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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頁     江琦恩    


  「咱們去濱海公路好不好?」

  「濱海公路?呃?好像不錯!好,就這麼決定羅!」他像獲得釋放般的笑了。

  一路上兩人說說笑笑,有時佳嵐對它訴說家庭狀況,有時夢寰對她講笑話,就這樣過了一天。

  太陽緩緩西落時,他們才到沿海一家海產店享用晚餐。

  宮  宮  公

  可晴一早來到了艷麗一身,打理著櫥窗裡的衣服。

  昨晚被如楓搞得連覺都沒睡好,害她今早直打呵欠,連張雅倩都忍不住從辦公室裡跑出來抗議,說什麼這樣會害客人全部跑光光。

  面對著來來往往的客人,可量第一次有股衝動想將他們全一掃而出,今天的她心情實在降到了谷底。

  人在服裝店,心裡卻惦記著如楓。

  可晴在無計可施的情況下,乾脆拉出一張椅子,坐在牆角看著一再湧入的人群。

  她心不在焉地想著事情時,肩上突然傳來一陣拍擊。她不耐煩地用手揮下那隻手,「雅倩,你就饒了我一天好不好?我正煩著呢!」但那人仍不死心地再度拍擊她的肩,她只好不情願地抬起頭來,「雅——」見著那人之後,卻轉換成極度的尖叫,引來不少人的側目。

  「玉恆!是你!我不是眼花,也不是在作夢吧?」

  「你常眼花,也常作夢嗎?」他牽起她的手拍拍自己的臉頰,「是溫的,還會痛哩!」

  然而可晴仍是一副不敢相信的表情,她大張著嘴,雙眼直瞪著他。

  「幹嘛,見鬼啦!瞧你這副模樣。」

  「不是見鬼了,是不敢相信。五年了,想不到你還知道回來找我。」

  「我敢不回來嗎?除非我想提早投胎。」他開玩笑的說。

  「瞧你一副不正經樣,到加拿大都學了些什麼回來?我看哪,什麼都沒學到,白白糟蹋了金錢,也白白浪費了五年的時間。」她白了他一眼。

  「但是至少我回來了,不是嗎?莫非你打從我出國那一天起,就天天祈禱我別再出現在你的面前?果真如此,那我再回加拿大好了。」

  「你敢?」

  「不敢、不敢,未來的老婆大人。」他擁著她,高興全寫在臉上。

  「誰要當你的老婆?」她抗議,但甜蜜卻湧上心頭。

  「除了你,誰還肯做我的老婆?除非你是希望我當和尚,果真如此,我也會拖你下水的。」

  「那種吃齋念佛的生活誰要呀!」

  「那你只好嫁給我羅!」

  「討厭啦!快放開手,否則被雅倩看到了,你教我如何解釋?」一直到現在,她才發現玉恆的手仍環著纖細的腰。

  「難不成抱你也犯法?」

  「沒犯法,但可別在我的店裡,成何體統!」雅倩突然出現,害得可晴紅了雙頰,趕緊拉開玉恆的手。

  「別拉了啦!都已經被我看見了。好吧!我好人就做到底,准你今天休假,好好和玉恆聚聚吧,別在我的店裡演限制級的。」

  「遵命!」玉恆對雅倩行了個舉手禮,隨後在可晴仍未恢復的情況下,將她拖出艷麗一身的大門。

  殷如楓、方可晴、張雅倩,以及段玉恆四人,在大學時代曾是無話不談的好朋友。原本段玉恆喜歡的是如楓,但又因如楓與可晴的交情最好,因此他要可晴從中幫忙,但人算不如天算,誰知到最後,段玉恆卻喜歡上這個從中拉線的方可晴。也就因為這樣,他們倆成了公認的一對戀人,而如楓也了了一樁心事,因為對玉恆,她除了友情之外,就沒有別的了。

  口  口  口

  星期一早晨,如楓和往常一樣,一早就起床為自己以及可晴做早點。

  可晴吃著早點,臉上不覺露出喜悅的笑容。

  如楓拉了張椅子坐了下來,順手拿起桌上的土司,塗上些許葡萄果醬。

  「什麼事令你這麼高興?」她打量著可晴,想知道可晴到底哪根筋不對勁。

  「你知道我昨天遇到誰?」可晴將臉湊近她。

  「誰呀?不會是段玉恆吧?」她胡扯一通。

  自從五年前段玉恆不顧一切的去了加拿大之後,可晴就不喜歡別人在她的面前提起他,如楓見她故意賣關子,就拿玉恆來氣她,但萬萬也沒想到,竟然被她給猜中了。

  「賓果!你還真是神機妙算哩!連他回來了你也猜得著,本小姐實在佩服佩服。」可是有對她作揖,惹得她不禁爆笑出聲。

  「你還挺在乎他的嘛!」如楓瞄了可晴一眼。

  可晴吐吐舌頭,極不好意思。

  「算了,不和你抬摃了,我今天有一件重要的事需要去辦,改天有空不妨邀玉恆到家裡來坐坐,我燒幾樣好菜給他嘗嘗。」

  如楓叮嚀她,隨後拿起沙發上的皮包出去了。而可晴仍陶醉在甜蜜裡,因為今晚他們倆相約要玩個通宵。

  口  口  口

  如楓與士雄一起來到機場之後,兩人心有靈犀的盯著看板瞧。

  一架由加拿大直飛而來的飛機落後,一群群等候的人們隨即一擁而上。

  士雄一邊默念著溫艾塵的特徵,一邊往人群中尋找,好不容易等到人群漸漸散去後,溫艾塵才被士雄「尋獲。」

  他跑上前去打招呼, 「溫小姐。」

  溫艾塵戴著一副深色墨鏡,一身的牛仔衣褲,帥氣十足。「你是莊士雄先生?」

  「叫我士雄吧!找你還真不容易哩!」他邊走邊將她帶至如楓的身邊。

  「都怪我戴了副墨鏡,真是抱歉。」她滿懷歉意的說,「也別叫我溫小姐,就叫我艾塵吧!」

  他們來到如楓的面前是,士雄立刻為她們介紹,「如楓,這是我前幾天向你提過的溫小姐且,溫艾塵;而她是我的女友殷如楓。」

  兩個女人不敢相信的看著對方。

  良久,艾塵終於開口:「如楓,我……」她很想化解她們之間的仇恨,畢竟她帶給如楓的傷害真的太大了。

  「一切都過去了,也太遲了,你只要記住這點就夠了。」她轉向一臉茫然的士雄「儘管我與溫小姐有過一段令人不想再提起的往事,但她畢竟是咱們的客人,待客之道仍不可免。」

  溫艾塵看出如楓的不悅,但也沒說什麼,畢竟是她欠如楓的,如果責罵能令如楓減輕對她的仇恨,她倒很願意站在這裡讓如楓罵個夠。

  就這樣,三人坐進車子裡,誰也沒開口說話,各想各的心事。

  士雄雖不明白這兩個女人之間發生何事,但應該誰也看得出來,她們心中存在著莫大的芥蒂。

  士雄將車駛入停車場中,然後三人一同走進餐廳內,他們已經訂好了座位。

  用餐時,士雄藉故離席,他是想給她們說話的機會,因為他的存在只會令氣氛更加沉重罷了。

  「如楓,七年前的事我……」溫艾塵首先開口。對於如楓,她實在有太多太多的歉意。

  「什麼都別說了,反正一切都過去了。」如楓冷冷的回答。

  「但我看得出來,你心中很在意這件事。」

  「如果是你,難道你會像耶蘇一樣,打開心胸去原諒對方嗎?算了,我不想再提些陳年往事,那只會徒增我們之間的不愉快,除非你希望我恨你一輩子。」如楓的口吻仍舊冷淡。

  「你的感受我全能明白,但我會補償你的,只要你說出口。」艾塵誠懇的告訴她。

  「補償?」她諷刺的重複艾塵的話。「難道你不知道一切都太遲了嗎?如今我背負著應召女郎的名聲,別人如果去調查我的背景,我還有臉站在人生的舞台上嗎?多年來我未曾出門工作是為了什麼?只是因為我曾是個應召女郎啊!而我是嗎?不,我不是,這全是你一手策劃的,而我卻是這計劃中的受害者。就這一點而言,我根本就不可能原諒你,因為你在我的眼中,永遠是那麼……」他停頓住,不願再說下去。

  「我真的很抱歉,改天我會親自去對江煥平訴說過去的一切,我想多多少少也能彌一些。」她努力含住眼淚,不讓它們落下。

  「不用了,對他,我早已不存在任何冀望,這也全是拜你所賜。你難道不知道他變了嗎?變得誰也不敢想像他曾是大學時代的江煥平。現在的他就如七年前的你,再度對我的生活帶來威脅,我是那麼不容易才走出那層陰影,又是那麼努力才克服心中的障礙,再次整裝出發。但你永遠也想不到,前天晚上他竟然……竟然想強暴我,為的只是讓我無顏去面對我未來的丈夫。這種生活我真的怕了,現在我只乞求你別再對我下毒手了,我求的只是一份安穩,讓我這漂泊不定的船只有個可避難的港灣。」如楓不再像原先那樣排斥她了,但對她的恨就像解不開的死結般纏繞著。

  溫艾塵一不敢相信她對如楓的傷害有這麼大,除了毀了她與江煥平之間的戀情外,竟也毀了他們倆。一個變得凶暴;一個變得懦弱、隱藏自己的感情。

  對於江煥平的一切,溫艾塵雖遠在加拿大,卻也多少有所耳聞。而且這些年來,他更將他父親的事業擴展至海外各地,幾乎遍及全世界。他的雄心大志令他聲名大噪,商場上除了盟飛外,就屬他的江氏企業最為出名。而雲夢寰是以精明能幹、沉著應戰闖出名聲;江煥平則是以花花公子的角色博得媒體的追逐與青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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