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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頁     丹菁    


  「橫豎我也是要吃早餐的,多做一份給你並不算什麼,再說……」他笑得很魅。「為心上人做些吃的東西,對我而言是件快樂的事情,你不需要覺得這是一份負擔,更不用怕我會在食物裡下藥。」

  她抬眼睇著他,有點意外他居然猜中了她的心思。

  但是更意外的是他直截了當的告白,讓她渾身不自在到極點。

  「我沒有興趣和超過三十歲的人交往。」很蹩腳的拒絕,但是只能怪他完美得讓她找不到拒絕的理由。

  或許之前揣測他身為鍾離一族是多餘的,畢竟沒有一個鍾離一族的成員可以過著如他這般自由自在的生活,甚至變成一副家庭主夫的模樣。這樣的男人沒有什麼不好,甚至能說是太好了,可她現在對談感情沒有興趣。

  她不是沒有和人交往過,但每一次都是他人主動,而她是在可有可無的情況之下被動交往,最後也是無傷無痕地被動分手。

  她從沒有心動的感覺。

  「真巧,跟我一樣。」他粲笑著,俊美的臉天真得不像是個年過三十的男人。

  席摩耶挑了挑眉,簡直不敢相信這世界上竟有他這般仿若不食人間煙火便可以存活的男人,站在他身邊,她會覺得自己污穢得跟個惡魔沒兩樣。

  「我對你沒有感覺。」她向來以和為貴,倘若可以的話,她還真不想把話說得太白、太殘忍。

  「那是我的問題。」至少她已經有所覺悟他對她很有感覺,不會再把他說的話當成是開玩笑,這樣子不就夠了?

  「嗄?」藝術家都是這麼說話的嗎?

  太前衛、太抽像了,她沾滿銅臭的耳朵無法理解藝術的境界。

  「能不能讓你對我有感覺是我的責任、我的問題,你只要放輕鬆,等著我的追求就可以了。」他勾笑。

  世界上的女人何其多,但能讓他心動的就只有她這麼一個,要他怎能放棄?

  她和一般的女人大不相同,多了一點淡漠和霸氣,雖說是冷淡了一些,但這卻也是另一個吸引他的地方。

  她像是一張純潔的白紙,一種最徹底的白,讓他瞧過一眼就忘不掉的澄澈。

  是她的錯覺嗎?方才彷彿在他斯文的臉上瞧見了霸氣,那是一種勢在必得的掠奪。憑他?憑他這種家庭主夫型的男人?

  她一定是看錯了。

  「我不能拒絕嗎?」她最怕這種男人,因為沒遇過,更不知道該怎麼防禦。

  倘若他只是虛有其表的調情聖手,她倒還知道該如何拿捏,用無情的話把對方擊退;但是他像極了單純的男人,有的只是一肚子澆不熄的熱情,一種屬於藝術家追求藝術的執著。

  「總要給我試用期吧,等到你確定對我不會心動之後,我當然會知難而退。」

  但他相信不會有那種機會的。

  試用期?他以為這是一份工作嗎?

  「隨便你。」淡淡地拋下這句話,被簡單的小菜引誘得垂涎三尺,席摩耶拿起他為她盛好的粥試試味道。

  反正只要她不給他機會,他總有一天會膩的。

  ***

  「你睡覺的模樣很可愛。」鍾離楚突然道,魅眼溫柔地瞅著她。「當你睡著的時候,那一雙圓圓的、像是貓眼的眼睛閉上時,感覺上可愛多了,對人也少了一份防備,像是一隻家居貓。」

  噗哧一聲,席摩耶非常不禮貌地把剛喝進口的粥全數吐在餐桌上。

  怒然抬眼,她簡直想用利爪抓爛他那張該死的笑臉。「你是不是在國外待太久了,以至於說話都這麼直接?」

  她真是受夠了,一大早說這麼噁心的話,不怕她消化不良嗎?

  難道她的男人運真是那麼差?每次找上門來的都是有瑕疵的次等貨。

  「否則我怕你老是以為我喝醉了,以為我在開玩笑。」他起身抽了幾張紙巾,溫柔地為她拭淨有些狼藉的桌面,順便在她身旁坐下。「我沒有對人這樣示愛過,怕表達得不夠好,所以盡其可能地表達清楚。」

  靠近他的女人太多,但那卻不是一般的戀愛,充其量只能算是雙方同時享受體溫的浸淫罷了。

  以往放任自己隨心所欲地過日子,是因為他沒有想要為誰停下腳步,更沒有想過除了畫畫之外,還有什麼東西可以撼動他的心;但是當他在法國初見如精靈般出現在他面前的她時,心底響起了一種聲音,告沂他——就是她了。

  那是一種很玄的感覺,而他卻願意孤注一擲地接近她。

  「你確定那是戀愛的感覺?」她翻了翻白眼。「你到底是喜歡我哪一點呢?你甚至不認識我,根本不瞭解我,你又憑什麼喜歡我?不要再告訴我抽像的形容了,我這個世俗之輩聽不懂那麼深奧的話。」

  她不懂藝術,猶如她不會懂得他的喜歡到底是為哪樁。

  「喜歡你的真。」

  他不知道該如何具體的形容。

  有時候愛情只是一種感覺,很難用平凡的字句串出感動,更何況他是一個蠢口笨舌之人,只懂得勇往直前,不懂拐彎抹角。

  「嗯哼!還真善美咧!真是白問了。「你明明是讀美術的,天生該走藝術之途,為什麼又突然想要回來,甚至到財務部門工作。」

  算了,還是先探清他的底細吧,她實在不懂一個只會畫畫的男人怎麼會有興趣看圖表,甚至是計算數字,他該不會是把所有的圖表和數字都看成了一幅畫了吧?她無法理解一個像天使般澄淨的男人怎麼會願意進入這銅臭的世界。

  說她真……聽起來還真像是殘忍的嘲諷。

  她是沒想過搞心機、玩手段,但是她也不是單純得不解世事。

  「我大學畢業時便到國外遊學了,從意大利往西走,靠體力和腦力賺取旅費,我以為這種流浪的生活會持續到老,但是當我在法國遇見某個女人時,我突地認為另一種生活方式也不錯,所以我就回來了。」深情的魅眸像是張開了的電網,密密麻麻地將她圈套其中。

  他以為他是風,一輩子也停不下腳步,但是風不只是飄零而已,也會為了心愛的女人停步。

  席摩耶右手拿筷,左手拿碗,愣在現場。

  沒來由的,在他的凝視之下,心開始像只脫韁的野馬戰慄不已,體內的血液急速衝擊著,再次燒燙了她的臉。

  這男人說這種話怎麼都不會不好意思啊?

  她頭一次聽到甜言蜜語,頭一次嘗到男人對她灌迷湯的滋味,然而卻不如她想像中的那般完美,反倒教她手足無措。

  不管她說什麼,他總能夠輕而易舉地帶進他的愛情之中,並回得她啞口無言。

  她不太習慣被赤裸裸地探視,不習慣這麼無力地被逼進角落,然而讓她最惱的是,她居然掙脫不了他。

  「現在幾點了?」輕咳了一聲,她很努力地對他視而不見。

  今天不是禮拜天,她不該在忙碌的早晨感染了藝術家的慵懶,閒散地吃著早餐,而忘了每日會議。

  「才八點。」鍾離楚睇了一眼表。

  要是以往,現在他才剛要睡而已,如果不是因為要到公司報到,不是為了煮些營養的早餐讓她品嚐,他實在很難在短時間之內改變生理時鐘。

  說來說去全都是為了她。

  「八點!」向來低柔的嗓音不禁為這突來的回答給嚇尖了。「已經八點了,你為什麼還這麼悠哉?」天啊,這將會是她職業生涯中唯一一次遲到。

  「公司不是九點上班嗎?」難道小叔都是這樣虐待勞心勞力的員工?

  「難道你以為不用早一點到公司做每天的工作表和流程表,還有計算其他數據嗎?」她快要被他氣得胃潰瘍了。「我昨天不是告訴你,一定要在八點半以前進公司,財務部門每天早上都有一場檢討會議。」

  算了,倘若他無心做這一份工作,她說再多都是白費。

  如果他想遲到的話隨他,她可不想讓自己蒙羞。推開了他,回房抓起自己的皮包,她打算先回家一趟。

  「我送你。」

  先把領帶披在肩上,隨手抓起一件西裝和鑰匙,他跟在席摩耶慌亂的腳步後頭往外走,卻壓根兒不感到惱,反倒對她的工作態度極有興趣。

  他在大學時期也曾經用父親給他的零用錢玩過股票,賺了一些錢,可由於他的理財觀念不太好,於是錢怎麼來怎麼去,這也是他堅持絕對不接管事業,轉而放逐自己的原因之一——他可不想把老爸的心血毀在手中。

  長這麼大,他從未真正地工作過,說不定待在她的身邊可以讓他學到更多東西,不管是生活還是情感。

  「啊!」

  才打開門,又聽見她難得的高音,鍾離楚不禁探頭看著。「怎麼了?」

  「你是我的鄰居!」席摩耶瞪圓了眼,難以責信這個男人就是昨天才搬進來的鄰居,那往後……「請多多指教。」他關上門,突地輕啄她粉嫩的唇,笑得別具深意。

  席摩耶傻眼瞪著他,突地懷疑,他不是天使,他根本是扮豬吃老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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