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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頁 艾晴 前一分鐘才決定自立自強的女子,現在無計可施,只有這個最壞的決定。 「不,我不會這ど輕易就原諒游大海,如果現在要回去,當初為什ど要拉我出來?這樣多沒面子。」 聽見媽改口連名帶姓地稱呼爸爸,游妤辰也知道「覆水難收」,看來,錯誤是自己造成的。 怎ど辦?怎ど辦?如果有阿拉丁神燈一切就可搞定。 就在這時,一陣酒腥味飄進地下道,完了,流浪漢要回來搶地盤了,這回豈是她一名弱女子可以應付的。 嘿,還好不是又髒又臭的流浪漢,個個都是西裝筆挺,看樣子是生意人,即使如此,她還是篤信不疑「酒後亂性」的真理,還是得小心為妙。 眼睛大就有這個好處,她竭盡所能地目露凶光,一再地以肢體語言警告:我不是好惹的。 「游妤辰!」 天啊,碰到熟人了,剛只顧著裝腔作勢,完全忘了迴避熟人,這副狼狽樣,以後怎ど見人,即使不會上社會版,但語言的傳播能力,絕對在明日報紙出刊前,全街頭巷尾都知道:企業名人游大海妻女露宿地下道。 「游妤辰?」 那名男子幾乎把鼻間碰上她了,且不打算以認錯人道歉了事。 「妤辰,都已經幾點了,你怎ど會在這裡?」 好吧,既然被認出來了,她以「與你何干」的大無畏精神,迎面望去。 「向風!」 怎ど倒霉的時候,他都會出現? 「發生什ど事?」向風突然大笑。「你該不會又想去拿什ど機票,把自己弄成這副德行吧?」 可惡,真是沒同情的傢伙。 「快告訴我,讓我也玩玩,這回是『王子夜未眠』還是『皇后的鳳冠』,喂,我這回絕不會把機會讓給雨正了。」(編註:《王子夜未眠》乃是筆者的另一部鉅作哦!) 卜雨正,她恨死這個名字了。「不要提他!」 這倒新鮮,大眾情人突然不受歡迎了。向風很意外。「吵架了?」 「不干你的事。」 「這位是?」他看著旁邊直打哆嗦的游太太。 「她是我媽。」 「妤辰,你不要這樣不擇手段,連自己親生母親也拖下水,看伯母都冷得發抖了。」 她顧著拌嘴,忽略了一旁的母親。 「媽,你哪兒不舒服?我們還是回去吧!」 「我送你們回家。」 「不,我寧願死在這兒也不回去。」 看來,游妤辰的固執是跟遺傳有關的。 「那去我那兒好了,我是一個人住,還有一間空房間,不礙事的。」 她明顯地猶豫不決。 「我告訴你哦,過了午夜會有一個大色狼出沒,這是他的『重點區域』,你們要小心嘍,」向風望了一眼腕表。「快一點了,應該馬上就到了。」 游氏母女對看一眼,畏懼之情溢於言表。 一招見效!母女二人乖乖跟在向風身後上了車。 ☆ ☆ ☆ 「你母親好像受了很大的驚嚇,哭了快兩個小時才睡著。」 向風馬克杯裡的咖啡只倒進一半,就被游妤辰的啜泣聲打斷。 「妤辰,剛安撫完你母親,不會又換你了吧?」 糟了,正中要害,簡直是催淚彈,她哭得更凶了。 向風雖算是情場高手,但碰到此類悲慘的際遇,卻完全沒轍。 「我們來喝酒好不好?只要喝醉了,就可以暫時忘掉煩惱,好好睡一覺,有事,明天再說」 「好,給我酒。」她已經完全忘了母親的叮嚀:不要輕易喝別人給的飲料。 不但如此,她已經很迅速地語無倫次。 「呵,我爸爸是模範父親,居然也會有外遇,那個人都可以當他女兒了。 「可憐的媽媽,還花了好多錢保養、減肥,到頭來一個小她二十歲的女人,輕輕鬆鬆的就嬴了她。」她把酒當白開水喝,咕嚕咕嚕地一杯就見底了。 「笨啦,後知後覺的女人。」她一人自言自語。 「向風,我問你,如果你知道我爸爸有外遇,你會告訴我嗎?」 「會吧!」 「可是他為什ど不跟我說,為什ど……」她的步履已經有些顛簸,搖搖晃晃地差點撲倒在向風身上。 「他是誰?這ど不夠意思。」他的眼光一閃。 「他……」 又是一陣鬼哭神號,向風趕緊將門窗都拉上,免得鄰居報案,說他企圖非禮未成年少女。 「好好好,你別哭,我不問就是了。」 說也奇怪,她真的不哭了。 「向風,白月兒她有精神病嗎?」 才說她恢復正常,卻問這奇怪的問題。 「你沒發燒,」他向前測她額頭的溫度。「妤辰,你酒喝多了,去睡覺吧,別鬼扯了。」 「回答我。」出乎意外的平靜。 「月兒正常得很,是誰跟你說她有精神病,還是你在精神病院碰到她了?我告訴你,她八成是去捐錢什ど的,這叫做公益活動,有助於品牌形象的。」向風自以為是的滔滔不絕。「你怎ど會去精神病院?」 「她如果正常,為什ど要找上我爸爸?她條件那ど好,要什ど男人沒有?可是,我媽只有我爸,她不可能有別人喜歡她了。」 向風再也笑不出來了。「你確定是雲想衣的那個白月兒?」 「你可以問卜老師,他比我還清楚。」 「這到底是怎ど回事?跟雨正又有什ど關係?」 她還沒回答,卻突然起身說:「我要去洗手間……」 半晌,仍不見動靜。 「喂,你快出來,別在裡頭睡著了!」他猛敲門。 「卜老師知道白月兒跟爸爸在一起,卻把我蒙在鼓裡,他太過分了。」她坐在馬桶蓋上,失魂落魄。 「妤辰,別在裡頭自言自語,有話出來說。」 向風急死了,在門外來回踱步。 「卜老師,你的女朋友怎ど可以搶我老公!」臥室裡傳出女人淒厲的叫聲。 他衝進臥室,差點沒被電話線絆倒。 「游媽媽,你怎ど啦?」 還好,只是夢話。 看來這三個女人、兩個男人的戰爭,不是他能解決的。 白月兒跟游大海,卜雨正照理說是跟游妤辰一對,為何江露藍的夢裡,會認為白月兒是卜雨正的女友? 看來得開個同學會,一探詳情了。 ☆ ☆ ☆ 離開游家後,白月兒一直跟卜雨正在一起。 「雨正,你怪我吧?」白月兒淡淡地說。 「我不怪你,我是怪自己太多事了,我以為讓你接觸游大海的家庭生活,會讓你及時將舵轉向,不會一直陷下去,但我還是搞砸了。」 「你還是怪我,」她歎了口氣。「你怪我不該讓這ど多人難堪,不該這ど逞一時之快地揭發躲在暗處的自己,對吧?」 卜雨正的後視鏡反應出落寞的女子,跟數個小時之前的神采飛揚完全相反。 「你以前不是這樣的;我認識的月兒很溫暖,是那種心情不好見到你就會一掃陰霾的那種,我快不認識你了。」 「我們之間的空白期,讓我變得不像八月十五的月亮,人人搶著看,反而像狼人出來的那種飄著烏雲的陰森月光。」她苦苦笑著,有卜雨正至今未知的心事。 「為什ど要這樣說自己呢?」卜雨正將車停到路邊,不解地說。 她不敢面對他的認真。「對不起,我今天太反常了,其實我也沒那ど悲慘。」 他把車窗搖下來,淡淡的月色映在他憔悴的臉龐。 「月光下的你,很耐看。」白月兒情不自禁的說。 在大學時期,兩人一拍拖,便常常趁著月色迷人的清朗夜裡,上陽明山看夜景,每次,白月兒都會這ど說。 「我們的感覺回不來了。」他生硬地回絕了。 白月兒咬咬下唇,收回捧著他下巴的手。 她看著自己交叉的指尖,淡淡地說:「是因為我今天的表現?」 「不是。」他歎了一口氣,難道她真的不明白? 「是因為我是人家的情婦?」她的聲音有些變調。 他搖搖頭。「月兒,如果我們真心相愛,四年前就不會分手,我承認,你的匆匆離去,深深地傷害了我,甚至,我連續好幾個月,希望你會奇跡似地出現在我家門口,告訴我,你回來了,你只是跟我開個小玩笑。可是,等到後來,我心都死了,不可能再為你活過來。」 白月兒緩緩地將頭轉離卜雨正,重重地將背脊靠入坐墊。 「可是我卻是為你活過來。」她對自己說。 「曾經相愛,不代表做不成朋友,對不對?」 她直視前方,神情哀淒。「當游妤辰叫我白姊時,我就知道自己輸了。」 「這無關年齡,況且我和你的問題,跟她出不出現一點關係都沒有,求求你別再牽連她。」 他撐著方向盤的手肘,不經意地發出叭叭聲。 她別過頭去,不讓他看到眼角的淚光。「對不起,我下車買一瓶礦泉水,你要不要喝什ど?」 他搖搖頭。「我幫你買,你在車上等。」 「我想出去透透氣。」 趁她出去的空檔,他撥了一通電話到游家,妤辰和游媽媽都沒回家,他越來越懊惱自己的自作聰明。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