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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頁     四方宇    


  會是又與天閻宮有關嗎?天閣宮前身既是黃泉御景,武功路數多有詭異之處!

  「不,依小王的粗淺見解,這不算中毒也不是中邪招,該說受一種藥物所影響。」

  「藥?可知是何種藥?」這麼厲害竟能教一個俊朗的少年如此一厥不振!

  段淳月看著他,神情更加嚴肅,隨即又是深深一歎,背手繼續往前而行。

  「段兄!」一個像段淳月這麼能幹的人都對此事感到棘手,可見不單純。

  「真要說嘛……」前頭的人緩緩開口。「這該是一種壯陽藥!」他才說完,便聽到身後傳來撞擊聲。「陸兄你怎麼了?」

  陸丹風為這啼笑皆非的答案一頭靠到柱子上。「段兄,你就明著說大理皇子沉迷酒色。哪個男人數月縱情而不形銷骨立!」

  「不,這藥真有,而且真要說起來,絕對只有陸兄你有法可抑止。」

  「為什麼?」

  「這藥源出你陸家。」

  「我陸家!」他瞠目結舌。

  「你不知道?」

  「我好多年沒回去了!」壓根兒差點忘了他陸公子還身員邊關家族產業之大任。

  「莫怪陸兄你呈現這難得的茫然表情。」段淳月搓著下巴再次展露招牌冷笑。

  「這藥可讓你陸家不止紅透邊關,還賺進大把銀子!」

  「到底是什麼藥?」

  段淳月看他一眼,又勾唇掘出那涼涼冷笑,道:「人參小露露!」

  「人、人參小……露露!」這、這是什麼可笑的藥名。

  「天下第一春藥,形似人參,提煉後僅如一滴晶露,故有此名!」

  「這是什麼命名法呀,到底誰取的名字,人參!呻,我還靈芝小花花咧!」

  此言一出,段淳月用不得了的眼神睨他一眼,冷冷的涼笑再勾起。「不愧是陸家當家主,命名的喜好還真相去不遠,聽說陸家正在煉製天下第二春藥,確實樣似靈芝,提煉後,形如雛花,只差這味藥針對女子!」

  陸丹風再次一頭栽到柱子上,但段淳月卻又再補上一記穿心話。

  「還聽說,這二味藥是陸家總管以他仰慕的陸二公子往昔之言行參透而來!」

  「我沒回去的這幾年,到底家裡那群人都幹了什麼?」他猙獰大叫,何時他陸家莊居然賣春藥為生!

  「陸兄,你先莫大怒,這藥其實不差,對一些無能為力的男人確有幫助,只是使用過多,良藥也成毒。」

  「你告訴我這件事,莫不成是要我下令停了此藥?」

  「不,我只希望陸兄下令,莫再讓刀三娘由你陸家那裡進得此藥,而禍害皇室。」只要截斷此藥來源,刀三娘與皇室的牽扯就會降低許多。

  「這容易。」陸丹風頷首。「我修書一封,交予殷兄,老叔伯就會與刀三娘斷了生意往來!」看來他得找時間回家關心、關心,看大家到底在幹啥!

  「還有一事。」

  「還有!」陸丹風終於知道二哥沈元智常說的「爆血管」

  是什麼意思。「他們不會還……做了什麼吧?」

  「陸兄別緊張,這是日前你陸家莊總管來少王邸洽談生意時,知陸兄你來到大理,因無緣碰上,臨走前特別交託本王這包東西。」段淳月擊掌命人奉上。

  「什麼東西?」陸丹風打開一個藍色布包,但見一個紅木匣子。

  「陸家莊總管特別貢獻給主子的心意,五隻人參小露露。」

  「五隻?」打開匣蓋明明只見三隻。段淳月輕咳。「為免陸兄你使用過多,另兩隻本王替你保管。」

  「可真是……辛苦段兄了!」陸丹風瞇眼瞧去。

  「哪的話,應當的。」

  兩人相視扯唇嘿笑。

  陸丹風撇過臉,啐聲吐著舌,這大理皇族是真是上樑不正下樑歪。照此情況,他心愛的天驕得看緊,免得被這種心術不正之人看上!想到天驕,陸丹風靈光一閃。

  「咳,段兄,方纔你說,我陸家現在正在煉製天下第二春藥是針對女子的。」

  「照你家總管所言,應是如此。」

  「段兄,我家總管是否還說了什麼?」

  「這個呀……」

  走道上,就見兩顆湊在一起的頭顱,又是點頭又是詭笑的,接著互拍著肩像好兄弟般的豎起拇指,很有哥倆好的味道!

  第七章

  「阿驕姑娘,快趁熱吃吧,我看你發呆一整天了。」街道旁的一處小麵攤,一個活潑的男孩津津有味的享用桌上滷味麵食。

  雲天驕拿著筷子無聊地翻動碗內的麵條,若有所思地鎖著一道柳眉。

  「朱八,有件事我想問你,你想想再回答我。」

  「阿驕姑娘,小朱八知無不言。」朱八頭也不抬的專心填飽他的肚子,原本正要回府,卻遇上雲天驕,結果就被捉來當陪客。

  「如果,我是說如果,你曾經發誓,無論任何事都絕不會找一個在當時你討厭的人幫忙,否則就會賠了後半輩子,結果……」她看到朱八已拉長耳朵仔細聆聽的模樣,便又搖著食指朝朱八強調。「聽好是如果,不見得會發生喔。結果現在有件事,你一定得找那個現在已經沒那麼討厭的人幫忙,可是你又很討厭找他幫這個忙,因為這件事居然是要他去引誘一個寡婦,然後——」

  「阿驕姑娘,我越聽越迷糊,你現在到底是討厭,還是不討厭這個人?」

  「我……就是沒那麼討厭才傷腦筋,尤其聽到半月說……」她眉眼一橫,逼近吃麵的朱八,一副此地無銀三百兩的道:「都跟你說不是我,幹麼還問我討不討厭,我才沒有在半月面前發誓,更沒有說我討厭陸丹風,這只是一個比喻的問題,明白嗎?不是我!」

  「好、好,明白了,不是阿驕姑娘。」天呀,多明白,連人名都出來了!朱八攀著桌沿,穩住被逼得快掉下椅的身形。

  「那……就假設是一個很彆扭的人,發了一個很無聊的誓……」

  「什麼叫很無聊的誓——」她大喊,隨即發現過路人和朱八都愕然地看著她,忙又侷促端坐。「好、好吧,就當一個很彆扭的人發了一個算無聊的誓好了,然後呢?」

  「然後那個彆扭的人,究竟是怕如果要找那個人幫忙會毀了誓言,還是根本就不想要他去做引誘寡婦這樣的事?」

  雲天驕側頭想了想。「如果兩者都有呢?」

  「如果是怕毀了誓言,那這個彆扭的人就是自作自受,當初一定有什麼不瞭解的誤會,才會造成這個彆扭的人先是討厭後來不討厭,就算破了誓言賠了後半輩子,也要認了,這才是有作為的人嘛,除非她是扛不起事的小人!」

  「胡說八道!」啪地一聲,雲天驕手中筷子折成兩半。

  「誰不知我向來敢做敢當,什麼叫扛不起——」發現自己又成注目焦點,她忙再掩飾虛咳。「我是說這個人會發這樣的誓,心裡早就有準備。」

  「既然心裡都有準備了,那有什麼好煩惱的,而且引誘寡婦這件事,天驕姑娘為什麼討厭找陸公子幫忙呀?」反正陸丹風以風流出名,多這一樁少這一樁也無差。

  「我就是討厭再看他跟女人牽扯在一起!」雲天驕沒好氣地拿起一雙新筷,想到什麼似的,筷子朝朱八頭上打下去。「死小子,都跟你說不是我,聽不懂,是不是!」

  「阿驕大姐,是小的錯了,小的知罪!」朱八抱頭告饒。

  「嗯!」雲天驕滿意的低頭繼續吃麵。

  身旁的朱八可哀怨,嘴裡喃喃念著:「擺明就是你,還說什麼敢做敢當,連承認個事情都沒勇氣,好孬,真是……啊」

  「再說一次!」殺氣十足的筷子逼向他。

  「我……我是說害你發這個誓言的人好孬!」天啊,這一餐吃的真痛苦!

  「哼!」筷子又靈巧的轉回湯碗中。

  朱八鬆口氣,沒一會兒又見到筷子逼來。

  「你剛剛說是誰發這個誓呀?」雲天驕笑得一臉陰惻。

  「啊!」這、這下玩完了!

  ***

  夜裡,細雨傾漫,絲絲的雨茫暈染了小庭深處的燈火,琴律悠揚在一處白石邁砌的亭台上,徐風微來清音流瀉,撩動聞者之心。

  雨夜的撫琴者,一頭烏絲垂曳及地,如緞之發像吸收了主人的蘭慧而流動澤光,燦爛的燈火盞盞妝映那薄紗掩覆下的半面容顏。

  「細雨是月夜的詩,四上人也愛這詩夜的景致。」余夢清將膝上的瑤琴放到桌上,對著走進亭台的人微笑道。

  「細雨是姑娘的詩,對我這沒落子而言,佳人才是詩更是調,可以慢慢品味。」陸丹風在她對面坐下。

  從他來找追風未成後,段淳月便邀他在少王邸住下。

  「佳人如詩如調,這麼說,四上人定然滿腹詩書。」余夢清暗喻他那名滿天下的情史。

  「余捕頭見笑了,輕狂的過去,難登大雅,又何需再提。」

  陸丹風看著眼前的覆面佳人,在雨中那份清柔的寧謐,觸動他心中某處感受。

  「江湖人對你多情劍客各有評價,尤愛以風流之事來蓋過你行俠之舉,嚴格說來,多情劍客行事雖不能說有為有節,個性自傲也自賞,卻都還不失為一個行俠仗義的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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