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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頁 季薔(季可薔) 「呃,謝謝你們,我自己進屋就可以了。」 「送佛送到西天,也不差這一兩步。」以為他裝客氣,沈丹青挑了挑眉,「你腳受傷了不方便,我們扶你。」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蔡子麒乾笑,「很晚了,你們快回去吧,我不送了。」 「該不會是怕我們對你老媽不敬吧?」宋雲飛懶洋洋地開口,斜睨好友的眼眸掠過嘲譫,「放心吧,我們保證一句話都下鄉說。」 「是啊。」同樣對母親尊敬異常的沈丹青很能瞭解蔡子麒保護母親的心理,「你老媽又不是那凶婆娘,我們不會整她的。」 「不是這樣的,你們誤會了。唉。」蔡子麒想解釋,卻不知從何說起,只能無奈歎氣。 要他怎麼說?難道告訴死黨他跟他們口中的「凶婆娘」現正住在同一個屋簷下嗎? 「對了,那凶婆娘就住隔壁吧?」沈丹青好奇地探頭探腦,「不曉得那女生在家裡是什麼德行?」 「不如去敲門,殺她個措手不及?」宋雲飛詭譎地提議。 「這個好!看看她蓬頭垢面的樣子也好,免得她老在校刊上拿我們三劍客開刀。」沈丹青大表同意,「走!現在就去。」 「去哪兒啊?」清柔的聲嗓在三人身後揚起,不慌不忙的。 「去那凶婆娘家啊。」沈丹青猶未意識到,脫口回應。 「這樣啊,那我是不是還得請兩位客人留下來吃頓便餐啊?」 「不用這麼客氣……咦?」嗓音一頓,驚異的眸光往後一望,「是你!」 「是我。」 站在他們身後的少女芳唇淺揚,似笑非笑。星瞳流轉,各瞥了沈丹青與宋雲飛一眼,「沒想到學校裡高高在上的兩位風雲人物這麼熱情想要拜候我家茅廬,小女子真是受寵若驚啊。」 「哈哈。」 「哼哼。」 兩個大男孩聞言,臉色都是一僵。 鍾晨露不理他們,逕自定向蔡子麒,慢慢掃了他全身上下一眼,目光觸及他右腳纏上的繃帶時,秀眉一蹙。 「你還好吧?能走嗎?」 「還行。」蔡子麒微微尷尬。 她鬆了一口氣,表面上卻狀若不屑,「應該不用我扶你進門吧?」 「不用了,謝謝你啊!」蔡子麒沒好氣地瞪她一眼,「我自己可以走。」 「那最好了。」鍾晨露點點頭,逕自走向大門,掏出鑰匙開了門。 蔡子麒扶著腿,一拐一拐跟進。 沈丹青與宋雲飛目瞪口呆地望著這一幕。 「子麒,這是怎麼回事?」猶豫的問話響起。 蔡子麒暗自翻了個白眼,明白自己終究無法逃離這一天,認命地轉過頭,「我現在住在她家。」 「什麼——」驚天動地的嚎喊震動了街頭巷尾,「你們……同居?」面面相覷。 「喂,請你們別隨便敗壞我的名節好嗎?」鍾晨露不滿地插口,「他只是寄宿在我家而已,我爸媽都在啦。」 「哦。」泯去了小兩口私奔的恐慌猜測,兩個少年同時將凌厲的眼箭射向蔡子麒。「究竟怎麼回事?」 「這個……事情經過有點小複雜,我到學校再跟你們解釋好嗎?」蔡子麒比了個歉意的舉手禮。 「你最好解釋清楚!」忿忿然拋下一句後,兩人大踏步離開。 他無奈地望著好友們的背影。 「他們不會說出去吧?」鍾晨露微微擔憂。 「放心吧,他們不是IBM。」收回視線,蔡子麒扶著牆,一步一步穿過玫瑰花盛開的院落,走向屋裡。 看著他笨拙的動作,鍾晨露心口一緊,「還是我來扶你吧。逞什麼強?」她斥道,搶上去挽住他的臂膀。 「露露……」 「只是扶一下,不會傷了你男性自尊吧?」她不由分說。 於是他不再推拒了,唇一抿,噙起連他自己也未察覺的淺笑。 一踏進客廳,他便為屋裡的空蕩感到奇怪。「鍾媽媽呢?她不在嗎?」 「你摔糊塗了嗎?他們昨天早上就出發去歐洲玩了啊。」她顰眉,「不然以我媽那神經兮兮的個性,怎麼可能知道你受傷還不到醫院看你?」 「啊,說得也是。」他不好意思地摸摸頭,不數秒,面色一整,「你沒告訴我媽這件事吧?」 她搖頭。 「千萬別告訴她。」他趕忙叮嚀。 「嗯。我知道你不想讓她擔心。」她柔聲應道,扶著他來到樓梯口,對著t級級婉蜒而上的階梯發愁。「怎麼辦?」 「沒問題,我上得去。」他安慰她,緊抓住樓梯扶手。 她在一旁協助他,幾分鐘後,兩人終於回到蔡子麒房裡,一見溫暖舒適的床楊,他立即倒落。 「嘖,沒想到只是稍微被撞了一下,腳就扭成這樣。真沒用。」他低聲自嘲。 「什麼稍微?對方根本是故意的好嗎?一個人從背後拉你,另一個人就從前面硬撞,擺明了要弄傷你嘛!」提及昨日球場上的意外,鍾晨露仍然憤慨。 「打球嘛,難免有點小意外。」 「這是惡意的技術犯規!才不是什麼小意外。」 「思,我也聽說對方的中鋒被裁判警告了……」 「警告有什麼用?應該馬上判他下場禁賽才對。」她冷哼,「看他們以後還敢不敢用這麼卑鄙的手段?」 「你幹嘛這麼激動?」躺在床上的蔡子麒好奇地注視她,為她的反應感到驚愕。比起他這個傷患,好像她才是真正的受害者。「你跟一中的球員有仇嗎?他們是不是哪裡惹到你了?」 「我……」她一窒。 是啊,她幹嘛這麼激動?一中的球員又沒惹到她。 只是每當回想起昨天球場上,他抱著小腿痛苦抽搐的模樣,她胸口就一陣陣難以形容的抽疼。 為什麼會這樣?她不懂。 「露露?」望著她恍惚的神情,蔡子麒以為她真受了什麼委屈,驀地坐起身,勃然大怒,「那些傢伙到底做了什麼?可惡!等我傷好了一定去教訓他們!」他粗聲吼叫。 「不是的,子麒,其實……」 「別難過,露露,我一定會為你討回這口氣,你等著。」 她眨眨眼,半晌說不出話來,只覺心弦震盪。「子麒,你……」 「怎樣?」 「為什麼……對我這麼好?」她斂下眸,從眼瞼下偷窺他。 「嗄?」他一愣,頰畔抹上不易察覺的紅痕,好一會兒,才支吾開口,「我答應過鍾媽媽,他們不在的時候要好好照顧你的……」 她神情一僵,「你的意思是,是因為我媽的吩咐?」 「思。」他點頭,「所以你放心,我不會讓人欺負你。」 「……笨蛋!」她匆地怒斥。 他又是一愣。 「你省省吧,我才不需要你這個大笨蛋來保護呢!」氣急敗壞一跺腳後,她憤然旋身離去。 留下他愕然凝望她的背影。 ☆ ☆ ☆ ☆ ☆ ☆ ☆ ☆ ☆ ☆ ☆ ☆ ☆ ☆ 笨蛋,白癡!他以為他是誰啊?奉女王之令保護公主的騎士嗎?她才不需要他來對她發揮這種該死的騎士風度! 這戀母情結的呆瓜!跟自己母親分隔兩地就拿她媽媽來當替代品。 「可惡,可惡!」鍾晨露沉著臉,一面喃喃痛罵,一面拿菜刀重重剁向砧板上無辜的胡蘿蔔。 胡蘿蔔在她的暴力下斷成一塊塊後,魔手繼續伸向純潔的馬鈴薯。 一陣狂烈揮灑,馬鈴薯同樣切成不均勻的殘塊。 接著是重頭戲——牛腩肉。 只見她尖呼細斥,宛如江湖女俠與人過招,無情地手起刀落。 待可憐兮兮的食材們被整治完畢後,她瞧都不瞧一眼,一古腦兒全丟人鍋裡,瓦斯爐一開,火刑伺候。 在等待食物全面宣告投降的同時,她瞇起眼,仔細而挑剔地端詳菜刀不夠鋒銳的刀口。 是該好好磨磨的時候了。 她冷冷地想,拿出磨刀石,規律地琢磨起來。冰冽的磨刀聲在靜謐的黑夜裡迴盪,聽來格外陰森,讓站在樓梯口探頭觀望樓不動靜的蔡子麒著實嚇了一跳。 他低頭瞧了瞧自己無力的右腿,決定還是躲回碉堡為宜。 鍾晨露並未聽聞他鬼鬼祟祟的腳步聲,她只是專注地磨著刀。奇怪地,當刀緣逐漸燦亮時,她臉部的線條也逐漸柔和。 等燉鍋裡的材料熟爛了,而她放入咖哩塊慢慢攪拌時,星瞳甚更閃過一絲類似笑意的輝芒。 她舀超一小匙咖哩,淺嘗一口。 嗯,還可以。雖然比起母親精湛的烹飪手藝,尚有一段遙遠的距離,不過起碼不難吃。 找出一面漂亮的瓷盤,她盛了兩杓白飯,又細心地在飯上淋上咖哩牛肉與配料。 完成了。 她滿意地對著成品微笑,卸下圍裙,將餐盤、湯匙、飲料全裝上托盤,捧著上樓。 敲了敲蔡子麒臥房緊閉的門扉。 「什麼事?」房裡傳來緊繃的問話。 「送牢飯!」她揚聲喊。 一片沉寂。 「喂,別告訴我你肚子不餓。」她試著轉動門把,驚愕地發現竟然上鎖了。「開門啦,你這白癡!」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