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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頁 祁歡 「晤歌,你這是為什麼?」儘管猜到秦晤歌墮入紅塵的目的,浡兒烈在見著美麗絕倫的秦晤歌時,還是忍不住地問。 「你應該知道的,淳兒烈。」秦晤歌平靜地訴說。 「為什麼不等我?可汗此次派我前往大食,已經暗示我,大食歸來之日,便要舉我為下任可汗。」浡兒烈急急地說著,想要挽回秦晤歌。 「浡兒烈,我們姐妹倆自從來到大漠便一直受到你的照顧,欠你的已是太多——」秦晤歌止住不說,因為她不願將可汗與龐世尊秘密勾結之事說與他知.溫婉的她不想他們父子不和。 「你又來了——」濘兒烈望著秦晤歌絕美的容顏。心動的感覺仍同往常一樣。 」浡兒烈,為父報仇、洗刷冤屈一直以來就是我 們姐妹最大的心願。如今,我們好不容易等到這個機會,當然不能錯過。」 「但,你——」環顧「塞北裡」光彩奪目的裝飾,浡兒烈歎了一口氣,隨即道:「嫁給我,晤歌!」 「淳兒烈——你——」一直把浡兒烈當成兄長看待的秦晤歌對他濃濃的愛意感到有些沉重,一時也說不出話來。 「嫁給我!我一定努力勸服可汗,為你除去逆賊,還你父親清白。」浡兒烈說得振振有詞。 「不可能的,第一,可汗對你一向抱持高度的期望,不可能允許你娶一個孤苦無依的女子為妻;再者,可汗更不可能願意冒著激怒大唐的危險,去為我們兩個孤苦的女子報仇。」秦晤歌溫柔地勸說著淳兒烈。 「那麼,等我——」淳兒烈睜大眼,急切地道:「等我成為可汗,我一定為你除去殺父仇人。」 「為報父仇,我們姐妹好不容易熬了十年!我不能再等了。」 再說她也不能害他們父子失和啊! 「為什麼?」浡兒烈急得大喊。 「因為,因為你永遠都是晤歌可敬的兄長。」秦晤歌又搬出一直以來拒絕淳兒烈的理由來搪塞,她說不出口的是可汗蠢蠢欲動的野心…… **************** 大漢 玉門關 這一天,「塞北裡」前方的街道來了一隊人馬,其中最教人難忘的,是一名騎乘栗色駿馬,身著中原官眼,年約二十七八歲的偉岸男子。 雖然男子臉上帶著威勢與令人望而生畏的霸氣,卻絲毫不減其俊美瀟灑。 這樣絕色的俊逸男子,儘管前呼後擁,有侍從隨行,卻仍是鶴立雞群。一旦出現在荒漠墟裡之中,不免要引起在場所有人的注意。 「那是誰?」「塞北裡」座客之中此起彼落地發出一聲又一聲的疑問。 隨著這一行人的接近,座客發出的疑問之中,多了一些讚歎:「那是誰,長得這樣俊?」 終於,這一行人來到「塞北裡」門前。 只見那為首長相俊逸非凡的男子,勒馬躍起,揚起黃沙,接著男子與隨從紛紛一躍下馬,利落、矯捷的動作,讓人歎為觀止。 「那是誰,騎術這樣了得?」座客以全然崇拜的口吻發出驚呼。 「是飆塵將軍哪!」座中一位身著戎裝的士卒大呼,臉上是又喜又驚的表情。 這一聲,讓全場所有的疑問聲全部靜止。 在簾幕內的晤歌也聽見了。 「他來了!」秦晤歌手捧著心,忐忑不安地掀起帷幕一角,偷偷向來人望去。然後,發現自己的心跳,深深而紊亂地顫動著。 英挺俊逸,這是秦晤歌對范飆塵的第一印象。 吸足了一口氣,秦晤歌待心跳較緩,再次望向他。這一次她可是仔仔細細地將范飆塵給瞧了個夠。 「塞北裡」裡的鴇母瞧見了這個衣著不凡、騎術精湛且面貌俊美無儔的男子,立即眉開眼笑地迎了出來。 「大人們快請坐!」鴇母慇勤熱絡地招呼這一群來頭不小的大爺們,然後她睇著這位讓所有人驚艷的男子問道:「大人有何需要,儘管吩咐!我們『塞北裡』的胡旋舞可是大漠第一!」 男子沒說話,只淡淡地瞥了鴇母一眼。 鴇母只覺自己像回到了少女時代,面對如此俊美的男子,竟緊張地顫抖起來。當了十多年的鴇母,還是頭一遭見到這麼俊的男人。 「既然如此,還不快去把你們這兒最好的姑娘和舞伎都叫出來!」范飆塵身旁的侍從大聲吆喝,驕傲之情全寫在臉上。 不一會兒,出來見客的姑娘們瞧清來人竟是一個俊逸不凡的年輕男人時,居然一個個臉紅起來,瞧傻了眼。 范飆塵掃了一眼出場的眾女子,便旁若無人地對著身旁侍從道:「原來那玉門關張貼的繡像是『塞北裡』用來唬弄大眾的!」語氣之中儘是不屑之情。 范飆塵一向對煙花柳巷沒有興趣,這一趟若不 是因為侍從一再宣稱胡旋舞的美妙、若不是他碰巧看見了關門上那張繡像圖,他決計不願踏入這青樓之中的。 侍從看了范飆塵一眼,趕忙轉向鴇母詢問道: 「玉門關告示上不是說這兒有個新來的舞伎,不但胡旋舞跳得好,人長得更是美的大漠第一美人嗎?」責怪鴇母的語氣十分明顯。 侍從邊說邊從行李裡取出那張晤歌的繡像。 鴇母堆起滿臉笑容,對侍從的責怪絲毫不以為意。 「唷——原來是慕我們晤歌的名而來呀!」鴇母意有所指道:「不過我們晤歌向來傾慕年輕有為的公子,她最好的舞便只為這樣的人跳。」 「她名喚晤歌?」范飆塵默念女子的名,心中對鴇母所言不以為然。 說不定,她只會平凡普通的胡旋舞,「塞北裡」只是利用她使花招,藉以招徠客人罷了。這荒涼的大漠,哪來什麼年輕有為的公子?這女子要不是過分自以為是,就是過分執著! 心念一轉,忽然,他想要會一會這驕傲的女子。 「好一個驕傲的青樓女子!」范飆塵眸光閃過一道光芒,對鴇母口中的女子起了興趣。 「我要欣賞最好的胡旋舞。」 范飆塵回首淡瞥了鴇母一眼,未置一語,僅是詭魅一笑。 然後,他霍地起身,身上那把青龍寶劍瞬間出鞘。握於手中。 「在下范飆塵,晤歌小姐請!」范飆塵對著簾幕內隱約透出的女子身影長揖。 他一個利落的轉手揮劍,一個矯捷的旋身刺劍,整個大廳裡快速交錯著劍影,銳氣不可擋,看得在場座客叫好聲連連。 在眾人還來不及反應之際,范飆塵已立定收劍,留下眾人此起彼落的讚歎聲。 」如何?」范飆塵的意思很明顯,他要秦晤歌為他跳舞: 英姿煥發——這是秦晤歌在心中給范飆塵的第二個評語。 秦晤歌雖不曾習武,但從小見晤言練劍,多少分辨得出劍術高下。 不消說,范飆塵的確有著過人的武藝。 「嬤嬤——」秦晤歌示意鴇母支開其他座客,只留范飆塵。 她要把握機會,竭力為他舞一曲。 「煩請各位爺至西廂房,『塞北裡』今日宴請大家喝酒。」鴇母滿臉笑容,催促客人移駕。 待客人起身離去後,簾幕後的秦晤歌,輕移蓮步款款步出,吸引了范飆塵所有的目光。他屏息欣賞,不敢稍動。 「小女子秦晤歌,深深傾慕大人適才精湛的武藝,且讓小女子為大人跳一段胡旋舞。」秦晤歌柔美的聲音悠悠吹送而來,給了范飆塵前所未有的溫柔體驗。 「嗯。」范飆塵坐定,等著看秦晤歌展現舞藝。 秦晤歌立於光彩奪目的舞台中央,雙袖齊舉,靜立不動。她身著紅色短衣,特製的華麗舞衣在微風中輕輕擺動,與她身上璀璨的佩飾相互輝映,美得令人無法逼視。 接著,弦音落下,伴著輕快的鼓聲與窗外四起的飛沙:秦晤歌抬手靜立,等待舞動的音節落下。她身著紫紅羅衣、金色腰束佩帶、頭戴銀花飾品,身材曼妙輕盈,應著節拍起舞。 只見秦晤歌左旋右轉,舞姿敏捷灑脫而又富於變化,她是那樣的輕靈,似回雪飄揚;在這孤高萬里、漫天飛沙的大漠中創造出獨特的景象。而她全身散發出來的光輝,更是絢爛奪目得叫人捨不得閉眼。 弦音與鼓聲齊落,秦晤歌應聲靜止於最開始的姿態,此時帳外大風乍起,風自窗外侵襲而來,她那身柔軟似紗的紫紅舞衣隨風翻飛,猶如一朵孤傲絕塵的花,在這個別具特色的舞台上,隨風舞動。 范飆塵的眸光閃過一抹驚喜。 想不到這女子真有本事,不但人美,而且把胡旋舞跳得如此令人炫目。 范飆塵感到震驚——她比他設想的好上太多太多。 她簡直美到令人不忍挪開視線,她的舞更是令 人歎為觀止。 啪啪啪—— 范飆塵掌聲未竟,弦聲再次奏起,鼓韻再次點落,秦晤歌亦隨樂起舞,這一回,她以疾速的旋轉和千變萬化的手勢帶給他一場前所未有的視覺刺激。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