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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頁 夏昀 「你憑什麼跟我搶兒子?」殷楚霍地站起來猛拍桌子。 尚奇諾也橫眉豎目的吼道:「兒子也是我的,憑什麼說是搶?」 「哈哈!笑話,你想兒子想瘋了不成?我看你八成是生不出兒子,才會在路上亂認兒子!好可憐喲!」殷楚冷嘲熱諷道。 「你這女人從來就不知道什麼叫溫柔!」尚奇諾氣得扳住她的肩。 她甩掉他的箝制,嘴上更不吃虧,「哼!你若無法做到體貼,就別期望我會溫柔。」 「爹地!媽咪——你們可不可以不要吵?我好想有個家,一個有爹地和媽咪的家。」小彼特仰起頭,泫然欲泣地看著他們。 「我……」 兒子的話令殷楚好心酸,幾乎就要點頭,但又拉不下臉來。 尚奇諾歎了一口氣,「看在兒子的分上,我們暫時休戰吧!」 「好……吧!就住一個晚上。」在這種狀況下,她不得不點頭了。 看兒子愉快地抱著父親,小臉上有著滿足,她忍心「剝奪」兒子該有的幸福嗎? 唉!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殷楚將自己埋在柔軟的沙發裡,雙眼盯著頭頂上挑高的天花板,從未有過的無力感蔓延全身。 現在後悔已經來不及了! 記得當尚奇諾看見小彼特時,臉色大變,顯然猜到了一切,識破她一直保守著的秘密,之後,他像陣風似的出現,硬是要認兒子。 這件事真是應驗了一句話——自投羅網! 離開台灣六年後,殷楚第一次帶著兒子小彼特回國,當步出中正機場的出境大廳時,竟遇上她這輩子都不想再有牽扯、瓜葛的人——尚奇諾。 沒想到小彼特一見到尚奇諾,就伸出一根小指頭,驚喜萬分的叫道:「你、你、你是我爹地!」 唉!她真後悔當初把尚奇諾的照片給小彼特看,更後悔告訴他那是他的父親。 最要命的是,來接機的好友顧芹,也尖叫聲連連,「啊!怎會這樣?天哪……彼特長得跟奇諾一模一樣耶!小楚,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當時她想否認、反駁、逃跑,可都已經來不及了。 而尚奇諾那雙深邃的眸子,瞬間更加深沉,接著,他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把小彼特強架上車,要挾殷楚也跟著他回家。 這一切都在她的意料之外,她甚至要接收一個「意外丈夫」,令她困擾不已…… 第一章 六年前 關渡山水社區 這個社區看起來有些老舊,但那人情味特濃的鄰居,以及清幽的環境,加上一棟棟獨門獨院的平房,在現在已是很少見的了。 其中一棟屋子的大門前,掛著一個招牌——尚中醫診所。 一大清早,尚奇諾從「尚中醫診所」走出來,這是他爺爺開的中醫診所,也是他們的家。 「阿諾,早啊!你爺爺起來了沒?」住在尚家對門的殷奶奶正探出頭來,一看見尚奇諾便叫住他。 「殷奶奶,早,我正要去給爺爺買早點。」尚奇諾有禮的回道。 殷奶奶滿臉笑容,親切道:「我就是想叫你們祖孫倆過來吃早點哪!我煮了粥,你們過來一起吃吧!」 尚奇諾點點頭,「好,我這就去叫爺爺過來。」 一會兒,殷家小小的飯廳便熱鬧起來。 「小楚,粥都涼了,還不快出來吃?」殷奶奶朝裡頭喊道。 「呵——早,尚爺爺。」殷楚很不淑女的打著呵欠走出來。 「小楚昨晚又熬夜了嗎?你的成績夠好了,別熬夜弄壞身子哪!」尚爺爺疼惜地勸道。 「才不呢!我是玩得太晚了,哪像有的人拼了命的熬夜看書,才有好成績。」她挑了尚奇諾對面的位子坐下。 嘿!他……又在覷她嗎? 這種感覺太熟悉了,濃濃的劍眉下,一雙深邃沉穩的藍眸正在瞪她! 「瞪我也沒用,誰教你的腦袋瓜不如人。」她立刻回瞪他,挑釁道。 「幼稚!不過是考上舞蹈系,美其名叫藝術,其實這種科系只不過是讓四肢發達的人玩四年,根本不需要腦袋就可以混畢業。」尚奇諾冷冷的回道。 哼!尚奇諾惹人厭不是沒道理的,他老愛在她面前擺高姿態,這就是她討厭他的眾多理由之一。 「哈!你以為你念金融系就了不起?一身銅臭味、沒氣質!」殷楚站起來為尚爺爺和奶奶盛粥,獨獨漏了他那碗。 尚奇諾若無其事地為自己盛一大碗粥,「那就怪了,為何從小到大我走到哪,你就跟到哪,跟得我都嫌煩了呢!」 「少往自己臉上貼金,誰跟著你啦?」她說著,故意把他愛吃的炒蛋,全倒進自己的碗裡。 「可不是嗎?我先進關渡小學,你也跟著進關渡小學;我念關渡中學,你也念關渡中學……哦!我想起來了,甚至連我念過的幼稚園你也不放過。」他手裡也沒閒著,忙著搶救自己愛吃的花生米,還把她愛吃的花瓜一併搶走。 「沒想到你這死不要臉的本事,已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現在想想,跟你這種劣等生同校,真是奇恥大辱。不過,就因為有你這種敗類存在,令校方蒙羞,我為了挽回校譽,才不得不進同一所學校,你了不了?」說到最後,殷楚已忍不住冒火。 「了呀!」尚奇諾敷衍的應了一聲,把花生米往空中一拋,仰頭張嘴接住,然後故作驚愕狀,以不確定的口吻道:「咦……你這麼千方百計跟著我,該、該不會是愛上我了吧?」 此話一出,殷楚立刻被口中的粥噎到,差點連碗都打翻了。 「怎麼?被我說中了嗎?」他得意的表情全寫在臉上。 「你……咳咳……少臭美了!你根本不配……要我愛上你,下下輩子也等不到啦!」她咳得臉紅耳赤,仍不忘要罵他。哼!自以為是情聖,這是她討厭尚奇諾的理由之二。 尚奇諾依舊大言不慚,就是為了要氣她,「我還真怕你說『你怎麼知道的』,My God!如果真是這樣,倒不如打個雷下來劈死我算了。」 殷楚說什麼都得扳回,「你放一千萬個心好了,我又不是你那群花癡女友,怎會作賤自己呢?守在我家門口的男生,多到從台北排到鵝鑾鼻,要是你敢橫刀奪愛,絕對會落得屍骨無存。」 見殷楚氣到臉紅,尚奇諾仍極盡所能的扭曲事實,「那你為什麼要臉紅?依我的經驗來看,會在我面前臉紅的女人,八成是對我有意思,所以我不得不懷疑你是在暗戀我。」 「對!你說得對極了,我看到你確實會臉紅,那是因為你有張神憎鬼厭的臉孔,我一見到你就怒火直衝腦門,想不臉紅都難,乾脆我想個法子消滅你,好為民除害。」 「好凶呀!這種長相……嘖嘖!」他又指著她的臉搖頭歎息。 殷楚聽他批評起她的長相!怎樣也嚥不下這口氣,「哈!誰不知道我是有名的、粉優氣質美少女。這樣也礙著你了嗎?」動不動就嫌她,還敢誣蔑她的美,想不列入討厭他的理由之三都不行。 「是不至於礙到我,但我只怕這種膚淺的美會妨礙到台北的交通。」他雙手抱胸,似乎很滿意她氣呼呼的樣子。 「閉嘴,你這狗嘴吐不出象牙的傢伙。」「咻!」一隻盤子朝尚奇諾的額頭擦過。 砰!他痛得摀住額頭,「最毒婦人心,你果然是標準的蛇蠍心腸!」 「你無恥!下流!卑鄙!」 「你陰險!狠毒!壞心!」 「你白癡!智障!」 「你才提早得老人癡呆症!」 「你神經病!」 「你有罪!」 「你才罪孽深重、罪無可赦、罪大惡極、惡貫滿盈,根本是千古罪人的典範!」 兩人一來一往的唇槍舌戰,兩老早已見怪不怪了,誰不知道他倆是水火不容的天敵,一鬥起來就沒完沒了。 說也奇怪,尚、殷兩家是世交,感情好得如同一家人,連他們早逝的父母也都情同手足,惟獨尚奇諾和殷楚像極了仇人。 就像現在這樣,他倆除了在口頭上互不相讓。在課業上更要爭第一。 兩人雖然不同班級,但每年全校的總成績,不是尚奇諾得第一,就是殷楚得第一,所以全校同學都說:「別妄想了,反正第一名都由他們兩個包辦,誰都別想拿。」 除此之外,校內、校外各項競賽,舉凡演講、辯論、作文,乃至球賽、田徑、游泳等等,兩人都拼得你死我活的。 這就應驗了那句話——有他們在,誰都別想拿第一。 其實,這些競賽已不是同學間的比賽,也不是學校與學校之間的比賽,而是尚奇諾與殷楚、男人與女人的戰爭。 殷楚一心要得到最亮麗的成績,拿到的獎牌、獎盃、獎狀,絕不能比他少半個。 尚奇諾也非贏她不可,不然面子沒了,還要被她羞辱。 因此,兩人拚命的使出渾身解數,只要贏過對方,就表示贏了所有的參賽者,從小、初中、高中到大學,不是他第一就是她冠軍。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