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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頁 季薔(季可薔) 午夜兩點,當徐清曉終於踏著微亂的步伐回到她與黎之鶴共居的寓所時,她還在心裡暗暗念著。 他們兄弟倆,都是自以為是的沙豬!她重重一甩秀髮,伸手在皮包裡搜索著鑰匙,或許是醉眼朦朧吧,她怎麼也尋不著那串應該乖乖躺在皮包裡的門匙。 「該死的!」 她剛剛迸出一聲詛咒,大門便應聲而啟。 「你終於回來了。」 她眨眨眼,瞪著映人她眼簾那神色陰沉的臉孔,或者......還有一點點擔憂? 怎麼可能?她驀地甩頭,一股突如其來的怒氣讓她伸手推開他的身子,越過他來到客廳,搖搖晃晃的倒向沙發。 「你喝醉了。」他嚴厲的語音像在指控。 「沒有。」 他甩上大門,迅速來到她面前,「之鵬說你不肯讓他送你回來。」 「是又怎樣?」她打了個酒嗝。 「誰送你回來的?」 她斜睨他一眼,「關你什麼事?」 「究竟是誰?」 「擔心什麼?反正是男人。」她淺笑嫣然,「你也看見了在晚宴裡我多受歡迎。只要我一句話,多得是男人願意送我回來......」 他忽地抓住她的手腕,「你知不知道這樣多危險?你一個女孩子家,又喝醉了酒,胡亂跟一個男人上車......」 「讓黎之鵬送我就不危險了嗎?」她笑容可掬地問。 「他不一樣!」 「哪裡不一樣?」她臉色一凝,用力甩開他的手,眸中點亮火焰,「他跟那些男人一樣覬覦我的身體......」 「他向你求了婚!」他大聲吼道。 「我可沒答應!」她以更高的頻率回應。 他一愣,「你沒答應?為什麼?」 「為什麼?」徐清曉聳聳眉,高高昂起的頭忽然又垂落,「或許是因為我故意玩欲擒故縱的把戲吧!人家不是說過嗎?男人對輕易到手的東西是不會珍惜的......」她將頭靠在沙發椅背上,眼簾低掩,唇邊漾著奇異的笑意,「何況今晚有這許多男人受我吸引,我要釣金龜婿,也不一定非黎之鵬不可——」 黎之鶴驀地打斷她,「你曉不曉得你正在玩火?他們那些人都不是好惹的,你以為他們會任你這樣挑逗卻毫無反應嗎?」他用力搖晃她的肩膀,語氣激動異常,「下次別再嘗試做這種勾引男人、賣弄風情的事!你一個小丫頭應付不來的!」 「是!我是小丫頭!」她忽地狂怒起來,藕臂一抬用力推開他,「在你面前我永遠長不大!就算穿上再怎麼漂亮高貴的禮服,就算外表裝得再怎麼成熟嫵媚,我在你眼中永遠是一個不起眼的小丫頭!」 「清曉......」 「啊,對了,我不該這樣發脾氣對不對?」徐清曉瞪著他半晌,忽而誇張地拍拍額頭,語氣極端諷刺,「這樣只會讓我看來更沒教養對不對?我應該冷靜,最好還能露出笑容。」她扯開唇角,強迫自己漾開甜甜微笑,「像這樣,對不對?一個高貴的淑女可不會輕易洩了自己的情緒......」 「清曉!」他拔高嗓音喝止她。 「有何指教?」她故意對他淺淺一笑。 他瞪視她好一會兒,忽地拖起她的身子。 「你做什麼?」她擰眉問。 他不語,一路將她從客廳拖到浴室,接著旋開水龍頭。 她驀地一驚,自鏡中望見他寫著狂怒的俊容,微微打了個顫。 「你......想做什麼?」她顫抖著嗓音,這才察覺到這是她第一次見到他如此憤怒的一面。 「洗乾淨你這一張臉!」 「我的臉有什麼不對?」她倔強地問。 「看看你這張臉!濃妝艷抹,塗的粉比舞台演員還厚,活像個不知廉恥的蕩婦!」 「蕩婦?」她倒抽一口氣。 「洗乾淨!」他命令著。 「我不要!」她一口拒絕。 他劍眉一挑,「真不要?」 「對。」 「那我替你洗!」語音未落,他已利用身體將她困在洗面台,一面將冷水潑上她臉龐。 「放開我!」她掙扎著,試圖掙脫他的掌握。 然而他卻不容她輕易掙脫,扯下毛巾沾濕就覆上她的臉,用力抹拭。 她轉動著頭頸躲著他粗魯的動作,一面失聲叫道,「我自己洗就是了,放開我!」 他這才鬆開她,退開兩步。 徐清曉怔怔望著鏡中的女人——原先整齊的髮絲凌亂不堪,妝點精緻的臉龐更是花花綠綠,慘不忍睹。 她怔忡數秒,終於低下頭,將冰涼水流一次次潑向自己。 委屈、羞辱、難堪一波波如浪潮般毫不容情地襲向她,愈捲愈高。 當她依照黎之鶴的命令洗淨整張臉龐,還原本來清妍秀美的容顏時,強忍住的心酸終於也達到臨界點,淚水如瀑布般洩落。 「這才是你,清曉。」他在她身後低沉沙啞地開了口,「這才像你。」 她不敢轉身面對他,甚至不敢開口,怕不穩的嗓音洩漏了自己的情緒。 他卻從她微微顫抖的肩膀發現了不對勁,忽地轉過她的身子。 在看清楚掛在她清麗面容上的不只是水珠,還有串串悄悄滑落的眼淚時,他驀地慌了。 「怎麼了?清曉,你哭了?」 她搖頭,搶過他還拿在乎中的毛巾覆在臉上,悶悶的嗓音透過毛巾傳出。,「沒有,我沒有哭。」 她拭乾臉,接著深吸一口氣,「我累了,想去睡了。」她木然說道,越過他走出浴室。 「清曉,是因為我方才粗魯的動作嗎?」他在客廳攔住她,凝望她的眸中混合著心疼與不忍,「我向你道歉,我並非有意——」 「停止!」徐清曉銳聲截斷他,「停止對我那樣溫柔!」她冷冷看他一眼,「在你剛剛才罵過我蕩婦後,別再假惺惺她用這種溫柔的口氣對我說話。」 「我並非有意羞辱你,清曉。」他語氣黯然,尋求她的原諒。 「走開!」她尖聲一句,伸出雙手,推開他,不料卻重心不穩,腳步踉蹌。 他伸手想拉住她,卻反而被她拉落,兩人同時摔倒在地。 「放開我!」徐清曉瞪著壓在她身上的男人,嗓音含恨。 黎之鶴絲毫不動,凝視她數秒,忽地長長歎息。 「清曉,我剛才的確是衝動了點,但是,......」他語音溫柔和煦,「你知道嗎?你該是清麗淡雅的,根本不適合那樣的濃妝,更不適合像只花蝴蝶似地周旋於男人之間......」 「為什麼?因為我只是個小丫頭嗎?」 「因為你還太單純,不懂得保護自己,不懂得他們看你的眼神代表什麼意義,不懂得他們可以用許多手段來傷害你......我只是不願見你受傷。」 她默默凝視他良久,「你——關心我?」 她奇特的眼神令他一陣心驚,不覺別過頭去,「當然。」 「為什麼?」 「因為你是我的學生。」 「只是因為這樣?」 「清曉......」他回轉眸光,卻在接觸到她充滿濃郁情感的眼神時呼吸一窒。 她忽地抬起手,沿著他面部線條輕輕撫摸,「告訴我,你—— 有沒有一點點喜歡我?」 「清曉!」 「告訴我!」她執拗地要求,眼眸一瞬也不瞬,堅定的目光不容許他逃避,「你敢說嗎?說你一點也不喜歡我!」 「清曉,別逼我。」他轉過頭,語氣黯然。 「你喜歡我。」他的反應似乎加深了她的信心,她唇角微微一揚,用手勾住他的頸項,柔軟的櫻唇吻上他的鼻尖。 他全身一僵,像是忽然被雷擊中一動也不動,氣息卻相反地愈來愈急促不穩。 她亦輕輕喘息,灼燙的唇瓣由鼻尖來到他有稜有角的下巴,接著再輕啄他的頸...... 他終於有了反應,「清曉,你在做什麼?」聲音是連他自己都不敢置信的沙啞。 「教我親吻,老師。你不是要調教我成為顛倒眾生的女人嗎? 至少教我怎樣親吻......」她柔柔說道,美眸蒙上一層朦朦煙霧,吐氣如蘭。 黎之鶴只覺一股奇異幽香直撲鼻間,侵略他的感官,同時也奪去他的理智。 他低下頭,不知不覺找尋著那兩瓣柔軟櫻唇,汲取其間濃香蜜汁。 他移動著滾燙的唇,在她柔滑香膩的肌膚一處處烙上記號,熱火沿著她珍珠耳垂一路燒向潔白胸前。 她熱情地迎合著,絲毫不曾反抗,只在他右手不安分她拉下她的禮服,露出渾圓的肩頭與半邊胸脯時,微微驚喘一聲。 然而他熱切的動作卻因這聲微弱的驚喘一凝,在怔怔地凝望她半晌後,他氤氯著情慾煙霧的黑眸逐漸清明。 待那片迷濛全部散盡後,他似乎終於發現自己身在何處。 「天!」他立即退離,撐起身子一躍而起,「我做了什麼?我做了什麼?!」 「老師?」她低喚一聲,神智仍是迷惘。 「別叫我老師!」他激動異常,語音高亢,「瞧我做了什麼?我沒資格當你的老師!」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