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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頁     四方宇    


  他想要抱住她、想要親吻她那冰肌般的雪膚、想聽到她在自己懷中的呻吟、想進入她體內,感覺那緊裹住他的狹窄幽嫩……火熱的飢渴令顆顆汗珠從額邊順著顎沿淌落。

  動著唇,他想要她靠近些,她卻站在內室與外室的分界,悠立的與他相距一段距離。

  「唔——」朱毓強撐想走下床,體內狂燃著想碰觸她的烈焰,紊亂的氣息與流竄的散亂內勁拖慢他的動作,才走下一步,腿間的慾望像沉重到令他難以邁開步伐。

  「媚蠱太強了嗎?」見他癱跪於地,面容痛苦難撐的模樣,她勾唇輕笑。

  媚蠱?!這才發現自己一身異於常態的渴欲,還有渾身難以動內力的氣勁,武功竟無法施展!

  他愕然抬首,卻見她更朝他走近了幾步,依然離他一段距離,卻足夠讓他債張倏起的血脈幾要爆開!

  月光透過琉璃窗欞中所照下的光輝,襯出眼前人的飄逸清美,就像她曾在雪玉樓台打算誘他上勾時一樣,柔緞的青絲散撒下是單衣輕罩的嬌軀。

  此刻淺白到幾近薄紗下的身軀不著片縷,隨興縛著繫帶,無論那美麗的圓潤盈聳,或者修長雙足間那撩人的遐思幽處,在風拂的衣袂飄揚中,時隱若現。

  「三皇子,你說得沒錯。」蘇少初朝他微笑淺綻。「少初是個不能給予任何可趁之機的人,否則我的出手會讓人扼腕。」

  她的每一句話,隨著她赤足微挪的身姿,都讓朱毓淌流更多火灼的汗珠。

  「冰瑩虹劍劍柄藏有一些藥物,包括東域的一些毒物,在東域媚蠱是專門用來對採花大盜行刑的,生前既愛荒淫蹂躪,那就讓他們被淫慾折磨至死。」

  濃濁的喘息在他鼻翼間張合。

  「媚蠱以男女交歡的體液為餌食,到明早沒有情慾之歡,蠱蟲就會咬穿你的臟腑,隨著宿主一同死去。」見他一臉痛苦的迷惘,燦顏再綻笑意。「只要告訴大家,今夜我要以簫音的音律替你清除殘毒,每個人都非常盡忠職守的在外邊小心守護,不敢打擾。」

  她的笑意話語於他已無法有太多思考,他痛苦的粗啞呻吟,就像渴水的野禽,張著嘴,嘶鳴喘息著渴求,而他的渴求,是她!

  「你很想要我嗎?」蘇少初雙眼含著凜笑,卻是悠聲道:「站不起來,就爬過來如何?」

  冷目看著他猙獰起的雙目,像被困住的猛獸做著困獸之怒的低咆。

  「自然,以三皇子你的權勢,還怕喚不來一名女子替你解媚蠱嗎?」

  「少——初……」

  對那轉身便要離開的身影,他終粗啞的聲喚出,她停下身回首。

  第一次,他在那雙總是悠若淡斂的雙瞳中看到炯炯的怒焰。

  「還記得在綠竹繚樂,少初說過的話嗎?」她轉回身,甩過手中的長簫,背手再次走向他。「少初最想完成的報復就是徹底蹂躪你三皇子朱毓的尊嚴。」

  愈接近的身形,愈刺激著他體內幾近崩潰的欲焰,他要她,瘋狂的想要她。

  「得到我的代價很高,想要我,就拿你三皇子朱毓的尊嚴來換吧!」

  淡雅的馨香,朦朧輕紗下的赤裸軀體,就在他幾步之外,迷亂的狂欲早令朱毓啞著嘶聲的低喚,移動癱跪的雙足朝她而去。

  「三皇子,或許我們在某一些性格上是同一種人,你愛揉捏人心、人性;而我卻喜歡折磨讓我生氣的人,而且一定要他們付出慘痛的代價。」

  對掙扎著快來到眼前的人,她卻退了身,以他目前的情況,每一步都因繃緊的慾望而苦不堪言,見他飽含渴望的眼眸露出痛苦獰光,她好整以暇的伸出赤足。

  「將你的尊嚴放到最低如何?」

  她斂眸,看著火熱的唇隨著他跪倒的身軀,印上她的腳趾。

  渴求的雙掌隨著他細密往上的親吻,撫著修長的赤足,火焚的竄身慾火,令他轉為激切的吮咬,她卻抽身再退,他痛苦咆吼。

  「不准咬,你只要敢有太重的力道,我就離開。」

  對她退開的身,他惶恐抱住她的腰際,用出目前所能的力量,緊緊的抱住,這是羞辱,他卻因抱住她而感到安然,令蘇少初開始眉目蹙起。

  「少初……」啞聲受傷的頸項一再吟喚她的名字。

  「放手!」蘇少初閉了閉眸,咬牙道。

  抱緊的人卻是環得更緊。

  「你——」沒想到此刻的他竟還有如此鉗擁她的力量,蘇少初被雙臂緊環,靠到繫著垂紗的長柱上。

  「等、等一下!」

  她喘息的低喊,隨即看到他眼中那欲焰的灼烈,看到他深深渴求她的痛苦,在在的映出他要她,為了得到她,為了擁有她,什麼都能付出!

  蘇少初用力推開他!

  「少初!」他疑惑的要再伸手。

  「不要碰我!」她避開那伸來的健臂,對他的感情,她第一次正視後,有股瞬間揪住的驚慌與害怕。

  朱毓卻是再抓住她的手。

  「你放手,我、我只是與你開個玩笑,你中的是媚垠,不是蟲蠱。」她深吸著氣,穩住自己般潤著唇。「我去拿媚垠的解藥給你。」

  朱毓卻不理的想再擁住她,她慌得想退身,卻被他抓住腳踝而跌坐於地。

  「不……准走,你是我的……」

  見他攀著她的雙足,撐著被情慾繃緊的身軀逼向她。

  「放手——」冷靜的從容此刻離她而去,他對她的一切,在她心底一再蓄意忽視的惶恐與慌亂終於爆發。「這個身體你早已佔有太多,你的目的早已達到,不要、不要再追著不屬於你的……我不會屬於你的,因為我不會喜歡上你……對,我不會喜歡上你——」

  少初搖著頭,此生以來,從無像此刻,事情完全亂了她的意料、亂了她認為的發展、亂了她的心,只能堅定的告訴自己一件事。

  「我不可能接受你成為我的答案——我辦不到、我不可能辦到……」

  她想退開,退到他碰不到的地方,卻在他痛苦一獰的神色中而不動,因為那低啞的渴喚,不止情媚之藥的折磨,更像來自他內心一喚再喚的吶喊,只是這一回,她認真的聽了。

  「少初……我要你,只要你……」

  這一剎那,她更加確定了他的感情,不是一時征服、不是因欲而愛、更不是因得不到的情感而激發佔有的輸贏,她心中早清楚的,只是從一開始,她對他所表達的任何感情,只想極力否決!

  他動情,她當惹上一樁麻煩的遊戲,從不想正視他的認真,因為她心中的「三皇子朱毓」不可能會動真感情,無論他說了幾回不准對他付出的感情玩弄以應,無論他抱著她的怒火與雙臂,渴求她的回應已到了恨不得掏心,她也不願告訴自己要正視。

  從童年起的每一件事,他就是可怕的夢魘,她不能、不能對這個人有任何感覺——

  「我不是你的答案,不是!」

  無論她是否對他下了歡媚之藥,身為天家皇子的他,為了她,早就什麼尊嚴都不顧了!

  那雙渴求燃著焰火的眼,平日她還看不夠嗎?這人愛上她、想要她,已到了連她都不敢置信的瘋狂,平時早受著情毒的折磨,還須她下任何媚藥,挫他尊嚴?

  這個從小帶給她噩夢的人,這個狠心殺了自己女人的男人,已經任由她左右了。

  她贏了嗎?

  「求你……放開我……」

  她的心在發抖、她的身在發抖,卻無法伸手推開他,無法推開這個滿心滿懷都深烙著自己的人,他看她、抱她的深刻模樣,都像要將她刻到自己心上一樣,徹底體認到這一切後,震懾著她!

  「少初……我只要你……」

  當頎長的身軀緊密覆上,喃言的再次低語,她便已失去推開他的機會。

  「我喜歡你……我愛你……」

  他吻著她的唇瓣,一再的纏吻著,她別開頭,他追上去的再吻住,不停的將狂熱的愛意氣息,隨著炙熱的吮吻傳遞。

  「只要能夠擁有你,你想我怎麼做都行……少初……」

  昂挺的慾望迫不及待進入她的身軀,她不禁輕吟出迷亂的喘息,星月透過琉璃的燦華中,相纏的肢體交織著熟悉的節奏與情慾。

  一場激烈的歡愛之後,朱毓抱她到床上,面龐靠著她的胸口。

  「我還記得中毒之後,隱約聽著這心跳的聲。」

  他輕撫的吻著她的胸,她只是斂眸不語。

  「本皇子無法改變我出生皇族,無法改變我曾經做過的每件事情,無論你認為它多血腥、多殘忍、多無情,在那樣的環境,我只知道這樣的手段,我接受的想法一直如此。」

  「如果你不喜歡,你來改變我,告訴我你喜歡的,討厭的,讓我瞭解你。」他伸手撫著她的小腹,心中一絲怦然微漾。「這裡,或許已有本皇子的骨肉在孕育,我們兩人共有孩子,將是生成什麼模樣與性格,我想和你一起感受。」

  從對無憂、無愁有了父親的自覺後,他開始想知道,期待、照顧一個生命的出生與成長,是個什麼樣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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