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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頁     悠悠    


  會不會昨夜兩人共寢發生了什麼事?好曖昧喔。

  X  X  X

  這才對嘛!大夫本來就該在藥房裡磨藥,練體格就不必了,不過……她倒是徹底明白自己在練棋心中是什麼模樣。

  不只是像女人的男人,而是足以影響他情緒的人。雖然都是惹他生氣,但相信只要她加倍努力定能讓他對她改觀。

  流鼻血……真令她意外啊!

  嘻,看來對自己有遐思的八成就是他本人,柳恰茵思及自己對練棋說的話,小臉紅似火,倘若有勇氣色誘他,或許……老天啊,她在想什麼?呵……她何時變得如此大膽?搖頭甩去不該有的念頭,專心挑選藥材。

  她最想得到的是他的肯定,讓他明白她獨立自主的個性,可以與他一同邀游大江南北,並不會成為他的累贅。

  唉!他為什麼如此在意她的外表?總該給她時間展現才能啊。

  連續敲了數次門得不到回應,佇立在門邊良久的呂紹恆開口喚道:「柳大夫。」

  柳恰茵回神抬起頭望向來人,「原來是呂兄,請問有何事需要幫忙?」

  「真訝異你認得我。」

  「棋門雲集中個個皆是聞名江湖的高手,當然會認得。」有關練棋身邊的人事物,她早已經摸得熟透,更何況呂紹恆還是練棋的得力助手。

  「柳大夫過獎,在下不敢當。」呂縉恆拱手行禮。

  「呂兄客氣了,請問有什麼事嗎?」雖然呂紹恆倚在門邊,但因不習慣與男人獨處,柳恰茵感到非常不自在。

  她是膽子大到想色誘練棋,可面對其他男人,還是讓她惶恐不安。

  「練當家要我請你準備金創藥。」近看柳大夫更加覺得他像個女人,難怪練當家會將他與眾兄弟隔絕。

  「我會的。」很顯然她的任務是療傷居多,看來練棋這次運輸的貨物並不只是糧食,盜匪會襲擊他們嗎?練棋是身子非凡,可她仍忍不住擔心他的安危。

  「需要派人手幫忙嗎?」怕他一個人忙不過來,呂紹恆好心的問。

  「不必,多謝你關照。」

  「柳大夫有事可以隨時交代呂某效勞。」呂紹恆露出友善的笑容。

  「多謝。」目送走他,她低頭繼續挑選藥材,但心裡滿是憂心。

  這兩年來,聽聞練棋在河上遇到的危險多得數不清,棋門雲集揚名大江南北,敬重的人雖多,豎立的敵人相對也不少,敵暗我明防不勝防。

  不會武功的她會不會成為練棋的負擔?據瞭解,隨船的大夫都略懂武術,但她不會。

  美麗的眸子一轉,放下手中的藥材,走到藥櫃前拿出幾味藥,慎重處理調製,隨後小心翼翼吊紙包起,藏在衣衫暗袋裡,有了防身的方式她安心許多,柳怡茵繼續挑選藥材,準備製作金創藥及其他藥。

  「柳大夫。」

  再次抬頭望去,門口竟然擠滿人群,一群魁梧男人全瞠著目打量她,柳恰菌強壓下惶恐問:「各位弟兄有什麼事?」

  「呃……我們……」

  從未接觸過這麼美麗的男人,柳大夫身上散發出高貴的氣質與大當家類似,一時之間眾人連話都問不出口,你推我、我推際。

  見大夥說話吞吞吐吐,又是搔頭臉紅,柳恰茵安心露出親切的笑容道:「請問各位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嗎?」

  「沒有、沒有,我們只是很想認識你,」站在最前面的年輕人,也就是替她送飯的小金唯唯諾諾的開口。

  「認識我?」好意外,柳恰茵開始覺得練棋的手下個個老實有趣,並非如她想像的難以相處。

  「是啊,我們十分好奇,你怎麼讓練當家氣到發狂又能平安無事?」有人先開門說話,多話的阿峰也就毫無保留的問出疑問。

  「是啊、是啊,你到底是怎麼辦到的?真令人佩服。」三當家讓人敬畏,眾弟兄們沒有人不怕他。

  「怎麼沒有人直接來問我?」

  讓人打從腳匠竄起寒意的聲音從眾人背後響起,弟兄們個個膽戰心驚,霎時一哄而散逃命去也。

  練棋高大的身影倚在門邊,黑眸射出利芒怒瞪著她,很顯然他又生氣了,而她便是導火線,這回該不會是來算她書他流鼻血的帳吧?一片靜默,空氣裡像有火花劈咱作響,這麼愛生氣,冬天有他在身邊根本用不著暖爐。

  難得他這麼愛看自己,柳怡茵不急著打破沉默,默不作聲的挑選藥材、磨藥

  見呂紹恆離開藥房胸口的怒火寸稍稍平息,沒想到兄弟們又一窩蜂來到,明知這沒什麼大不了的,熊熊怒火卻不停狂燒。

  皺著眉,練棋不懂自己為什麼要來這裡?

  可惡!這兩天他生氣的次數多過二十五年來的紀錄,眼前的太監,呃……大夫可真有干擾他的本事。

  「你為什麼要笑?」渾厚嗓音終於忍不住打破沉默。

  「什麼?」柳怡茵抬起頭來對上灼人的目光,這是什麼問題啊?她不能笑嗎?敢情他是在吃醋?思及此,小臉染上兩朵紅暈。

  「不許笑、不許臉紅。」練棋霸道的命令著,這傢伙難道不知道自己有魅惑人心的能力嗎?那模樣根本是存心勾人魂魄。

  「練當家可不可以給我不能笑的理由?」柳恰茵故意展露笑顏與他作對。

  想把她當成船員訓練成牛也就算了,居然還妄想要她當個木頭人,這未免太不講理又霸道,下過她挺隨和的,只要他說出合理的理由,她會盡力配合。

  例如……他會吃醋。

  「因為……」因為什麼?他自己也不是很清楚,更不想承認自己無理霸道。

  「嗯?洗耳恭聽。」她放下藥材來到他面前,眨著眼睛試圖干擾他的思緒。

  練棋對感情一事好像少根筋,如果自己不主動點,恐怕三個月過後,他們之間的距離依然遙遠,柳恰茵決心拋開顧忌極力追求幸福。

  「還是一句老話,因為你的外表與舉止像女人,我不想眾弟兄們對你想人非非。」好可怕的眼神!居然讓他渾身燥熱。見她逼近,練棋下意識退後。

  雖然長期在船上生活,可他見過的美麗女子也不少,從不曾心動失控過,真不明白這非女人為何有能耐左右自己。

  「言下之意我有惹人犯罪的本事?嗯哼!就沒見你侵犯我。」柳恰茵也惱了,忍不住調侃,這理由還真令人失望,而他避開自己的舉動更令人心傷。

  她又不是瘟神離這麼遠做什麼?

  「你……」昨夜的記憶迴盪在腦海,血液直衝腦門,黝黑的臉龐明顯的泛起紅暈,練棋作賊心虛無法反駁。

  「耶!練當家你臉紅了。」真稀奇!柳恰茵瞠大眼直盯著他瞧。

  「這才不是臉紅,是被你氣到腦充血,收斂你的行為舉止,別忘了勤於鍛煉體格。」試圖用冷漠語調掩飾慌張,練棋始終板著臉孔。

  要是被柳宜發現自己那沒人格的行為,他這輩子別想在他面前抬頭,不過……那吻還真令人再三回味,好想再嘗一口……

  嚇!他真瘋了嗎?甩開可怕的想法,他佯裝冷漠的又補充說:「希望你能徹底遵守規定。」

  「笑與臉紅都是本能,我沒有辦法控制,至於勤練體格……我還是一句老話我是隨船大夫,自然以醫術為主。」她回頭用力搗著藥,以行動抗議他的無理。

  規定、命令,除了這幾句話,難道他就沒話對她說了嗎?

  「是以醫術為主,但要你鍛煉體格是命令。」確實是自己理虧,不過他仍舊不放棄訓練他的念頭,相信只要柳宜有點男人樣,他絕下會再有不軌的行為。

  是的,只要他像男人,自己絕對會恢復正常。

  「是的,練當家,」好一個命令,就看誰厲害能改變對方心意。

  「傍晚練武。」心情煩躁不已的練棋拋下話語轉身離去,只想回自己艙房擦拭棋於平靜心情,

  「是。」紆唇嘟嚷不甘願的應聲。

  落腮鬍、六塊肌,哼!想都別想,要是惹惱她,她就連續吃三個月的木瓜排骨、豬腳花生湯,補得她前胸長肉好色誘他,相信到時候就不是流鼻血可以解決的。

  呃?老天啊,她的矜持全被他給氣得消失無蹤,這男人變得易怒也就罷了,竟然還讓她的好脾氣全沒了,唉,不行啊,得冷靜沉著的為將來鋪路,把握現今的優勢。

  X  X  X

  孤浪船上某個隱密的角落……

  「快快……錢拿來。」呂紹恆伸手收齊碎銀,準備分賭金。

  「哈哈!我就說穩賺不賠的。」小金雙眼閃閃發亮盯著白花花的銀兩,打從練當家與柳大夫在甲板上竊竊私語的那一刻起,眾人就感覺到他們關係不尋常。

  「可惡啊!練當家怎麼失常?」交出銀兩,阿峰痛心疾首不停槌打船舷。

  「哈哈!你笨啊,我說練當家與柳大夫有曖昧關係,你就不信,偏偏要賭他不會衝過來。」肥仔笑得肥肉不停晃動。

  「啊!別再說了。」楊秉泰心痛槌胸,仍舊不相信向來冷漠的練當家會如此在意一個娘兒般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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