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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頁     易淳    


  "就別磨蹭了。"快步走出小屋,完全不擔心司徒青是否會跟上。

  咬咬牙罵了幾句不堪入耳的咒罵,她才拖著不甘不願的步子追過去。

  ???

  撥動了幾回盆中奇形怪狀的花朵,司徒青無聊地支住下巴。

  等藥熬好的這段時間是十分難挨的,特別那味藥又是五、六日來不眠不休的成果。

  嚴格來說,只是向總不眠不休的成果,她只是從旁協助,還被申令不許不睡。

  回首望了望伏在桌上熟睡的男子,她緩緩起身走了過去,在他身邊坐下,支頰凝視他沉靜的睡顏。

  看了半晌,她自懷中拿出隨身的一柄小刀,悄悄移近他頸側,刀尖對準了隱隱鼓動的脈搏,就要刺落……

  舉高的手停在半空,怎麼也下不了手。僵了許久,她不甚愉快地將刀收回,解下身上披風蓋在向總身上。

  "殺一個睡夢中人太不光明正大。"為自己的行為找到解釋,她又支起頰望著他發呆。

  "為什麼不下手?"紅瞳半瞇,突兀地沉聲嚇得司徒青彈起身子,瞪大雙眼瞅他。

  "何時醒的?"直覺又踩入他的陷阱,不禁氣自己為何沒乾脆給他一刀。

  "被你的殺氣嚇醒的。"扒扒微亂的黑髮,眼眸中還有些許朦朧未有消退。

  "你也會嚇著?"嗤笑,她撇開頭看著窗外。

  "別當我是無感無情的人。"皺眉不樂,他也是會疼、會難過、有感情的人。

  冷笑數聲,司徒青拿回披風披上,起身要走。

  抑鬱的揚聲叫住她:"要去哪兒?藥快好了。"

  "所以我要走。"她的自尊絕不允許再受他的救助,她該做的是讓自己的武功更高強,好取走向總的命。

  "藥也有你的參與,並非我的……救助。"已然語無倫次,他已不知該如何留下她。

  再佔有她嗎?那除了將她的心越推越遠外,他也只感到越來越重的空虛……擁抱一個無心於自己的女人,有何意義?

  "我參與?是,替你洗藥材、配藥量、煮飯洗衣,參與得十分徹底呢!"諷笑道,澄亮明眸如完美的黑水晶,美得令人心痛,因沒有一絲感情。

  "不要同自己過不去,身子要緊。"不死心地又勸道,現在他只求司徒青服藥,剩餘的什麼都無所謂。

  隱隱然感受到他的關懷,她仍只揚起絕美而冷凝的笑花。"你一向寶貝屬於你的'東西',但'師父,我不是你的。"

  毫不眷戀地轉身走出工作房,她知道向總炙燙的眼光一直膠著在她背上,直到她的身影完全消失……

  ???

  南方山水向來秀麗明媚,尤其江蘇、浙江一帶,山水美得如詩如畫,不知激起多少騷人墨客文思泉湧。

  南方姑娘更是美到極點、嬌到極點,宛若水和出的,配上一口吳儂軟語,足以麻酥天下男人的骨頭。

  西湖左近,有棟"綠柳別苑",是南方織紡第一絕的封府所在地。

  別苑裡,由樹叢、花海所掩映的小亭裡,兩個女子面對面坐著品茶,其中一名女子嬌若芙蓉,身著回人衣束,細緻眉宇無啥表情。

  "真難得你來找我。"啜口茶,穿著一身嫩綠的少女笑意盈然,讓人不自覺的親近。

  "北方冷了。"司徒青依例簡短以對。

  不介意的聳肩,少女柔弱似水的面容上一雙翦水瞳眸溜了溜,說不出的靈活。"不留在'那兒'?"

  試探性的言詞不巧戳中司徒青心上的傷口,默默望了少女一眼,柔聲輕語道:"出了些事。"

  "你殺不了向總,所以躲來我這兒?"直接下了結論,見她沒有否認,少女噘了下口,嘴又道:"你不如放棄殺他,回去當你的郡主不好嗎?"

  "不能放棄!母親的仇非報不可!"司徒青激動的大叫,揮動的手不慎將茶杯掃落。

  隨意用衣袖一捲,少女輕輕鬆鬆救回杯子,一滴茶水也沒灑。

  若有所思看著輕喘的司徒青,少女扁扁嘴道:"你真想殺他嗎?怎麼我覺得你變了。"

  冷冷投以一眼,司徒青蹙眉:"什麼變了?"她只覺得心煩意亂,背後老感覺到向總的目光。

  "這麼說吧!你十幾個月前談到向總,聲音連點起伏也沒有,就只有恨。適才嘛--我覺得你似乎在強迫自己非殺他不可,那股恨意淡了些。"有條不紊的分析,透過那軟儂儂的調子,別有一番震撼人的效果。

  立即搖頭否認。"他污了我身子,殺了無名,我只有更恨他。"

  一抹詭光在少女眼中一閃而逝,她仍笑盈盈地問:"有身孕嗎?我好想看你和他的孩子啥模樣。"

  "封、晴、境!"警告外加威喝的音調讓空氣冷了數十度。

  擺擺手,少女皺皺小鼻,頗不甘道:"當我沒說成了不?但話又說回來,你當真沒比較不同?那你何必逃到我這兒來。"

  "我不想再欠他的情。"輕聲道,明眸盯著套在中指上的血玉戒指,心思莫名悵然。

  "欠什麼情,你說笑嗎?欠?"封大小姐大驚小怪的叫了起來,十分懷疑自己耳朵出了問題。

  事情似乎比她想像的還叫人匪夷所思,這可好玩了。

  "他要拔淨我體內陰毒。"

  "不好嗎?"她蹙眉不解,看過一回司徒青陰毒發作的模樣,她光看就痛苦。

  "他救人總會討一件東西。"她沒有任何東西能給,除了一條命和自尊。這兩樣東西,她一件也不願失去。

  "你在怕什麼?"瞪著她,封晴境意有所指。

  "他要我的身子。"

  哈哈大笑,封晴境誇張地搖頭道:"我還當怎麼呢!你的身子早被他污了,給不給都一樣。這等不賠本的買賣竟不做,還逃來我這兒?青姑娘,我的好郡主,你行醫行太久,傻了嗎?還談到欠不欠呀的,有心笑死我不成?"

  語畢,她沒點氣質的又仰天大笑。

  "我不是他的玩物。"對於封晴境的口沒遮攔並不動怒,平聲強調自己所堅持的。

  "青姑娘,你不是一心想復仇嗎?"封晴境一臉嚴肅地望她,神情轉變之突兀,叫人一時無法掌握。

  輕輕頷首,她投以疑問的眼神。

  "男人在床上最是沒防備,特別是達到頂點那一刻會有片刻失神。而女人不同,我們能把持住心神,不與之一同沉淪,換言之呢!他失神時,你卻可以清醒。"渾然不覺說出口的話有多令人害羞,封晴境狀如昔常,臉不紅氣不喘。

  "嗯!那又如何?"聲音嘶啞,司徒青不自覺想向總神祇一般均勻結實的軀體,並不特別壯碩,但每一塊肌肉都是堅實完美的。

  "你大可答應當他的女人,殺他的機會就多了。"笑了笑,封晴境並不將話講明。

  微愕,司徒青恍然大悟。"你是說,我能在床上殺了向總?"

  "很好的方法不是?"笑著啜口茶,水靈水秀的面龐儘是一副天真溫婉的模樣。

  "那不光明正大,我不做。"想也沒想的拒絕。

  挑了下眉,封晴境噘著嘴道:"你是要復仇哪!光不光明正大是其次,重要的是除掉向總。"

  沒見過這麼死腦筋的人,殺人還講求正義道德公平?想一輩子好了,殺不了任何人的!

  認真考慮了下她的話,司徒青仍是搖頭。"我不願淪為他同一等人,嗜血成性。"

  "你想太多,殺人不見血可能嗎?什麼又叫嗜血呀!你又不濫殺無辜,只是復仇呀!"白以一眼,劈頭堵回她的話。

  "我要贏得光明正大。"無論如何,她不允許自己有任何向總的影子。

  嗜殺、不擇手段、殘忍無情……她絕不會與他相同!

  "青姑娘,你甭復仇了,照這樣,你乾脆同向總拼誰活得久,誰就勝了。"小手揮揮,封晴境語帶揶揄,倒也沒說錯就是。

  歎口氣搖頭,司徒青並非不瞭解封晴境的意思,然而……

  翦水瞳眸在她芙面上溜了溜,封晴境平靜地道:"你變了,比先前更在意向總。告訴我,若向總當真死了,你怎麼辦?"

  沉思的半晌,司徒青誠實地道:"我不知道,或許……我去陪娘吧!"

  "是陪你娘還是陪向總的葬。"毫不客氣地戳了下她,封晴境端著一張溫柔笑顏。

  "封晴境,你太多疑了。"白她眼,司徒青打算離開,這種話題多講無益。

  "我多疑?青姑娘,我倒覺得你該想想自己的心意。"頗有深意的道完,封晴境也起了身。

  "對啦!再過個幾天我要上北方,你怎麼辦?"

  "南下。"天已入秋,司徒青只能不斷往南遷移。

  抿唇笑了笑,封晴境很好奇地問:"你真不想拔除陰毒嗎?下雪天很漂亮呢!"

  目送她離去,封晴境水汪汪的大眼往一邊的青郁樹叢瞟了瞟,小嘴微扁道:"你躲夠了嗎?該聽的都聽到啦!向大爺,你還不現身嗎?"

  "封大小姐,許久不見。"高健的身影悄然出現,英挺俊秀的面孔上有一抹疲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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