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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頁     嘉恩    


  劉費與其他官差全都明白玩法後,紛紛挽起衣袖,打算要來試試身手。

  「噯,先別那麼急,咱們還沒將賭注說分明。」金鏤月賊笑的說。

  「你要什麼?」

  「很簡單,只要我贏了,你就得把今兒個帶回來的男人釋放。」

  劉費愣住,「什麼男人?」

  一名官差小聲在他耳畔低語,「就是害你跌倒的那名男子,他也已經被咱們押入牢中。」

  「啊,我差點忘了此事。」劉費一看到金鏤月以及賭具,就忘了還有這回事。

  「怎樣?答不答應?」

  「若我贏了呢?」

  「那我就將自個兒獻給你,你說可好?」金鏤月拋個媚眼。

  要賭,就要賭大一點,還要立下讓眼前色迷迷的劉費心動不已的賭注,這樣大魚,不,是肥豬才會上鉤。

  而她從不打會輸的賭。

  大漢在一旁,聽得是冷汗直流。大小姐怎麼能拿自個兒的身子做為賭注,未免太冒險。

  「好,就跟你賭了。」劉費笑瞇了眼。今兒個他非要贏這女人,將她帶上床,好好修理一番不可。

  頓時,衙門廳堂變成賭坊。

  金鏤月將所有賭具放於桌上,拋出骰子,開始發牌。

  劉費看到自個兒拿到的牌,笑得合不攏嘴,「你今晚可得陪我入寢啦!」翻牌一看,是天牌合四五,天九。

  金鏤月見他才剛人手,就拿到如此好的牌,蛾眉微微蹙起。

  大漢為她捏一把冷汗,跟在她身邊多年,未曾見過她皺起眉,難不成……今日她會賭輸?

  要命!早知道他就將那把鋼刀帶來了。

  劉費笑咪咪望著她,「怎麼啦,小娘子,快掀牌啊!」

  金鏤月見他如此得意的模樣,卻在下一瞬笑彎了眼,「至尊,通殺。」

  所有人一見她手中所拿的牌,瞪大了眼,「怎麼可能?」

  「這世上沒什麼不可能的事,願賭服輸,快釋放人。」

  劉費氣急敗壞,變了臉,「哼,你以為你是什麼人,本官就非得要聽你的命令?來人啊,快把他們拿下,關入牢中。」

  「你竟敢食言?」金鏤月氣得重拍桌面。難怪他這麼肥!

  「那又如何?在這裡,本官最大,誰敢不服?」劉費趾高氣揚。

  冷不防地,身後傳來一道低沉嗓音——

  「我就不服。」

  眾人轉頭一看,劉費一見到來人,嚇得腿差點都軟了,連忙討好地迎向前。「高大人今兒個怎麼有空前來?也沒先知會一聲。」

  身為堯日國刑部尚書的高戎,冷眼睨著劉費,「你身為錦樂城的官吏,竟敢做出貪贓枉法、收受賄賂、挪用公款等錯事,現在竟還膽大妄為到在衙門內擺起賭桌聚賭,罪加一等。」

  「冤……冤枉啊,大人……」

  「沒有冤枉,我已經拿到數本帳簿,上頭清清楚楚記載著你的所做所為。來人啊,將劉費頭上的官帽摘下,褪去官服,押人大牢,聽候發落。」

  「大人……饒命啊……」劉費發出如同豬只即將被宰的淒厲叫聲。

  金鏤月對於眼前突如其來的狀況無法反應。頊在究竟是怎樣了?對了,她還得去救他。

  她連忙起身,就要奔入牢中,探視展徹揚的情況。

  然而一道再熟悉不過的嗓音卻自高戎身後傳來——

  「你想上哪兒去?」

  金鏤月停下腳步,難以置信的轉頭,看著緩緩步入廳堂的展徹揚。怎麼可能?他不是被人囚於牢中,怎麼會從外面走進來?

  莫非他早就平安脫逃?

  展徹揚來到她面前,伸手輕撫她的發,「你行事實在莽撞,要是我來遲一步,天曉得你會落得何等下場!」

  「我……」金鏤月在聽到他溫柔的責備後,不知怎地,眼眶泛紅,突然好想哭。

  展徹揚見她一副快要落淚的模樣,只得將她一把抱起,當著眾人的面,轉身步離廳堂,在經過高戎身旁時,高戎向他點頭致意。

  「要不是有你的協助,我也無法將劉費定罪。」

  「別這麼說,那是身為市井小民的我們應該做的事,恕在下先帶著被劉費強行押來賭博的妻子返家。」展徹揚撒起謊來,臉不紅氣不喘。

  然而在他懷中的金鏤月卻是臉紅不已。他說她是他的妻……他真的是這樣講的。

  好高興,怎麼辦?她又快哭出來了。

  高戎頷首,任由他們夫妻兩人離開。

  大漢雖然還是搞不清楚狀況,但他只要能回去和王鳳繼續先前被金鏤月打斷的事就好。

  皆大歡喜,可喜可賀。

  ☆ ☆ ☆ ☆ ☆ ☆ ☆ ☆ ☆ ☆ ☆ ☆ ☆ ☆

  展徹揚抱著金鏤月返回宅邸,王鳳見他們兩人平安無事回來,立即煮麵給他們吃,好壓壓驚。

  金鏤月一面吃麵,一面偷看著展徹揚。

  「你一直看著我做什麼?還不快吃,面涼了就不好吃了。」展徹揚當然也發覺到她一直在偷看自己。

  「嗯。」金鏤月甜甜一笑,突然想起一事,「你是怎麼從牢裡逃出來的?」

  「那種鐵鎖,作工粗糙,我只要拿鐵線稍微一撬,馬上應聲打開。」展徹揚輕輕搖頭,完全沒將那種爛鎖放在眼裡。

  「喔,這麼說來,豈不沒有任何鎖能將你困住?」金鏤月半瞇起眼睨著他。

  「那還用說。」展徹揚自信滿滿。

  金鏤月放下手中的玉筷,小手輕托著下巴,看著低頭吃麵的他,「你之前被我套上鐵項圈,照理來說,應該很容易就能解開,那你又為什麼不逃?莫非是……故意不逃,好大吃我豆腐?」

  噗!

  展徹揚當場吐出口中的麵條。

  一旁的王鳳與大漢見情況不對,二話不說,端著自個兒的碗,奔離廳堂。

  「你說話啊!」金鏤月溫柔地看著他。

  展徹揚緩緩轉頭看著她,「呃,這些事情都已經過去,成為歷史了,你就別那麼在意嘛……」

  「不行,我非要你說個明白。」金鏤月小手搭上他的肩,「還有,你已經對外人宣示我是你的妻子,以後可不許再逃羅!」

  展徹揚越聽越害怕,「逃……逃什麼來著?」

  「就是我們的洞房花燭夜啊!」金鏤月俏臉微紅。

  展徹揚倒抽一口氣,「還來?我可不想再被人拿著鋼刀抵在脖子上。」

  金鏤月大發嬌瞠,「這回沒有鋼刀了啦!」

  展徹揚總算鬆口氣,「呼,那就好……等等,你的意思該不會是……」他驚得直冒冷汗。

  「哎喲,你別再裝傻了,人家還打算要跟你生幾個娃娃呢!」金鏤月嬌羞的推了他一把。

  展徹揚呆若木雞,沒防備,就這麼被她推下椅子。

  「啊,你要不要緊?怎麼一推就倒。」金鏤月連忙扶他站起身。

  展徹揚站直身後,見她如見到鬼一般,連忙往後退,「那個……我還有事要忙……你的面還沒吃完,快吃……然後……就先這樣了。」語畢,掉頭就跑。

  又被他跑掉了!金鏤月氣得直跺腳。

  搞什麼,都已經大大方方地跟眾人宣佈她是他的妻了,怎麼要他和她入洞房,就彷彿要他的命一般?真是氣煞人了。  她不管,就是要他愛她!

  ☆ ☆ ☆ ☆ ☆ ☆ ☆ ☆ ☆ ☆ ☆ ☆ ☆ ☆

  展徹揚坐於書房內,掏出懷裡所藏的密函,再次仔細觀看。

  想不到,萬萬想不到,竟會有這種事發生。還好他有去劉費的書房逛逛,這才得以發現這件驚天動地的大事。

  話又說回來,齊陵國的君王應該也會知道堯日國特地送美女前去服侍,其中必定有詐,為何還要收下那名女子?

  展徹揚斜靠於黑檀木椅上沉思,完全沒發現身後的人影。

  「你在幹嘛?」金鏤月上前,直接坐於他腿上,笑吟吟的望著他。

  展徹揚一見她前來,還大大方方地坐在他的腿上,只能瞪大眼,不知所措。要命!他競沒聽見她的腳步聲。

  「你在看什麼?」金鏤月直接取過他手中的信函,一看內容,大為訝異。「怎麼會有這種事?真是太可惡了,我非要同他說。」

  「你別隨便看別人的信。」展徹揚氣不過,連忙將信自她手中抽回。等等,方纔她說什麼來著?「你再說一次,要跟誰說此事?」

  「那還用說,當然是同齊陵王宇恆煨稟報此事。」金鏤月氣得漲紅俏顏。堯日王竟在暗中做出這等事,她得叫齊陵王小心提防才行。

  「你……認識齊陵王?」

  「當然,爹娘認識不少朝廷官吏,經常帶我出入宮廷,而我和他可說是從小一起長大,熟得不能再熟。」金鏤月半瞇著眼瞪著他,「你問這事做什麼?」

  爹娘之所以會帶年幼的她時常出入宮廷,講好聽點是前去套交情,講難聽點就是從小訓練她膽量好上門討債。

  不少朝廷官吏一時手癢,前來賭坊賭偶幾把,就這麼欠下大把銀兩,最後還不出錢,只得對逍遙樓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要不然他們逍遙樓怎能如此逍遙自在地在齊陵國連開數十家,還無官差上門前來問候幾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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