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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頁 紀瑩 「那幾畝應該沒問題吧?」他指著幾處土壤焦黑的罌粟田問。 「那幾畝的產量比較少,不過沒什麼大問題。」男人連忙陪著笑臉。「二少爺,您這一路趕來一定很累,我們剛來了一位新廚師,廚藝一流,而且曾在五星級飯店工作過,我已經吩咐他準備幾道拿手好萊讓二少爺品嚐。」 白立行發現坐了幾個小時的車,他還真的餓了。 「好。」 ☆ ☆ ☆ ☆ ☆ ☆ ☆ ☆ ☆ ☆ ☆ ☆ ☆ ☆ 精緻美食—一呈上,擺滿了一桌子,全都是經過細心烹調的美食,在這麼偏僻的深山裡,能吃到有如五星級飯店所準備的菜餚,實在有點奢侈。 眾人吃得津津有味,十指全染上了香氣十足的醬汁,看顧著這片罌粟田的人,個個都像被關在鐵籠子裡餓了十幾天似的狼吞虎嚥,烤雞的「殘骸」丟得滿桌都是。 白立行動了幾下筷子後,才拿起透明的小酒杯,慢慢低啜杯裡澄黃色的液體。 這時有名身穿圍裙的男子端著一個大盤子進來,盤子上是一隻烤乳豬,白立行看著男子身上那件沾滿醬汁、血跡的圍裙,就知道他正是那位「五星級」的廚師。 「二少爺,他就是那個廚師,手藝很棒的!」穿著軍裝的男人手裡還抓著雞腿興奮地亂揮,當他看見廚師手上的烤乳豬後就更興奮了。「你這傢伙,算我沒白條你,竟然懂得端出這麼好的菜!」 白立行看著眼前的男人,發現他很年輕,大概只有二十歲,留著小平頭,輪廓極深的五官看起來不像當地人,滿像混血兒的;他的目光往下移,看見廚師的手臂極壯,肌肉結實,大概是因為做慣粗活的關係,圍裙穿在他滿是肌肉的身上顯得很突兀。 「你叫什麼名字?」 廚師看著他,一語不發。 「二少爺,他是個啞巴,不會說話。」 白立行對他有些好奇了。 廚師將盤子放到桌上,他拿起一旁的長刀往烤乳豬一剖,馨香的汁液便延著刀口流出,一群人看得猛流口水,再也顧不得形象地朝那只烤乳豬進攻。 「二少爺,你一定要吃吃看,這傢伙做的烤乳豬可是好吃得不得了!」男人切下一大片肥瘦適中的乳豬肉放到白立行的盤子裡。 夾起乳豬肉放進嘴裡,白立行滿意地嚼著,發現這乳豬肉不僅順口而且油而不膩,香味十足,火候很夠。 「很棒!你的手藝真的很不錯。」 廚師面無表情,只是點點頭。 「二少爺,他會做的事情多了!不只煮飯燒萊,他也會製作大麻!」 「你讓他參與?」 白立行的質問,今男人驚慌不已。 「二少爺,我以後不敢了!」 「你在哪裡找到他的?」 男人戰戰兢兢的回答:「他也是個癮君子,就是因為吸毒才會被飯店開除,我剛好路過,聽見飯店的大廚在罵他,就這麼把他帶回來了。」 白立行看了廚師一眼,心中有些疑惑,他正欲開口詢問時,突然發現四周的人搖頭晃腦的,眼珠子像球一樣在眼眶裡打轉。 一陣暈眩感襲來,他突然發現自己也有點頭暈,眨了眨眼後緩緩將頭抬起,廚師正面無表情地看著他,黑洞般的眸子盯著他不放,白立行突然明白了,這一切都是廚師搞的鬼。 正當他這樣想的同時,廚師很快地拿起先前剖乳豬的長刀,衝著他奔來,長刀往上一丟,反手握住高舉,像禿鷹獵食般地衝著他的心臟刺下一刀—— 幸好白立行只吃了一片乳豬肉,神智還很清醒,一個閃身,刀子只劃過他的手臂,不過因為那是料理刀,利得很,不僅割破了他身上的牛仔上衣,也在他的手臂上劃下了一道極深的傷口。 「誰派你來的?」 白立行摀住傷口,鮮血從指縫間汨汨流出。 廚師沒有回話,只是高舉手中的長刀,招招致命地朝白立行攻來,白立行左門右躲,廚師手上的刀亮晃晃的,剛才切乳豬時殘留的汁液順著刀鋒滴下,他的表情陰森恐怖,冷厲異常。 突然一個閃身,刀子落下在千鈞一髮之際,一旁的人突然衝進兩人之間,擋在白立行身前,他的背瞬間被劃上一刀,鮮血立即染濕了整個背部。 「水!」白立行怒吼一聲。 水突然從昏厥中醒來,看清楚眼前的景象後,立即衝到一旁的櫃子前,以蠻力扯開鏈子鎖,從裡頭拿出槍枝,還丟了一把手槍給白立行,兩把槍同時對著廚師開火,廚師身手敏捷地閃過,一個躍身從窗口進出。 水追了上去,又開了幾槍,只見廚師回頭衝著他冷笑幾聲,隨即往崖邊跳下。 「二少爺!」 見敵人逃了,白立行虛軟地躺下,火還趴在他身上,背後的鮮血流個不停,他早已因劇痛而暈了過去。 水趕緊扶起火,將他扶到一旁的沙發上。 白立行撐著桌子站起身,攤開手看了看滿手的鮮血,眉頭微皺,嘴唇發白。 「看看他們有沒有事。」 白立行將手槍隨手一扔,扶著桌子在椅子上坐下。 水走向倒在餐桌旁的人,一個個仔細檢查。 「全死了。」 白立行望著窗外的萬里晴空,突然放聲大笑。 「那傢伙竟然能在這裡臥底這麼久,只為了等我來。」 「二少爺,我馬上去查那混蛋是哪個幫派派來的!」 「不用了。是御,黑水年扯白家的後腿這麼多年了,還需要查嗎?」 「那麼要派人狙擊黑永年嗎?」 白立行虛弱地搖搖頭。 「不用了,他兒子還在我們手上。」 屋外的人在聽見屋裡槍聲四起時便已往這兒趕來河是為時已晚,他們一進門只看見同事們全死在餐桌旁,而他們的老闆手臂上卻滿是鮮血,一旁還倒著一名高級幹部。 所有的人立即提高警戒。 白立行撐著沙發扶手起身,水立即攙扶著他。 「火傷得不輕,先幫他止血吧。」 水立即從櫃子裡拿出醫藥箱,拿起剪刀剪開火背上的衣服,發現他果真傷得不經;水立刻將藥水倒在棉花球上,棉花球一沾上火的背,火便被這灼熱的感覺痛醒。 「痛死了!」他還是改不了喜歡哇哇大叫的個性。「你輕一點!」 「如果不是看在你救了二少爺的份上,我才做得理你。」水拿起新的棉花球沾藥水替他擦拭傷口,可是越擦他越覺得奇怪,為何火在衣服裡面還要再穿一件白色紗質的內衣?不,是一層層的白色紗布…… 「二少爺!」水喚來白立行。 白立行看了一眼,眉頭皺起。 「喂!我快痛死了,你還要不要替我擦藥啊?」火無力地閉著眼睛咆哮。 「先替他擦藥。」 ☆ ☆ ☆ ☆ ☆ ☆ ☆ ☆ ☆ ☆ ☆ ☆ ☆ ☆ 簡映雪好夢正酣,突然被一陣奇怪的聲響驚醒,立即彈坐起身,揉揉惺訟的睡眼。 她突然感到十分不安,抓緊胸前的被單,往事歷歷在目,她驚慌得不知該如何是好,隨手抓起床頭的檯燈護在胸前。 當白立行讓水扶著出現在她眼前時,簡映雪心中的害怕才消失,但她隨即被他那副虛弱的模樣嚇壞了,尤其看見他手臂上包裹著層層紗布,她慌張地跳下床,衝過去扶住他。 「SAHAUD!」她難過地低咒。 坐上床,背後靠著枕頭,白立行無力地睨了她一眼。 「我說過了,不要再讓我聽見你罵髒話。」 簡映雪立即以中文再罵一次:「混蛋!」看見他受傷,她難過極了。「你如果真的那麼不要命的話,幹嘛不直接塞一把菜刀給我?我很樂意幫這個忙!」 看他受傷她好難過,最難過的是,這個傷居然不是她弄的,她多想砍他幾刀啊! 他抬起沒受傷的那隻手,拇指撫過她的眼睫,拭掉她眼眶裡的淚水。 「我受傷你很難過?」 她賭氣地揮掉他的手。 「當然難過!」她吸吸鼻子。「我難過的是,居然沒有在你受傷之前先賞你幾拳!你居然把我一個人丟在飯店裡好幾天,請問你,你以為自己是在丟行李、丟棄兒、擱垃圾嗎?」 他封住了她的唇,不想在肉體受創的時候,精神再受折磨,最快的方法就是封住她的唇,而他也很樂意以這種方式讓她閉眼。 推不開他不停往自己身上壓下的身體,他的大手正捧著她的頭,讓她想逃都逃不了;最後,她的責罵在他性感的薄唇中化為輕哺,兩人雙雙倒向大床。 許久後他才放開她,這次,不是因為她不能呼吸而暫停,而是他沒有力氣再吻下去,整個人倒在她身上,臉擱在她的頸側,聞著她身上的香味來減輕身體的疼痛。 「你沒事吧?」 她發現他的大手橫在她的肚子上,讓她動彈不得,也不能坐起身子察看他是死是活,水更是八百年前就退出去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