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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頁     惜之    


  緯翔告訴她原委後,以珂點點頭,反正她有一堆嚇死人的報告要做,小恩不在正好。

  「餓嗎?陳太太說冰箱有蛋糕,晚點,她會帶吃的回來。」緯翔說。

  「我先上樓洗澡。」今天上解剖課,身上的福馬林味道讓她不舒服。

  「OK!」

  他們一起上樓,在樓梯間揮手再見,緯翔走進書房,以珂望住他的背影,直到看不見了,才轉身回房。

  緯翔有個大書房,裡面有完善的視訊及電腦設備,他常留在書房裡工作到很晚,然後才回舊公寓休息。偶爾小恩纏著不讓他走,緯翔就留下來,然後以珂會在隔天的早餐桌上見到他。

  緯翔的精力似乎永遠都用不完,他白天念博士班,也到公司上班,晚上還要回到這裡和美國公司奮戰,這麼忙的男人,還有閒時間寵小妹,你說,他厲不厲害?

  以珂拿浴巾進浴室洗澡。

  淋著熱水,以珂想,她沒那麼行,一個學位就叫她焦頭爛額,學長還告訴她,眼前的忙碌只是小意思,等到了R1、R2,才會瞭解何謂生不如死。

  鬆開辮子,她在蓮蓬頭下沖洗,大大的水柱按摩她每寸肌膚。笑笑,這是她一整天中最快樂的光陰,沒有壓力、沒有負擔,只需要沉澱心情。

  過去了,可怕的二十年過去,嶄新的未來已開啟。開啟呵……緯翔給了她希望與未來,開啟她從未嘗試過的幸福開懷,這樣的男生,教人如何不愛?

  愛上他,自然而然,只是她不曉得這份愛可不可以存在,但她是個保守而體貼的女孩,知道不該任由自己的感覺困擾別人。

  他愛當哥哥,就當哥哥吧,不管怎樣,彼此都因為對方存在而幸福,這就夠了。

  三十分鐘後,她步出浴室,身體圍著浴巾,雙手拿條毛巾擦拭頭髮。

  以珂一面在心底盤算要先做哪些報告與計畫,一面打開衣櫃,準備找出休閒服穿上。

  把衣服放在床鋪上,當她取下身上的浴巾時,她和一雙美麗明眸相觸,那個、那個……那個金金蜷在她的枕頭邊啦!它躺在畫滿金黃色向日葵的床組上,一臉徜徉在花海的舒坦神情,是以為自己回到大自然嗎?不是啦,它連梵谷的複製畫都不算。

  直覺地,她驚聲尖叫。

  像體操選手般,以珂身手矯健,一個後躍動作,她的背貼上冰涼牆壁,兩顆大號眼珠,死盯小約的枴杖糖,喘氣。

  十秒鐘後,或者更短的時間,緯翔衝進門。

  他進來,自然引發以珂另一波尖叫,啊……啊……啊……她、沒、穿、衣、服……

  「別怕,我什麼都沒看見。」

  第一句話,緯翔先忙著瞎掰和撇清。

  沒看見才有鬼,他又不叫李炳輝,不過這時候,他說他看見一個女鬼,以珂也會猛點頭以示同意,反正,裸女除了尖叫,沒有別的本領。

  抓起浴巾,緯翔別開臉,一步步走回她身前,很溫柔、很溫柔地舉高浴巾擋在兩人中間。他不敢不溫柔,深怕一個用力過猛,又惹來另一波尖叫,那是女性聲帶的特權,幾個音波就讓男人嚇得連連倒退。

  多一道屏障,會比較好嗎?

  應該是沒有,她光滑細緻的肩膀,軟得讓人想咬幾門,她曲線優雅的兩條腿仍在眼前,知不知道,通常這種狀況會讓男人噴鼻血,雖然他拚命告誡自己,對面美人是他的小妹妹,但……不自主地,生理衝動跑在理智之前。

  心臟狂跳,臉色潮紅,某個不該堅強的地方,剛硬了起來。

  那是……反射動作?沒錯,就是反射動作!就像音樂家看見鋼琴,沒有背譜、沒有存心,坐入位置,曲子自然而然成形。

  知道嗎?這是高等動物特有的反應,不須驚慌排斥,他唯一的錯誤,就是他的物種太高級。

  弄懂了沒?很好,現在,放鬆心情,吸氣、吐氣、吸氣、吐氣,色即是空、空即是色,美女是臭皮囊,性衝動是、是……是臭皮囊想破掉!

  噢,越想越爛。

  還是深呼吸、數羊好了,進入深沉睡眠狀態,全身都會很「柔軟」……哈……呼……哈……呼……重複二十次,用人性克制情慾……

  果然,他的身體緩緩柔軟,笑容柔軟,眼光柔軟,該柔軟的部位全數柔軟,包括他的手臂……換句話說,毛巾也柔軟得成不了兩人當中的屏障……

  以珂很鴕鳥的背對緯翔,以為自己看不見緯翔,緯翔自然看不見她。

  知否,美女的裸背一樣令人充滿遐想,照理他該合上嘴,拚命抑制往外奔竄的口水,但是他沒有。

  這回輪到他想尖叫,促使他尖叫的不是道德感,而是她背上縱橫交錯的舊傷疤。

  天!那就是父親的傑作,就是幾年來,以珂代替母親受的過?

  該死,該死,誰給他權力虐待小女生?她才二十歲,能犯下什麼滔天大罪,值得他動用私刑?

  難怪Patrick看不下去,難怪他好幾次打電話來台灣,要他盡快到美國處理。

  「緯翔……」

  她等很久了,他都不說話,以珂背對他,有點心焦。

  緯翔臉色凝重,憤怒壓抑了他的慾望,抓起浴巾由後至前,將她的身子包裹起。

  握住浴巾,以珂轉身,看見緯翔臉上的憤怒。

  他在生氣,因為她的尖叫干擾他工作?會不會在一氣之下,他買張飛機票,將她送回美國繼父身旁?

  憂心翻上眉梢,她小心翼翼解釋自己的失控。

  「金金躺、躺在我床上。」

  吐氣,勉強把她的傷痕甩出腦間,他轉過視線,看見讓小恩哭腫兩顆大眼睛、讓滿屋子的傭人忙到沒時間做晚餐的金金。

  緯翔歎氣,這下子害怕冷血動作的以珂,要習慣家裡有三隻冷血動物了。

  走到床邊,他抓起金金,用最快的速度把它帶離以珂的房間。

  門開、門關,以珂松氣,衝到床邊,用最快的速度拉下浴巾,換上休閒服。

  想起剛剛,她不由自主地,臉紅透。

  他氣壞了,她想,板住臉孔的他好嚇人。

  怎麼辦呢?要不要去敲緯翔的門,向他說自己好抱歉,保證不再有同樣的情況發生;萬一,他還是生氣,她就向他承諾,會逼自己克服爬蟲類恐懼症,會努力讓自己愛上那只嚇人的小金金……

  倘若承諾無效呢?他堅持要把她送回美國呢?

  在她胡思亂想時,門二度被打開。

  尚未想好如何道歉前,一句匪夷所思的話從緯翔嘴裡吐出,她怔住。

  他說:「把衣服脫掉!」

  第三章

  她……沒聽錯?緯翔要她把衣服脫掉?

  以珂試著理解他的意思是不是和自己理解的相似?

  他沒耐心等她頓悟,再一次,他發出命令。

  「把衣服脫掉。」

  她想問為什麼?又怕問題出口,他的答覆是——不脫衣服,馬上收拾行李回美國。

  屆時,她脫是不脫?

  見以珂遲遲不動作,緯翔火大,大手橫過,將她抱起,把她頭往下、背朝上地往床鋪中間擺,她尚未反應過來,衣服已讓他往上撩開,再下一秒鐘,涼涼的感覺侵入她的神經末梢。

  他在幫她擦藥?他看見了,看見自己嚇人的背?

  自卑攀上,她眉垂。

  上學期間,以珂害怕上游泳課,夏季來臨,同學全泡在游泳池時,她總低頭快步離開。女孩們愛穿著小可愛或無袖衫,只有她,再熱的氣溫,都堅持穿上長袖秋裝。

  同學嘲笑她怪物,老師問她是不是來自南極冰原?她不回話,低頭,忍下全班同學的哄堂大笑。她的傷大大小小,新痕舊疤從未間斷過,她極力隱瞞,騙得了別人,卻騙不來自己。

  「對不起。」緯翔低語。

  以珂嚇一大跳,久久,遲鈍的她才回答:「為什麼?」

  他的回答比遲鈍的她更慢,慢到以珂放棄等待答案時,他才說:「打你的那個人,和我有血緣關係。」

  「誰有能力選擇父母親?」背著他,以珂瞇眼,享受他指尖傳來的溫柔撫觸。

  拉下衣服,扳過她的身子,他讓以珂坐起身,自己蹲在她床邊。

  「如果我留在家裡,你或許不會被打得太嚴重。」這是他的罪惡感。

  「母親走後,繼父染上酗酒毛病,喝醉時,他六親不認,有時還誤把小恩當作我,下手不留情,就算你留在家裡,也不會有任何幫助。我情願現在這樣,你離開家、建立王國,在我們無助時,有能力給我們一片安全沃壤。」

  她在減輕他的罪惡感?緯翔轉移話題。「你背上的舊疤很嚴重。」

  「沒關係,反正在背部,沒人看見。」

  就知道她會這麼說。頭上的傷她也說沒關係,用劉海遮蓋過去就行。別的女孩留劉海是為了造型與美麗,她留劉海卻是為了遮掩傷口,這種話誰聽了不傷心?

  「有關係,將來你的丈夫會看見。」壞習慣又犯了,他又下意識地替她扎辮子,老話,他喜歡看她一整張娟秀細緻的臉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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