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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頁     湛亮    


  「你……」什麼叫做她這條命他要了?任圓呆愕,不解他是何意,正想問個明白時,竹屋那方驀地傳來驚呼聲——

  「糟!小心毛賊自盡,至少得留下一個活口!」有人見黑衣人無法突圍,竟凶殘的自絕而亡,連忙出聲大喊,提醒他人要逮下活口才行。

  可惜警告太慢,黑衣人默契十足,在第一個自絕而亡後,剩餘之人亦紛紛傚尤。在眾人還來不及阻止下,已一個接著一個倒地,眨眼間,已全部死絕。

  「搞什麼?哪個組織的,如此視死如歸?」遠遠的就聽見「瘋老丐」氣急敗壞地大呼小叫。

  「過去瞧瞧!」拉著她往人群而去,心知她不可能透露消息,越原想由黑衣人屍體上找出線索。

  圍著黑衣人屍首的江湖人士本來還七嘴八舌地議論紛紛,卻在瞧見他們兩人一起走來時,全都瞪大了眼珠子。

  「姓越的,你怎會在這兒?」「酒肉和尚」率先發難。

  「沒錯!這麼晚了,你怎還和任丫頭在一起?你還顧不顧丫頭的閨譽啊?」

  「瘋老丐」聲援,萬分不解怎麼今夜裡出事,他就那麼湊巧的也在?

  冷瞟眾人一記,越原根本不想與他們多廢話。若非今夜他驚覺來任圓房間守著,她早在這一群人的眼皮子底下讓人給殺了。

  哼!虧她還對他們有恩呢!一群人全睡死了嗎?警覺性如此低,還說什麼江湖高手?以後有沒有臉在江湖上立足啊?

  輕輕的一聲冷嗤,加上那記斥責意味十足的橫睨,當場讓在場一大半以上的人全掛上了尷尬笑容,畢竟這種事不用說出口,大家都心知肚明,直覺面子全丟盡了。

  不甩眾人的疑問,他逕自來到一黑衣人屍首旁,迅速拉下蒙面布……面貌平凡,無特徵,是面生之人……大手繼續在往下摸索,在屍體腰帶內探到某一冰涼腰牌,然後他勾起了笑痕。

  看來是找到有用的線索了!越原挑起濃眉,緩緩將腰牌抽出,一張刻著「玄」字的青色玉牌在月色照映下,一清二楚地映入眾人眼簾,也讓眾人不由自主地訝異驚呼。

  「不可能!玄夢宮沒理由要為難任姑娘……」身為問劍山莊少主,亦為「玄夢宮」少宮主的沈聿激烈否認。

  只見他震驚地猛搖頭,話還沒說完,橫斜處忽地竄出一條白影,以著雷霆萬鈞之勢襲去……

  一切是來得如此突然,眾人根本來不及阻止,只聽「砰」地一聲悶響,沈聿已被一掌打得往後飛了出去,口吐鮮血癱倒在地。而從頭至尾未曾出聲的「白髮魔剎」則以睥睨姿態俯瞰,一腳足尖還點在他的咽喉處,只要稍加出力,有人便要慘死於足下。

  「不要!」任圓見狀,驚駭地奔了過去,慌亂拉住「白髮魔剎」。「和他沒關係,別殺他!」

  「咳……咳……」身受嚴重內傷,沈聿咳出一攤攤鮮血,縱然氣息微弱,亦不甘地瞪視「白髮魔剎」,搖頭否認。「不……不可能是『玄夢宮』……」

  聞言,「白髮魔剎」森然殘笑,殺意高揚,正要痛下殺手之際,驀地手臂再次被人一扯——

  「不要殺他!真的和他沒關係……」倉皇直搖頭,任圓誤以為「白髮魔剎」覺得是沈聿派人來為難她,欲殺他來報療傷之情。

  轉頭沉沉看了她蒼白臉龐好一會兒,「白髮魔剎」突然歎氣,眼中殺機盡消,隨即回頭對沈聿譏諷道:「回去警告你娘,想殺丫頭前先掂掂斤兩,問問自己有沒有本事拿她的一對兒女來抵!」話落,轉身退開。

  此言一出,眾人嘩然、議論紛紛,雖無法理解為何問劍山莊莊主夫人、昔日江湖第一美人的玄夢宮宮主——鳳水瀲要殺任圓。但因黑衣人身上配戴著玄夢宮的腰牌,縱然沈聿極力呼喊不可能,倒也無法脫嫌了。

  在一片吵雜聲中,任圓卻是神色死白,心中驚駭不已,不懂為何「白髮魔剎」會如此肯定是鳳水瀲要對她不利?他……他知道些什麼嗎?

  她慌了!難道「白髮魔剎」道中事實?若真如此,一個隱於山野的年輕女子和江湖上名望極高的鳳水瀲會有何牽扯?真有如此深仇大恨到要派人追殺嗎?還有,「白髮魔剎」怎會如此肯定幕後主使者是鳳水瀲?況且他這人向來喜怒不定,殺機既起,就不可能聽人勸阻而軟下心腸,怎麼可能任圓一句話就讓他收手?看來他對她的態度不單純哪!

  越原一直暗中觀察著,而一連串的變故發生,讓他詭奇感遽增,心中的質疑不斷加大、加深……

  「咳……我……我回去找我娘問……問個清楚……」費盡心力,掙扎著努力站了起來,沈聿痛苦地捂著胸口,斷斷續續地道。

  夜色中,眾人無言;任圓黯然;「白髮魔剎」則冷哼一聲;唯獨越原卻泛起了笑。

  「順道幫越某人帶句話,就說任圓的一條命現下歸我越原的。想殺她,先來找我商量,我越某人與圓兒在此隨時候教!」嘴角雖是帶笑,卻隱含濃厚殺氣,話中挑釁意味十足。

  聞言,沈聿無語轉身,拖著踉蹌步伐緩緩消失在夜色中……

  「圓兒?」來到她身邊,越原喚回她茫然怔忡的心神。

  抬頭見是他,任圓不知該說些什麼,心潮翻湧的瞅凝許久,能道出口的竟只有一句謝。

  「謝謝……」想謝他的方纔的救命之恩,卻在話才出口,心口一陣惡寒再次直竄五臟六脾,讓她身子承受不住地癱軟……

  「圓兒!」驚吼一聲,越原飛快接住,發現她不僅痛苦地發顫、痙攣,而且渾身像塊寒冰似的冰冷,簡直沒一絲溫熱之氣。

  第一回見到她時,也是這般模樣!到底她身上有著什麼痼疾?

  「圓兒,你哪兒不舒服?我該如何幫你?」緊緊抱著她,想以自己的溫熱暖和她,越原眼底淨是擔憂緊張。

  其餘眾人也被嚇了一大跳,紛紛圍了過來,尤其「白髮魔剎」更是一馬當先來到她身邊。一瞧她發病模樣後,竟怒意勃發、恨聲咒罵。「是寒玄掌!早知鳳水瀲這般對你,方纔我就一掌殺了沈聿,為你出氣!」

  寒玄掌?這可是玄夢宮的獨門絕學,唯有宮主才能修練的陰寒武功!看來圓兒確實曾遭到鳳水瀲的毒手哪!

  越原聞言,剛毅的臉龐霎時間一凜,呈現出凶狠森氣……對一名完全沒武功的弱女子下此毒手,鳳水瀲真是好樣的!這筆帳他替圓兒記下了!

  看來今晚那些黑衣人果真是玄夢宮的人了!在場眾人一聽是寒玄掌,全都驚疑地面面相覷,心中同時浮上了相同的想法,唯一納悶的是——鳳水瀲沒道理要追殺任丫頭啊!

  「我……我……藥……」顫巍巍抖著小手欲往懷裡掏藥,任圓使盡力氣,身子卻無法自主。

  「藥?」瞧她細瘦的手一直想往懷裡探去,越原恍然大悟,無暇細想,大掌忙不迭地就要往她胸前衣襟內取藥。

  「放肆!」一聲冷斥,另一隻修長大掌從中截住,制止他越禮行為。「你把丫頭當什麼?由得你胡來嗎?」「白髮魔剎」怒眼瞪視,大有將他的手剁斷的意味。

  「救人要緊!再說在場誰有資格出手取藥?」反掌一翻,甩掉阻擋的大手,越原反瞪回去。

  沒長腦子!「白髮魔剎」嗤哼,不理他的瞪視,沉聲大喝。「銀歡!」

  「我、我在這兒!」從打鬥一發生,就被人給拖離竹屋,一直到現在還被人給擠在後頭的銀歡這會兒可出頭了,急忙撥開層層人牆,終於讓她給擠到任圓身邊來。

  「幫你家小姐取藥!」「白髮魔剎」一臉冷然地命令。

  「是!」應了聲,銀歡總算在兩個男人的瞪視下,探手入任圓懷裡取出藥瓶,飛快地倒出丹藥餵她服下。

  一會兒後,但見任圓原本痙攣、僵直的發寒身軀在服藥後,情況逐漸好轉,身子雖然依然冰涼,卻沒了方纔那種可怕的寒洌。

  「小姐,你覺得怎樣?」銀歡小臉上充滿憂慮。

  「好……好多了……沒事的……」氣息微弱不穩,任圓卻還出言安慰。

  沒事?這女人在逞什麼強?越原擰眉,認為她現在最需要的就是好好休息,睡上一覺來恢復精神。

  心中想定,二話不說將人抱起就要往外走。

  「站住!你想帶丫頭去哪兒?」「白髮魔剎」再次閃身截住他的步伐。

  「回我那兒休養。」這老魔頭是怎回事?連連阻止他的行動!

  「我不准!」將清清白白的姑娘帶回自己住處過夜,不怕引人非議嗎?不由分說,「白髮魔剎」冷聲阻止。

  「請問閣下是以何身份說不准?」又不是圓兒的什麼人,他有何資格阻止?越原危險地瞇起眼眸。

  「你……你們這是在……在做什麼……」感受到兩個男人之間火花亂竄的凝重氣氛,任圓精神、體力尚未復原,卻仍勉強出言,不想讓這兩人一言不合地打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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