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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頁 路可可 嗯,眉毛長得很好,濃密有致,像一座漂亮的長形丘陵。 嗯,高挺鼻子的線條並不囂張、有骨有稜也有肉,卻不致於顯得刻薄。不過嘛,這道好看鼻樑顯然撞斷過,有點小偏斜。不過,這道小缺陷倒是意外符合了他的個性。 一個愛搞怪的調皮男人,如果五官全都端正得有板有眼,那也挺怪異吧。 歐陽文文托著腮,對著他的鼻樑傻笑著,睡神早就被拈到九霄雲外了。她現在對他的臉很有興趣。可惜了,他被傳誦為最勾魂攝魄的那雙眼睛,現在正在閉目養神中。 好不真實喔,這麼一個世界聞名的花花公子居然睡在她的床上。 更不真實的是,她和他居然還是朋友。 歐陽文文握住他的手掌,感覺著朋友的溫度。他的手掌微燙,就像他和她說話時的態度,總是比尋常朋友還多一點熱絡。 今天乍然見到他,她心裡的開心和忐忑都遠超過她的想像。她這才知道她在乎他的程度,恐怕比她所以為的還要深刻了。 他,也是一樣吧。 況且,他才經歷過一場讓他不好受的車賽,而他竟連好好休息一晚都沒有,就急著飛到她身邊來。他對她的心意,應該也是不言而喻了。 然則,吸引力對她來說,只是戀愛中的一小部分啊。 歐陽文文聰黠的眸子閃過一陣黯然,她對著他淺褐色的臉龐低歎了口氣,不知道她和他應該怎麼辦? 「嗨──」麥特森突然睜開眼,低啞地喚了她一聲,唇角淺淺一笑。 嚇! 歐陽文文看著他含笑的眼睛,整個人驀然往後一跌。她一手撫著胸,心跳又亂了拍。 明明是看得很熟悉的臉了,怎麼今天卻老是覺得不對勁呢? 是由於他那雙因為生病而水亮的深眸嗎?還是因為他在傷心難過時,第一個就想到她,而讓她覺得自己很特別嗎? 「怎麼一直看著我?我的頭上長角了嗎?」麥特森笑看著她,緩緩地坐起身說道。 歐陽文文搖頭,心臟被一條隱形繩子懸在空中晃啊晃地,晃得她心神不寧。 她慢慢地別開眼,不大敢看他,遂在床邊半跪起身,替他拍鬆了兩顆枕頭墊在他的身後。 麥特森望著她拂在身側的柔亮髮絲,心臟像浸入了蜜糖裡一樣。 長到這麼大了,他卻是直到此時才知道──原來,喜歡這回事,是可以愈釀愈甜的。 「身體不舒服還這麼高興啊?」她一抬頭,看他笑得很開心,便也笑了起來。 「我全身骨頭都在痛,我覺得自己像五十歲一樣。」他苦笑地說道,往後一躺滑入枕頭山裡。 「要不要喝水?」她問。 「謝謝。」躺了一整晚,喉嚨確實是干嗄的。 歐陽文文走到廚房倒了杯水,放到他手裡。 「喂我喝。」他耍賴地把手背到身後,孩子氣地仰起下顎。 「你自己喝。」她現在怪怪的。「我去搾柳橙汁給你喝。」 「我現在不想喝柳橙汁,我比較想跟妳說話。」麥特森握住她的手腕,把她拉到他身旁坐下。「妳知道妳現在看起來像個妻子嗎?」 「是嗎?」歐陽文文乾笑兩聲,不知所措地低頭揉著鼻子。他從以前就是一直用這種語氣跟她說話嗎?那她怎麼會從沒覺得彆扭過呢?這氣氛親暱得讓她起雞皮疙瘩。 「我很想妳。」他勾起她的下顎,從來不曾對自己的心看得這麼透徹過。 歐陽文文迎視他的眸子,她輕抿住唇,隱約知道今天他們之間會有些改變。 「沒話好說嗎?」麥特森的拇指輕撫著她的臉頰。 「喔。」她不知所措地應了一聲。 「就只是『喔』一聲喔。」麥特森的拇指陷入她的臉頰,毫不掩飾他眼底的失望。 歐陽文文拉下他讓人發癢的手指頭,她仰頭看他眼底眉梢的疲憊,只想先處理她目前最在意的問題── 「麥特森,你對於那一場比賽,還是覺得很悶,對不對?想不想談一談?」歐陽文文的手扶上他的手臂,柔聲問道。 麥特森臉色一沈,別過頭瞪著牆壁。 歐陽文文的手扶在他的手臂上,感覺到他的肌肉像石頭一樣地僵硬。果然,他還在生氣那場賽事。只是,麥特森沒開口,她也就不再追問了,只是靜靜地陪坐在他身邊。 她當然看了那場比賽,約莫知道是因為輪胎與場地車道可能會產生危險的緣故,所以才會造成二十組車隊中有十三組棄跑的局面。當然,主辦協會不同意其他的那十三組車隊提出的折衷方案,也是造成了麥特森當時尷尬出賽的部分原因。 但是無論如何,像麥特森這種講求運動家精神的人,當然不願意佔這種便宜,拿到冠軍。偏偏他又不能跟著棄權棄賽,因為他的團隊確信他們的輪胎安全無虞。 歐陽文文握著他的手臂,不自覺地輕輕拍撫著。她不是對輸贏很計較的人,但她可以理解那種勝之不武的不公平感覺,會有多不舒服。 「那不是你的錯。」歐陽文文脫口說道。 「我覺得自己很孬,沒法子拒絕車隊,還是要跑上那不名譽的一場,拿那個什麼鬼積分。整場比賽,只有七台車在場上跑,贏了也不光彩!」麥特森想起他站在冠軍台的窩囊感,銳利眼眸一瞇,怒氣便一股腦兒的脫口而出了。 「我記得你說過,賽車是一個團隊活動,對不對?」她每掰一根他的手指頭,才說一個字。與其說是在安慰他,不如說是在等他平復他的心情。 「嗯。」他哼了一聲,沒接話,純粹享受著被她手指頭輕柔握住的感覺。 「所以,你出賽與否,關係到的不是你一個人,而是整個團隊。你是車隊的一份子,少數服從多數,也該是一種職業道德吧。」她撫摩著他拇指上的指繭,娓娓地說出她的想法。 「問題是,在大眾面前覺得顏面盡失的人是我。當我站上領獎台,面對著群眾要求主辦單位退票的喧嘩聲時,我其實很想幫著他們一起吶喊!」他緊掐著拳頭,褐色手背上的青筋怒突而出。 「你那天領獎的陰沈表情,任誰都看得出來你是站在哪一邊的啊,我從沒見過誰拿第一名拿得那麼心不甘情不願的啊。所以,沒有任何人指責過你一句,不是嗎?」她一下又一下地撫著他手背,似水秋眸像極了一個溫柔的母親。 麥特森低眸望著她的關心眼神,他的暗綠眼瞳一瞇,忘了他方纔的憤怒,只知道他的心,已經淪陷到一場前所未見的愛戀情況裡了。 「妳知道嗎?其實,妳說的這些話,我的經紀人Mark已經跟我說過了。」麥特森的身子愈彎愈低,氣息吹動著她頰邊的細發。 「對不起,我只能想到這些話。」她抱歉地看他一眼,卻也在同時屏住了呼吸。他──一定要離她這麼近嗎? 「但是,妳的話讓我舒服多了。」麥特森摟住她欲後退的腰身,傾身在她的額間印下灼熱一吻。 「為什麼?明明我和Mark說的是一樣的話,不是嗎?」她抬頭看他,聲音有些顫抖,心跳紊亂地影響到了她的呼吸。 「因為我知道妳不會騙我。如果我今天做的事是錯的,妳也會大義滅親,對嗎?」麥特森揉揉她的鼻子,注意到她呼吸變得急促且凌亂了。 「沒錯。」她仰頭看他,不好意思地吐吐舌尖。 那粉紅的舌尖,像誘惑著亞當摘下蘋果的小蛇般,在他面前一閃而過。 麥特森沒有拒絕誘惑,他扣住她的後腦勺,熱唇覆上了她蘋果般紅潤的雙唇。 「唔……」麥特森的舉動讓歐陽文文一驚,抗拒地伸手敲打著他的肩臂。 這回,麥特森沒有莽進。他輕啄著她的唇,像品嚐著世間少有的美食。他的舌尖滑過她微冷的唇瓣,在她的唇上徘徊著、感受著她的軟馥。 這回,對歐陽文文來說,他不再是一個陌生人,他的唇有著她已經熟悉的氣息,他的身軀也有著她熟悉的溫度。 「閉上眼睛。」他在她的唇上低語著。 歐陽文文搖搖頭,手指仍害怕地抓著他的肩膀。 「閉上眼睛,不然我就吻妳。」麥特森誘哄的氣息,催眠似地鑽入她的唇間。 歐陽文文眨著眼,腦子亂烘烘。所以,她依言乖乖地閉上了眼睛。 麥特森看著她單純無邪的表情,他忍不住低笑出聲,笑聲從他的唇上溢入她的唇間,讓歐陽文文驀然睜開了眼── 他騙她。 麥特森的吻,在她睜開眼睛的那一刻,竄入了她的唇間。 歐陽文文驚跳了一下,卻情不自禁地閉上了眼睛。他啜吻著她唇瓣的力道是那麼溫柔,像是在為心愛寶物拂去灰塵一樣地小心翼翼啊。 她覺得四肢的力量在渙散,覺得有一股她不明白的刺癢,從他們接觸的唇齒間射到她的四肢百骸裡。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