堪地追了幾步,腿卻不聽使喚他癱軟。 「格格……」香蓮擔心主子會想不開,趕緊跟上去。胤祥離開薰香的屋子,呼吸到新鮮的空氣,腦子立刻比較靈活,他暴怒異常地指著門檻倚著喚情的彩屏,厲聲咆哮: 「是不是你搞的鬼?你為什麼要破壞我們夫妻的感情?」 「貝勒爺……」采屏瑟瑟發抖,胴體還裸露在空氣中。 「您冤枉奴婢了,方才明明是您…」 「你這個不要臉的女人,我不會上當的,你即刻給我滾出去,我永遠都不要見到你!」他怒罵。 「不…求求你,貝勒爺!不要趕我走,權婢願意不計名分,做牛做馬侍候您。」 彩屏嚇得跪地討饒,放浪形駭全消失無蹤,她萬萬沒想到胤祥竟會坐懷不亂,連薰香也迷不倒他,意志力實在太驚人了。 被她騙出宮的若雅格格,又提早回來,破壞了她布下的天羅地網。 一步失算,操之過急,竟讓她永無翻身之日。 她好不甘心! 胤祥翻臉無情,冷漠地道: 「我倒忘了你是胤祈派來的,我真是養虎為患。」 「不關太子的事,是奴婢……太敬仰您了……」彩屏顫聲道。 事跡敗露,她恐怕連太子殿下那兒都回不去了。 你是要自己滾,還是要我抓你去東宮向皇兄說個分明?」他輕蔑的道。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