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置:首頁 >  作家列表 > 決明 > 縛綁王爺 >       上一頁  返回  下一頁
字體大小
背景顏色
 
           

第4頁     決明    


  可是,他是第一次在得到一個女人的身體時,仍無法感覺到她屬於他,他和她此刻貼得好近好親暱,她發間的香氣正圍繞在他鼻前,貪婪地竄進他的肺腑間,她柔軟的酥胸與他的胸膛契合,當她吐納時,微微的起伏都摩擦著他就算是如此親密的肉體交纏,這個女人還是只屬於她自己,不為他所有,她的眼神如是說道。

  李祥鳳雙拳收緊,重新展開侵略,這次的力道遠勝過之前,毫不留情地穿梭在緊窒的花徑間,他不再擁有耐心,也不讓身下的她用淡然無視的笑容來忽視他。

  他雙手牢牢扣鎖在她腰際,迫使她迎合他,他知道要再溫柔一些、再挑逗一些才能激發女人對床第之事的熱情,但此時此刻他做不到,他只想狠狠烙印在她的身軀裡,是痛也好,是不舒服也罷,她必須要記住他加諸在她身上的一切,他是如何如何弄疼她,又是如何如何在她甜美的身子裡來回,甚至是如何如何將她從一個女孩轉變為嫵媚的女人,她都必須要深深記住!

  過度激烈且放肆的雲雨,讓花盼春無法光靠鼻子吐納,她微張著雙唇,想要吸取更多空氣,可是她才張口,他便驚猛地以唇覆上她的,讓她呼吸到的也全是他的氣息。

  當他一啄一吻挪移在她頰畔,緩緩貼近她耳旁,粗狎的熱息吐出緊繃的笑意,嗓音因為慾望正炙而顯得沉啞,他的喘息很燙人,「我這樣還不叫得到妳嗎?」

  花盼春半瞇著媚眼,她的眉心輕輕皺擰著,聽到他的挑釁耳語時才稍稍鬆開因忍耐疼痛而收攏的眉。

  這個男人還是不明白,就算他這樣做,同樣無法單方面宣告她屬他所有,這是兩回事,他的粗暴只會讓她想伸手去揉亂他的長髮,恥笑地跟他說一句「你真蠢」!不過她現在無法動手,因為他擒住她的雙手,逼她抱緊他汗濕緊繃的背,胸膛壓迫著她的豐盈飽滿,但是他的耳朵也距離她的嘴在不遠的地方。

  她噗哧輕笑,也學他氣息撩撥她髮絲的方法朝他呵氣。

  「當然不算,因為我也不認為自己得到了你。」

  魚水之歡不能讓男人屬於女人,同理,也不該讓女人理所當然屬於男人。

  她是這麼想的,一直都是。

  「難道因為肉體交纏過,你就變成我花盼春的人,只屬我所有嗎?」她勉強維持住句子的平穩,不因他在她體內的干擾而斷斷續續。

  他沒料到她有此一問,怔了怔。她對著他笑,她臉頰有果紅般的色澤,因為歡愛而變得更鮮艷,但那只是身體上的本能反應,她讓他覺得,今天無論是哪個男人都可能讓她露出這麼嬌媚的神態──

  得到了身體,不能算是真正的得到,他竟然……好像有些懂了。

  可是懂了的同時,他也倍感憤怒,憤怒於他沒有「得到」她。

  他擒住她的下顎,逼她看著他。

  「妳是在玩欲擒故縱的手段嗎?」想讓他覺得她很獨特,進而對她施捨更多的關注嗎?這種女人愛耍的爛招他見多了。

  「相信我,我絕對沒這種興致。」花盼春意興闌珊。她沒太多閒工夫去耍什麼欲擒故縱。「唔……你就不能輕一點嗎?」她忍了好久,終於還是小小抱怨一下,這個男人真的不懂得體貼,或許她有惹怒他,但沒必要用這種讓她毫無招架之力的方法洩憤吧──早知如此,她還不如乖乖讓他剁手指算了。

  「妳真是個怪女人。」他禁不住在她?紅的唇心反覆啄吻,吻住她的嘀咕。

  「七王爺,彼此彼此,你沒資格說我……」她重新閉上眼,眉頭再度輕攏成小結。她還是覺得疼吶……

  「怪女人。」他絕對不是在稱讚她,只是這個不算讚美的暱稱,此時從他口裡說出,聽來倒有幾分愛侶間打情罵俏的味道。

  她在他耳邊吁吁喘息,用著逐漸混雜幾絲顫抖輕吟的嬌嗓對他說:「喂,你再這樣粗魯,別怪我出腳把你踢下床哦……」

  第二章

  身體的慾望已然饜足,方才操勞過度的軀體懶懶的不想動,他是,她也是。

  她與他沒有熟稔到雲雨巫山之後還能親暱地擁抱彼此,順便再說幾句肉麻兮兮的好興致,一人佔著一半的床位,各自養氣補眠去。

  她蜷著身子,半張小臉藏在絲被間,只露出扇般長睫輕掩的眼及挺鼻,逕自睡得沉熟;他則是仰躺在枕上,雙眼直勾勾望著床頂上雕著的精緻龍鳳,雖然看得專注,但實際上他的思緒自頭到尾都不在那上頭。

  他偏過臉,她的臉蛋近在咫尺,連吐納的熱息也貼得好近,近到只要他稍稍傾身就能再度吻住她。她全臉五官最美麗的是那對蛾眉,好幾回她說話時雙眉輕聳,一副很輕視人的模樣,無論她嘴上多卑微,光瞧這對眉,就很難相信她話裡有幾分必恭必敬。

  這對眉,生得真好看──這個念頭才起,他便看到自己的指腹已經輕輕梳刷著柔膩細軟的眉毛。

  李祥鳳一股怒火上升,轟然掀開絲被,下床套起單衣,並用惡意想吵醒她的音量揚聲喚人進房。

  「韶光!」

  「屬下在。」房外立刻傳來抖擻的應聲。

  「進來將她帶下去!」

  韶光沒敢遲疑,奉李祥鳳之命踏進內室,見李祥鳳一臉不悅,纏繫腰結的動作是那麼火爆,他沒敢多問,猜想是這名姑娘沒能伺候好,上前要將花盼春喚醒。

  「姑娘?醒醒,姑娘──」

  「嗯……」她雙眉動了動,含糊發出聲音,但其實根本沒醒。

  「別睡了,要睡等會再睡,別佔著王爺的床。」韶光隔著絲被搖晃她,她不醒,他再搖。

  終於,花盼春稍稍破開眼縫,只看見韶光的嘴一張一合在嘮叨什麼,有些吵,她聽得不是很仔捆,但隱約聽懂一兩句,就是要她快快滾離這張大床。

  「好。」才允諾的她又閉起眼,馬上陷入黑甜的夢境裡呼呼大睡。

  這回她連人帶被讓韶光拎起,將她扯離溫暖的床榻。

  韶光胡亂將她散落一地的衣服收拾成團,塞到她手上。「快走吧。」

  「等等,我穿一下衣服……」花盼春垂著腦袋,嗓音像夢囈,最後一個字消失時,她的臉蛋也埋進成堆的衣物間,站著也能睡,難得一見的迷糊模樣,難得一見的──可愛。

  「把她架出去!」李祥鳳耐心全失,為自己莫名再起的騷動而火大。

  他從不讓女人在他的床上睡滿一整夜。他不否認,他貪婪享受女人嬌軀的溫香軟玉,但卻不想讓女人分享他的體溫。

  「是!」韶光為了保住自己及她的性命安全,動作粗魯起來,推了花盼春一把,惺忪的她被捲在身上的被子絆著,踉蹌前傾,摔進李祥鳳的臂膀內,她像找到了新的床鋪,彷彿在測試新床的柔軟舒適,臉頰在他胸前蹭了蹭,自始至終根本不算有張開的雙眼又重新黏上,滿足地繼續睡她的。

  「韶光!」李祥鳳遷怒地吼向韶光。

  「屬下馬上把她架走!馬上就架走!」韶光抹也不敢去抹額上成排的冷汗,迅速將睡在李祥鳳胸前的花盼春扛在肩上,奔出李祥鳳的房。

  李祥鳳煩躁地爬梳長髮,瞇細的長眸盯著韶光疾馳而去的背影──還有那截隱隱約約露在絲被外的女性勻淨纖臂。她被扛在韶光肩上,還能睡得沉香,他頭一回見到這種怪女人,即使是擁抱過後,仍只屬於她自己的女人。

  他明明已經佔有她,卻沒得到她,這感覺對於向來呼風喚雨的他而言,非常的窩囊。

  向來都是女人奢求他的眷戀寵愛,使出渾身解數來討好他、伺候他,他肯分撥一些些的注意力都稱得上是天大的恩寵,只有她,不屑一顧,雖然沒有擺出鄙視的神情,但她處之泰然的淡漠也夠讓他憤怒了。

  尤其是她躺在他身邊,兩人身軀靠近得幾乎沒有距離,但是,他仍不算「得到」她,因為她不允許。

  她說,只要她沒有點頭同意,誰也不算得到她。

  包括他,是嗎?

  「嗤,莫名其妙的女人,弄得我心煩。」李祥鳳冷冷撇唇,和衣躺回榻上,枕間殘留淺淺的香氣及溫度,是那女人身上的。

  真自私的女人,不容別人獨佔她,卻逕自將一身淡香留在別人的枕上,好像在下誘餌一樣,吊人胃口。

  一點也不可愛,像個小老太婆似的。可惜了甜美的長相。

  李祥鳳望向枕間那處凹陷,緊抿的唇緩緩鬆開,揚起一抹連他自己也未曾察覺的笑。

  「想和我毫無瓜葛?妳想得美。」

  ☆ ☆ ☆ ☆ ☆ ☆ ☆ ☆ ☆ ☆ ☆ ☆ ☆ ☆

  花盼春一點也不驚訝自己再度醒來時,人又回到了陰暗地牢裡。

  她翻個身,還不想太快醒來。她很貪睡,她承認。人生最喜悅的事情,莫過於整天懶懶賴在床上,不要有人來吵醒,讓她睡到連自己都想鄙視自己的腐敗為止,所以她還可以再睡上好幾個時辰。

紅櫻桃愛情小說書庫,做最好的愛情小說書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