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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頁 丹菁 趁著尚有一絲理智,她努力地反抗他,可實際上她的手非但沒推開他,甚至還緊揪著他,彷若想讓他更貼近自己,意亂情迷、難以自持。 可她的低吟聲一出口,辜在淵果真停住了動作,這令她有點意外,還有-點點 的……失望。 啥?他何時這麼聽話了? 「夜深了,睡吧!」 他輕而易舉地將她抱到床上,隨即也翻身躺下。 「喂!你躺在這兒作啥?」這是她的床耶! 「咱們是夫妻,自然要一塊兒睡。」他的聲音粗嗄,彷若正隱忍著什麼。 「可……」她原本還要說些什麼,可一想到蕭侯獻還在府裡,倘若她和辜在淵分房睡,肯定會令他起疑,到時候說不准他還會找辜在淵麻煩……那情形可不是她所樂見的。 反正天氣有點涼,有個人可以抱著睡也挺不錯的……反正只是一起睡嘛,有何不可?況且,她本來就不討厭他的擁抱,要不是打一開始他就避不見面,她和他早成了只羨鴛鴦不羨仙的愛侶……唉,為何他和她的感情會變成這樣? 倘若他可以一直抱著她、親著她,就像以往那般,豈不是挺好的?都怪他,莫 名其妙地對她使什麼性子。 瞧!以往是因為他們尚未成親,所以她得花費不少工夫才能制止他更進一步,然而……現下明明已經成親了,為何他…… 他真是古怪極了! 她偷偷地覷了他一眼,卻見他的額上佈滿細汗、大眼緊閉、濃眉深鎖,彷若在隱忍著什麼。 「你怎麼了?」她低聲詢問。 好吧!說她對他餘情未了、說她想死灰復燃都無妨,可她絕不會眼睜睜地看著他痛苦而不管。 恩怨總是要分清楚嘛,是下? 況且,她至今還不知道他待她的態度怎會出現這麼大的變化……雖然她嘴上說不在意,但她真的很想知道這兩年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睡吧。」 「天候有點涼,你卻冒出一身汗……分明是身子出了問題!」秦沃雪又往他湊近了些。 「別靠過來!」她的手一觸及他的手臂,他立即出聲斥暍。 秦沃雪愣了一下,隨即氣得齜牙咧嘴。 「你以為我愛管你啊?我是怕你在我的府裡出了什麼事,到時候我豈不是吃不完兜著走?我才不想惹麻煩哩,倘若你現下就走,我才不管你的身子是不是出了什麼問題!」 「你居然想在這時候趕我走?」他咬牙怒問,佈滿血絲的大眼直瞪著她。 好狠心的女人,難不成她將方纔的事都忘了? 「不成嗎?」這是她的閨房,她想趕誰就趕誰,難不成還要先問過他要不要讓她趕? 「難道你忘了你方才將我踹得狼狽極了?」他忍不住大暍一聲。 秦沃雪一愣,吐了吐舌頭,笑得很尷尬地縮到床榻最裡頭去。 對喔!她怎麼忘了…… 嗯,應該挺疼的,他會冒出一身冷汗,就表示蕭大哥教她的那幾招確實好用得很…… 呵呵,好用得很、好用得很…… 第八章 「你不是很忙嗎?」秦沃雪沉聲問。 「還好。」辜在淵淡淡地應了句。 「可你明明告訴我你很忙的,你忙得連和我見面的時間都沒有,不是嗎?」她沒好氣地質問。 這男人的心思還真是古怪,教她愈來愈摸不透。 甫成親,他就足足冷落了她個把月,待她找到他之後,他卻說他很忙……忙,既然忙得不可開交,他現下又何苦天天耗在她的輔子裡? 他覺得這樣很好玩是嗎? 一間沒有客人上門的鋪子,有他、她還有蕭大哥……嗚嗚,因為蕭大哥在場,害她好多話都不能說,就連罵人都不能罵得盡興,處處都得替他著想,省得將他罵得狗頭淋血,蕭大哥真以為他待自己不好,對他採取什麼報復行動就不妙了。 她處處替他著想、以德報怨,他還想怎麼樣? 別以為她足真心要待他好,她實在是……嗚嗚,也對啦!畢竟她真的怕他因為自己而受到傷害……她何必這麼好心地替他著想?真是的,倘若她能絕情一點,不知該有多好。 「此一時、彼一時。」辜在淵沉聲道,幽黑的眸子直睞著坐在一旁賞玩古董的蕭侯獻。「我已經將所有的事情安排好了,就算要待在這裡陪你一整天都不是問題。」 只要那個男人待在這裡一天,他就絕對不走! 一開始冷落她,是想報復她兩年來音訊全無,是想報復她眼睜睜地瞧著她爹對 他使出那些卑鄙手段,然而他始終相信她,相信她並沒有如她爹所說的背叛他。 可眼前這男人的出現,教他不曾動搖的信念起了小小的變化。 「哼!一個月前還忙得讓我找不著人,現下反倒清閒得不得了?」她勾起唇角,笑得很不屑。 騙誰呀,當她是三歲娃兒嗎? 「我那時確實很忙。」 「那你何必在當時娶我?」她不禁發噱。 「日子不是你選的嗎?」他好整以暇地睞著她,等著她自圓其說。 她那一張嘴最有本事了,吟詩作對、詠賦誦曲,樣樣精通,就連顛倒是非、把死的說成活的都不會太難,是不? 「你!」可惡,居然反將她一軍!「你可以不要的,不是嗎?」 她可有這他?她有拿刀架著他的脖子嗎? 「可是我要啊。」他的目光總算停留在她身上了。「為了你,我把所有的時間都空下來了,只要你隨我一道回府,咱們便能回復以往的生活……你不是說過,想同我一道遊山玩水、走遍五湖四海?」 秦沃雪彷若可以看穿人心的細長水眸直瞅著他,眉頭微鎖。 「你的神情好似喜愛的玩具教人搶走般的不悅。」她扁起嘴來,有些氣惱。 啐,她何時成了玩具? 可她不想欺騙自己,要不是因為蕭大哥突地上門拜訪,相信他肯定會同她繼續耗下去,非耗到她低頭不可;然而因為蕭大哥的出現,逼得他不得不親自出馬,甚至天天到她的鋪子坐鎮,這感覺豈不是和她所說的一模一樣? 絕不是她的錯覺……聽他說得情真意切,好似把以往的事記得一清二楚;然而倘若他真的全都記得,打一開始就不該那樣冷落她,讓她覺得這樁婚事只是她的一廂情願,好似他是因為可憐她才收留她……她豈會悲慘得非要他收留不可! 「你在胡說什麼?」他微惱地蹙起眉。 他都已經主動示奸,她還想怎麼樣? 玩具?倘若真能將她當成玩膩了便可丟棄的玩具,他就不會這麼痛苦了,而且他也不會窩在這裡,拿珍貴的時間和她耗。 「唉,咱們心知肚明便成,犯不著把話說得太明白。」她睇著一旁的蕭侯獻。 蕭大哥在那兒呢!她可不想一個不小心便說漏嘴。 「什麼叫犯不著把話說得太明白?」明明是她對他產生誤解,這種事能拖嗎?一我從未將你當成玩具,你不能這般荒唐地曲解我對你的感晴!一 她連忙摀住他的嘴。「你就不能小聲一點嗎?」真可惡,他一點都不知道她在擔心什麼,真不是普通笨的莽夫哪! 「我為何要小聲一點?」他拉下她的手,瞪著像個沒事人的蕭侯獻。 「這兒是我的鋪子,你想待在這裡,說話就給我小聲一點!」 她這個主人家說起話來都格外輕柔了,他這個「不速之客」難道就不能識相一點? 辜在淵惱怒地瞪著她,卻沒再開口。 見他真的抿緊了唇,她才緩緩地道:「我才不管你是怎麼想的,因為我已經決定休夫了,所以你若有事儘管走,我絕對不會留你。」 他這一張嘴,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倘若再讓他留在這邊,天曉得他還會說出什麼蠢話。 「你!」他瞇緊利眸,嗓音粗嗄的問:「他到底是誰?為何你寧可趕我走,也要和他獨處?」 說什麼義兄,她當他是傻子不成? 「我前幾天不是說過了嗎?」他真是貴人多忘事,要她說幾遍哪?要不要讓她提筆寫張告示,貼在鋪子前? 「可你跟他之間……」 「你不是說過我絕對不是那種人嗎?」 「可是,你和他……」他總覺得不對勁,若是一般的義兄妹,豈會這般親近? 秦沃雪瞇起水眸瞪著他奸半晌,突地聳聳肩,搖了搖頭。 算了!她才不想同他爭辯,再辯下去也不會有結果。 秦沃雪挽上蕭侯獻的手,逕自往外走。 「你們要去哪兒?」 辜在淵一個箭步擋在二人身前,大手扣住她挽著蕭侯獻的那隻手。 她當他死了不成?居然明目張膽地在他面前和別的男人卿卿我我,難道她真是打算移情別戀,難道當年秦裕德同他說的都是事實?倘若那些都是真的,她為何要他迎娶她? 「晌午啦,我們要去用膳了,大少爺若是不忙,就替我看著鋪子吧。」她沒好氣地道,頭也不回地向前走去。 「我也要去。」他隨即跟上。 「你不是很閒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