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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頁     淡霞    


  這是夢嗎?

  為什麼會如此真實?如此震撼?

  她的脈搏急促、心跳加速,整個人彷彿被網子纏住般的動彈不得……

  如果這是夢,她希望不要太早醒來。

  自從離婚到現在,她不曾有過如此意亂情迷、心藥神馳的感受……

  汪德凱狂熱地愛撫著妻子全身,他可以輕易地感受到她的反應。

  「噢!凱……愛我……求求你……」她喘息地囈語,雙眼仍然緊閉著。

  一聲聲的呻吟喘息令人銷魂蝕骨。

  安安很想睜開雙眼,想知道這一切是不是夢,但是,她全身癱軟無力,就連掀開眼皮的力氣也沒有。

  沒有人知道,他有多麼想念她的味道。

  朦朧中,安安只覺得天旋地轉、飄飄欲仙、如癡如醉……

  許久之後,安安輕輕地飄出夢鄉,眼睛雖然仍緊閉著,但是,狂跳的心跳卻仍未平復,當她感覺到雙腿間的濡濕時,不由得驚慌的睜開眼。

  這種感覺並不陌生,她的小腹沉重,修長的雙腿發軟,乳尖依然硬挺,她十分明白這是什麼樣的反應。

  剛才的夢境依然縈繞在她的腦子裡,她用手覆著自己發燙的雙頰,試著理清紛亂的思緒。

  老天!她剛才竟作了一場春夢,而且感覺是那麼的真實,她是不是慾求不滿才會作這麼淫蕩的夢?

  不行,她怎麼可以產生這種邪念?即使在夢中與她歡愛的是汪德凱,但現在他正病重地躺在床上,她作這樣的夢是不是太對不起他了?

  「德凱,對不起,請你原諒我作了不該作的夢。」她來到他身邊對著他低聲懺悔。

  就在這個時候,安安發現了一個令她驚訝的現象。

  躺在床上、緊閉雙眼的汪德凱,面部泛著紅潮,頸上的動脈快速躍動,額頭的溫度也有些偏高,呼吸也略顯急促……

  他怪異的症狀嚇壞了安安,難道他的身體出了什麼狀況?

  現在三更半夜的,她該怎麼辦才好?

  是不是因為她的疏忽而使他受了風寒?以她的經驗得知,要降低溫度是得擦澡的。

  她端來溫水,以毛巾輕輕擦拭他的身體,正當她擦拭他的小腹時,終於找到了他出現異狀的原因--

  他的男性火熱、腫脹。

  難道是他們心有靈犀嗎?

  在她作了那麼羞人的春夢後,他竟也有了如此強烈的生理反應。

  雖然醫生並沒有告訴她,植物人也會有這樣的反應,但是,她知道他一定很不舒服,否則也不會引起那麼多的異狀。

  「嗯……」一個低得幾乎聽不到的呻吟聲傳入安安耳中。

  那是他發出的聲音嗎?

  安安屏息聆聽,但卻沒再聽到任何聲音。

  難道是她聽錯了嗎?她暗忖著,

  「嗯……」

  她又聽到相同的聲音,而且,這次很明顯的是發自他的喉頭。

  他有反應了?

  說不定他很快就可以好起來了。

  *****

  「奇怪了,這傢伙怎麼兩天不見,臉色變得這麼紅潤,氣色也很好?安安,你真是很用心的在照顧他喔!」安士烈仔細地端詳仍躺在床上偽裝的好友,忍不住想捉弄他一下。「你都給他吃什麼?營養液嗎?」

  「我給他喝奶。」

  「喝奶?」安士烈好奇的問:「喝什麼奶?」

  雖然是親兄妹,但是談論起如此私密的話題,安安還是忍不住羞赧起來。

  「是……母奶。」她不好意思的回答。

  「母奶!」安士烈差點失笑出聲,想不到汪德凱會因禍得福。「他喝母奶,小俊也喝母奶,你哪來這麼多奶水供應?小俊還小,他需要營養,我看你就給德凱喝營養液,反正他的情況也沒有因你的細心照顧而好轉,你就把他晾到一旁去好了!」

  這種人還算是好朋友嗎?汪德凱氣得雙手幾乎要握成拳。

  「誰說德凱的情況沒有好轉?」安安看到丈夫手指的反應,開心的道:「你看他的手指在動耶!這幾天他進步好多,而且也有很多反應。」

  「是嗎?」安士烈斜睨著仍偽裝得很好的好友,忍不住惡作劇地用力拍打他的臉頰,再捏捏他的手臂。  「他哪有什麼反應?還不是活死人一個!」

  「哥!」安安氣急敗壞的拉開他,「你怎麼這麼粗魯的對待德凱?他會痛的耶!」

  「他會痛就該有反應,或許是力道太小了,他感覺不到。安安,你有沒有蠟燭還是皮鞭?」

  「你要這些東西做什麼?」

  「我們採取激烈一點的方式,給他滴蠟燭、抽皮鞭,說不定這樣他就會醒過來了。」

  「哥!你到底是怎麼了?滿口胡言亂語,淨想些有的、沒的。」安安忿忿不平的瞪著安士烈,又不是拍A片,還滴蠟燭、抽皮鞭咧!

  「試試看嘛!多個機會也好過沒有半點進展。」

  「德凱的情況已經進步很多了,每次我一碰他的身子,他就會有反應,而且一次比一次強烈。」她不服氣的反駁。

  「真的嗎?」安士烈饒富興味的睨了躺在床上的汪德凱,「你是碰到哪個部位,他會有反應?」

  「我碰他……他……」哎呀!即使是親兄妹,談論這種事還是教人羞於啟齒。

  「碰他哪個部位?」安士烈有些頓悟的說:「我知道了,一定是他的腳底對不對?」

  「對……對……就是腳底。」呼!雖然是謊話,但是,還是讓她暗暗吁了口氣。

  「那我來替他看看。」說著,安士烈捉住汪德凱的腳板。

  「哥,你想做什麼?」

  「他躺了好幾天,身體機能一定退化很多,我幫他做幾下腳底按摩,讓他強身健體。」

  「你什麼時候學會腳底按摩的?」安安太吃驚了,因為她從未聽過他會腳底按摩這門絕技。

  「憑你老哥的聰明才智,還需要拜師學藝嗎?我是無師自通的。」安士烈拍拍她的肩道,「你別擔心,剛才你不是說小俊的奶粉沒有了,那你快去買,德凱就交給我來照顧。」

  「可是--」

  「去去去,別擔心,我一定會好好照顧他的。」不再給安安任何說話的機會,安士烈便把她推出門。「記得幫我帶兩瓶冰啤酒回來。」

  第五章

  聽到妹妹的腳步聲逐漸遠離,安士烈用力地推了汪德凱一把。

  「快起來,我妹出去了,你再裝就不像了。」

  汪德凱一躍而起,毫不猶豫的就給了他一記「佛山無影腳」。

  「哎喲!」安士烈沒料到會遭到偷襲,痛得哀哀叫。「你這忘恩負義的死兔崽子,我幫你隱瞞真相,你沒報答我,還用腳踹我,你好樣的!」

  「你還敢大言不慚地要我報答你?」汪德凱恨恨的瞪著他,「剛才是誰說要用蠟燭滴我、用皮鞭抽我的?」

  「開開玩笑而已,你何必當真?」安士烈訕訕的說。

  「你又來我家做什麼?什麼時候你也成了『英英美代子』?」

  「我是來關心你的情況。」

  他冷笑一聲,「真是感激不盡。」

  「好說、好說,誰教你是我妹妹『心所愛的人』呢?」安士烈調侃地道:「看情形,我妹妹很用心的在照顧你,不過,你也太差勁了,竟然跟自己的兒子搶奶喝,你也不怕被笑。」

  「我現在是植物人,誰敢笑我?」

  「那請問一下,植物人先生,你什麼時候才要好起來?你看安安都被你們父子倆折騰得骨瘦如柴了,你不心疼嗎?」

  骨瘦如柴是誇大其詞了些,但是,汪德凱不得不承認安安瘦了很多。

  所以,他正在思考何時清醒,用什麼方式清醒,才不會引起她的疑心。

  「你還是快點醒過來,不只為了安安,也為了你的公司。」

  「我的公司怎麼了?」這段期間他把公司都交由安士烈代為打點。

  「你公司的幾個股東聽到你成了植物人,都開始蠢蠢欲動,聽說有個黑道老大對你的公司很有興趣,如果你不快點好起來,我怕你那些股東會叛變。」安士烈擔憂的說。

  看來,他得好好地正視這個問題了。

  「士烈,你幫我盯緊一點,我不能讓我辛苦創立的公司被收購。」

  「放心,我會盡量幫你罩著,可是,你得快點好起來。」

  「好,我會的。」

  ****

  和往常一樣,安安先餵飽丈夫。

  她不是偏心,而是她有個懂事的兒子。本來嗜母奶如命的小俊,不知道為了什麼原因,竟然開始喝起牛奶了,這讓一度擔心自己奶水不夠的安安鬆了口氣。

  汪德凱貪婪的吸吮著妻子的乳峰,甚至還有意無意的以舌尖微微挑逗她一下。

  太……不可思議了!她敢發誓,那絕不是自己的錯覺,他真的用舌尖在挑逗她,怎麼會這樣?

  她深情的凝視著他,她的指尖輕輕地撫過那剛健有力的下顆、面頰……突然間,她好希望他能像以前一樣親吻她、愛撫她。

  不由自主地,她執起他的手,領著他的手模仿他曾撫摸她的方式。

  「德凱,我愛你……」

  就在她傾訴完對他的愛意時,他的眼睛倏然睜了開來,如同被王子吻醒的睡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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