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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頁 紀瑩 「男人婆就是男人婆。」 粗魯的言詞從她頭頂上方傳來,閃亮的黑色皮鞋定在她眼前,嚴樂樂順著黑色褲子往上看一對鷹集般的眼眸緊瞅住她。 她抿緊唇,不高興地朝他伸出手,「扶我。」 白立言拄著枴杖動都不動一下,「不要想博取同情。」 嚴樂樂瞪了他一眼,「一點君子風度都沒有,扶我一下會死啊!」 嚴樂樂收回手扶住一旁的路燈慢慢地站起身,但她腳踝上的傷太痛了,腳又是一拐,身體控制不了便往前倒下,正巧倒在白立言身上,她不自覺地將手環上他的脖子,嬌軟馨香的身體貼著他剛硬的身軀,一種莫名的情愫圍繞在兩人之間,氣氛在剎那間變得曖昧起來。 鼻前飄來的淡淡香氣,掛在身上的嬌軟身軀都令白立言的心微微顫動,他抿緊唇,對這樣的感覺產生不悅。 「你還要賴在我身上多久?」 「你還是不是男人啊,看見美女有難出手相救是天經地義的事,你到底懂不懂?」 「你認為自己是美女?」他輕蔑地冷哼一聲,事實上她確實是美女,只是他一直不想承認。 嚴樂樂不敢相信地瞪著他。 打從她出生到現在,沒有一個男人說她不是美女的,他的眼睛被蛤仔肉糊到了是嗎? 「是,你的眼光獨特,大概認為眼歪嘴斜的才是美女吧!我不怪你,各人有各人的喜好。」她推開他,扶著一旁的路燈站好。 柔軟的身軀一離開他,冷風便取代了那個位子,她帶來的溫暖隨之消失。 他更討厭這種感覺。 白立言拄著枴杖往後退了一步,到現在他的傷口還會隱隱作痛,但傷口神奇地癒合良好,比預定的復元時間還快,可是走起路來還是會摩擦到結痂的傷口,為了減少摩擦,他只好將身體的部分重量移到枴杖上。 嚴樂樂上上下下地打量他。 「你要拄著枴杖還不如坐在輪椅上。」 「你想再跌一次嗎?」 嚴樂樂不服氣地瞪他。 「看見淑女跌倒都不扶的男人,我想他的心地也好不到哪裡去。」 「是,我是黑道大哥,你別期望黑道大哥的心地會有多好。」他用枴杖指指她,「你這種牙尖嘴利一點也不可愛的女人,只會引燃我體內的殘暴因子.為了你自己的小命著想,你最好少惹我。」 「是是是,那麻煩這位殘暴的黑道大哥讓讓路,我要回家了。」見他一動也不動地擋在路中間,她不禁歎了口氣。 這個大男人,真是沒藥救了。 嚴樂樂提著斷跟的高跟鞋,一跛一跛吃力地繞過他身旁。 痛死了……沒愛心的男人,虧他還長得那麼好看。 她咬住鮮嫩的唇瓣,忍住腳踝傳來的一陣陣刺痛,她知道自己肯定拐到筋了。 白立言從眼角瞄到她忍痛的表情,咬了咬牙,隨即朝路邊的黑頭車使了個眼色,開車的小弟隨即下車。 「大少爺。」 「抱她上車。」 「是。」 嚴樂樂驚恐地抬頭看著白立言,身子卻在此時凌空,被一雙大手抱在懷裡,她驚慌地掙扎。 「喂!放我下來!」她拿著高跟鞋猛捶那名小弟,雙腿激烈地晃動掙扎,對著白立言怒吼: 「放開我——白立言——」 白立言俊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小弟將她抱上黑頭車裡,嚴樂樂以極其不雅的姿勢被扔在後座,白立言柱著枴杖跟在後頭進了車n 她坐起身子轉身想逃,沒想到白立言卻跟著坐進來,而且還硬生生將她往車子最裡頭擠,毫不留情地當著她的面將車門關上。 「開車。」 車子緩緩開上道路。 「知不知道你現在的行為叫什麼?叫綁架,是刑事案件,要坐牢的!」 「反正我前科纍纍,不在乎再多這一條。」他將枴杖放到一旁,在她還來不及發出另一次抗議時,竟彎下身子,「綁架」了她的腿! 她的身子失去平衡往椅背上倒,等意識到時受了傷的腿已經擱在他的大腿上,而他溫熱的手掌正小心翼翼地替她按摩紅腫的腳踝。 她咋舌地發不出任何聲音,有點無法接受現在的情況。 白立言盡量不碰痛她的傷,順著筋脈輕柔地揉推著,而他手心的溫度正巧能活絡筋脈的運行,只是一向拿槍拿慣了,打架當飯吃的大男人,手勁再放輕還是把她弄痛了。 「好痛!」 「忍著點。」他的手勁更柔了。 看著他專注地替她按摩,她一時之間竟說不出話來,被他的溫柔電得七葷八素,一種酥麻的感覺爬上心頭。 她的腳踝很漂亮……應該說她有一雙美腿,纖合有度,沒有一點蘿蔔腿與贅肉,白皙柔細,小巧的腳指頭有些尷尬地屈起,他揚起一抹淺笑。 「漢司,到陳師父那裡。」他對著小弟吩咐。 「是。」 他為什麼要替她按摩? 「你不是連扶我都覺得麻煩嗎?」她不解地問。 「你再發問我就拿塊布把你的嘴巴塞住。」 她努努嘴頗為不滿,「不問就不問。」 有種奇異的感覺湧上心頭,令她撐在椅墊上的手不禁握拳,身下一股暖流急湧而上,她心跳得好快! 他的眼睫毛好長、鼻樑好挺,因為休養而不常外出的關係,古銅色的皮膚變得有點白,頭髮也有點長了,烏黑如緞,閃著亮麗的光芒,看起來好柔,摸起來一定也像絲緞一樣光滑…… 嚴樂樂雙頰熱呼呼的,她趕緊轉移注意力,看著他按摩的動作…… 他的手指好修長,她的肌膚隱約感覺得到他的食指與中指長著繭,她還發現他的耳下有一道不太清楚的疤痕。 「你看夠了沒?」他依舊低著頭。 「那你吃夠豆腐了嗎?」話一出,她恨不得咬斷自己的舌頭。她不想這樣講的,可是一遇到他,說出的話總沒有好的。 他停下按摩坐回位子上,雙臂環胸,黑白分明的眼睛睞著她,她卻無法從裡頭瞧出任何端倪。 「你這個女人很不識好歹。」 「你這個男人就知道好歹了?」她又忍不住反唇相譏。 白立言受不了地發出冷笑,轉頭望著車窗外頭,他真的想動手掐死她。 其實以男人來說,他長得真的很好看;以黑道大哥來說,他又不會給人那種血腥或者害怕的感覺,他長相好看又有權有勢,一定有很多女人倒貼吧 「你……有女人嗎?」 他驚訝地看著她,嚴樂樂幾乎想為自己的衝動而咬斷舌頭。 「你問這個做什麼?」 她躊躇著,不知該怎麼開口。 「嚴樂樂,你不是一向話多、牙尖嘴利的嗎?怎麼,舌頭被貓吃了?」 「其實……我有個要求。」 他失笑, 「哈!要求?我有沒有聽錯,你要求我?」 「你不要這麼討人厭。」拜託,他一定要用這種態度來消滅她的自信心嗎? 白立言支著下巴,看著身旁長相嬌美,態度卻讓人厭惡的女人。 「在這點上你是師父,我甘拜下風。」他倒是很想知道她想要求他什麼。「說吧!你話還沒說完。」 忽滅忽亮的光線透過車窗照進車裡灑在他身上,一身黑色西裝,微長的髮絲服貼在頸後,黑白分明的眼眸透過圓形玻璃鏡片鎖住她……她第一次瞧見他西裝筆挺的模樣,老實說真是……帥得亂七八糟! 嚴樂樂被電得一顆心亂跳,衝動地抓住白立言的衣服。 「當我的男人。」 ☆ ☆ ☆ ☆ ☆ ☆ ☆ ☆ ☆ ☆ ☆ ☆ ☆ ☆ 這屋子就像鄉下尋常人家住的房子一樣,只是平房,沒有騎樓、沒有屋簷,裡頭擺了一張木桌,紅漆掉得差不多了,牆上掛滿筋脈圖,還有一張人體圖,屋子裡飄著濃郁的檀香味。 陳師父到裡頭弄草藥準備替她包紮,嚴樂樂坐在掉漆的木椅上,紅腫的腳擱在另一張椅子上,之前陳師父替她治療了,腳踝現在可是又紅又熱。 嚴樂樂瞧了瞧離她最近、吊起來的白色人骨,上頭有些地方泛著灰黃的顏色。 她皺起眉頭一臉猶豫,因為她很想去摸摸它,看是不是真的…… 「你都是以這種方式釣男人?」坐在角落一直悶不吭聲的白立言開了口。 嚴樂樂的柔荑停在半空中,她轉頭看他。 「你說什麼我沒聽清楚,你可不可以再說一遍?」 她剛剛一直在研究這個人骨是真是假,完全沒聽清楚他說的話。 白立言遣退手下,整間客廳只剩他們兩人。 他雙手環胸看著她,似乎想從她臉上瞧出端倪,看看這是不是她的計謀?可惜的是,他再怎麼瞧,她雙眼依舊澄清,臉上寫滿了無知。 「抓住我的衣服要我當你的男人……這就是女人釣男人的方式嗎?這麼直接?」 聞言,她的臉像燒透的鐵板紅通通的。 她……她都忘了! 白立言望著她,將她臉上一換再換的表情盡收眼底,當然也沒放過她嬌羞的模樣她咬住唇瓣、雙眼不敢直視他。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