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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頁     嘉德利雅    


  「太陽烤得人發昏了。進去吧,姒妃,已過晌午時刻,該休息了。」

  「也好。」如果她不進去,春兒也會一直陪她站在太陽下。

  進入屋內果然涼爽,姒妃遣走春兒去休息,自己坐在桌案前拿起筆作畫。

  可是,畫來畫去都覺得不滿意,只好暫時擱下筆對著窗外發呆,不由自主,她想起了蘭天王。

  蘭天王對她很尊重、疼惜,知道她初進宮會害怕,所以並沒有勉強她。宴會上看她歌舞彈琴,夜晚就到其他嬪妃那兒過夜。

  在經過一番的調適,她本已準備好蘭天王隨時會到月兒宮過夜,不料,他卻在這時候去了銅礦山,她反倒鬆了一口氣。

  她並不想念他,因為沒有感情,有的只是認命--如果她注定要成為蘭天王的妃子的話。

  想罷,她自嘲地輕笑出聲,都進宮來了,怎麼還這麼想呢?

  她只是一介女子,能當蘭天王的妃子,對她的家人來講是莫大的榮耀,爹還因此升了官,那她還有什麼不滿足的呢?她可比平常女子幸運多了!

  歎了一聲,她上床休息著。

  就在這個時候,她聽到門外有人高喊:

  「蘭天王有令!」

  姒妃趕忙起身出去聽令,春兒也迷迷糊糊的趕來。

  「臣妾聽命!」

  「蘭天王有令,命姒妃即刻出發前往銅礦山,不得有誤!」

  「臣妾遵命!」姒妃起身後,對春兒說:「春兒,快去收拾一些簡單的行李,我們要出發了。」

  「是!我這就去!」

  姒妃發現太監還站在原地,「公公有事?」她注意到他是生面孔,以前沒見過。

  「蘭天王特別吩咐要奴婢跟著姒妃。馬車已經準備好了。」太監微微彎身。

  哦?這麼快?「那麼請公公稍等,我去準備一下。」

  由於時間緊迫,所以在春兒簡單的收拾幾件衣裳後,一行人便啟程了。

  他們一直向北走了許久,路程既遙遠且辛勞。

  「這馬車真小!連轉身的地方也沒有。」春兒發出小小的抱怨聲,「蘭天王怎麼會用這麼簡陋的馬車接你去見他呢?」

  「也許是一時倉促,所以沒時間準備比較舒適的馬車吧?」繆姒勉強的解釋,內心亦覺得有些奇怪。

  春兒停不了話的轉口又說:「蘭天王這麼緊急召見你,可想而知,一定是太久沒見到你,想看看你,才會這麼急著要你去!」

  「不得胡說!蘭天王不是如此急性子的人。」姒妃警告似的輕聲斥責。

  「要不然,依姒妃受寵的程度,蘭天王不是根本捨不得你去那種地方,就是會用豪華一點的馬車來接你去才是。」春兒爭辯道。

  「碎嘴。」是不是太放縱她了,這麼多話!

  去銅礦山的路很遠、又顛簸,馬車駕得飛快,令她們左搖右晃坐得很不舒服,像盤中的跳豆似的。

  「喂!太監公公!可不可以請你們慢點兒?姒妃坐得很不舒服哩!」掀開車簾,春兒向他們喊。

  可是,他們完全充耳不聞。

  從春兒掀起的簾縫看出去,繆姒發現他們走的不是官道,而是雜草叢生的小路。她的心陡然跳了一下,終於意識到他們不是要接她去見蘭天王的!

  繆姒心中雖然驚慌,但表面仍強作鎮定,思索著要如何逃跑。

  是不想讓人發現,所以才會選擇小路吧?他們是誰?要帶她去何方?他們會殺她嗎?

  不,若要殺她,在王宮時就有機會。

  那麼,他們是想要到郊外時再殺她?只不過是個女人,他們應該不需要如此大費周章。

  這麼說來,他們是想要「活捉」她囉?

  為何呢?繆姒想不透。而她一直也沒有機會逃跑。

  不過,照情形看來,他們真的沒有要殺她的意思,這會用膳還拿食物給她們吃。

  「怎麼是包子呢?兩位公公,不能給姒妃吃這種粗糙的食物啊!」

  「對不起,我們正在趕路,請姒妃原諒。」

  雖然埋怨,春兒仍把包子放在絲帕上拿給繆姒,口中還不忘嘀咕兩句:「簡陋的馬車、粗糙的包子.....這根本不是趕路,而是在對待囚犯。」

  「春兒。」繆姒輕喚,春兒乖乖閉上嘴巴。「以前沒見過兩位公公,不知該如何稱呼?」繆姒問。

  「小的微不足道。」

  「兩位公公,我叫春兒,從小跟在姒妃的身旁服侍她。」春兒搶著介紹自己。

  「春兒姑娘。」他們倆微微頷首。

  「叫我春兒就可以了。」她是一點戒心也沒有。

  「聽兩位公公的口音不像是華南人,故鄉在哪兒?」繆姒友善的問。

  「北嶺。」

  「哦!偏北的地方,快要靠近靖國了是嗎?」春兒問。

  「是的。」他們簡短的回答。

  靖國?繆姒心中反覆咀嚼這兩個字。

  他們倒一杯茶遞給繆姒。「姒妃,口渴了吧?請用茶。」

  由於心思分散,她不疑有異,接下後便一口飲盡。

  春兒也喝了。「這是什麼茶?味道怪怪的。是不是餿掉了?」

  繆姒也感覺到了,可是,她卻無說話的能力,只覺得身心突然好疲倦;而春兒也是同樣的情形。

  是趕路的關係嗎?繆姒疲倦地望向兩位公公。他們在看她……不,他們在「觀察」她。她怎麼了嗎?他們為何用那樣的眼神看她?好像在看一個囚犯?

  難道……她是他們的囚犯?!

  在得到答案之前,繆姒手中的杯子滾落下去,整個人陷入深沉的睡眠中。

  *****

  銅礦山之行,聶逵沒有見到蘭天,他竟回國了!

  再者,銅礦山爭戰又無結果;是地形使得殷國佔了極大的優勢,進可攻,退可守,但蘭天並未傻到真的攻過來,只是頑強的守著他的銅礦山。

  聶逵來晚了一步,心中那股不平之氣一下子揮之不去,想追上去跟他一較高下,可是……

  「啟稟皇上,士兵們已經精疲力盡,人困馬乏,此時不宜逞強應戰。」將軍大膽諫言,見聶逵沉下臉來,唯恐脖子上的腦袋就要不保。

  但聶逵只是簡短的說:「下去吧。」錯過與蘭天交戰的機會固然可惜,不過,也不宜在此際窮追猛打。將士們都累了,而且來日方長。

  「是!」

  蘭天的「弱點」此刻應該在他的王宮裡了。

  「我會利用她來崩解蘭天的天。」聶逵對自己說,心中的不平稍稍得到紓解。

  *****

  繆姒幽幽醒來後,對自己身處在一個陌生的環境,感到有些茫然,待神智漸漸清明了,才憶起她被擄來的一切經過。

  她想起了春兒,緊張的喊了一聲:

  「春兒?!」

  「姒妃!你醒了嗎?春兒在這裡!」

  兩人都被關進囚牢,並隔了開來。

  「姒妃,你要緊嗎?」

  「我很好,妳呢?」

  「春兒沒事!」只是怕得快哭出來了。「姒妃,我記得我們明明在樹下吃包子,怎麼這會兒被關在這裡?那兩位公公呢?」

  話才說完,獄卒就出現了。

  繆姒定睛一瞧,正是那兩個「公公」,不同的是,他們身上穿的是異邦服飾,她從沒見過。

  他們把繆姒這邊的鎖打開,其中一位說:「王上有請姒妃!」

  王上?

  繆姒在心中猜測,現今可稱王的,除了蘭天王,就只有暴王了。

  他為何要抓她來?她一點想法也沒有,唯有見過他之後才知道。

  「有勞兩位帶路。」她冷靜的說。

  走過長廊,經過無數宮院,穿越瑤草奇花的花園,她終於來到靖國的權力中心--「太極宮」。爬上白玉砌成的高台,迂迴曲折進入主殿--「弘磯殿」。

  她低垂著頭,在離他一段距離後停下,心裡想:暴王是個怎樣的男人?聽說他荒淫無道又殘忍,想必面目可憎。

  繆姒不禁為自己未來的命運,捏了把冷汗。

  一道渾厚低沉的聲音響起:「這一路可辛苦?姒妃。」

  「除了疑惑盤踞心頭,其餘皆好。」

  聶逵一笑。好個有膽識的女子,敢在他面前說出心裡的想法。

  「想知道本王何以抓你來這?」

  「願聞其詳。」她的頭始終低垂著。

  「本王聽說你是蘭天王最寵愛的妃子。本王想看看是什麼樣的女子,讓蘭天如此神魂顛倒?」

  「只是平凡之姿,毫無過人之處。」言下頗有他白忙一場之意,

  「平凡或貌美,得由本王來決定。」聶逵慵懶的說:「把頭抬起來。」

  繆姒縱有百般不願,但在暴王面前也只好聽從命令,緩緩地抬起頭……

  繆姒甫一抬頭,聶逵便被震懾住了,雖然他表面上不動聲色,但內心已經被她的美徹底吸引。

  後宮那些由全國各地進貢的嬪妃,竟沒有一個比得上眼前的繆姒?!

  唇不點而紅,眉不掃而黛,穠纖合度的身材,一張瓜子臉因為這幾天的勞累微微露出疲態,卻仍不減其眼中的光采。

  那是怎樣的勇敢,竟然敢直視他,除了第一眼略微避開他的目光,接下來幾乎就像初生之犢不畏虎的小羊,勇敢地直望著他。在她身上,他還看到其他嬪妃所沒有的氣質,那就是鎮定。那使她看起來如一朵生長在深谷裡的蘭花,幽靜而美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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