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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頁     默嬋(沐辰)    


  「少夫人,這水承瀲不會是你的情人吧?」杜若忍不住問出口,為白椿槿憂心,若真是,杜仲言會殺了他然後捉回白椿槿,可那男子的武功不弱,還具有怪異的能力,想了想,他反而為自家主人擔心起來。

  即使再壞,也是他的主人,他不能不以主人的利益為前提。

  「別叫我少夫人。」這個頭銜她擔當不起。「水承瀲同我是何關係,不關你的事。」

  白椿槿口氣焦急微怒,眼底只有與青影交斗的白影,不明心頭的緊繃是為水承瀲還是為自己的安危?只知以水承瀲現下的狀況,應付他們其中一人尚且有餘,若兩者加入,肯定會兩敗俱傷。

  「少夫人,小的畢竟還是杜家人,你也是。」杜若知曉杜仲言的可怕,他沒有勇氣讓少夫人逃走,現下好不容易可以逮白椿槿回去,他不會放過這個立功的機會。

  「杜若,你想捉我回去嗎?」白椿槿該明白杜家上下無一人會幫自己脫離既定的命運。

  他們只會勸她認命、要她順從,若不是當初爹親死去之時,他們未趕在百日內成婚,得待三年方能完婚,此刻她不會在此,也許正似他們勸她的——

  認命。認命的待在九江當她的「杜夫人」,當她的「白氏」。

  可她不願!不願自己這漫長的一生就這麼喪送在自己手裡……

  她逃了出來,且不打算再回去,命運是握在她手上的,她不願老了才來懊悔年輕時的錯誤決定。

  當時無人能改變她,現下更無可能,何況……

  白椿槿凝視著嘴角噙著笑意的水承瀲,看得出他等這個時機很久了,是以青蛇與黑狐現身時,他會毫不猶疑、不閃不避的迎戰,可她……

  她放不下心啊!

  「小的不敢,小的只希望少夫人能回杜家,挽回杜家的聲譽。」

  「我姓白。」言下之意,她白椿槿與杜家毫無干係。

  「可你與少爺已有婚配啊!」

  「那是我爹下的錯誤決定。」也是她爹對她這一生的禁錮,若說她逃走有對誰不起的話,便是爹親。

  但爹親已過世,相信他不會希望她不快樂。

  「無論如何,少夫人就是少夫人。」

  「那又如何?」白椿槿發現自己比之前多了份不在乎。

  許是這些天的奇特遭遇讓她看透了許多事,橫豎是一條命,在水承瀲他們的眼中,人類的生命短暫得可笑,既然人生苦短,她又何必委屈自己?

  來世?來世已不是此世的她所能及的,她只能想到「今世」,無力觸及「來世」,能不能……能不能容許她自私只為自己活就好?

  「我不會跟你或是杜大夫回去的,你死心吧!」白椿槿鏗然說道,因見水承瀲被青蛇的扇子一扇,躍起閃開後回以一掌,而把全部的注意力投注在他們的身上。

  「少夫人……」杜若見無法勸回白椿槿,心起異念,就在此時,黑狐一個閃身跑到杜若身後。

  「你想帶走白椿槿嗎?」他輕問,聲音只有杜若聽得見。

  「你是誰?」杜若回身,看見黑狐站在圈外,只以側臉示人。

  「可以幫助你實現野心的人。」黑狐微微一笑,陰氣沉濃的側臉讓杜若不由自主的打個寒顫。

  「你……什麼意思?」杜若心一驚,臉色大變。

  「你我心知肚明,何必說得那麼清楚?一句話,願或不願?」黑狐的聲音輕柔若風,魅惑至極又隱含威嚇地勸誘。

  杜若不知這男子如何看穿他不願一輩子只當個小廝的野心,他希望自己能成為杜家主人的左右手,可這男子……

  「如何,杜爺?」黑狐朝他伸出手,笑問。

  杜若心底發寒,可他提出的條件如此誘人,在見著那水承瀲與青蛇交戰後,他開始相信,這黑衣男子也許有異能可幫他完成心願。

  「你真能助我一臂之力?」他仍然半信半疑。

  「當然。」

  「毋需索取任何代價?」

  「我只希望幫助你帶回白姑娘,讓你建大功,當然,我也希望你能帶我下山,去見識人界。」

  原來是要開眼界。杜若放心了。

  「杜爺。」黑狐輕喚,瞧見杜若開懷暢笑之時,眸底火速閃過一道星芒。

  「好,我答應你。」杜若一口答允。

  「那……可否請杜爺告訴我你的名?」黑狐唇角的笑意愈擴愈大,眸裡的殺機愈顯旺盛。

  「我姓杜,名若。」杜若毫無防心的說出自己的名,就這一念之差,他語結,整個人一怔,黑狐的身影消失在圈外,他怎麼也找不著。

  下一瞬,他瞧見一道黑煙自地上冒起,爾後,他看見那道黑煙幻化成黑狐的模樣,震驚之餘,聽見黑狐喚他:「杜若。」

  他眼前一黑,什麼也不記得。

  黑狐伸手在杜若呆滯的臉上輕碰一下,一顆小光球自他的額頭冒出,黑狐吃下那光球,杜若整個人化成一團灰燼,黑狐則化為杜若的模樣,扯著笑往白椿槿的肩捉去。

  「杜若?!」白椿槿順著他的捉勢轉身,眼見杜若的臉色與神情皆染上一抹陰寒。

  「少夫人,同我回去吧!」黑狐的怪腔怪調令白椿槿心起反抗,但他的力道過大,捉住她整個肩膀,壓制她的掙扎。

  「你不是杜若!」杜若雖是杜仲言的人,但絕不會對她如此無禮。白椿槿意識到同水承瀲打鬥的始終只有青蛇一人,而黑狐則……

  瞭然於心的白椿槿眨眨眼,盯著眼前的「杜若」。

  「果然與普通人類不同,莫怪蚣蟆會中意你。」黑狐說話的當口,變回原來的模樣。

  「你——」

  黑狐沒有給白椿槿再開口說話的機會,他一個使力,左手架上白椿槿的脖子,讓她背靠著自己,右掌貼上她的額,發出白光。

  霎時,水承瀲背一直,分神注意白椿槿,赫然發現他設下的光環被人從內部破壞,而白椿槿不知何時被黑狐捉住。

  「不准碰她!」該死的,她染上黑狐的臭味要多久才能去淨?她身上只能有他的味道!

  「蚣蟆,快停手,否則這女人的血肉我就要接收了。」黑狐右掌像是有什麼魔力,白椿槿只覺一陣劇痛自額頭傳來,痛得她掙扎不已,像只扭動的蟲子。

  冷汗直落,浸濕全身,她痛得咬住下唇,血色全無。

  「住手!」水承瀲臉色大變,未防身後的青蛇,露出破綻,青蛇乘機往他的空門打去,水承瀲只來得及側閃過身,仍是被他擊中右肩、青蛇也沒佔到便宜,被水承瀲反手一掌擊中心窩,整個人掉到湖心去。

  水承瀲沒有趁勝追擊,他忙著奪回白椿槿,見她痛得咬出血絲,怎麼也不肯叫一聲,心急遽跳躍,有股陌生的怒氣奔騰,讓他紅了妖眸。

  「蚣蟆,你心疼了呵!」黑狐瞇起眼,很是得意的狂笑,「只要交出你的內丹,她就不會有事!」

  「我不相信你!」都做得出這種卑鄙事,教他如何相信黑狐所言?

  「由不得你!」黑狐加重力道。

  「啊……」一聲痛吟逸出白椿槿咬破的唇間。

  「白椿槿!」水承瀲心一窒,狂吼出聲,心想著與其讓她的三魂七魄被黑狐占走,倒不如由他來取。

  「咚」的一聲,白椿槿忽然失去意識,身子一軟,脫離黑狐的掌控,橫臥在地。一顆小光球自白椿槿身上脫離,往水承瀲這兒飄來,在他身邊繞著。

  水承瀲小心翼翼地捧住那顆小光球,另一隻手伸向白椿槿,她的耳環被他拿到手,他將光球放進耳環的鈴鐺裡,好生收著。

  他都忘了白椿槿的三魂七魄早歸他管,只要有心,她的三魂七魄便會自動出竅,幸好還有這招,也幸好他適才有想要取走她魂魄的念頭,否則他只能乖乖接受黑狐的脅迫。

  尚未覺察這番想法有何不妥,水承瀲揚首面對黑狐時,多了份自信。

  黑狐未料水承瀲會來這招,有些呆愣,但他反應極快地捉起白椿槿的身子。

  「你別過來!否則別怪我將她的肉身毀去,到時她要回竅,看她怎麼回!」

  「無所謂,我會拿你來陪葬。」水承瀲壓根兒不怕黑狐的威脅,只要有白椿槿的三魂七魄在,找肉身還不難嗎?

  「你……我真會下手……別過來……」黑狐每退一步,水承瀲便逼近一步。

  水承瀲的笑容愈大,眸裡的殘酷殺意愈深,看得黑狐的呼吸不由得急促了起來。一陣狂風吹來,藍亮的天空教一片黑影遮住,黑狐和水承瀲同時被引開注意力,只見一隻巨大的鷹在湖面上空盤旋,然後,一顆小黑球滾下來,發出一聲尖吼,往黑狐臉上撲過去。

  「啊——」黑狐大叫一聲,被那顆黑球……不,白球給擊倒在地。原來白球是一隻小白狗,那小白狗對準目標,狠狠的捉花黑狐的臉,讓他哀叫連連。

  「再囂張啁!再叫啊!敢欺負我的椿槿姐姐,敢威脅蚣蟆,我捉花你的臉,讓你毀容……」茜草的利爪不停地在黑狐身上亂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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