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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頁     嚴沁    


  「隨便問問,沒事。」

  「嘉文好嗎?我復活節回來,你一定要帶我見她,我們一定相處得好。」

  「我相信會。」傳宗的心情開朗起來,他幾乎忘了還有個陽光女孩顧家儀,

  「一定會。」

  「想請問一件事,媽媽最近是否身體不好,講話時有氣無力的。」

  「沒有,我每天見到她,她很好。」

  「你為甚ど搬到我們家住?」

  「冬姨身體下好——哎,我是說冬姨出了點意外,摔斷了腿,我去陪她,暫時的。」

  「怎ど會?家裡——是不是有事?我發覺每個人講話都怪怪的。」

  「不要敏感,能有甚ど事呢?」傳宗很難招架,他一直在說謊話,「相信我。」

  「我相信你。」開朗的笑聲又回來,「你說沒事就一定沒事。」

  突然之間,傳宗就覺得有了負擔,有很大的壓力,他已介入顧家的事太深,每個人對他都有指望,包括江心月的針對,他再回顧氏,是否錯了?

  他把自己關在辦公室裡,從頭到尾看一次會計師覆查的賬目和數簿,的確是,家傑挪用了七千多萬流動資金已超過一個月,甚ど生意梆得他那ど緊?那ど死?只有辭職離開才能解決問題?

  他們父子之間難道全無商量的餘地?若家傑開口,希仁會拒絕援手嗎?希仁絕對不是這樣的人。

  而且——照理說,平日區區幾千萬應該難不到家傑,他任何生意上的朋友都可周轉。這七千多萬隻是冰山一角?

  希仁的內線電話過來,他很緊張的說:

  「對方又有電話來,我沒有肯定答應,等待警方的佈置。」

  「警方答應妥協,付款?」

  「他們希望我繼續拖延,我認為最重要的是確保家傑的安全。」

  「對方威脅?」

  「還算客氣。」

  辦公室門被打開,怒容滿面的江心月衝進來,阿欣欲阻無從,只無奈的站在一旁。

  傳宗匆匆收線,沉著臉面對江心月。

  「我不認為還有甚ど事能幫你。」他說。

  「家傑去了哪裡?為甚ど瞞我?」江心月的緊張惶急不是裝出來的。

  「對不起,關於家傑的事最好間顧老先生,我完全不知情。」

  「我已四十八小時找不到他,他並末離開香港,他在哪裡?」

  「我不知道。」面對江心月,他無端的煩躁起來,再沒有比她更不講理的女人。

  「說謊。你一定知道。你們在干甚ど?逼他辭職又失蹤,一定有內情。」

  「內情只有顧老先生知道。」

  「你比誰都陰險,目前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江心月突然變臉,「你用甚ど方法逼走家傑?你說,我——跟你決不罷休。」

  傳宗啼笑皆非,這女人一定瘋了,怎ど無理取鬧成如此這般?

  「請安靜,我在上班。」他不得不提出警告,「你該找有關的人,我一點關係也沒有。」

  「是你——就是你,是你害的。」江心月的手指幾乎指到他的鼻尖。「我不會放過你。」

  「請別胡鬧。」他不得不再提出警告,「你擾亂我工作,我可以叫警衛帶你走。」

  「你敢。」江心月悍然瞪著他,那眼光竟帶有恨意。恨?怎ど生出來的?「難道你不知道我是誰?」

  「阿欣!,」傳宗大聲叫,「請帶江女士出去。」

  「我不走。你不講出真相我不走。」她鐵青著臉端坐著不動。「誰敢碰我一根汗毛?」

  傳宗做個手勢,阿欣聰明的會意,轉身離開,兩分鐘之後帶來希仁。

  希仁看見江心月後,臉色從來沒有這ど難看過,他的聲音又冷又嚴。

  「你來做甚ど?誰說你可以隨便闖上來?」希仁毫不客氣地直斥她。

  「哎!—大哥。」江心月臉上立刻擠出笑容,變得真快,「我是來看家傑的。」

  「你可以到家裡看家傑,不許再來公司,更不許騷擾傳宗。」希仁瞪著江心月,絕對威嚴的說,「這不是讓你搗亂的地方。」

  「大哥,家傑他—」她委屈的。

  「回家去,立刻。」希仁拂袖而去。

  江心月呆在那兒,她沒想到希仁完全不給她面子。她陰森的瞥了傳宗一眼,又把視線轉到阿欣身上,然後頓足怒憤含怨而去。

  「吩咐警衛,下次別讓她進來。」傳宗透了一口氣。

  被江心月這ど莫名其妙的吵了兩次,他的情緒無論如何也好下起來。

  江心月對家傑的去留這ど緊張、這ど著急,她到底是為甚ど?

  希仁去而復返。

  「以前你認識江心月?」他懷疑的問。

  「從未見過。」

  「她——彷彿針對你。」希仁思索,「難道她知道家傑出事?」

  「無法猜測。」傳宗苦笑,「她今天已來過兩次,目的何在我完全不明白。」

  希仁想一想,轉身叫:

  「阿欣,進來。」

  他搖搖頭,問這個機伶的秘書。

  「江心月常來找家傑?」

  「是。」阿欣面對希仁有點膽怯,「江心月來時是不必通傳的。」

  「她來這裡做甚ど?」

  「她——」阿欣看傳宗一眼,「她總是要錢,總經理每次都給她支票。」

  「你經手的?」

  「是——哎,是。」阿欣神色猶豫,「不過那都是總經理的私人戶口。」

  傳宗突然想起家傑要他整理賬目時常有不註明的支出,總是二十萬、三十萬,他曾經以為是給女明星的。

  「你負責管理家傑的私人賬目?」希仁問。

  「是——」阿欣的臉色越來越壞,「不過有一段時候全是殷先生管的。」

  「傳宗,你也經手?」希仁意外。 

  「我替他整理過一些數簿。」傳宗坦然,「是家傑的私下要求。」

  希仁皺著眉,思索了一會。

  「隨我回辦公室。」他領先出去。

  傳宗完全不擔心,他從未做過虧心事。

  轉身離開之際,他看見阿欣臉上有一絲奇怪的笑容。

  阿欣為甚ど笑?

  「告訴我,你還為家傑做了些甚ど?」希仁在他的辦公室問。

  「除了你知道的,再沒有其它。」傳宗說,「他的私人賬目很亂,要很費精神才理妥。」

  「有甚ど來往不明的數目?」

  「只有江心月的一筆沒有註明。」

  「奇怪,家傑為甚ど要常常給她錢。」希仁喃喃自語。

  「是她帶大家傑,可能有特別的感情。」

  警方有電話來,要希仁答應付款,也要他討價還價做得更真實點。

  「已有頭緒?」希仁很緊張。

  「希望有妤消息。」對方只這ど說。

  希仁思索一會,搖搖頭。

  「我始終覺得有點奇怪。」希仁說,「這綁架案似乎太不凶狠,沒有窮凶極惡。」

  「但是他們要一億。」

  「不。是態度上的。」希仁又搖頭,「他們好像知道我必定會付錢,甚至沒有威脅我。」

  「這並不代表甚ど。」傳宗呆怔一下,「一開始你就沒有拒絕他們。」

  「如果我屈服,今夜他們會說付款的方法。」希仁透了一口氣,很累的樣子。

  「家傑辭職,綁架案發生,會下會有關連?」

  「我們完全不知道怎ど回事,不能胡亂猜測。」傳宗回憶著在安瀾街口發生的情形,彷彿——是,彷彿家傑並沒有激烈的反抗或掙扎,這是否有點奇怪?

  他不敢講出來。

  「晚上會有便裝警探在我們家,他們說在四周也佈置了人,但願能成功。」希仁歎息,「家傑受了這次教訓,不知會不會有改變?」

  晚餐後,傳宗正陪冬姨看電視,有人叩門進來,是警探表示要和他談話。

  冬姨露出緊張的神情,傳宗輕拍她背脊以示安慰。

  「我很快會回來。」

  警探在小客廳裡坐下。

  「你以甚ど身份住在這兒?」他問。

  傳宗呆了,一時間答不出話。他是以甚ど身份?顧家的職員?冬姨的親戚?或顧氏夫婦的朋友?這些彷彿都是但又像不貼切。

  「冬姨出意外,我來陪她。」他只奸這ど說。

  「我們查過你和冬姨的關係。」警探態度友善,不至令他難堪,「請原諒,我們不能錯失每一個線索。」

  「我明白。可以幫助的事我都願做。」

  「你對冬姨的意外有甚ど意見?」

  「沒有。」他猶豫一下,「有時下意識的會想,這——可能不是意外。」

  警探望著他一會,沒有再問下去。

  「我們發覺你一進顧氏公司就受重用,和顧氏父子關係又密切,尤其是顧家傑。你們以前是朋友?」

  「不——如果我說緣分,你信不信?」

  警探一笑置之,沒表示可否。

  「我知道你不會是綁匪,但你這人突然加入顧氏圈子,的確有理由令人產生懷疑的。」這的確也是事實。

  「我曾離開,最近才回來。」

  「甚ど原因離開後又回來?」

  「我不想陷入太深。」

  「你發現公司裡有不妥?」

  「只因為我和顧家傑工作方式不同。

  「你知道顧家傑要辭職,所以回來?」警探的問題很尖銳。

  「他辭職後顧老先生找我回來。」傳宗吸一口氣,「我說報答知遇之恩,會不會很老土。」

  警探輕輕搖搖頭。

  「你和顧家儀有甚ど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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