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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頁 紀瑩 「放心啦,沒事。」 夏玄月搖搖頭。 」你不要老潑我冷水!」 她生氣地看著他搖頭的舉動。從認識他到現在,他有哪次同意她提的意見。「難不成劉成的作法你認同嗎?」 見他又搖了搖頭,她的心情倒是好了些。 「那你就不要阻止我,不幫忙就算了,難道還想眼睜睜地看著我被一個惡霸強娶。」童妍不想再和他耗下去。「如果段叔問起你就說不知道。」 明白警告一番後,她轉過身頭也不回地往雲牆走去。 「那麼你也該將身上能發出聲音的飾品拿下。」 她先是楞了一下,隨即意識到他所指為何。 她抬起腳,踝上的鈴鐺便傳出幾聲悅耳的聲響。 她怎會忘了這麼重要的東西?她吐吐舌,開始動手解著足踝上的鈴鐺,可是不知是天色太暗抑或鈴鐺太久未曾取下,她弄了老半天還是解不開,不僅腳越來越酸,就連身子都有些不穩。 突然,她的身子往後倒去,她閉上眼面對接下來可能發生的強烈碰撞……因為這石板是用最堅硬的花岡巖製成的耶! 可是出現在身後的竟是一個厚實溫暖的胸膛。 驚訝地抬頭一瞧,夏玄月那張俊爾的面孔就在上方,而她的身子正被他緊緊地抱在懷裡,他的大手擱在她柔軟的腰身上,兩人的身軀緊緊相依。 他身體的溫度令她的雙頰猛然漲紅,頰上的兩朵桃花將她白皙的肌膚襯得更加艷麗。 她居然被他抱著!童妍猛然用力一推,後退了幾步遠離他的懷抱。 天啊!她臉頰熱得都能燙熟餅了。 童妍不敢抬頭看夏玄月,只能慌張地解著鈴鐺,希望能趕緊到劉府去,否則再拖延下去就太晚了。 夏玄月在童妍身旁蹲下,在她來不及反應的當兒將她拉下,讓她雙腿交疊地坐在他腿上,她一驚,連忙用手攀住他的頸項。 「喂!」她倒抽了一口氣。 他的手覆在她的足踝上,細白可盈握的足踝果真如他所想地那般引人遐思,一手從她的身旁穿過,靠著她的腰側與另一手一起解著鈴鐺。 她感覺到身後緊貼著她的溫熱身軀,臉頰不由自主地刷紅,脈搏也不知加快了幾倍。 夏玄月將盈白的鈴檔解下。 「好了。」 「你、你幫我保管。」她差點忘了怎麼說話。 夏玄月望著她美麗的容顏、紅艷柔嫩的唇瓣以及那雙無辜卻又帶著些許驚愕的大眼……他霸道地吻住她的唇瓣,一股茶香味瀰漫在唇齒之間,醇厚溫潤的吮吻讓人有種酥酥麻麻的感覺…… 好不容易才放開她,卻瞥見她的星眸微掩,唇瓣紅艷欲滴,他內心的渴望更加劇烈,但他仍是忍了下來。 夏玄月扶她站穩後才鬆開手。 「我走了。」童妍幾乎不敢正眼瞧他。她根本不明白他為何會吻她,今天的他和以往真的很不同。 說完後,她頭也不回地快步走出院子。 整平長褂,看著逐漸遠去的嬌小身影,夏玄月微瞇星眸,咬了咬牙。 「哈薩。」, 一陣風吹來,哈薩不知何時已站在夏玄月的身側。 「爺。」 「跟著她,別讓她出事。」 「是,爺。」 第七章 深夜除了打更的更夫外,整個景德鎮安靜得讓人不禁寒毛直豎。 童妍害怕地加快腳步往劉府的方向走去,先是避過劉府前站崗的武師,再閃身進入一旁的小巷,好不容易才到達後院的門前。 她掏出鎖匙小心翼翼地扶住銅鎖將鎖匙插入,沒想到銅鎖非常難開,童妍花費了不少時間才打開鎖。 呼!終於…… 當她輕推有些腐爛的門板,門板立即發出響亮的嘎吱聲,她閉上雙眼緊張地推開一個僅能讓她側身而過的小縫──慘了!好大聲。 聲音那麼大,怎麼可能不吵醒劉家的人? 那該怎麼辦呢? 「喂。」 身旁忽然冒出一個聲音,嚇得童妍的一條命還沒和劉成廝殺就已經去了半條。 「嚇死人了!」她撫著胸口叫道。 「你怎麼現在才來?」夏望月小聲的說。 「你們兄弟倆有嚇人的癖好是不是,怎麼都喜歡嚇我?」拍拍胸脯,童妍好奇地看著夏望月。 「對了,你怎麼會在這裡?」 「來幫忙嘍。」 童妍聞言不禁心花怒放,她不顧道德禮教地抓住夏望月的手。 「真的!太好了,我就知道你最好,比你那哥哥還要好。」 「哥哥?他怎麼了?」 夏望月疑惑地看著童妍。 「他只會潑我冷水,臨出門前還不忘打擊我的士氣。不幫忙就算了,居然還在一旁猛放冷箭。」說到夏玄月她就有氣。 童妍鼓著腮幫子閃到夏望月前面,就著已開的門縫往裡瞧了瞧,想要看看後院有沒有人在走動。 「你說你剛剛出門時碰上哥哥?」完了,要是被哥哥知道她跟著童妍一起瞎攪和,她不被打死才怪。 夏望月慌亂的語氣令童妍感到訝異,她不解地回頭看著他。 「怎麼了,碰上你哥哥很不對嗎?」 夏望月努努嘴。 「也不是不好啦,只是若被哥哥知道我也跟著你一起出來,我可能會被他剝掉一層皮。」 「可是我看夏玄月並不是一個會動武的人呀。」 童妍一臉驚訝地望著夏望月。 「他是不會動武,但哈薩就很難說。」 童妍雙手抱胸挑眉。 「你的意思是,他會命令哈薩教訓你?」 會嗎?有這個可能嗎? 「不無可能。」 童妍微蹙柳眉,怎麼樣都無法將心中認識的夏玄月與此刻夏望月所說的夏玄月放在一起。 因為打從她懂事至今,還未曾碰過像夏玄月這般溫文儒雅的人。 夏玄月總是揚著一抹無害的微笑,他的語氣從未重過,就連哈薩都能違抗他的命令了,她實在想像不出他會命令哈薩教訓自己的親弟弟。 「放心吧,你哥哥不會這麼對待你的。」 童妍的說法並不能撫平夏望月內心的恐懼。 只見夏望月苦笑了一下。 童妍突然皺眉看著他。 「你就這麼穿?」 她指了指夏望月身上的衣服。 「我這樣穿有什麼不對?」 童妍撅起小嘴,表示批評。 「你有沒有看過戲?」見他搖頭,她不禁抱著頭哀號。「你不知道要換上黑色的衣服嗎?」 「有這規定嗎?」 她怎麼不知道有這種規定? 「戲台上都是這麼演的呀。」 她搖著頭說:「要闖入人家家裡做壞事,一定要換上與黑夜同樣顏色的衣服,這樣才比較好隱藏行蹤,像你這身月牙白緞料衣裳,還有這頂帽子,分明就是在告訴人家的武師──刺客在這兒,趕快來抓我。」 「可、可是……」 「還有呀,你穿這樣就算了,臉至少也該遮掩一下吧,至少得讓人認不出你來呀。」她一臉不敢苟同的望著他。 「還要蒙面?」 夏望月被童妍教訓得一愣一愣的。 「當然要。」 童妍看了看自己的身上,隨即撕了一段綁在腰上的帶子。「過來,我幫你綁上。」 她將黑布覆在夏望月的嘴鼻上,又在後頭打了個結,才退了一步仔細審視著他的裝扮。 「嗯,這樣好多了,至少別人就認不出你來。」童妍也將方纔帶來的紅色絲綢往臉上一蒙。 街上野狗的狂吠聲令童妍將音量再壓低,青蔥玉指擱在唇上,壓低身子靠在夏望月耳邊。 「噓,別忘了,我們這回做的壞事可不是偷東西那麼簡單,我們可是要揍人發洩怒氣的。」 夏望月恍然大悟,跟著童妍煞有其事地猛點頭。 「走吧。」 輕輕推開門,門板依舊發出嘎吱聲,她們掩住耳朵迅速地溜進劉府裡,因為怕腳步聲太大會吵醒劉府的武師,她們還踮起腳尖,偷偷摸摸地從這棵樹閃到另一棵樹後…… 不小聲點,她們可沒能力與劉府的武師正面衝突,不過不用武師,劉府上下隨便一個男人都可能會一掌打死她們倆。 一片枯葉突然從屋簷上被風吹落。 一聲冷哼從一張輕蔑的嘴裡傳出。 將她們剛剛的所有對話聽進耳裡,哈薩向後躺在屋頂上。 難不成她們以為自己摀住耳朵聽不見推門的聲音,其他人也聽不見? 這是掩耳盜鈴好不好! 還有,她們以為用那種姿勢前進,劉府裡的武師就會聽不見? 真是兩個單純到極點的女人。 唉! 最要命的是,他居然得保護這兩個愚蠢的女人…… 啐。 真是倒霉。 * * * 迴廊上的燈籠微微晃動著,兩道黑影不停地在迴廊下走動,一會兒躲在樑柱後,一會兒又溜出來輕悄悄地走動。 夏望月看了看四周,覺得深夜的劉宅院子看起來挺恐怖的,尤其是假山與柳樹更是讓人不禁毛骨悚然。 忽然一陣風吹來,柳枝被搖晃得更厲害,石板上的影子亦更顯猙獰,她困難地咽嚥口水,立刻抓住童妍的衣袖。 「劉成的房間是哪間?」 夏望月小聲的問著童妍。 「我怎麼知道。」好像有聽見什麼聲音從屋子裡傳出來……童妍扶著窗檻,將耳朵附在窗邊傾聽。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