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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頁     惜之    


  「錯!」

  用力一個錯字,她阻止他的讚美,也在這個錯字間,耶!他們終於爬上樓。

  摸半天,打開門,進屋,他穿淺藍色的哆啦A夢,她穿粉紅色的小叮鈴。

  一「雙大腳、一雙小腳,大腳喝醉酒,走不出直線,小腳就算處於正常狀態下,也難走直線,不過,兩雙腳傍地走,誰介意走直線或歪歪斜斜的扭曲線條?

  「上帝給我繪畫慾望,卻沒有給我天分,繪畫老師說我的作品不是一張畫,而是謀殺眼睛的武器。」說完,她咯咯地笑開,不知是自嘲還是自卑。

  「那個人不叫老師,他才是謀殺天才的武器,告訴我,他是不是中共派來摧毀台灣文化的間諜?」

  他的話惹得她大笑,突地,殷艾轉身,雙手抓住喬力夫前襟,將他拉近。

  「你有天分,放棄繪畫從商,太對不起天意。知道嗎?我看過你的畫冊,嫉妒得想跳河。」

  這是喬力夫聽過最好聽的讚美。

  「錯錯錯,你有天分,只是沒找到好老師。」她說一個錯,他還她三個,加強語氣。

  「錯錯錯錯錯。我要是有天分,不會畫了那麼多年,還畫不出半點名氣。」要比錯,她可以說一大串。

  「錯錯錯錯錯錯錯。我說你沒碰到好老師,好了,我決定,從明天開始,你每天給我兩小時,我負責指導你畫畫,我保證,明年的今天,你可以開畫展。」

  他坐倒在她床沿,背靠著床,兩條長腿在她小小的木頭地板上延伸。

  「真的嗎?」

  她也學他,背靠床,讓兩條腿自然向前推展。

  「我不說大話。」拍胸脯保證,有沒有聽說過?

  「太棒了,太開心了,我們要喝酒,喝酒……乾杯,酒……我的酒呢?」

  她偏頭認真想,想出來了,上回同事送她一瓶紅酒。她跪倒,爬過他的「還喝不夠?」他問。

  「不夠,把這瓶酒喝完,算我行過拜師儀式。」

  她實在太開心,開畫展,她從來不敢想像,畫展一向和畫家掛勾的,對不對?開過畫展就算畫家了,對不對?

  她笑歪頭,喝一口紅酒,再把酒瓶湊到他嘴邊,他咕嚕咕嚕連喝三大口,她又把酒瓶拿回嘴邊,喝一口,再遞給他。

  然後……酒瓶空了,他的五分醉再加上混酒,有了八分醉。而她,酒精促進她的淚腺分泌,她靠在他身上,抓起他的手,貼在臉頰邊。

  「喬力夫……」

  「有!」

  他打個酒嗝,解開兩顆鈕扣,好熱。

  「為什麼對我那麼好?」

  憨憨軟軟的語調裡,沒有她習慣的冷淡。

  「不喜歡我對你好?」

  「不喜歡。」她搖頭。

  「為什麼不喜歡。」

  「我跋扈、驕傲、難相處,我不是甜姐兒,我是嫉妒心超強的壞女生。」

  淚水滑下,滴上他的肩膀。

  他笑笑,他很清楚知道,她才不是。

  突地翻身,她坐到他大腿問,兩手圈住他的脖子,頭靠進他頸窩間。

  「告(言,台)訴你一個秘密。」她說得神秘。

  「你說,我聽。」自然而然地,他的大手環住她的背,像……抱洋娃娃。

  「我妒忌娉艾。」

  「哦?」

  「我說謊騙你。」

  「騙我什麼?」

  「我說,我不搶娉艾的東西。她喜歡鮮艷粉亮的衣裳,我就穿黑色衣物:她愛彈琴,我便讓出鋼琴;她愛當公主,我選擇當灰姑娘:她愛陽光,我將就月亮。我不搶她任何東西,包括別人的眼光和注意力……其實啊……」

  突地,她咯咯笑起來。

  「其實怎樣?」她沒流淚,他卻感受到她在哭,他的心酸酸地,在她笑開同時。

  「其實是我怕輸不是不搶。只要我和娉艾是完全不同的兩個人,大家就不會拿我們作比較,我不必在乎她的優秀,不必擔心大家誇完她後,長長的歎息聲落到我身上,不必把瑕疵兩個字背在肩膀……天吶,你一定無從想像,我嫉妒她,嫉妒得多厲害。」

  「傻氣。」他笑著揉揉她的發。

  「老天老是把最好的分給她。給她聰明才智、給她美麗、給她舞蹈才藝,甚至給她一個你。」

  她又誇進他的心了。

  用力抱住她,他低頭,親親她的額,把被他打痛的額頭貼上溫馨。

  「你有雙胞胎弟弟嗎?」

  「做什麼?」

  「我想預約一個你。」她醉昏頭了,沒想過這句話在酒醒後,會引起多少猜測。「他要有你的飛快反應,有你濃濃的眉頭,有你愛笑的臉,有你……柔軟的唇……」伸出食指,她在他唇上輕輕滑過。

  很輕的動作,卻逗出他的悸動。不該有的,她是他的小姨子,但僅存的兩分意識裡,沒有小姨子這個單詞。

  「你對每個女生都這麼溫柔嗎?」

  是啊,他是大眾情人嘛!

  俯下身子,他封住她的唇。只是叫test,沒有故意,或挑逗心情。

  可……很怪異,也許今夜外星人降臨,干擾了所有頻率,於是他們的頻率對上,他放不開她,她也不准他離去。

  就這樣,她的人生第一次嘗到甜蜜。

  很甜,比皇室公主最愛的楓糖更香更甜。

  拘住他的頭,壓上自己,她不要甜蜜睡去。

  她的主動,引燃了他的熱情。他瘋狂地吻她,一回一回再一回……他的心融入她的情,不需要複製,她擁有他,在這個晚上。

  力夫褪去殷艾的衣服,原始衝動引領他的動作,撫上她柔軟線條,一波一波,欲動催促著他。

  他的吻順著她的頸項緩緩下滑,火苗一簇一簇被點燃,她的意識飄上五彩國度,那裡沒有她熟悉的黑暗,有的是亮眼太陽……

  ☆ ☆ ☆ ☆ ☆ ☆ ☆ ☆ ☆ ☆ ☆ ☆ ☆ ☆

  她在他身上醒來,她一動,他跟著清醒。

  毋庸懷疑,對於這種不在預計中的狀況,任何人都會懷疑它的真實性。

  他看殷艾,再看自己,未回魂的眼神裡有著未出口的震驚。他的茫然傷了敏感自卑的殷艾,不發一語,她迅速起身,迅速拿衣服進入浴室間清洗。

  在水龍頭下,在溫熱的水柱間,力夫的震驚一遍遍在她腦間來回。他在害怕,害怕一個夜晚改變他和娉艾之間?他在擔心,擔心父親的話成真,她是使心機誘他上勾,好奪取屬於娉艾的一切?他在恐懼,恐懼自己將被迫和「意外」結成連理?

  或者……或者理智的他,已準備使出高超Eo,準備和她談論「和平分手」問題。

  幾個問號,問出淚腺裡的分泌物,十指壓住雙唇,她不讓哭聲出現。

  她是意外嗎?對,對誰而言她都是個意外,如同好完美的父親從未期待過一個不完美的女兒。

  但不要啊,她是何等驕傲的人物,為什麼要成為別人的意外?

  用力吞下哽咽,把水量扭到最大,噴射的水柱打在她的肌膚上,微微的痛、微微地扯痛她的神經。

  床上,力夫和殷艾一樣狼狽,他飛快起身,穿上衣服,他進廚房為自己倒開水。吸氣呼氣,把滿頭亂髮抓出條理,他企圖把震驚驅逐出境,好讓腦子靜下來運行。

  再喝杯冰水,他努力釐清腦海裡的紛紛擾擾,回想昨夜,讓斷斷續續的片段跳出來。

  他想起他們在馬路上跳俗到不行的阿哥哥。她步履不穩,但跳得起勁,他想起她悲傷的泥娃娃、她可惡的同學和繪畫老師,還想起自己要教她畫畫的承諾……怎麼弄到最後,他們上床?

  是他把她當成娉艾或其她女人?是他或她誤解了什麼?他記不得了。

  好吧!不回想,他該設想以後,想想如何面對小姨子和未婚妻。

  對殷艾,他抱持怎樣心情?喜歡?是的,比喜歡一般女生還更喜歡些,從見她第一眼開始,他就對她特別。

  她驕傲得好可憐,自負得讓人心疼,他疼她比任何人更甚。這種疼惜無關男歡女愛,這種疼愛只是一心一意……一心一意讓那雙不展的細眉開啟。

  現在,情況弄複雜了,他要怎麼收拾?

  他還未想好如何收拾,殷艾已出現他眼前。

  她沒笑、沒多餘反應,只是學他,定到冰箱邊,打開冰箱,拿出冷開水,倒滿一杯,揚揚手中的冷水瓶問他;「你還要嗎?」

  「不要。」

  「咖啡?我有三合一。」

  她的態度平靜得讓人驚奇,彷彿昨夜、在這裡、兩人之間從未發生過事情。

  「不要,我頭痛。」揉揉太陽穴,他無法理解她的平靜。

  「宿醉?你喝太多了。」笑一聲,她刻意輕鬆。

  她喝的也不少,只不過頭痛是隱藏性症狀,不喊不叫,不會有人知曉。

  「你不頭痛嗎?」力夫反問。

  「不痛!」她違心、也違背自己的知覺神經。「我這裡沒有阿斯匹靈,要不要到巷口藥局替你買兩顆?」

  「不必,還可以忍受。」

  「隨便你。」殷艾聳聳問,從他身邊走過,往客廳方向去。

  他在她經過自己時,抓住她的手臂。「我想,我們應該好好談談。」

  「談什麼?很重要嗎?能不能等我下班再說,今天有蠻重要的工作要處理。」張大眼睛,她努力說得自然,壓制想脫韁的心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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