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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頁 范梵 "什……什麼?"她被這種眼神看得有些心虛。 "你之前和斂賢,是套好假裝的吧?" 左丞天這話一說,反而是檀芷若愣住了。她不明白,為什麼這個時候左伯伯會說這種話。沒錯,她之前和左斂賢是假裝的,但是現在呢……她該怎麼解釋才能把這種荒謬的事都說清楚。 "左伯伯。"她心虛地看著左丞天,不敢回答。 "唉!我就知道。"左丞天歎了一口氣。。果然,你被斂賢帶壞了,要不然就是有什麼苦衷吧。"他下了判斷。 "左伯伯,您怎麼……" "看你們的表現就知道了,比起前陣子,現在可是差得多了。"當初兩個人怎麼看就怎麼奇怪,現在完全不是那麼回事,整天如膠似漆、濃情蜜意。 "可是,我們、我們……" "沒必要對我尷尬。"左丞天呵呵地笑了起來。"其實,我看你們現在熱戀倒是挺好的,要不然之前有些話說不出口,心裡又窮緊張的。當初想要信你也不是,不信也不是。" "左伯伯,真抱歉當初騙了您,可是我們現在……也沒有熱戀。"她糾正的說。現在一切都曖昧不明,說熱戀似乎過於誇張。"我不知道現在這樣算什麼。" "你喜歡斂賢吧?"左丞天觀察著她的表情,驟下結論。 檀芷若驚訝地抬頭,滿臉通紅,無言以對。 "斂賢從以前就是太花心了,才會弄不清楚自己真正要的是什麼。你們啊,需要別人在旁邊督促,要不然,兩個人要糾纏到什麼時候才會有結果啊?我都已經等不及了。不過話說回來,感情是兩個人的事情,外人插手其實也沒什麼用。" "左伯伯!"她羞到髮根都要燒起來了。 左丞天呵呵笑著。"好啦好啦,不跟你鬧了,瞧你臉變得那麼紅。"說著,他從口袋中掏出一個繡金線的錦囊。"這給你的。" "這是?"她目瞪口呆地看著左丞天。 "這是我當年送給斂賢媽媽的定情物。"左丞天笑了起來,臉上竟然有幸福的表情。"這是一條項鏈,上面那顆,其實只是小小的珍珠,但是在當年,已經算是很貴重的東西了。因為那時候窮買不起什麼好東西,連鑽戒都沒有,但是我們都很珍惜。" "左伯伯,您沒必要拿這麼重要的東西給我……"她退開幾步想要拒絕,但左丞天又塞回她手裡。 "沒關係,你拿著。雖然斂賢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會和你有結果,可是,我已經認定你啦,何況今天又是你的生日,不是嗎?" 檀芷若不由得呆了下。"左伯伯您知道?" 他神秘地笑了。"就給你當生日禮物,別想太多。" "不行啦!" "沒關係的。" "左伯伯……" "我已經說要給你了。" "左伯伯,我……" 無論她怎樣推,都推不掉。最後,她還是爭不贏頑強的老人,收下了珍珠項鏈。 驀地,門又打開了。 兩人不約而同的回頭看來人。 "你必幹嘛?"左斂賢蹙起眉,瞪著父親。只要這個老頭出現在他眼前,那整天就會覺得毛毛的。"老頭,你怎麼在這裡?"他走近檀芷若。 "沒什麼,找小若談談心。呵呵呵……"左丞天發出莫測高深的笑,有意無意地打量著兩個人。"倒是你,來這裡做什麼?" "我幫若請了整個下午的假,現在要帶她出去。"左斂賢不客氣的說。 她訝異地抬頭。 "你要去的,對吧?" "為什麼你知道……"沒錯,她這個下午正打算要請假外出,因為,掃墓──這是慣例。這麼多年了,他竟然還記得,這教她覺得貼心。 "當然。"他嘻皮笑臉地說道。"認識這麼多人當中,恐怕也只有你會在生日的時候一定請假,一定到那種地方去慶祝。" "你……"她氣他的輕浮模樣,心裡還不悅,手已經被拉起。 "要走,還是不走?晚了就來不及。要不然我現在就回去,我還有會議要開,和'別傲』集團的……" 檀芷若看了看他。"好吧。"她投降。這男人的固執,有時候真是沒得商量。"那,左伯伯再見。"她回頭朝左丞天笑了笑。 話落,她就跟左斂賢走出辦公大樓。而她此刻心裡的感受,甜絲絲的,那是用多少言語,都很難說清楚的。 他……果然開始在意她了,她終於開始有了戀愛的感覺。 ☆ ☆ ☆ ☆ ☆ ☆ ☆ ☆ ☆ ☆ ☆ ☆ ☆ ☆ 幾分鐘之後,他們已經坐在豪華的BMW上,奔馳在台北的公路上。沿途經過關渡,順著淡水河走,淡水河在陽光的照映之下,波光粼粼。 她搖下車窗,臨淡水河的出海口,撲鼻而來了一陣鹹濕味,是海的氣味。 她深深吸入,然後開心地笑。 "海的味道,不管到哪都是那麼的像。"在葛拉斯的時候,她聞到海,懷念台灣;在這裡聞到海,則回憶起法國的那段日子。"海的味道,包含了太多獨特性,要是把它們都分析出來,那麼就太糟蹋了。海是很好的調香師,擁有很棒的味道。" "是嗎?"他挑眉。"但是海,有一種腥味。"他不太浪漫地道。 "很多氣味在調香師還投有調製之前,都是令人不敢苟同的。"她回道。"不管是玫瑰,所謂的花中之王,或者是地上最平常的、匍匐的草本植物,全都是一樣。一名專業的調香師,不應該對尚未處理過的氣味有所排斥。因為,在香水裡頭,沒有什麼味道是不能和諧共存的,氣味也沒有好聞與不好聞的區分。這是調香師的工作,調香師是氣味的煉金術師。" 檀芷若繼續說:"你知道嗎?贏得香水大賞的那款香水,調配出的味道就是擁有海洋寬廣的氣息。" 她任陽光灑滿整個車內,風呼嘯而過,她的幾絲長髮飄到左斂賢眼前,她急急忙忙地抓住。 "啊,對不起。"她道歉。 "不,"他抓回,輕輕一吻。"很香,有你的味道。而且,果然是長髮比較適合你的臉蛋。" 檀芷若的臉倏地通紅。 "從小學畢業之後,我就很難把頭髮留長了。"她想起從前。"你想知道原因嗎?"她把視線調回他身上。 "告訴我。"他沉聲道。 "因為,我要你載我,和我一起上下學。"她忽然笑開了,只因想到那段青嫩的日子,好累、好辛苦、好快樂、好幸福……全都是因為他。 "嗯?"他顫動一下。 "初中以後,你總是騎腳踏車上下學。原本我是留長頭髮的,但是有一次你說,那樣會飛到你眼前遮住視線,不好;所以,隔天我就把它剪了。" 車速慢了下來,左斂賢看著她,一臉不可思議。 原來她……愛他愛了這麼久。 "為了你把頭髮剪了,我一點都不心疼,雖然一開始覺得有點可惜,但是想到代價是上下學可以搭你的便車又不被嫌棄,我就很高興。"她笑了。 "你這個傻女孩。"他摸摸她的頭。 這回,她沒有再像以往一樣閃開。 "後來你要去英國留學,臨走時又告訴我說長髮好看,所以,我又留了長髮。其實我比較喜歡長髮,而且法國比台灣冷,我去了那邊又怕冷,留了長髮可以替脖子保暖;所以,就一直任它長著都沒剪。"她絮絮叨叨地說著,眼底竟泛起了霧氣。"在法國,想念台灣,在台灣,又懷念法國。我真蠢,不是嗎?在地球兩處有了家,就是這麼辛苦……" 她竟然在意他說的話,那麼久…… 左斂賢開口阻止她繼續說下去:"其實法國和台灣並不遠的。頂多,多坐一趟飛機飛躍亞洲,不就到了?時差也不過七個小時。別那麼哀怨,女孩子笑才好看。"他逗她笑。 "但是你不知道,我那幾年一直都沒時間回來。就算有機會,也是忙到無法休息。一個調香師,除了先天嗅覺的靈敏,還要有後天的訓練培養,那樣才能把所有的潛能都激發出來。一般的調香師,要耗費七到八年的時間不眠不休的學習、工作;我只有加倍努力,整天就只是工作、睡覺、工作、睡覺……"最後,她終於贏得所有調香師所羨慕的新人香水大賞。"但是我……真的好累。"她靠在汽車坐椅上,閉上了眼。 左斂賢的大手緩緩地伸過來,緊緊握住她的。 "你一定也很想回台灣,來看看你爸媽,對吧?"他的聲音低啞。 "當然。"檀芷若靜靜地落一顆淚珠。"那時候在法國,我只能在海邊憑弔這一端,覺得自己從來不是個孝順的女兒……"每年,她的生日都這樣過。 "不會的,都過去了。"他的語氣很堅定。 就算現在還沒過去的傷痛,他也會極力幫她撫平。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