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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頁     默嬋(沐辰)    


  「嗯,很好啊!這麼快就發現了。」花玲妤漫應著,其實他不笨,只是太習慣被伺候了。

  邵司睿看見她下一堂課的小男人學生走過來,想將他打昏繼續開車的衝動瀰漫在胸臆,又想到剛剛被她停課的不滿,他馬上下車,摔上車門。

  「後天再來是吧?」邵司睿咬牙切齒的問。

  「嗯哼。」花玲妤佯裝沒有察覺到他的怒氣,一如往常的點頭,不想透露情緒。

  邵司睿瞪著花玲妤好一會兒,氣呼呼的轉身離開。

  他輸了。

  她沒有改變心意。

  活這麼久以來,第一次這麼不受重視……

  一向在女人堆裡要風得風的他,栽了。

  但是這不過是戰爭的開端,最後鹿死誰手,還未見真章呢!

  第四章

  邵司睿不可思議的看著自己所站的地方,台北近郊的登山步道。

  對於先前下定決心不再干涉花玲妤的事情,身體卻違背心意自動來到這裡,他無言以對。

  他忍不住啐了一聲,看著前方不遠處和朋友邊上山邊聊天的花玲妤,不由得翻了個白眼。

  他到底在幹嘛?

  想的跟做的根本是兩回事,明明想的是不關他的事,身體卻偏偏背道而馳,腳步不停地跟在她身後,聽著她和朋友的對話。

  這是邵司睿頭一次感謝邵家給他的訓練,除了邵司衡,他和其他兄弟都曾經被丟到國外,受過特助安排接受各種訓練,希望在不影響邵司衡的情況之下,能給邵家最大的幫助。

  他小時候與其他兄弟一同待過美國,但沒多久就四散了,離開美國後,他被送到日本的深山去學習「如何成為一個真正的男子漢」。

  但是那樣的教育顯然是錯誤的,因為邵司睿不但沒成為「正港的男子漢」,反而喜愛流連在女人香中,樂此不疲。

  「最近手痛還有再犯嗎?」邀風一身普通的休閒服,遮不住她素雅幽然的姣好面容與身形,主動接過花玲妤的背包。

  「老毛病,就當作是更年期好了。」花玲妤開玩笑的說。基本上她爬山的時候什麼東西都不帶,只帶最愛的茶具與茶葉,所以很放心的「摧殘」邀風。

  邀風與她的相識,說來有緣,拜某個人所賜,她們結識了彼此,從「那件事」之後,邀風成了她的好友。

  「拜託!你才幾歲?還沒三十歲就更年期,我媽不就可以進棺材了!」

  「我想手痛不會好了,還可以做事情就好。」花玲妤乾笑兩聲。

  肩膀和手臂的疼痛,是那件意外遺留下來的後遺症,若不是吃止痛藥和做肌肉強化運動來緩解,她時常痛得連話都不想說,而且脾氣也會變糟,連上課的學生一個不小心都會被她罵到臭頭。

  「要你去做復健也不去,會好才怪。」邀風拉她停下腳步,俯瞰台北市區。「放寬心,該看醫生就去看,你才能治好手痛的毛病。」

  「不了,我已經快被我爸整死,還要再去找醫生?」花玲妤一臉驚恐的說。

  她爸可是傳統中醫師,什麼方法都試過,她依舊手痛,還能如何?傷痛跟了這麼多年,她根本不指望會痊癒,只要疼痛能減輕就好。

  「中醫和西醫不一樣啊!你還是……」

  邀風的話還沒說完,就見一個男人竄到她們面前,抓著花玲妤的肩膀。

  「你怎麼了?」邵司睿看著她一派輕鬆的模樣,哪有半點像是身懷病痛的人?!

  「嗄?」花玲妤一臉茫然,直到失神的眸子找到焦距,看清楚面前的人時,不禁訝異的質問:「你在這裡幹嘛?」

  邵司睿梭巡著她全身上下,怎麼檢查都是完好無缺。「你哪裡不舒服?」

  邀風好奇的聽著他們兩人的對話,想不到一天上班十六個鐘頭的花玲妤還有時間認識男人。

  她一直以為除了自己之外,花玲妤根本沒有機會跟其他人接觸,想不到她會透露來這裡爬山的消息給這男人知道。

  一時之間,邀風也不知道應該拉開兩人,還是繼續在旁邊看戲。

  「你回答我的問題,為什麼你會知道我在這裡?」她亟欲擺脫他的手,不記得曾經將今天的行程告訴邵司睿。

  老實說,見到他,說不訝異是假的,這兩天她本來想趁沒上班時好好地靜一靜,將邵司睿煩人的臉趕出腦海,省得她一天到晚都在想他的事,但是她怎麼也沒想到他竟然會知道她在這裡。

  「你管我怎麼知道?!我就是知道。」邵司睿打死不放手,沒看到她逐漸鐵青的臉色。

  「好痛……」他正好抓到她的痛處,教她忍不住逸出呻吟,幾乎流出眼淚。

  邵司睿連忙放開手,但是又怕她跑走,下一秒鐘,他還是伸手抓住了花玲妤,只是這回放輕了力道。

  「為什麼不告訴我?」他生氣的問。

  她不願意接受他的關心就算了,為什麼非得拒他於千里之外不可?

  她不知道,他對她……對她……可惡!

  花玲妤想要掙脫他的手,卻只是加重痛苦而已,於是近乎哀求的說:「你抓得我好痛。」

  邵司睿再次放柔了力道,但是並未真正放開她,「你哪裡痛?」

  他不懂,為什麼沒有傷口,她會痛得冷汗直冒?

  「要不要吃止痛藥?」邀風擔心不已,拿出藥和水,遞到花玲妤的面前。

  花玲妤勉強抬起右手,揮了揮,表示不用了,同時也替她的手還可以動掬一把感動的淚水。「我戒掉了。」

  「對,止痛藥還是少吃為妙。」邵司睿還在一旁攝風點火。

  花玲妤忍住痛楚,微慍的問:「你最好告訴我,為什麼你會在這裡?」

  邵司睿的臉色明顯變得僵硬,張嘴像是想要說些什麼,眼神不自然地亂飄,最後才吼出一句,「人人都可以來爬山吧?!」

  「那你就非得跟我爬同一座不可嗎?」花玲妤實在不懂這怪異的男人在想什麼,難道他一天到晚閒著沒事,就只知道出現在她面前氣得她滿肚子火?

  「我剛來台灣不久,想要爬山,我怎麼知道你也在爬這座山!」

  要邵司睿說出是他強迫邵司衡的特助向壘石載他來到這裡,然後一路跟蹤她們到現在這個事實,比承認自己無遠弗屆的魅力在花玲妤面前完全失效來得難堪。

  「爬山就爬山,你有必要從後面突然跑出來抓住我的手嗎?」花玲妤沒好氣的說。

  「你就是不肯告訴我,你的手是怎麼回事嗎?」邵司睿看她痛成那樣,不像是在開玩笑,但她的手並沒有傷口,看不出來哪裡有問題。

  花玲妤一愣。她聽錯了嗎?這個男人暴躁的行為與急切的口吻之下,是對她滿滿的關心?

  這樣的關心,透過他的手傳遞給她,教她的心微微悸動。

  「我以前出過車禍,手曾經受傷。」花玲妤甩開他的手,搗著疼痛的手臂,退後幾步。

  「為什麼不去看醫生?」邵司睿指著邀風,「你身為她的朋友,應該要帶她去看醫生!」

  本來在一旁無所事事的邀風,被他盯得心生內疚,但是想了想又覺得不對,這男人一出現就頤指氣使,真是個討厭的傢伙。

  「你以為你是誰?玲妤要不要去看醫生,關你什麼事情?」

  邵司睿怒氣衝天,「你看她痛成那樣,不心疼嗎?你明知道她不舒服,還拖著她來爬山?」

  「爬山動腳,又不是動手,為什麼不能來?」花玲妤急忙跳出來幫邀風說話。

  邵司睿掃了她一眼。

  花玲妤的氣勢瞬間削弱,現在不是在駕訓班,她的威嚴對邵司睿似乎沒用。思及此,她忍不住又退後幾步,想逃避他的逼視。

  邵司睿不理會她的逃避,執意站到她的面前,眉頭緊蹙,「不舒服就要在家裡休息,為什麼跑出來?」

  邀風把花玲妤拉到自己身後,生氣的說:「她已經痛好幾年了,你要她在家裡一直休養,都不用工作嗎?」

  邵司睿一愣,為了聽出邀風剛剛話裡的酸意而感到訝異,不由得多打量了邀風幾眼,從她護衛的動作、充滿敵意的眼神與話語,他判斷事情不太對勁。

  而後,他瞧出不對勁的地方,知道邀風跟他一樣傾心於花玲妤,但是無妨,光是性別這一項,他就勝出了。

  只是花玲妤那個蠢蛋似乎還沒發現邀風不只是把她當作一般朋友,看來得把花玲妤身邊的桃花全都斬光,她才會屬於他一個人的。

  一想到花玲妤專屬於他,邵司睿不禁快活了起來。

  「好了,別吵了。」花玲妤不想浪費唇舌在無意義的事情上面,輕撫額頭,對著邵司睿說:「隨便你去爬哪座山,不要跟著我就對了。」

  「為什麼?」邵司睿不悅的問:「我關心你不對嗎?」

  「我管你對不對,但是你不能偷聽我們講話,也不能跟我們爬同一座山。」被跟蹤的感覺不好受,尤其當跟蹤的人是邵司睿時,那種窒息感更令她難受。

  邵司睿總是挑動她最不冷靜的那根神經,讓她忘記自己的身份,與他起衝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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