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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頁 紀瑩 「誰想看見你。」她牽起御書的手往沙灘走去。「御書走,姑姑帶你去玩。」 走在他們後頭,他一直以帶笑的眼注視著他們。雙手交叉置於胸前,修長的雙腿讓他走起路來輕鬆自在,但走在前頭的百衛門寶穗,為了遠離他,可是和御書吃力地拚命加快腳步。 「姑姑……姑姑走慢點……」 「御書,你不是要玩風箏嗎?不趕快走等一下就沒位子玩了喔?」一到假日,沙灘上就人滿為患。 「可是腳痛痛。」 「忍耐一下。」 「哇——」御書匆然大叫。 「御書,你怎麼了——」百衛門寶穗緊張地連忙轉頭,結果卻發現御書居然被曜駢扛在肩上。「你小心點……他會摔下來!」 「不要那麼緊張。」面對她的反應,他笑了笑,抓住垂在他胸前的小腳往沙灘上走去。 「好棒!」御書忍不住高舉雙手歡呼。 「御書很高興。」 御書猛點頭。「嗯嗯嗯,只有叔叔會這樣抱我。」 曜駢看了她一眼. 「那你爸爸呢?難道他不會這樣抱著你玩嗎?」 御書搖搖頭。「不——」 百衛門寶穗心頭一驚,搶在御書之前打斷他的話。「御書你不是要玩風箏嗎?你快下來,我們來玩。」 「御書,爸爸對你好不好?」 御書想也沒想便回答:「好啊!爸爸會講故事給我聽喔!」 根本沒人理她,覺得自己被摒棄在一旁,百衛門寶穗不悅地扁起嘴來。 「哦?」他望了她一眼。「那……你喜不喜歡爸爸?」 「喜歡啊!」 「媽媽呢?」 「你有完沒完?」她抱住御書,硬是將他從曜駢肩上抱下來。 「姑姑……」御書顯得有些心不甘情不願。 「御書我們走,姑姑帶你去玩風箏。」她拿出袋子裡的風箏,上頭是現在小孩最喜歡的皮卡丘。「來,風箏線給你,姑姑把風箏拿到那邊去,你要跑快點兒,風箏才會飛起來喔!」 「喔。」御書將線在手上繞了幾圈。 「御書,我要放囉!」 「喔!」 百衛門寶穗手一放,御書立即沒命地往前跑,短小的四肢在軟綿的沙灘上跑,看起來很吃力,可是又很可愛。 一股滿足感充斥喉間,讓人有種被東西哽住的感覺,曜駢走到百衛門寶穗身旁與她並肩走,心中壓抑許久的疑問再也壓制不住。 「御書是我的小孩吧!」 百衛門寶穗立即回頭。 「你在說什麼鬼話?!」 「難道不是嗎?」冷峻地睨望她帶著憤怒的嬌顏,不用她承認,他已經認定御書就是他的孩子。 「當然不是!」 「如果御書不是,那麼他出生的時間就太過敏感了,我記得那時百衛門博嗣還沒結婚吧!」 「那——」 「或許你會說,你哥哥百衛門博嗣是先上車後補票,但以依籐田美子的個性與家世背景來看,還有……百衛門博嗣與籐田美子相愛嗎?」 她被問得啞口無言。 哥哥和嫂嫂的感情不睦只有她和老管家知道,他為何會知道? 他的說法讓她心生恐懼,彷彿他會對她提出御書的疑問是已經有明確的答案才會開口。 「我能說你有妄想症嗎?」她輕聲笑開。「哥哥和嫂嫂的感情好是眾人皆知的,御書更是他們愛的結晶。」她偏頭睇了他一眼隨即又移開視線。「我沒想到你這麼渴望小孩。不過我想,如果是你,大概會有一堆的女人等著替你生小孩,所以不要這樣動不動就亂認別人家的小孩。」 面對她的冷言冷語,他倒是顯得輕鬆自若。 「你知道嗎?紙永遠包不住火。」 「沒有火,就犯不著需要紙。」她也不甘示弱地回他話。 唇槍舌劍還未停戰,御書便當著兩人的面跌倒在沙灘上,百衛門寶穗見狀立即奔了過去。 「御書你怎麼了?有沒有摔傷哪裡?」她拍拍御書身上的沙子,發現他的膝蓋流血。「痛不痛?」看他流血,她好心疼。 「送他去醫院。」曜駢一把將御書抱在懷裡。 「沒……沒那麼嚴重,替他擦個藥就好了!」百衛門寶穗緊張地追上他,企圖將御書奪回。 曜駢倏然停下,眼睛注視著御書受傷的膝蓋,膝蓋上原本被尖銳石頭劃破的傷口漸漸癒合,只留表面上的血跡。 百衛門寶穗看到了,御書看到了,曜駢也看到了。 當然,前兩者的表情顯然這狀況是正常的,並不感到意外,但後者的表情卻顯示出他一貫的冷峻,淡淡看著她。 這就是她緊張的原因。 「沒有永遠的謊言。」 第八章 在高級房車裡流瀉著皮卡丘的音樂,很突兀,但一向很有品味的曜駢為了御書忍了下來。 他從照後鏡上看見御書早已玩累在後座上躺平,他將車子開往高速公路,眼前的路明顯與百衛門寶穗要回去的方向相反。 「你要載我們去哪裡?」 他沒有回答,只是將車子開下交流道。 「石柃。」 車子開上一般道路,開嚮往郊區的道路,四周除了稻田就是樹木. 「你究竟要帶我們去哪?」她害怕和他獨處。百衛門寶穗轉身看看在後座熟睡的御書,心中立即升起恐懼。「帶我們回去。」 「我想我們有好多事需要談清楚。」 不管百衛門寶穗的抗議,車子快速駛進一幢日室建築,車子停在車道上,眼前是黑白色調的日式建物。 曜駢打開後座車門,一把抱起御書,因為搖動讓御書發出嚶嚀聲,隨即又安靜地沉睡。 他一句話都不吭地進屋裡去,小心翼翼地將御書抱到房間,蓋上被子。 他那小心呵護的模樣讓百衛門寶穗越來越感到恐懼。 「你……」她的話被他唇上出現的食指給制止,任由他拉著自己走出房間到外頭的客廳去。 他走到廚房,從冰箱裡拿出兩瓶啤酒。 「喝吧。」 握住硬被塞進手裡的冰涼罐裝啤酒,卻難滅她心頭的一把火,喀的一聲,她用力地將啤酒放到桌上。 「這樣算是綁架,你知道嗎?」 大口喝下啤酒後,他才幽幽開口:「我想你需要解釋一下。」 「解釋什麼?」她別過頭去不看他。 「御書。」 「什麼?御書在睡覺啊!」她打算耍賴到底。 這女人……曜駢笑笑,在她對面坐了下來。 「御書是我的孩子。」 她輕蔑一笑。「你想太多了,已經和你說了,想要小孩自己去找女人生,不要到處亂認小孩。」 「你還是不承認嗎?」 她眉一挑。「承認什麼?」打死不承認一切事情,他能拿她怎麼辦!百衛門寶穗在心裡冷笑。 「我已經調查得很清楚了。」 「你調查我?!」一股怒火從腳底燒到頭頂。「你憑什麼調查我?你是我的誰?」 「噓。」他將手指放到唇中央,那傲慢態度令人生氣。「御書在睡覺。」 她牙一咬,連忙降低音量。 「是誰給你權利讓你調查我?這個遊戲你玩得還不夠嗎?一定要看見我為了三年前的事後悔,聽見我親口承認我很痛苦你才甘心是嗎?」 她臉上的難過他不是沒看見,相對的,他不明白為何自己會帶給她如此大的痛苦。 「寶穗……」 她無力地閉上眼,手放棄地揮了揮。 「不用再解釋了,那時的事就讓它過去,我不想再去想了。」 「我也不想逼你再去回憶不想回憶的過去,但我需要我想要的答案。」他急切吔傾身向前。 他一定要得到他想要的答案! 從她口中得到答案才能讓他一顆心穩定下來。 百衛門寶穗無助地撐著額頭,許久後才緩緩點頭。 「不過你想都別想!」她明白接下去他會講什麼,搶先一步阻止他說下去。 「寶穗,他終歸是我的孩子,你不能剝奪他認父的權利。」 「為什麼我不可以?他是我一個人生的,當初我是如何躲才能騙過整個家族,哥哥為了我,為了能夠將御書納在他的羽翼下保護,賠上了婚姻,這三年來的辛苦你能體會嗎?我想你不能。」她拿起啤酒大口大口的喝,放下酒瓶時,裡頭的酒已經去了大半。 「我知道你很辛苦……」 她指著他。「放屁!你會知道?」頭好暈,他怎麼會變成兩個?她瞇起眼想仔細看清楚,可是眼睛又濕濕的,連臉頰都濕濕的。「你根本什麼都不知道,你只不過是玩玩的……」心好痛,眼睛好酸。 「寶穗。」 他走到她身旁抱住她,儘管她拚命掙扎,掄起拳頭搥打他,他都緊緊將她摟在懷裡。 「放手!放手……你放開我……」 他低頭封住她的唇,她的掙扎漸漸被熟悉的懷抱所馴服,最後軟倒在他懷中。 再度感覺到熟悉的胸膛,她的淚掉得更厲害。 「別哭。」 以指接過掉下的淚珠,他情不自禁地以唇吻去她頰上的清淚,輕柔的力道說明了他有多珍惜她,她內心裡一閃而過的種種傷心與他溫柔呵護的舉止一對照,淚更是委屈地掉得厲害.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