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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頁 水月 奉天承運,皇帝召曰-- 翟滄然文武雙全,多次助雷將軍大破外族,鎮守邊關,保疆衛國,實乃萬民之福。今內閣大學士項和之女項臥非,才德兼備,與翟卿家才子佳人,乃天作之合。特此賜婚! 欽此 第一章 "恭喜恭喜!" "恭喜翟大人,翟老爺,翟老夫人!" "真可謂天作之合啊--" 甫入翟府,道賀聲便絡繹不絕。 此時翟府廳內大擺喜宴,賓客滿座。 廳口立著身著紅袍馬褂,氣宇軒昂、儀表非凡的高瘦男子,對著來往的人不斷拱手作揖。 他的臉上帶著禮貌的淡笑,笑意卻不及眼。 男子的身側伴了兩名已生華發的男女,同樣身著紅衣。 "老翟,你這兒子可真是人中之龍!今日總算承蒙皇恩,覓得一才德兼備的女子。"一名身形稍矮,略顯發福,與那一男一女年齡相仿的男子,笑吟吟的朝三人走來,身後跟了兩名僕役,提著厚重賀禮。 "是啊!若非一道聖旨,真不知何時才能見他娶妻。"老朋友的一席話讓中年男子有感而發,語帶抱怨。 他睨了眼一旁身著紅袍馬褂的兒子。 這些年上門說親的人不少,朝中有些大臣也屬意他兒為乘龍快婿,可兒子卻是婉轉推拒,說他的妻必是自個兒覓尋得之,他不要和一個相識未深,甚或未曾謀面的女子相伴一生。 況且他長年在外,讓人守活寡,他也不允。 可誰也沒料到,承蒙聖上厚愛,御筆一揮,點了他兒--翟滄然與內閣大學土項和之女項臥非的鴛鴦譜。 然兒知曉賜婚一事時也惱了許久,可聖旨又違抗不得,只好悻然接受。 幸而聽說那項臥非人品絕佳,才貌兼備,定是個賢妻。 他是如此想,就不知然兒是否亦如此看待了。 "許老爺裡面請,待會兒便要開席了。"一旁著大紅衣的中年女子趕忙出聲,命人領著許老爺往廳內走去。 "爹,賜婚之事,孩兒縱然心有不願,但已然接受,您毋需再在娶妻這事上頭再作文章。今日也算了卻您一樁'甚小心願'。"翟滄然依舊維持著臉上的淡笑,刻意壓低音量,吐出些許譏誚。 "要你這人稱賽諸葛的小子穿上大紅衣,我還真該感謝皇上對咱們翟家的厚愛。" 他兒文武雙全,才智卓群。鎮守邊疆的大將軍雷風行能屢破外敵,衛其疆土,便是由他兒在背後獻計。 曾經同朝的官員勸說他同雷風行一塊兒馳騁沙場,卻讓他斷然拒絕。 他說他不願意走入殺戮戰場,寧作雷風行領軍的謀士。 嚴格說來,翟滄然是算計過的。 雷風行借他之計在戰場上揮刀斬敵,他已經可以說是雙手沾腥,因此他毋需再上戰場,腥上加腥。 許久下來,他與雷風行便以一文一武的姿態,駐守邊疆,衛其疆土。 長年駐紮邊疆,若有妻室,自是有所牽掛。他原來並無娶妻念頭,就怕讓人守活寡,誰知他的打算教一道聖旨全盤打亂。 從今爾後,將有一名喚作項臥非的女子走入翟家,走入他還未及準備好迎接她的生命。 他-- 有所不甘呵。 沒想到不願屈服在傳統束縛下的他,終究難逃擺佈…… 他不自覺的揚起嘴角,有些自嘲,"爹,您該感謝的不是牽起這段姻緣之人,而是該感謝您有這麼一個聽話的'好兒子'。"違抗聖旨,可是要誅殺九族的! 翟老爺始終染著笑意的唇開口對兒子道:"我話說在前頭,你可別負了那非兒。再怎麼說人家都是大學士之後,是咱們高攀了?quot; 非兒?! 翟滄然啞然失笑。爹還未見過媳婦,便已親暱的喚她非兒? 恐怕過不久這家裡就沒他說話的分了,爹娘早已心向那項臥非。 "老爺,吉時已到,少爺該同新嫁娘拜堂了。"一名家丁受翟夫人吩咐,趕忙上前提醒,就怕誤了吉時。 看賓客已盡數入席,兩人往廳前走去。 翟老爺和翟夫人坐上主位,翟滄然則立在一旁。 翟老爺示意一旁的總管阿忠可以開始了。 阿忠朝兩老點點頭,復對賓客高聲道:"吉時到--" 此時所有人的目光全對著前頭,想一睹新嫁娘的身影。 只見一名丫環牽扶著一頭戴鳳冠,紅巾覆面,身著霞帔,體型清瘦嬌小的女子,細腰款擺,輕移蓮步,從一旁幕帳後走出。 眾人雖未能觀其容貌,但見身形,已可臆測七八分。 這項和之女樣貌肯定不俗。就算無沉魚落雁之姿,定也相去無幾。 待項臥非緩步移至翟滄然身旁,眾人莫不讚歎-- 兩人站在一起,真是才子佳人,天造地設的一對兒。 只有那翟滄然似乎不為所動,依舊維持著有禮的淡笑。 此時的他只盼一切能盡早結束。他可不在乎現下在他身旁的人就竟是何樣貌,抑或是誰。 阿忠見新郎官與新嫁娘皆已站定位,便扯嗓一喊:"一拜天地--" 翟滄然與項臥非轉身跪地一拜。 "二拜高堂--" 回身朝翟家二老跪地再拜。 "夫妻交拜--" 兩人側了身,相互對拜,完成禮俗。 "送入洞房--" 此時賓客恭賀聲四起,大夥兒眼中皆是祝福,莫不替翟家歡喜。 一對璧人,天作佳偶,渾然天成。 之後新嫁娘由丫環帶至"亭雲閣",兩人的新房。 項臥非正式入了翟家,成為翟滄然之妻。 項臥非一身新嫁娘裝扮坐在床沿,面覆的紅巾讓人無法瞧見她的容貌與此刻的表情,但一雙置於腿上的柔荑卻緊揪著紅嫁衣, 漏出些許緊張情緒。 今日是她的大喜之日,從她知曉賜婚的那一刻起,她的心便染上雀躍。仰慕了三年的男子,竟將成為她的夫君,這等美夢,教人難以置信。 猶記得當年她方屆十六,得知那名聞天下、人稱賽諸葛的翟滄然作客項府,便溜出閨房,想一睹風采。 躲在帳幕後頭的她,瞧見他翩翩風度,相貌俊雅,不覺心頭一陣亂撞,泛起漣漪。 當時的少女情懷,只聞其聲,便仰慕他的滿腹經綸與才智,再見其人後,便漸由仰慕生情。 今日她有幸嫁他為妻,倒覺有幾分不真實,更恐自己匹配不上,無法入翟滄然的眼。畢竟兩人可說是並未相識,只憑一道聖旨,就此共結連理。她甚至不知他是否已心有所屬,只是不得不娶她…… 她的心已從當時的嬌羞歡喜,染上些許不安。 項臥非雙手絞弄著嫁衣,如坐針氈,心思慌亂,猶可聽見自己咚咚不止的心跳聲。 正當思緒漫走之際,房門咿呀一聲,讓人推開-- 沉穩的腳步聲入內,但在踏入之際顯得有些躊躇,有些一猶豫。 項臥非在門推開的瞬間便驚了下,屏住了呼吸,從紅巾下窺見一雙男靴朝她走來。 每走近一步,她的心跳益發狂亂。她的雙手更是揉皺了衣裳。 翟滄然緩步走至她身前,止住步伐。 他低頭凝視這個在今日已成為他妻子的嬌小身影,心情有些複雜。 項臥非緩緩垂下眼,想掩飾自己的慌亂,等待那揭開紅巾的瞬間-- 許久過後,紅巾依舊垂在她的眼前,並未讓人掀起。 時間就在靜謐中不斷流逝,項臥非等得有些不安與心慌。 怎麼了? 她聽奶娘說過,丈夫得掀起新嫁娘的蓋頭,再共飲交杯酒,才正式完成儀式,成為夫妻。 這……這是怎麼了? 她不明究裡,但心底的不安卻逐漸擴大,雙手更是緊緊握住衣裳,手心微微出汗。 翟滄然將這一切全望進眼底,有些無奈。突如其來的賜婚讓她和他的生命有了交集,但他卻無任何興奮之情。 兩個從未相識的人,就這麼讓月老開了一個大玩笑……或許這個項臥非早已有了傾心之人,或許她並不希望嫁入翟府,卻又不得不如此…… 一如他並不想惹上一個麻煩,一個或許會絆住他的家累。 況且他長年在外,如何能盡到丈夫該盡的責任? 他的嘴角漾起一抹有些無奈的淡笑。 他打破沉靜,對一身嫁衣的項臥非啞聲輕道:"娶你原非我願--你別有所誤會,我並不是討厭你,只是未曾相識,何來喜歡?但事已成定局,你與我已是夫妻,往後的日子,我希望咱們能先從朋友做起,和平共處,一切都不強求。你放心,在我們彼此還未確定心意之前,我會謹守本分,和你做對有名無實的夫妻。我會搬去書房睡,你就安心住在這兒吧。" 他頓了會兒,繼道:"明個兒一早,我會派個手腳利落的丫環來服侍你,以後若有什麼事,差她去做便可。還有……"他猶豫了會兒,"今日一整天也忙壞你了,早點歇著吧。" 語畢,他又看了項臥非一眼,輕歎一聲,才轉身離開。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