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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頁     米琪    


  何妨讓他做個小小的測試……

  他維持著相同的步伐,走回木門邊,放走馬兒,但他沒上馬,而是靜默地倚在欄杆上等候……

  雲兒吁了口氣,她人就躲在密道裡,剛剛她並不是被指著她的槍桿嚇著,而是她看見嚴斯默,雖然距離遙遠,也不確定他是否看見她了,但她是一眼就認出他來,唯一的念頭只有躲起來。

  她屏息地聽著他和人交談的聲音,以為他會很快離開,怎知他卻進來了,當他的腳步停留在她的上方時,她連喘息都不敢,還好他走了,她剛摘的野花還放在桌上呢!

  那是她打算拿回去做乾燥花用的,除了掌管龐大的家族企業,在工作之餘她最大的休閒就是收集花草,乾燥後製作壓花作品,她不愛出門,只喜歡待在家裡,尤其是這座小屋,她可以一個人在這裡待上大半天。

  聽馬兒的蹄聲遠了,她應該可以出去了,地道裡好悶,她輕輕打開閂子,把木板往上推,再往上推,以木樁固定住後,爬上小梯,鑽出頭來……嚇了一跳,嚴斯默沒走,他斜倚在門外,神情揶揄,一雙黑不見底的眸深幽幽地瞥著她,她一失神腳踩了個空,整個人摔進地道裡,木樁受到震動往下滑,木板重重地蓋了下來。

  「啊……」

  嚴斯默在見到她像偷兒般小心翼翼探出頭來的那一刻,心情就像被驚濤駭浪推向海潮的最高點,整個人被親眼所見到的人給震懾住。她分明就是雲兒,那雙月兒般閃著動人光華的眼睛,世間少有,她見到他時的驚慌表情,他也盡收眼底。

  他片刻不停留,大步走過去,打開木板,往下瞧;她跌坐在地上,圓睜著雙眼瞧他。

  這一刻,沒有人開口,兩人眼波緊緊交織,遠處的槍聲、馬蹄聲似乎全都遠去了,小屋裡只有他的疑惑和她的無措,她退也不是進也不是,認他也不是,不認他也不是,整個人籠罩在他熾烈的目光下,不知如何是好?

  「需要幫忙嗎?」他聲音好低沈,略帶嘶啞。

  她發現他跟她說國語,而不是英語,那熟悉的語調深深地、悄悄地刺穿過她的心,勾勒出一份埋藏在心中的往日情懷,那是她少女時代最真、最熾烈的感情……但她沒忘,那些全在一夕之間被他毀滅了,是他讓她明白,她的愛只是一廂情願,他並沒有愛過她,她存在的價值只適合當一個情婦,一個地下情人!

  她可以不再恨他,但他留在她心口的傷痕仍然存在,並沒有隨著時光的流逝而消失。這些年來,有許多男子追求她,但她從不敢再放開自己的情感,就害怕真情被否定,她永遠記得他給她的教訓。

  「不。」她冷淡地拒絕,穩住呼吸,緩緩沿著牆站起身來,拾起木樁。

  「妳要上來嗎?」

  「當然,請走開。」她微微壓低眼睫,語氣極為清冷陌生。

  嚴斯默退到一旁,注視著她纖細的手臂把粗重的木樁架在木板上,優雅地上了階梯,輕快地站到上面來,若不是她神情多了冷淡,她的聲音、舉止、清麗細緻的容顏,看上去分明就是雲兒,但他的雲兒分明已安詳地躺在他為她打造的寧靜園裡啊!

  「妳怎麼不問我是誰?」他問。

  為何要故意這麼問她?他已認出她來了不是嗎?六年來她的樣貌並沒有改變啊!

  她這麼以為,避開他的注視,走到桌邊抱起她的花夾,拿了剛採下的野花,努力維持冷靜,要自己為他而發燙的心,不著痕跡地暗自冷卻。「你……是嚴斯默,嚴氏財團的總裁。」

  「妳知道我?」嚴斯默深瞥著她唇上那有點嬌縱的笑意,目光一刻也不能移開,他多希望在她臉上看到一丁點可人的、恬美的、和雲兒一樣的笑容。

  「商場上沒有人不知道你。」她唇邊的那抹笑更張揚了,眼神裡還有絲傲然。

  他的眉心不由自主地蹙緊,瞧見她滿不在乎的神情,竟令他莫名悵然。

  「不好意思,我要走了,如果你想繼續留在這裡,要走的時候幫我帶上門,以免有小動物跑進來寄居,那可不好。」她說著,離開圓桌,走向打開的木板。

  「妳長得很像我死去的妻子。」他突來的話令她訝異,但這分明是胡說的,她打算不理睬,仍是走向木板。

  「她叫雲兒。」

  她整個人猛然一震,神魂像似突然被抽離了,手上的花夾掉到地上,乾燥的花草掉落一地,她幾乎沒有力氣蹲下去拾起那些花。

  為什麼?他的妻子不是何詠詠嗎?怎會說是她,而且還說她已經死了?難道他想用這樣的說詞來做為他們再次重逢的開場白?那真的是太過分了。

  他最好別再這樣,他們之間的一切早就化成雲煙了,她會看顧好自己的心,也請他尊重自己,不要再打擾她。蹲下身,她用最快的速度把乾燥花拾起,放回花夾,起身,面向他,眸光清冷地迎視他灼人的目光,以應酬的口吻說:「你的妻子去世了,真替你感到惋惜。」說完她立即轉身,手扶住入口處豎立開啟的木板,就要走下階梯。

  「等一下!」他厚實有力的太手握住她柔若無骨的手腕。

  她心強烈地一悸,但她什麼也沒說,只以冷颼颼的眼神掃過他的手,他的俊臉,抽回自己的手,漠然地昂起秀麗的下巴瞧他。

  「我想問妳,是否有雙胞胎姊妹?」嚴斯默收回唐突的舉動。

  此時她才看清他疑慮的表情,他似乎並不確定她是否就是雲兒,怎會這樣?是他的視力變差了嗎?「我不知道。」

  「妳母親沒對妳說過?」

  她真的不懂他,不認她也就算了,為何徑說些有的沒有的。「你這麼問很不禮貌,也很莫名其妙,這是我私人的地方,請你快離開,我跟你並不熟。」她知道這樣說夠冷、夠有力、夠傷人,當她看見他眼中瞬間閃過一陣黯淡,她知道自己辦到了,只是她一點也不感到得意,反教她自己的心難過地抽搐,心底滿是失望,他為何不直接地認她?

  「別跟來,離開請關門。」她很快地下到密道,收起木樁,砰地關上密道入口閂上,一路狂奔,淚不自禁地流了滿面,匆匆上階梯,回到書房的密道入口,推開密門,貝公爵身著騎士裝,人正在裡頭,她快快背過身去,暗自拭去淚。

  「寶貝兒,跑那麼快,有狼在追妳嗎?」貝公爵愉快地笑問,對她展開雙臂。

  「爸!」雲兒轉過身來,毫不遲疑地投入老爸爸溫暖的懷抱。

  貝公爵憐愛地把她抱個滿懷,很輕柔地拍撫她的背說:「家裡來了這麼多帥哥任妳選,怎麼一個人跑到木屋裡去了?妳應該去參加狩獵,讓那些男士們見識見識妳的騎術。」

  「你就這麼急著把我嫁出去嗎?」

  「才不是,我是要妳挑,妳中意的我就叫他入贅。」貝公爵說得認真,充分表現對她的溺愛。

  「你是世上最好的爸爸。」雲兒不禁歎息。

  「傻女兒,妳是我唯一的孩子啊!」貝公爵很感慨地笑了。「要不是妳母親在臨終前仁慈地告訴我世上有妳的存在,我恐怕就得一個人孤獨地度過殘生了。我現在唯一的希望就是,妳嫁個好老公,給我添幾個可愛的孫子,我要這屋子充滿孩子們的笑聲,呵呵……」貝公爵慈愛的笑,輕拂小女兒微亂的長髮。

  「那我真是身負重任了。」雲兒深知老爸爸的心願。

  「當然,貝爾格萊德家族就靠妳傳承下去了,我把一切希望都寄托在妳身上,女兒。」

  「我該選誰好?」

  「一定有機會的,不一定要選東方男子啊!就像柴契爾家族、鮑伯家的男孩都很優秀,所有未婚的都行,但是有一個人可不成,他條件很好、人又帥,我真的很欣賞他,可惜他已婚……就是那位嚴氏的總裁嚴斯默。」

  雲兒枯竭的心更加苦澀,明知事實如此,但聽見老爸爸的話後,心像狠狠被鞭子抽過。「嗯……」她含糊地應了聲,心底難過,他是不該在已婚的狀況下,還胡說八道地招惹她。

  「晚上地下室的俱樂部很熱鬧,可別再躲起來不見人嘍!」

  「不會的。」雲兒答應了,她不想讓老爸爸失望,當下她也知道,替自己找一個老公是對的,那是可以讓嚴斯默永遠不再打擾她的最佳方法。

  她得阻斷任何他接近她的機會,若他仍不識相,她絕不留情面,她會讓他知道,他不再是她心中的……王者。

  她會蔑視他,重新地……恨他。

  第五章

  夜晚,城堡的地下室燈火輝煌,就像個不夜城,在這極華麗的私人俱樂部裡,有各項遊樂設施可以滿足眾多賓客,讓每個人都玩得盡興。

  此時KTV包廂裡傳出歡唱聲,電玩室被年輕人擠爆,也有人在牌桌上豪賭,有人吃著自助餐點,喝著美酒大談政經新聞……其中就數撞球檯這端最熱鬧,幾乎所有未婚的男士都圍成一圈,觀看貝馨兒和韓伯爵對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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